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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弯弯觉得好一点儿,才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跑过去挡在他面前,说:“我要回去。”
这可是他家,她不想待在这里。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容晔目光咄咄地盯着她执拗的样子问。
陆弯弯被他盯得心里发紧,却仍硬着头皮,梗着脖子说:“反正我不想待在这里。”
容晔也不说话,只是沉着脸看着她。
陆弯弯的目光则盯在他手指间的钥匙上,咬了咬牙,动手便要去抢。不过容晔的速度更快,只见一道银光从他的手间划出,然后落入不远处的游泳池里,扑通一声便没了踪迹。
“想回去,自己去捞。”
陆弯弯当时真是气,怒瞪了他一眼,便真跑过去,扑通一声跳进游泳池里。
她识水性的,从前容晔最喜欢的运动便是潜水,经常去海滩或室内游泳馆去玩,有时她会跟着,所以她的游泳技术还算不错。
游泳池不大,她在里面游了一圈,便很快在底部找到被容晔扔进游泳池里的钥匙,抓着它但浮出了水面。
残阳若血,映在波动的水面上。
容晔看到她身子矫捷地在水里,黑发如海藻般在水面上铺开。突地破水而出,虽然整个衣服都湿了,探出的上前身被白色的布料包裹着,露出里面的黑色文胸,挺立的胸形一览无余。
可是更耀眼的,是她脸上那“纯真”的喜悦。
陆弯弯根本没想到他还守在池边,抹了把脸就对上他唇上那抹诡异的笑。明明刚刚脸色还阴沉的要命,真是莫名其妙,她心里暗骂,握着钥匙朝池边游过去,然后踩着池边的台阶走上来。
当时冲动,直到浑身湿漉漉地出了水,才有些后悔。但是她仍然不肯认输,握着钥匙径自走回那辆世爵C8边,然后按动中控锁,但是没有反应,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很蠢的事,也终于明白容晔到底在笑什么。
钥匙她是抢回来了,可是想要凭借这辆车离开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忘了电控钥匙进水,根本就不能再用。
“怎么样?折腾差不多就进屋吧。”容晔走过来,脸上平平淡淡淡的,装得一本正经,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乐死了自己。
陆弯弯心里懊恼,恨得牙氧氧,心里却不肯服输,抱着湿透的衣服坐到游泳池边赌气。
容晔看着她赌气的小脸,心里还介意着她在出租车前说的话,心想给她个教训也好,所以也没管她,转身就进了别墅。他就坐在窗边陪她耗着,看着她单薄的身子缩在池边,有些微微的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在哭。
“容少。”保姆过来给他端了杯咖啡。
容晔吩咐:“给她送条毛巾过去。”
这保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马上心领神会。这哪里是让自己送毛巾,是让她劝那姑娘进来吧?
“是。”聪明的人总是一点即透,又要不动声色,这样才算识趣。
很快,保姆就拿了条白色的大毛巾过去,给陆弯弯披在身上。
陆弯弯转头看了一眼,见是保姆,倒没有不领情,低声说了句:“谢谢。”
“小姐,进屋去吧。这天快黑了,晚上山里风凉。”保姆劝。
她这单薄的小身子,看起来可不强健。
陆弯弯摇头,裹着毛巾哆嗦着站起来:“谢谢你。”然后往别墅外走。
陆弯弯有时很执拗,胸口憋着一口气,也分不清到底是在跟容晔别着劲儿还是自己。容晔此时的心情也大致相同,所以说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还蛮像的。
只是这种像在此时并非好事,谁也不肯妥协,最终只能这样耗着。
“哎,陆小姐!”保姆见自己不但没劝好她,反而见她往别墅外走,那样子好像是要离开便急了,但是却没办法。
幸好容晔已经发现,只见他大步从别墅内走出来,朝着陆弯弯的身影追过去。
陆弯弯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能不能下得了山,只是别着那股劲,人刚刚踏出铁闸,手就被拽住处。她没来得及转头看清是谁,身子就已经被容晔抗上了肩头。
“放开,放开。”她拳打脚踢地闹,容晔却不为所动。
她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水渍浸湿了容晔的肩头,手脚摆动,便有水滴落下来。
容晔直接穿过楼下的客厅,抗着人便上了二楼,将她丢在卧室的床上。
陆弯弯挣扎着想起身,容晔抓着她的腕子压回去,吼:“你闹够没有?”
这到底是在跟生气?值得她这样糟蹋自己?她宁愿穿着湿透的衣服下山,也不肯留在有他的地方?
陆弯弯被他吼得耳朵痛,推不开他,便别过脸去,做着消极的抵抗。
其实她这样,他的心就揪着。
明明上午还挺好的不是吗?明明吃饭时都让他感觉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他奢望不多,就像从前那样宁静平和的相处,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他看着她别过去的侧脸,那神情间只有冷漠,就像初遇时她面对自己的样子。
他扳过她的脸,唇狠狠地吻上,带着自己不甘。其实他也会累,却又放不下她,所以一边没有理由的强迫,一边受着自己才明白的煎熬。
陆弯弯躲不开他吻,便咬紧牙关不准他得逞。他的手掐着她的下颌,湿滑的舌溜进去,强迫让她接受自己,吸取里面的每一分甘甜,直到将她的口腔间填满自己的味道。
她被吻得很痛,反抗的力道渐渐弱下去,感到她的顺从,他的动作也渐渐温柔起来。他特意睁眼看了她一眼,她闭着眼睛,并没有像上次在船上一般流泪。
他便吻得更深,更深,仿佛要碰触到她的灵魂深处去。舌与舌的勾缠,弄得她渐渐喘不上气来,双颊酡红,让他忍不住一吻再吻。
呻吟突然溢出红唇,令他喉间一紧。他看到她仍闭着眼睛,喊:“阿展。”然后睁开迷离的眸子。
容晔闻声浑身一震,眸子同时暗沉下去,他眯看着望进她的眸色里,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刺激自己,可是心里还是会觉得极为不舒服。
陆弯弯冲他勾起笑,看上去极为妩媚,却是挑衅。
“陆弯弯,有种你再叫一遍?”他贴着她的唇说。
陆弯弯眼里悚了一下,却攥紧手掌。
容晔注意到她的动作,问:“拿出来。”
陆弯弯摇头。
他作势伸手去抢,陆弯弯将东西朝他掷过去,然后趁机跳下床往外跑,只是手刚刚够到门把,就被他追上来的他压在门板上。
他的身子贴着她的背,手锢着她的腰身,形成暧昧的姿态。他的唇就落在她的后颈,暖暖的呼吸扫着,带来痒痒麻麻的感觉,她甚至闻到了从他唇角流下来的血腥味。
她莫名的心提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只感觉他的唇在慢慢下滑,落到了领口边缘,嘶咬着她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她不安地想动,却被他按回门板上。
他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只听嘶拉一声,湿透的衣料便从后背裂开,可见他的力气有多大。后背的肌肤被暴露在空气里,他的指尖顺着她美背下移,肩头、蝴蝶骨,纤细的腰肢,甚至还有一路向下……
“不,不要!”她抓住他的手,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所以极度崩溃。
他说:“弯弯,你还记得那年你宿醉未归,我是怎么对你的吗?”这次,是她真的将他惹怒了。
话音刚落,陆弯弯的身子便如秋风中的叶子瑟瑟地抖了一抖。当年,她也有过叛逆,因为看到他与楚暮晚在一起,便赌气地与同学聚会偷偷喝了酒。
其实当时喝酒也只是好奇,却因此喝醉了,醒过来时便第二天早上,当她偷偷回到家时,他就站在楼梯口,满脸寒霜地等着自己。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将她拉进房里锁了门,不顾她的尖叫哭闹,强行剥掉她的衣服,他的手掌从她光裸身体的每一寸滑过,连最私密的地方都没放过……
他一边摸着她,一边逼问一些下流无耻的话,问她有没有跟别的男生过夜,都做过什么。
那时的陆弯弯只有十六岁,青涩到懵懂的年纪。初次经历在个异性面前被剥光身子,承受他这样的洗礼,对她而言又是何等的伤害?
更何况那时容晔并不仅仅只是摸摸她,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这样做本来就是惩罚她,而这惩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担心,因为嫉妒而愤怒。
可是为什么嫉妒,为什么愤怒呢?那是因为喜欢与爱,面对这样自己喜欢的女孩,他又怎么能忍得住?
陆弯弯泪眼朦胧地祈求,哭得眼睛红肿,她都已经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晔哥哥,看着自己的目光最后都冒着兽光一样,恨不得将她撕碎……
最终,他还是没有真正得到她。因为怜惜,所以存了最后一丝理智,而冲进浴室里泡冷水澡。至于陆弯弯,她整个人缩在床上哭得差点茬气。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陆弯弯都排斥他的碰触,不跟他说话。有一天容晔去接她放学,看到有个男生纠缠她,差点强吻上她,他冲上去便动手一拳将那人打翻在地。
当时陆弯弯吓坏了,那时容晔刚刚考上军校,她怕真的出人命,更怕他有什么麻烦。哭着死命地拽他,求他,最后才让他停手。容晔警告完那人,然后二话不说将她弄上自己的车,压在椅背上就将她狠狠吻住。
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他那么霸道地长驱侵入,吻得她的唇都破了,舌头发麻。她脑袋嗡嗡地听到他的宣布,他说:“弯弯你记住,除了我,谁也不能这么对你。”
自此,不管陆弯弯愿不愿意都打上了容晔的烙印。她想那时她是愿意的吧,喜欢享受他的宠溺,喜欢一如既往的跟他撒娇,在他心情好的时候尽情地提无理要求,只要不触及他的底限,他都会是合格的男朋友。
这事,她们也没有隐瞒过容晔的父母。容晔的父亲因为陆弯弯的年纪小曾经反对,但见容晔态度坚决,便只是稍加词令,最后还是默认,而容妈妈则一直乐见其成。
于是两人就这样明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但是那次被剥衣服的后遗症一直都在,开始是容晔觉得她小,又加上容正峰警告过他,不准影响陆弯弯的学业,所以一直忍耐。
后来有一次他误闯陆弯弯的房间,打开门正撞到她换衣服,实在忍不住将她压在床上,她还是害怕的发抖,甚至哭泣着求他不要伤害自己。那时容晔才明白,上次将她剥光衣服的事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他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细语安慰,从此没有再碰她。若不是后来陆妈妈出了事,她急于需要他的慰藉,也许他们仍然不会发生关糸。
他当时也曾经犹豫过,可是她的滋味太过美好,他从十六岁开始等她,等她慢慢长大,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又如何忍得住?
最终,他还是要了她,也给了她最深的伤害。
灼热的吻顺着脊背一路向下,就如同那晚一般,仿佛烙下的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烙印。这样的情景与那晚重叠,这种颤栗的感觉仿佛积存在身体深处,此时都被不受控制地诱发出来。
她在爱与恨,冰与火的世界里煎熬,最后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悲凉而崩溃。她身子瘫软下去,跌在地上哭叫,质问:“容晔,你到底要干什么?到底为什么非要招惹我?”
明明知道她输不起的,玩不起这样的游戏,为什么一定要拉她下水?四年前那样的伤害经历过一次,她便已经如同死去过一回,她没有能力再经历一次,他到底懂不懂?
她的泪滴在地板上,砸下一个又一个水痕。那是对他的指控,指控他对她的伤害。容晔终于停手,勾起她的腰,两人都坐在地上,他让她的偎倚着自己,然后慢慢擦拭掉她脸上的泪。
陆弯弯哭得很伤心,就如同十六岁那年的脆弱。容晔将她放回床上,然后去浴室放了热水。
她蜷缩在床被里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