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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早就买好的同学录,如果这上面只差你一个人没写,会很可惜,我也会很难过。”
他有些无奈:“对不起雨嫣,我到了给你打电话。”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没关系,多多洛。”那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他。
在我厚厚的同学录上他只写了一句话,隽秀的字句却写满了我们从未说出过的心声。“茫茫人海谁为谁等待,谁为谁停留。”落款多多洛。这句话深深的在我心里扎根,很深很深。好在那个时候我们分的清喜欢和爱的轻重。那本同学录也再没让别人写过。我把它和八音盒,便签纸都放在那个大大的饼干盒子中塞入床底。
他在圣诞节那天离开,我,若亚,萧言,我们翘课来到他家楼下,远远的看见他拖着箱子,背着背包,他看见了站在街对面的我们。我们谁也没有过去,他也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他上车,看着汽车开走,看着空旷的马路,心中杂陈出零星的斑驳。那年圣诞节我们再也没有像以往一样高兴的欢欣若狂,沉默的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纷纷请了家长。
后来我接到过聂辰的3通电话。
第一通,2007年12月29日。
“雨嫣,我到法国了。好不容易才借到电话,我住在学校,法语好难,我只能用简单的英文和他们沟通,看来我要努力学好法文。你别担心,我一切都好。”
第二通,2008年1月19日。
“雨嫣,法国很冷比C城冷多了,但是好在有暖气。你好好复习时间不多了,会做的题不要太马虎,多检查几遍,争取不要丢分。”
第三通,2008年2月30日。
“雨嫣,今天在我们学校遇到一个也是从C城来的同学,他比我早来一年,我们成了朋友,他很照顾我。天气凉了,你多穿点。”
后来我就再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他就像从我的生命中凭空消失了一样。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和爷爷从原来的地方搬了出来。
我们在各自的世界经历各自的悲欢离合。
但我知道,我们只是暂时联络不到对方。终有一日,我们还能再见面,一定就像最初那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只为与你相遇
被人吵醒的痛苦,我归结为人生十大酷刑之一,特别还在凌晨二点钟。我死不睁眼的告诉自己别管他别管他这是梦,当电话响了八百遍以后,我突然从床上弹起来,以为是闹钟。电话屏幕上显示“若亚”的名字。
我恍恍惚惚接起电话。
“喂?”
“雨嫣,雨嫣,你快过来!”
突然发现若亚的语气怪怪的,我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怎么了?”
若亚着急的说:“雨嫣,紫苑西街183号丽思卡尔顿酒店13楼1325号,快来救我。”
我说:“你别急啊,说清楚?”
她说:“说不清楚,你快来!真被坑死了,狗仔就在外面等着登我头条?”
我说:“嗯,马上到。”
头发乱的也没来得及梳,我就像脚上安了风火轮似得冲出了家门,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我遭遇家暴了。这个时间点,不是太好打的。我跑了半条街,站在路口东张西望也没见着出租车。当绿灯倒数3秒的时候,突然一辆绿色的空车向我飞驰而来,于是我冲了出去,车子在离我还有20公分的距离,突然刹下来。
那人探出脑袋,怒吼一声:“大半夜的,你是碰瓷还是找死啊?”
“师傅,师傅我打车。”我一口气没接上来,但是健步如飞的坐进副驾驶位。
我说:“快!丽思卡尔顿酒店。”
他嘟囔着:“现在年轻人就是急躁,做什么都着急。”
“师傅你开快点。”我坐立难安。
他对我笑得诡异:“小姑娘不要急,不会耽误你的事,放心。”我顿时语塞,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到酒店的时候我付了他刚好的车钱,说:“师傅,有的事,谁急谁傻B。”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朝酒店大堂跑去,我没回头看他的脸变成了什么颜色。
当我站在1325号房的时候,萧言已经烂醉如泥,嘴里还碎碎念,听不清在说什么。若亚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焦头烂额的模样。我确信萧言和她没发生什么,因为萧言的扣子一颗也没被解开。
我说:“若亚,你晃的我头晕,到底怎么了?”
她说:“把他给我带走!”
我说:“好像外面还有记者蹲点。”
她说:“等他醒过来,看我不把他脸抽肿,害死我了。”
我说:“你先走,我看着他。”
她余怒未消,说“我要走的了,还让你来个毛啊?”我转身朝门外走,若亚一把抓住我。
恳求又可怜,说:“我这不是走不了吗,我的好姐姐。他刚刚醉了,我就扶他上来休息,没想到有记者跟着。要是我明目张胆的这样出去被拍到了,明天绝对上头条【安若亚迷jian某某试图潜规则】。啊~~~萧言这个天煞的,我要是真的迷jian他,他还不以谋杀罪控告我吗,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我的天!”
我在想这跟天有什么关系,老天爷又不是导演,安排一场这么思维跳跃的戏给你们。原来是因为若亚正在附近拍夜戏,晚上10点左右突然接到萧言打来的电话,问她在哪,最后约在这家酒店2楼餐厅。若亚赶到的时候快接近12点,萧言已经酩酊大醉,一个人胡言乱语。他一个人喝了一瓶洋酒,还是纯的。后来若亚用他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最后就是我开门看到的样子了。
我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有点严重,严肃的说:“那我们怎么办?”
若亚说:“你先把他扶回去。”
我说:“这样就没问题了,外面记者怎么办?”
若亚说:“嗯,我躲一躲,他们守一晚上,没动静,自然就放弃了。等我撤了,再给你打电话,你来把房间退了。”
我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若亚把萧言扶到我身上,我一只手撑着他绕过我脖子的手,另一只从后面抓着他的腰,以免他往下滑。萧言毕竟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我身上,行走过于艰难。还好他还有一点点意识,自己也能走,不过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把他拖到电梯口,正准备按向下的按钮,门突然开了,我默念阿弥陀佛。
脑子“嗡”一声,“聂辰!”我大惊失色。手一松萧言从我身上滑到了脚边。
站在我面前西装笔挺的这个人分明就是聂成,就算他低着头我也认识。他抬头确认了下楼层,快步走出来绕过萧言。然后与我擦身而过,我们就像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我突然眼泪掉下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我抹掉脸上的泪冲到走廊拐弯的地方,已不见任何人。
我转身跑向萧言拼命的扯着他的衣服,泣不成声:“萧言!快醒醒!快醒醒!我看见聂成了!”
萧言醉得睁不开眼睛,摇摇头:“聂成聂成?”突然暴跳:“聂成,TM就是个王八蛋,王八蛋!”
我不死心,说:“我真的看见他了,刚刚就在这里!”
萧言大概觉得我有点反常,缓缓的扶着墙,歪歪斜斜的站起来,伸手来拉我的手臂,
“雨嫣,你哭什么,别哭,有我在,我带你去喝酒,忘了他,你要重新开始。”
我沉默一会,机械似的重重点头。
一个小时后,我和萧言各自趴在路边烧烤摊的桌子上,桌上堆满了啤酒瓶。我扶起还有半瓶的啤酒,猛灌几口,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说:“萧言,我真的好难受,除了爷爷,都不要我,妈妈也不要我。”
他戳了戳脸,抢下我的酒瓶,说:“别喝了,不是还有我和若亚吗?”
“对!还有你们,只有你们了。”
我叹口气继续说:“为什么回想不过几分钟的事情,5年了我还忘不掉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他无奈的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把他的手推开,含糊的说“那段时光就像幻灯片一样反复播放,在学校操场里,在物理课上,在办公室中,在睡觉前。怎么才能重新开始,你教我!”后来好像还说了很多很多,但我全忘了。
日上三竿,我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头痛剧烈。努力回想昨晚最后一个片段应该是我和萧言在路边摊喝酒,但怎么被萧言送回家的完全断了片。电话突然想起,一看是老板打的,该死这个时间还没去上班,一定被痛劈死。
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秦雨嫣,一大清早你跑哪去了啊?没来也不说一声,现在也没见人!”咆哮式的音量快把我耳膜震破。
我用试探的口吻:“老大今天能请一天假吗,我病了?”
他爽快的回答:“行!扣200。”就挂了电话。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百八十遍,也不解恨。老板是某211大学的博士,毕业后自己创业开办了这家物流公司。他这个人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原则性太强和抠门到不行。而他的原则就是以自转的方式不停的变换原则。办公室的网速永远只有2M,各大节假日从来只发二百五,一年最多一人只能领6支笔,偌大的公司只请了2个保洁,年假还要规定时间放。然而大家都无比强大的承受着精神和身体的摧残,我猜多半都在骑驴找马。算了,钱也扣了,就当200块换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当我接到若亚的电话,发现我的想法完全错了。
“喂,雨嫣,我还在酒店,经纪公司把我电话快打爆了,我一通都没敢接,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传来若亚焦急的声音。
我大惊,“啊?昨天不是把萧言带走了吗?怎么还会有什么事?”
她说:“你赶紧去报刊亭买一份八卦杂志,看看昨天我们被拍到没。”
“好。”我匆忙换了一件衣服,简单的洗漱完毕,绑了一个马尾,就下楼。
当我花10元买了一本八卦杂志拿在手上,站在路口的我呆住了。封面标题【新锐演员聂晨曦与华氏企业千金深夜酒店定情】下面配图,聂成搂着名媛千金笑得极尽温柔。这一切深深扎进我的眼睛,眼前的车水马龙晃得我天旋地转。突然想起昨晚看到聂辰时,他的样子,有说不出的心酸。一路狂奔到了宾馆房间,把书摔给若亚,瘫坐到了床上。
我淡淡地说:“我昨天在电梯口碰见他了。”
若亚捡起杂志仔细一看,她大吃惊,说:“这是怎么回事?聂辰回来了?昨天记者不是拍我,是拍他?运气太TM好了,只要没我什么事就好!”
我说:“你往后翻,有你。”
她斜着看我一眼,继续往后翻,勃然大怒:“什么????我的天!【安若亚私会有妇之夫,妻子愤然前往带走丈夫】?妈的!萧言我非揍扁他!这下完了,我怎么跟经纪公司交代啊?”
我确信老天爷不是导演,他绝对是个编剧。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去试才有可能
当天下午,若亚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向经纪公司做出了解释,后来公司一致商定雪藏她三个月作为惩罚。所以现在我们垂头丧气的趴在萧言的办公桌上。
萧言用万分内疚的眼神看着若亚:“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会喝醉,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我····”
若亚释然一笑,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很久没休息了,就当放三个月的假。”
萧言伸出手做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