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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巧按住她的右肩,痛得她没力气;二是她从车窗的反光上看出了来人是谁,微型手枪在转身之前被她迅速收好,没让他看见。
施夜朝扣住她的肩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手心上的那阵温热的触感,眉心一顿。“车钥匙给我。”
顾落没有给他的打算,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施夜朝不催她,反而好笑的问:“和现在追你的那些人相比,难道我对你来说比他们还危险?”
……
……
顾落眼底有些挣扎,然后才将车钥匙交出去。施夜朝把她塞进车里,顾落靠在后座,撕掉裙子的一截缠住伤处止血,脸上已经沁出冷汗。对方的准备似乎做得很足,三辆车在他们后面追赶。施夜朝没有开上大路,只绕了几条曲折的小路就把他们甩了开。
顾落看不见那几辆车跟上来,“你对这里的路还挺熟悉。”
施夜朝清浅的勾了下嘴角,“我以为这种时候你应该对我好一点,触我霉头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把你丢出去?”
“就没想过你能真的帮我,真把我丢下去我也不觉得有多惊讶。”
施夜朝挑眉,“我在你心里有那么恶劣?”
“当然不是。”
这一句她答得倒痛快,施夜朝还没接话就听顾落说:“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让我放在心里。”
施夜朝知道她在指什么事情,没说话。
顾落被他带到他住的酒店,下车前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本想伸手去抱她,看出她的抗拒,便收回手站在车外,冷眼看她故作若无其事的出来。
藏在他外套里的手臂上,鲜血因为这几个动作从伤口迸出,汇聚成一小股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她靠在车身上喘了口气,唇色发白,异常难看。施夜朝怀疑她是否能从这里坚持到房间,轻揽住她的腰。“我讨厌麻烦,如果你晕倒在半路我绝对不会想再管你。”
“让你管了?”顾落瞪他一眼,身子却顺势轻轻依偎在他身上,审时度势,她总不能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差错。
在电梯里,已经有一滴血顺着她垂着的指甲滴在地面上,等电梯停下门一开,施夜朝果断打横抱起她走出去,根本不管同乘电梯的人那暧昧的眼神。
施夜朝把她放到床上,掀开外套时她的那条手臂已经染了不少的血迹。鲜红的血和她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强烈,施夜朝解开布条查看了下伤口。
“子弹穿过去了。”
他转身去找干净的毛巾,徐璈从联络器里呼叫,不见她的回应显然有点急了。顾落立即压着声音趁机回复,“徐璈,我没事。”
“你在哪?派人去接你。”
她瞄着门口,注意听外面的脚步声。“先不用来,我……和施夜朝一起。”
“……”
“他帮我摆脱的那些人。”
“你的伤什么情况?”
“不碍事,他会给我处理,不用担心。”
徐璈在那边似乎琢磨了一下,“这样也好,定时保持联络,自己当心点。”
顾落摘掉联络器和手枪放回随身的小里,掀开衣服瞧了眼伤口,琢磨着这里一定没有麻药。果然施夜朝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以防万一,需要看下是否有碎片残留在里面,但是没有麻药。”
顾落点头,施夜朝又道:“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先打昏你。”
“不用。”她需要在这种时候保持清醒。“你直接做就好了。”
施夜朝看了顾落一眼,拿了剪刀剪开她礼服的肩带,冲洗了下伤口的血迹。“你和索尔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会和他一起出席太子的婚礼?”
“有关系他会扔下我不管?”顾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知施夜朝会不会相信。
他试图用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他那样的人,尽量避免接触,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男人还多。”
他说得一本正经,顾落忽然就笑了下。“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真奇怪,难道你是什么正人君子?”
“……”施夜朝还真没找出反驳的话来,卷起毛巾递到她唇边。“咬住。”
“不需要,我能忍住不叫。”
施夜朝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然后把毛巾塞进去,语带双关:“你忍不住的,就算等一下我动作再温柔你也受不了。”
顾落当然听得出来,白他一眼,留着余下的精力应付接下来的折磨。刚才情势危急她顾不上疼,现在危机解除,所有的痛感加倍向她袭来。
施夜朝用工具撑开她被子弹击穿而过的那个洞,把台灯开到最强的光线,镊子伸进去开始寻找子弹碎片。顾落的身子立即绷紧,他每动作一次,她感受到的都是无法形容的剧痛。
顾落身上不断流着冷汗,身子都在因疼痛在颤抖,施夜朝视若无睹,仿佛她不会疼一样,换着不同的方向角度在伤口里面剜着。等他终于加出两小块碎片时,顾落已经得连颤抖都不会了。
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伤口,施夜朝再抬头看她,顾落已经闭上眼睛几乎昏死了过去,但是如她所说,除了有过闷闷的吃痛声,真的没有叫过。
施夜朝喂了药给她,但条件实在有限,必须换个地方接受后续的处理,伤口一旦感染会很危险。
施夜朝叫了她两声,顾落没反应,他俯底了身子,拍拍她的小脸。“你这么奄奄一息的在我床上,我只希望在一种情况下发生,你知道不是现在这种。”
失血过多,她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也不知她是否听到了自己的话,只见她的唇瓣似乎动了动,他凑近耳朵才听了清她在说什么。
“我……不能死。”
他可以确定,这是顾落无意识的一句话,她不是在对他说,而是在对自己说,是在给自己暗示。
她全身湿透,湿法贴着惨白的脸庞,眼睛时而掀起条缝隙,时而阖上,秀气的眉间因为疼痛难忍蹙成一个结。这样虚弱模样的顾落,施夜朝是第一次看见。他沉默,抹掉她额头上的汗珠,即便是眼下这种情况,顾落的潜意识都是不能放松的。
“我在,不会让你死。”
……
……
她必须马上去医院,但这里的医院施夜朝根本不能送她去,会为她惹来巨大的麻烦。
若是在加拿大,那一切都好说,可现在是在M国,情况紧迫,施夜朝闭眼思索片刻,再睁眼,拨通了一个电话过去。
……
爱爱爱
世间的事总逃不过轮回,风吹轮流转。
施夜朝抱着昏过去的顾落出现,一身凛冽之气的皇甫澈二话不说给他一拳。“你来送死的?”
施夜朝偏头吐了口血水,“太子欠我一个人情,就当还我,这要求并不过分。”
皇甫澈扫了眼他怀里的女人,“如果我说我不救她,你要跪下来求我吗?”
施夜朝清冷一笑,“你想我找个人给她陪葬?”
……
、24擦枪走火
第二十二章。
两个人;硬碰硬时若是势均力敌;那么率先掌握其弱点的人便掌握了先机。皇甫澈的弱点是他的女人和孩子,施夜朝很清楚,他不会拿她们去冒这个险。
“孩子都这么大了;直到今天才给了颜婠婠一个婚礼,你女人应该感谢我。”
两人对峙,皇甫澈沉了面色;磨牙。“你可懂得无耻两个字怎么写?”
游月茹那边终于找到了太子,颜婠婠得了消息立即来通知皇甫澈,见了施夜朝,又一副恨恨的表情,以眼神埋怨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他解恨,施夜朝就笑:“颜小姐——错了,现在应该换个称呼了,这样合适么?不求你知恩图报,至少不必这样以怨报德吧?”
以怨报“德”?
颜婠婠当即冷笑,“得不到就毁灭,这还真是你施少的作风,只我不明白,除了能让小汐更恨你之外,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就算是恨也非要让她记住你?我该认为你这是用心良苦吗?”
她一番话,施夜朝没多大的反应,嘴角只轻轻勾了下。“我若真是‘用了心’,你就没机会站在我面前这么说话。”
皇甫澈眸色微变,把颜婠婠拉回来,这男人他不是惹不得,是此时此刻惹不得。“月茹是什么意思?”
颜婠婠当着施夜朝的面传达游月茹的话:“月茹姐在忙太子和小汐的事,所有和这件事无关的东西都不要去打扰她,谁生谁死,都和我们没关系。”
“你听到了,真是抱歉。”皇甫澈无辜的摊手;料定他不是会为了别人放低自己的那种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带了人就这么离开。
游月茹的一句话,那就代表着施夜朝在这里找不到第二个能帮他的人。皇甫家的势力不可小视,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他这次只身前来,连72都没带着,皇甫家有意刁难,他一时间毫无办法。
施夜朝知道,依游月茹的性格和与顾落的交情,万万不会对顾落置之不理,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他也知道游月茹故意不让皇甫澈管,摆明了故意针对自己。
他们可以无限期的拖延时间,但施夜朝耗不起的。顾落已经处于持续昏迷之中,体温愈来愈高,施夜朝用最原始的方法帮她降温,热热的呼吸吹拂在他身上,每一下都在告诉他,她的情况越来越向危险边缘靠近。肩膀后面的创口要比前面的创口大的多,血流了又止,止了又流,真正可怕的是留在她身体里那些看不见的损伤以及失血和感染,还有弹头变型后弹出那些极小的铅碎片。所幸中枪部位是手臂,若是大腿,那么她已经失去了那条腿,但若再拖下去,她这只胳膊也无法保住,甚至还有她的命。
施夜朝用仅有的能够使用上的东西制作了一个最简易的输血器,细长的针头扎进自己的手臂之中,新鲜的血液通过软管源源不断的流进她的身体。
手指轻搭在她的腕间探着她的脉搏,这已经是第四次为她输血,而她的唇色却越发泛白……
施夜朝拿过电话,翻出顾尹的号码,却在拨出之前犹豫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种直觉:若顾落是清醒的,绝对不会让他打这个电话去通知顾尹。
许是又痛了,顾落发出细小的呜咽呻丨吟,呼吸短促,面上苍白的可怕,无意中抓握住他那只正在为她输血的手,然后就不放了。施夜朝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感受着她的疼痛与颤抖,用毛巾擦拭着她的汗。
她就算真的出了差池,也不管他什么事,不过是失去一个他也抗拒的联姻,失去顾家这个赚钱机器而已。
而已……
顾落的呜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浅浅的回荡,像细小的针刺探着他心尖,不痛不痒,却撩得他心烦意乱。没多久,连他也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头晕,施夜朝坐到她身边轻揉着额角缓了缓,呢喃道:
“你怎么……这么麻烦。”
求人的事,自打懂事起施夜朝从没做过,一次都没有,他那么骄傲的人,从来都生活在一个属于他的王国,想要的东西要么唾手可得,要么以强势的姿态抢过来。可是在今天,在他能力所及之外,终于有件事让他觉得棘手,他每耽误一分钟,就等于把顾落往黑暗中扔的更远一寸。
施夜朝再度找到皇甫澈,从对方脸上看到嘲笑讽刺和高高在上,良久后他才一脸波澜不惊的开启薄唇:“你知道她是顾家的女儿,救了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不需要这些,钱是赚不完的,多一点少一点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皇甫澈抱肩,姿态摆得很清楚。施夜朝又一阵沉默,半垂眸,太子是皇甫家的核心,他知道皇甫家想要什么,抱着顾落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我答应你,不再踏进这里半步,也不会再——见她。”
复又抬眸:“此生永不再相见。”
……
皇甫澈得到了想要的,才掏出电话开始安排为顾落手术,他虽不情愿,但施夜朝这条毒蛇是不能把他逼得太紧的。
当年施夜焰和太子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