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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言沉默下来,眸子里覆上冰寒,果然是这样。如果仅仅是为了争夺地位财产,根本不需要用这么狠辣的手段,仇恨,只有夜夜惊醒,日日不敢忘的刻骨深恨,才会这般,恨不能将对方挫骨扬灰!
“毕小姐……顾董愿意出手,大半也是因为这份,相似至极的经历。”曹辰偷觑了毕言一眼,压低了声音,叹息。
毕言垂首,沉默。
“毕小姐,请容我再多嘴一句。”见她不说话,曹辰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跟着顾董也有十年了,他怎样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对您,是真心的……独属您一人的真心!即便……即便您不爱他,也千万……千万不要抛下他!”
毕言抬头,从后视镜里看着曹辰,目光无悲无喜,空彻一片。
“我知道要求您一辈子守着自己不爱的人很过分,但是顾董他……”曹辰焦急地想要开口解释。
“嗯,我答应你。”毕言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虽然仿佛没有情绪,但是语意却是坚定的。
曹辰一愣,几乎想要立刻转身,幸好想起自己在开车,控制住了身形,只能迫切地从后视镜里看向毕言。
“我已经答应顾行,绝不会离开他。”毕言与曹辰对视,神情很宁静。
“这是协议初始就定下的事,他的病症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不能离开他。至于爱情……”毕言的声音似乎颤了一下,微不可闻,“本也不是什么必需品,不是吗?”
曹辰骤然无言,毕言的神情如此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他却觉得莫名悲凉,为了协议,为了约定,为了誓言,却独独没有爱……他突然觉得苦涩,为了第一次陷入情网的顾董,也为了眼前这个,固执到决意放弃爱情的女人……最无情却也最钟情,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啊……
车子里,陷入了一片凝滞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到了毕宅的门口。
毕言走下车,关上车门,看着车子在她面前绝尘而去。深秋的夜,风凉露中,寒气侵骨,她冷得狠狠一颤。
爱……她今天听到了两次爱,顾行说爱她,曹辰也说,顾行爱她……
顾行爱她?毕言眼前划过与男人相处的一幕幕,初见时的绝对强势,谈判时的气势凌人,相处起来的绅士优雅,以及……今日所见的阴沉残暴。
一个生来就站在顶峰,惯于玩弄权势和人心的男人……一个与沈家谦堪称两个极端的男人。她是不喜欢这样带着强烈侵略性的男人的,从来都不喜欢。是的,她不喜欢。
毕言长舒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大难题一样,瞬间轻松下来,她转身,走进屋子,抹掉心里那一点点微甜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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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旧流水般地过着,毕言没有再去顾行的公司,也没有过问过桑棋或者顾沫的任何事,就好像那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依旧按时上班,做手术,给顾行做治疗,以及,陪顾行吃饭。
这一次,是西式餐厅。
毕言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餐点,抬头看着顾行:“真的要吃这个嘛?我们还是吃中餐吧。”
“不行,必须吃这个。”顾行挑眉,一副j□j的模样,“吃中餐你只吃素,已经连着好几天了,你别以为我没注意到!”
“可是,我是真的不喜欢吃肉类……尤其……”毕言嫌弃地看着盘子里的五分熟的牛排,如果非要吃肉,她也宁可吃美味的中餐,而不是到这儿茹毛饮血啊!
“真不知道德国那几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顾行笑着看着面前为难的人,终于还是妥协地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些甜点。
“开始几年,都是靠着意大利面或者肯德基这类快餐解决的,后来租了房子,时间也略略宽裕之后,就自己做简单的中餐。”毕言依旧瞥了一眼牛排,很嫌弃,“这个东西,我几乎没怎么吃过,就算吃,起码要八分熟的。”
“好吧。看来以后顾宅的西式厨师是没有用武之地了。”顾行笑着调侃。
毕言神情微顿,垂着头吃甜点,不说话。
顾行也不觉有异,笑着看她一脸满足地吃着甜点,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你的电话。”毕言指了指手机,不忘低头继续吃。
“什么事?”顾行站起来,沉声道。
“顾老先生来了公司。”曹辰的声音有几分踟蹰,“他想见您!”
顾行皱眉,还是应道:“好,我会赶回来的。”
“怎么了?”毕言看着顾行微沉的脸色,疑惑道。
“我有些事,不得不回顾氏一趟。”顾行脸色很黑,不知道是因为顾城川的突然造访,还是因为约会被打扰。
“嗯,那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医院就行。”毕言不在意地挥挥手。
“一个绅士怎么能抛下女士独自离开?尤其,还是未婚妻。”顾行笑了笑,“反正这家餐厅的东西你也看不上眼,我先送你回医院,再让‘唐’给你送餐,怎么样?”
听到“唐”这个名字,毕言眼睛一亮,虽然那家餐桌礼仪和规矩多,但是如果外送的话,就完全不需要理会了啊!
“想什么呢?”顾行了然地摸摸毕言的头,笑道,“整个港城,‘唐’可只给你一个人送外卖!桑晨那些规矩,多少人都得守着,就你钻了个空子。”
“额……”毕言难得语塞,好吧,她果然还是沾了顾行不少光的。
……
顾行将毕言送回医院,再次驱车离开。眸子里温柔的笑意完全收起,只剩一片冰冷和些微嘲讽。
他刚刚动了顾沫,老头子就跑到顾氏来……哼,看来老头子在那个地方还残留了不少耳目啊!呵!这是,逼着他动手收拾?!
顾行冷笑一声,狠狠一打方向盘,向着顾氏的方向奔驶而去。
49终有报!
“顾董;顾先生在您办公室。”顾行一到顾氏门口;曹辰就急急地迎上来;小跑着跟在他身边,语速很快,“顾先生好像以为您杀了顾沫;很是气愤……”
顾行脚步一顿,偏头;神情莫测:“他以为我杀了顾沫?”“是的。”曹辰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顾先生似乎并不知道您改了主意。现在顾沫消失,他以为,是被老宋他们杀了。”
“呵~原来如此。”顾行了然地勾唇,神情慵懒而危险。他加快脚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顾行!”见他进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一跺拐杖,愤怒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好事!?”
“你说呢?”顾行并不急着解释,一派无所谓的样子,坐到办公椅上,双手抱胸,冷笑着看向顾城川。
“你——”顾城川又狠狠跺了一下拐杖,面上的表情却从盛怒转成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恼愤,“我以为,你好歹还是知道分寸的……可是,你竟然!你竟然为了那件事,亲自下命令去杀人!顾行,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毁了顾氏!”
顾行脸上的冷笑微顿,缓缓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城川:“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顾沫的命,才来找我的呢!”
顾城川的脸色一滞,转头,错开顾行凛冽的视线。
“果然啊……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顾氏。”顾行自嘲地叹息。
“不管怎么样……顾沫是无辜的,她和当年的事情,无关。”良久,顾城川才缓缓出声,“所有的事……都是她母亲的错,你又何必迁怒呢……”
“迁怒?”顾行再次冷笑,看着顾城川的眸子里充满着玩味和嘲讽,“被蒙在鼓励二十七年,你也是个可怜人呐!”
顾城川抬头看他,神情冷凝,隐有不解。
“顾氏的名誉啊……我很好奇,知道了真相,你会不会也选择……杀人?!”顾行勾勾唇角,讽刺十足。
“顾行?你别扯开话题!这件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收尾吧!”顾城川撑着拐杖站起来,瞪了顾行一眼,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顾行忽然笑了,靠着办公椅出声,“我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
顾城川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顾行长腿一迈,经过顾城川的身边,侧首,眼底带着几分快意,“被人欺瞒了二十七年,呵,她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带进棺材里去……可惜,我偏不让她如意!”
顾行眉眼一狠,杀意莫名,顾城川压下一肚子的疑惑,坐进顾行的车里,他深知顾行对他的恨意,此行对他而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顾城川复杂地看了一眼驱车疾驰的人,神情有一瞬间的黯淡……罢了,是他亏欠了他们母子,怨不得旁人……
顾行并不知道顾城川这一霎愧疚和补偿的想法,即便是再克制,他也忍不住想要看到顾城川痛苦后悔的样子,是的,即便是让他失去顾氏,即便他们与他反目成仇。他的父亲,这位为了顾氏牺牲他们母子的男人,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丝痛苦。
顾行眼底泛起了不绝的恨意,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母亲不明不白地死去,凶手逍遥法外二十余年,可这个男人,却永远能摆出这样一副他没有做错的样子!
这么多年,他时时刻刻都想要亲手毁掉这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他后悔,看他痛不欲生!
车子驶到了一个偏僻的郊区,一座精神病疗养院的门口。
“你想让我见顾城颖?”顾城川眯了眯眼,心底越加疑惑,也隐隐带着不安。顾行有多恨顾城颖,他心知肚明,现在,却带着他,亲自驱车到这里……他可不认为顾行是来探病的。
“我怎么会让她如愿?!”顾行冷笑,顾城颖寻死腻活就是想见顾城川一面,他怎么可能会允许?
“我只是,想让你看一出好戏!”顾行当先一步走进疗养院,这家疗养院也是顾氏名下的,院长收到曹辰的通知,早就在门口等着顾行,此刻见两人过来,连忙迎上去。
“顾董,房间已经安排好了。”院长领着顾行和顾城川往最里面一栋建筑走去。
前面几幢疗养楼都是相连的,院子里也依稀有几个状况还好的病人在护士的陪同下散着步,倒也不算太冷清。但是一走过中间的园子,到了最里面这幢建筑的地界,一下子就让人觉得莫名阴森,树木高大,遮天蔽日,阴沉沉的,让人莫名不舒服。整幢疗养楼安静到了极致,仿佛没有人气。
顾行大步走在前面,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这诡谲的气氛,只是眸中的冷意一点点加深,直至覆盖了全部情绪。
“这边请。”院长将两人领到一楼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推开房门,慢慢全是监控,而这监控的,明显是一个房间。
一个穿着病服,披散着长发的瘦削女人出现在几乎所有的镜头里,各个角度,毫无遗漏。女人安静地坐在床上,头微微垂着,长发遮住了脸,一动不动,似乎成了雕塑。
顾行冷笑,转头看向顾城川:“你就在这儿坐着看戏吧,看看这个女人,是怎样彻底的一个疯子!”
顾城川微愣,看着顾行大步走出去,不多时,就出现在了监控镜头里。
“顾城颖。”顾行站在门口,冷然地盯着瘦削沉默,如同雕像一样的女人。
顾城颖维持着原来的姿态,像是根本没有知觉。
“顾沫死了。”顾行可没什么兴趣和她耗,直接一击毙命。
顾城颖狠颤了一下,终于缓缓抬头,盯着顾行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个孽种!死了!”顾行不屑地冷笑,将一份东西甩到顾城颖的面前,“怎么?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是不是?人工受精?得不到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