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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一场梦,发生的太快,快到来不及感受其中的真实。等我真正意识到差别,已悄然踏进另一个家庭的生活。不过有一点好,当在桌的每一个人对此惊讶无比,很难消化这个事实的时候,我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这个故事就好比一部低成本的小制作,掐去过程,只剩下开头和结尾,但制作周期的长度绝对和内容的爆炸程度成正比。确切的说主角不是我,但我不得不也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私生女的题材永远无法脱离备受争议和争夺家产。我静静的从她们眼睛里读出或多或少的信息。不过有一个人我不懂。
次日下午,我爸兴致勃勃的打电话来告诉我,让我跟他一起回家吃饭。
“嫣儿,我要把你隆重的介绍给大家。晚餐我让周妈有多丰盛就准备多丰盛。晚点来接你。”
电话那头的高兴溢于言表,我不愿意让他为难,也不想扫他的兴。随着岁月老去,儿女能做的也不过是承欢膝下。而我也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况且期盼了那么久,终于轮到我了,如果怯场有点说不过去。
我乐意的说道:“好,爸爸,拜拜。”
挂掉电话,沉甸甸的心情让人呼吸不顺畅,我深吸一口气。趴在桌上发呆,过了好一会儿。
门外的范一恒把头探进来问:“你一个人?”我点点头。
他走过来从身后提出一个纸袋:“那家医院我比较熟,听医生说你决定了?”
我说:“嗯。”
“这些东西你拿着,这一瓶现在就可以吃,这两瓶下个月开始吃。还有这个你也记得吃。产检不要忘了。”他一一叮嘱,袋子里还有一大罐奶粉。我拿起来仔细看,瓶身上写着使用剂量,字迹像在哪里见过,又突然想不起来。还有一本关于孕妇的书,让我没事读读,我惊诧的看着他。
他急忙澄清:“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有经验,我是耳濡目染。不瞒你说,我妈是产科主任。”
我收回诧异的眼神,笑了笑,把所有的东西放进柜子。感激的说:“谢谢你。”
他摆摆手:“小事小事!”
“还有一件事···”我吞吞吐吐的说。
他把我的话抢过去说:“替你保密嘛!”我使劲点头,他说,“不用你提醒。还有,你要多吃点长胖点对孩子才好。现在胖点没关系,以后还可以慢慢减,你长胖点说不定还好看些。不像我表妹现在瘦的跟什么似的,天天还嚷着减肥。我实在听不下去,劝她还是不要减,不然减下来就只剩丑了。”
我哈哈的笑起来:“你连你表妹也黑啊?”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嗔怪的说:“我还自黑呢?你听不听?”
我笑说:“算了算了,听了折寿。”
“什么折寿,本小姐就嫌命太长,说来听听?”若亚依旧踩着恨天高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走进来。
范一恒甩了一个后脑勺给我们,边走边说:“你猜?本大爷,先走了。”
若亚咬牙切齿的说:“你!”
我说:“他嘴厉害,一般人说不赢。”
若亚凑过来问我:“他找你干什么?我总觉得他最近奇奇怪怪的。”
我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啊?”
“没什么啊,那是什么啊?他昨天还找我打听你的事。”
我假装整理手边的资料,慢条斯理的问:“打听我什么?你把我卖了几顿饭?”
她笑嘻嘻的对我戳手:“嘿嘿,你怎么知道?”我白了她一眼,她接着兴奋的说,“不要说,从上学那会开始,只有现在是最值钱的时候。”
我突然抬起头:“你说了我什么了?”
她被我锐利的目光一震慑,怯怯地说:“那个···那个就是把你的好,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继续拷问她:“然后喃?”
她无法招架,只好全盘托出,憋了半天,加快语速一口气说:“不好的也说了一些!”
我好气又好笑:“安!若!亚!你!”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范一恒这人吧,平时嘴是挺毒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认真起来一点也不马虎,其实他这人还是很不错的,我跟他之前搭过戏。”
“我知道啊,你说他干什么?”
若亚瞄了我一眼小声的说:“我觉得吧,凡是对你有意思的都不能做得太绝,往以后走说不定有发展的可能。”
我说:“你在说你自己?”
她着急:“怎么可能?我说真的,我觉得范一恒一定对你···”
“不可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她说:“为什么不可能?”
我说:“感觉!”
她说:“你感觉哪回准过?”
我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告诉她晚点要去那边吃饭。
若亚惊讶的看我:“后妈和她的两个女儿?新灰姑娘传奇,你可要小心啊!”
我想想觉得不对:“可是,我爸还在。”
“哦,呸呸!你就当自己是马里奥,来一个踩一个,来两个踩一双。”她越说越起劲。
这时电话响了,我爸打来的。
雍山逸墅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但从踏进大门开始,就依稀感觉心律不齐,也有可能跟层高太高有关系,让人有眩晕感。两层楼高的复古浮雕壁画在眼前忽大忽小。铁艺枝形的水晶灯像朵繁花,吊坠在空中一闪一闪。壁画下一张精雕细刻的柚木沙发,提花面料。实木茶桌下一大张波斯地毯。落地窗帘的流苏式样,都给人一种奢华的典雅风情。
“嫣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拘束。”我爸接过佣人递来的鞋子,又递给我。
我傻傻的愣在哪里,没想到金碧辉煌的装饰,有天也能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想起我的家,一阵怅然若失。我回过神答应他。
这是一张能够容纳十人的长方形欧式餐桌,我爸坐在上首的位置,我坐在他右手边,莫姨坐在他左手边。如果我妈还在,莫姨应该和她的年龄不相上下,40来岁的年纪也尚有这个年纪的韵味。华子妍和华子萱,她们母女三人一字排开的坐在我对面。这种孤立无援的场合我有些应付不来,在这种气氛下颇有点格格不入,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入侵的敌人。
“再等等晨曦。”我爸下巴朝门外点了点,“喏!来了!”
聂辰英伦打扮,纯色衬衣搭配格子休闲裤。他点头回应了一下,换好鞋埋头急冲冲的走进来。在这里碰见他,我并不觉得奇怪,可他瘦了。
“坐这边,晨曦,好夹菜。”他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
“爸爸!”对面的华子妍不满的发声。
他戏谑道:“子妍,不会分开一会儿也舍不得吧,越来越任性了。”在外人听来这种戏谑也像是娇惯。华子妍见状只好默不吭声。子萱越过子妍看了一眼她妈,莫姨低头,拿起镶边印花茶杯,端庄的喝了一口茶。
聂辰走过来,叫:“伯父,伯母!”拉开凳子一震,我知道原因,我猜在桌的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爸,不然他也不会毫不知情的把聂辰放在我旁边。聂辰故作镇静的坐下来,一言不发。
“人都到齐,我就说正事了。”我无暇揣测他怎么介绍我,我也清楚我不是为抢什么争什么而来。我更知道也许现在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给我,但我想要的,现在已真真切切不属于我,简单的说我只是单纯的来吃顿饭而已。
我爸无非是说我是她女儿,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姐妹之间互相照顾,和和气气的相处之类的话。我妈的存在,他当然不会讲,毕竟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属于禁忌话题。
子萱子妍惊讶的看看我,又看看她妈,莫姨震惊之后的镇定自若,她的一举一动让我害怕。我有意放低我的目光,以防与她们对视,盯着眼前的大闸蟹。
莫姨一改姿态,和善的说:“雨嫣,别光看,先吃。这是美国空运来的蜘蛛蟹,很稀有。别看它身体小,它可是蟹类里最有头脑,最会伪装的物种,用海葵分泌毒液来保护自己。蜘蛛蟹非常好斗,为了争抢一顿美餐,经常会互相残杀。但蟹腿非常美味,来尝尝。”说完站起来夹了一只蟹腿到我盘子里。
“谢谢,莫姨。”这就是我怕她的原因,沉浮深,似乎话中有话。
“吃个饭说那么多干什么?”我爸不悦。
“这不是听今早送蟹的人说起吗,觉得有趣,就说来大家听听。”她微笑着说。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不是不够丰盛,味道不好,而是在桌的每一个人都各怀心事。
我爸突然问:“晨曦,你母亲在国外治疗怎么样了?”这个话题也许是今晚唯一能让我聚精会神听下去的对话。我竖起耳朵听。
“昨天,docotor carl给我打电话说进展很好。”聂辰回答。
“嗯,那就好。”眼前浮现那次陪他去医院的情景,在一边也偷偷松了口气。
“爸爸,姐姐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子萱问。
“你们自己决定吧!决定好了,告诉我。”
子妍抬头看了一眼聂辰,有些顾虑的回答:“我们在考虑考虑。”
莫姨说:“这还有什么考虑的,现在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时间不是刚好吗?”
“妈!”
“好好好,我不管,总之你爸都把消息宣布出去了,你们自己抓紧。”
子妍沉默点头。
我就像一个外人听他们谈论家事,一顿饭总算吃完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窗外雷雨交加。
我爸说:“雨嫣,今天就住这里吧,二楼有空房间。晨曦也不走了,外面雨大。”
“伯父,我···”
“爸,我···”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我爸看了看我两:“都一家人了,还不好意思吗?”
我们只好顺从。
正如若亚所说,对于她们,我可以像马里奥一样,来一个踩一个,来两个踩一双。可马里奥的技能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遇见带刺的乌龟,也不太万能,必须绕道而走。就像碰见迎面而来的聂辰,我准备侧身而过,却被他挡住。
“你躲我?”他淡淡的说。
我没有回答他,听而不闻。准备转身回房间。
“你拿着!”他把我拉住,掰开我的手,放上一把钥匙。泰迪熊的钥匙扣,再熟悉不过的图案。心口一瞬间潮湿,万万没想到,房子被他买去了。
“晨曦,你在哪里干什么?”楼梯口站着子萱和莫姨。
聂辰象没事一样走过去。我呆立在那里。
回房间不久,莫姨走进来对我说:“我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在的形势,管好你自己,子妍和晨曦是要结婚的人。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最好不要在这上面打主意。”
我隐藏了胆怯,不卑不亢的说:“你怕我?”蜘蛛蟹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她真认为我有企图,那就让她认为好了。做一个主动的人,比被动好,至少可攻可守。
“怕你?可能你还不太了解我。”她挑眉说。
我说:“可能你也不太了解我,我不要的东西,谁要都没关系,况且她是我姐。”
她气恼的说:“你!”
我没有理她,从房间出来。没锁的房门外站着聂辰,他受伤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发了条短信告诉我爸,已经到家了,我有择床的习惯,回家才能睡安稳。相信他不会责怪。
出来的路上,雨停了。钥匙在我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