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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早上苏乔上学前，叶慧芳对她说：“学什么还是你自己拿主意，你爸说了，你选什么我们都支持。”
父母这么一说，苏乔又有些犹豫了。
然而，让苏乔意想不到的是，等到了教室林雅宁拿出填好的表单给她看，上面竟然勾选了文科。
“宁宁，你……确定选文？”苏乔有点无法相信。
林雅宁的理科成绩一直很好，上辈子在附中能考上F大足以证明她学理的选择是对的，所以苏乔宁可自己去选理科也从未想过劝她和自己一同选文。
林雅宁“嗯”了一声，很认真地说：“我想过了，我想换个班级，学文也很好啊，咱俩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个班，就算不是一个班，也肯定在一个楼层……”
见苏乔又开始发愣，林雅宁顿了一下，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语气轻松地说：“怎么？知道这个消息高兴傻了？”
“……有点。”苏乔回过神儿，声音有点轻飘飘的，看着林雅宁认真的眼神，她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如果你学理以后会考上F大，你还会不会选文科班？”
林雅宁奇怪地看了一眼苏乔，放下手，说：“如果学理能考上F大，说不定我学文能考上A大呢！”
谁也不知道换一种选择未来会怎样，但是谁又能肯定曾经走过的路是对的？上辈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从林雅宁上了瑾中开始她的人生就已经不同，而自己，从回来的那一天起就不想在遵循上辈子的轨迹……
既然这样，又有什么值得犹豫和害怕？
苏乔心里豁然开朗，嘴角翘起，忍不住了笑了出来，抬手握拳道：“那我们一起考A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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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欧阳澈带苏乔去了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私房菜馆。
苏乔虽然有种被包养的错觉，可相比在食堂被众人围观，她宁可跟欧阳澈来这种有包间可以独处的地方用餐。
这家菜馆甜品很多，正对胃口，苏乔吃得很满足。
见苏乔吃得差不多了，欧阳澈放下筷子，开口问道：“你选文科班了？”
苏乔点点头，有些模糊不清的“啊”了一声。等咽下口中的玉米沙拉，她又喝了口水顺顺喉咙，才开口道：“对啊，我学文，你呢，我还不知道你选什么，好像你没交表格是不是？”
欧阳澈没有回答苏乔的问题，学文学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不由继续问苏乔：为什么要去文科班？”
“这也需要为什么？有什么可问的。”苏乔咬着筷子，眨了眨眼睛有点不知道欧阳澈到底是在随意地和她聊天还是他确实很关注她的选择。
“好奇。”欧阳澈言简意赅。
“……”苏乔有点被呛声的感觉，不要盗用她的万能理由好不好，再说她的事情他不是了如指掌么，有什么值得好奇的。思考了一下，她放下筷子，还是开口解释道：“我觉得自己比较适合学文，太笨了，理科学不明白。”
“太笨的人，文科也一样学不明白。”说完，欧阳澈目光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苏乔。
“你想说我笨？”苏乔睁大眼睛看着欧阳澈，脸上写满了敢确定我不就理你了的表情。
欧阳澈轻笑了一声，说：“我以为你不愿意换班级，也不习惯适应新环境。”
苏乔心里警惕起来，上辈子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现在她表现得也不内向怕生，很愿意与人接触啊！
没等苏乔回答，欧阳澈又继续说道：“难道选文科班是为了躲我？”
“……这个真没有！”苏乔刚绷紧的心弦不由松了下来，她皱着眉头，很无奈地说：“学校和你家似的，我要是想躲你，就算了换了文科班也阻止不了你过去啊？”
欧阳澈赞同地点了下头，从白色小熊样式的纸抽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到苏乔面前，说：“嘴角有玉米粒。”
苏乔现在连羞赧都没有了，她一把接过纸巾蹭了蹭嘴巴，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道：“这回没有了吧？”
“嗯。”欧阳澈笑了笑，声音突然格外温柔：“马上就寒假了，真的不和我去去纽约吗？”
“当然不去！”苏乔拒绝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别说纽约，就是外太空我也不跟你去啊，谁知道是不是有去无回呢！
看欧阳澈似乎还想劝说她，再抛出几块馅饼，苏乔果断转移话题，问出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对了，欧阳，你先别想假期的事情，咱们先说说你自己。你真要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平时你也不听课，考试也不参加，就算你不在这里参加高考，可等你回到你原先的学校耽误这么久功课，你到时候跟不上怎么办？难道……你不用上学？”
这么一问，苏乔才发觉自己对欧阳澈的了解不是一丁半点的少，简直是一无所知！她竟然糊里糊涂就把七年后的自己预订给他了？好诡异的感觉，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听了苏乔的问题，欧阳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犹豫再三才缓缓开口，十分认真地问道：“苏乔，如果我现在离开，七年后你还会嫁给我吗？”
第三十五章
“啊？”苏乔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明所以，她无法判断欧阳澈刚刚是在单纯得说一个假设来试探她还是简明得向她阐述一个即将发生事实。
拿不准欧阳澈心思的苏乔不大敢开口，微微扬起下巴无声地看着他。
“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欧阳澈看着苏乔，他说得很慢；声音不大很平和，可听在苏乔耳中每个字都像是用力敲打出的鼓点；格外清晰。
苏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洁白的餐布，抬眸看着他心不在焉地问：“嗯，然后呢？”
“走之前我想知道答案。”欧阳澈原本就很郑重的语气突然有些严肃；修长的手指放下刚刚拿起还未碰触唇边的玻璃杯；看着苏乔的眼睛；目光专注又复杂。
苏乔感觉心跳停了半拍，实在是怕了他这种有一点魅惑的眼神，她移开定格在他身上的视线，尴尬地咳了两声，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考虑了几秒苏乔确定自己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沉默也不是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故作轻松地说道：“什么答案啊？又不是在考试。欧阳澈，你这是怎么了啊？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谁能知道七年后什么样子……对了，你说你要离开，什么时候？”
“很奇怪吗？”欧阳澈轻笑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苏乔，继续道：“我是认真的，近期就会离开G市，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真的？”苏乔惊讶出声。
来路不明的妖孽真得要离开了？自己可以解放了……苏乔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可不对啊，心里的雀跃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被另一种突然汹涌而来的悲哀冲散。
他这是招惹她之后又云淡风轻挥挥手就要离开的节奏？
“苏乔，我不可能一直在G市，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走。上次你问我有没有考虑过你，考虑过你的家人。”说到这，欧阳澈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继续道：“你不是一个只能被我单独所有的个体，我没有权利把你带走，所以，你愿意等我回来吗？”
“……多久？七年？”苏乔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抬高声调，语气不善。
心里一个挥着拳头的小人逐渐清晰，不断咆哮着：尼玛，人都要走了还想继续扰乱的她的生活，等他？凭什么啊！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三年，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我就回来不走了，好不好？”察觉到苏乔的不快，欧阳澈没有再小心翼翼地试探，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苏乔没有吭声，攥住桌角的餐布，垂下眼眸看着白瓷盘上精美的蝴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隔音很好的包房里听不到外间的钢琴曲，当两个人都沉默起来，空气就像一块凝结的琥珀，静谧得让人心头发慌。
在相处不多的时间里，苏乔发觉欧阳澈十分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即使是在校外用餐，他也会选择相对安静的包间。有时候苏乔觉得他除了长相，其他方面一点都不像个人类，近乎完美的面容，一双墨玉般纯黑的眸子清清冷冷，对其他人更是淡漠疏离，虽然对她竭力友好亲切，可总有一种刻意在里面。
哪怕是这样，苏乔觉得自己也像傻蛾子一样随时有扑火的冲动，欧阳澈就是那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烧死她的火苗。
现在火苗要自己熄灭了，她应该兴奋才是，就像确认他近期就会离开之后第一反应是开心才对，怎么深思之后就……难过了？
苏乔有点怀疑自己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不由叹了口气。
她动了动嘴唇，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无法把自己那种复杂混乱的感觉描述出来。
她心里现在矛盾极了！
明明一直希望他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可现在真的听到他说离开，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心里却像淋了苦艾汁，一点也不好受。
那种复杂而难以形容不知道如何表达出来的情绪，简直矫情得让人讨厌！
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欧阳澈，呼吸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急促。
欧阳澈看着苏乔像只气鼓鼓的洋娃娃，葡萄一样的眸子水汪汪的。他不禁起身向她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伸出手低头看着她。
苏乔无视他递过来想拉她起身的手，挪身正对着他仰起脸迎上他目光，考虑再三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声音透着些许哽咽地问：“欧阳澈，你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一直不说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你在身边我可以勉强自己去接受你，可是，你凭什么走了以后还要我等你？给我一个理由好么！别说你喜欢我，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接近我。”
欧阳澈落空的手掌落在苏乔的肩膀，沉默地避开苏乔的视线，良久，薄唇翕张，清晰地吐出四个字：“我需要你。”
苏乔哼了一声，冷笑道：“需要我？呵……”
她深吸了口气竭力平复心底莫名奇妙的火气，垂下头不想再去看他。
他总是这样说些模棱两可毫无意义的答案，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却偏偏不告诉她。
哪怕他是妖怪，是吸血鬼，是外星人，她都可以接受，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告诉她，他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欧阳澈动作优雅地蹲□双手按住苏乔肩膀，身体前倾靠近她，语气有些艰难地开口说：“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也没有欺骗你。就像夏娃是亚当的肋骨，我第一眼见到你……”
他顿了顿，一只手松开苏乔的肩膀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继续道：“这里告诉我，我需要你。”
苏乔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慌乱，她出声打断道：“别说了！我不想听，这种八点档狗血剧才出现的台词真是辛苦你了。”
说完，她抬手掰开欧阳澈按在她肩膀的那只手，站起身，低头看着仍保持下蹲姿势的欧阳澈说：“我只能确定我的现在，无法预知未来，也许明天，明天就出现另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我承认我对你心动，有一点点喜欢你，可那喜欢很浅，没有到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地步，你明白吗？”
没等欧阳澈开口，苏乔又自顾自地继续道：“你出现之后，我觉得自己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了，矫情又能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你的喜欢是出于虚荣还是爱情，你几乎扰乱了我原本已经计划好的人生。”
欧阳澈缓缓起身，语气苦涩：“……对不起。”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苏乔笑着摇摇头，不过是一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