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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止瘦男人没了耐心,剩下的几个人都多多少少露出厌烦的表情。“我们是谁,等你出来我就会告诉你的!现在我数三个数,你不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好吧。”顾落轻拿过旁边的一个罐子。“看来我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
“1——”
就在瘦男人刚开口数第一个数的时候,顾落出其不意扬起右手,手腕一个用力,刀子飞出去正中灯管。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太角落,整个店又只有一盏灯,后门的火光被层层货架遮挡了大半,这里的光线霎时变暗。而顾落在灯灭掉的同时把空罐子用力往外一丢,用破碎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后提起一口气几步跑过去,一脚跃上大桶顶端,借着力道蹬着隔板动作轻盈利落的翻到货架上,踢掉飞上面的东西干扰他们的注意力。又摸出第二把刀命中其中利用最高货架作为掩护的男人,矮身跑到一端,双腿用力跳到高架上面,捡起先前被自己扔上来的那支枪,冲着窗户开了三枪打碎玻璃,手臂护头和脸直接翻身跳了出去。
整个过程流畅利落迅速,黑衣男人直到她逃出去后才知道自己又失去一个同伴,眼底瞬间染上暴怒。“还不快追!妈的!居然让她跑了!”
瘦男人怪叫:“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另一个光头的男人目露凶光:“捉到后扒了看看就知道了!”
……
地球的另一端,陆迦樾被清晨的闹钟叫醒,揉了揉眼睛爬下床。刷牙的时候忽然想起点什么,转身跑去另一个房间。
“Evan?”他打开门探头试探着叫了声,没人应,直接钻进浴室。
施夜朝冲完了澡刚刚穿好浴袍,才拿起牙刷这小东西就不请自来,斜睨了他一眼,薄唇一启:“早。”
“早。”
陆迦樾和他一块儿站到镜前对着镜子刷牙,忽然发现两人都用左手。施夜朝也意识到这点,换了右手,结果陆迦樾也换到了右手,而两人的牙刷柄都是同一个颜色的。
一大一小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又舒展开,一脸的若无其事。
陆迦樾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吱声,可没一会儿便忍不住开口:“你和我妈咪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施夜朝从镜中和他对视了一眼。“怎么?”
“那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
“随你。”
“你要把我安排到其他地方单独住吗?”
施夜朝嘴角轻轻弯起,但还保持着那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你妈咪和我都需要一个没有人打扰的清净的二人世界。”
陆迦樾的小眉头动了下,沉吟片刻:“我妈咪是个很难搞定的女人,需要的话,你可以和我交流下。”
“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流我的女人?”
“因为我有很多和她相处的经验,你没有。”
施夜朝眼一挑,吐掉漱口水,擦了擦嘴,十分挑衅的俯视他。“她和你在一起,与和我在一起是不一样的,和女人相处的经验我应该比你丰富。”
陆迦樾也吐掉漱口水,一点儿不生分的拿过他的毛巾擦擦。“在我妈咪之前,你有过很多女人?”
施夜朝不打算和一个小孩儿讨论这个问题,开始刮胡子。陆迦樾杵在那儿仰头看,摸摸自己光滑的小下巴。“我能试试吗?”
施夜朝呵笑,“你有吗?”
陆迦樾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左看右看,愣是一点儿青青的胡茬都没发现。他那个挫败的模样让施夜朝觉得有趣,“再过几年就有了,不用着急。”
陆迦樾抿抿小嘴,放下刮胡泡。“再过几年,我会变得和你一样吗?”
“你指哪方面?”
陆迦樾答不出,或许是自己也觉得这个男人的位置太过高不可攀,非寻常人能及得上,连他的亲弟弟都不能,更别说自己了。
施夜朝刮好了胡子,把陆迦樾抱坐到盥洗台。“你妈咪希望你做个普通的孩子,你知道这一点吧?”
陆迦樾点点头,“可是我想将来像你一样强大,可以保护爱的人。”
施夜朝一笑,晃晃他的头。“一个人真正的强大不止在于他的功夫有多好,地位有多高,权势有多大。”
“那在于什么?”
“在于这里。”施夜朝戳戳他心脏的位置,“是内心,要有一种只要是你想,那么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必须要得到的信念。”
陆迦樾歪歪头,思索了片刻。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个词,陌生、新奇,又充满着未知的责任、压力与……孤独,而孤独,是顾落用来形容他的词。“有了这个就可以了吗?”
“当然还不够,但这是最基础的东西。”施夜朝顿了顿,露出深沉的浅笑。“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后你妈咪就是我的责任了,由我来负责。”
陆迦樾最先露出的是抗拒的表情,随后慢慢淡下去,垂下眼,又抬起,欲言又止。施夜朝把他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陆迦樾眨眨眼,施夜朝低低的一叹:“她是个贪心的女人,孩子和男人,她不会丢下任何一方的,我可不想因为把你们硬分开而让她和我闹个没完没了。”
外面的电话铃声响起,施夜朝转身要去接电话,陆迦樾又叫住他:“你们结婚后,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施夜朝还是原来的回答:“随你。”
陆迦樾咬了咬一侧嘴,“妈咪让我叫你……爹地。”
话音一落,他看见施夜朝脚步一顿,转回半个身子表情意味不明的看了自己一眼。陆迦樾一言不发,小手攥紧。“你反对吗?”
“……”施夜朝没吭声,沉默了半晌,没给半个字直接踏出浴室。
陆迦樾小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片刻后意识到什么,又偷偷的扬起抹笑:不管怎样,施夜朝没有像从前那么反对。他有妈咪,而且好像也要有爹地了。
施夜朝还在琢磨着自己怎么会没有反对,接起电话后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电话那端是哗哗的大雨声和一个女人急促的喘息声。
“哪位?”施夜朝主动问,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
程笑妍听到这个低沉的男音后才敢说话,“你是这个电话的主人吗?”
“是,你从哪里得知这个号码的?”
“我……是别人告诉我的,她让我打这个电话,她说打了这个电话就有人来救我。”
这个陌生女人的惊慌失措和她的话让施夜朝眸光微沉,“她?是谁?”
“Athena,是Athena,你认识她吗?”
施夜朝下颚一收,“她在哪?出了什么事?”
“K国,有人要捉我们,她让我先跑,我跑了……然后……然后那里就爆炸了。”程笑妍极力忍着哭腔,“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那一段,有好一会儿是沉默的,沉默到程笑妍以为通讯断了。“喂?你还在吗?”
施夜朝手捏着机身,看了眼从浴室出来的陆迦樾,背过身道:“说清楚你的准确位置,按照她告诉你的去做。”
程笑妍报上地址,“你会来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断线的忙音。
施夜朝挂断电话,立即开始换衣服,他什么都没说,但陆迦樾已经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氛。“你要出去吗?”
施夜朝收拾好自己,出门之前才想起陆迦樾,“我出去几天,有人会来照顾你。”
陆迦樾很乖的应声,招手示意他蹲下来,然后在他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施夜朝诧异,陆迦樾被他弄的不自在,“妈咪每次出门都要我亲她一下,这是护身符。”
施夜朝表情怪异,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关门走了。
等坐进车里,施夜朝下意识的摸摸脸颊,心里面升腾起莫名的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至少那是温暖的。
来自于一个孩子的温暖,对他来说,是第一次。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行踪,在我冰天雪地的大黑龙江!~哈尔滨,大庆,和其他的比较偏远的镇~四处求医,再加上回老家看看……
奶奶家没网= =。还睡火炕呢~哈哈哈
、70刻之入骨
第六十八章。
滂沱大雨一直下了几个小时才渐渐变小;或许是常年战乱动荡早已让当地人习惯了任何突发情况,这里的夜间集市并没有因为一间店面的爆炸起火而受到影响;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顾落身上裹着巨大的毛披肩;戴着当地女人带的帽子,微微低着头跟随着人群;双眼警戒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她来到那一处烧灼得焦黑的废墟店面前,抬眼瞥了下,迅速的闪到废墟后方的光线昏暗处。
后门已经坍塌;顾落拨开废木;弯着身子钻进去,触目所及一片模糊与狼藉。爆炸的威力没有她预计的大;只破坏掉了四分之三面积的店面。大火早已熄灭;顾落看了一会儿;打开小手电开始寻找先前那两人的尸体。在K国这种国情的国家无缘无故消失一个人太常见,一个人的生命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尊重。
不知道那几个人是否回来处理过,顾落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线索的东西,只好按原路退了出来。
顾落是个谨慎的人,绕了几条街辗转来到车站,约定的地点并没有程笑妍的身影。周遭没有异样,她倚墙而立,将披肩掀开一些低头瞥了眼腰侧的止血布条上晕染出来的深色血迹,而那布条的缝隙中赫然插丨着一片斜长的金属片。那是爆炸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碎片正中她的腰腹侧,金属片不大却进入的很深,没有医疗条件她不敢轻易拔出。
汗水混合着雨水顺着打湿的黑发流淌下来,顾落嘴唇紧抿,右手轻轻摸着左手腕上的手表表盘,压低的眼底一片冷静黯沉。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更不知道对方一共派出多少人,只知道执行命令这些人并不好对付,她能够逃出一次完全是运气。
车站只有三部电话机,其中两部已经损坏,只剩下一部可以使用。顾落来到那部电话机前,拿着硬币在在投币口犹豫了好一阵子迟迟未动。
投币口有一个小小的CH,是人为刻画上去的,顾落盯着这个字母心地的大石落了一半,那是程笑妍留下的记号。
后面等着打电话的人再三催促,顾落闭上眼,把硬币随手给了旁边一个小孩转身就走了。
灯光的映照下,淅淅沥沥的雨拉着丝自天上甩下。气温很低,顾落不能停下来,只有身体动起来才能维持着体温。
几乎找遍了所有程笑妍能藏身的地方依旧没有发现她的踪影,顾落能够确定的是程笑妍已经打过那个电话,或许此时此刻,那个男人已经在前来的路上。
如果他来了,她不希望他知道的那些事情还能瞒多少,瞒多久……
顾落没有过多时间思考这些东西,放在热饮中的药剂量不多,她喝下去的也不多,但这药效却持久,一直让她的头发沉眼发花。她一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伸到披肩下,探出的是一手温热的血。
已经分不清是因为药效还是因为失血,抑或是因为体温下降,总之这一切都影响着她的注意力。
就在一阵阵的眩晕向她袭来之时,旁边屋子的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蹿了出来。顾落头皮一紧,迅速举起枪。
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的笑在看见顾落的枪时僵在脸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着他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见此情形把少年轻轻拉到旁边,用当地语言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顾落不是听不懂,只是听不清,耳鸣得厉害,她努力保持清醒。中年男人见到她手上的血迹,一愣,然后上衣兜里掏出个小小的徽章,指着徽章又指着自己,然后试探着把徽章送到她面前。
顾落眯眼看了看那个徽章,那是当地医生的凭证,她思忖片刻才把枪放下。男人示意少年先进去做手术准备,然后就要去扶她。
顾落眼一凛,男人只好收回手给她时间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