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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还有,你可以随时离开。”
“我知道了。”
宁向晚继续吃肉饼,旁边周夜永似乎终于放松下来,他笑着对宁向晚说:“你这一路都不说话,表情看上去还挺吓人的,我以为你会半路直接把我踹下车去呢。”
宁向晚转头看看这个笑起来有些柔和的男人说:“我想过。”
周夜永一愣,继续笑着说:“不过你没做,不是吗?”
宁向晚一窒,她就是气自己没做。
吃过肉饼,宁向晚把驾驶座往后搁平,之后躺了下去,周夜永这才回头看到车子后面的东西,虽然隔着一个铁网,但是他看到后面那些被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袋子,不过虽然疑惑他并未发问,旁边的宁向晚似乎真的累了,几分钟之后就睡熟了,绵长的呼吸在车子里面蔓延,周夜永看看这个睡着后紧紧蜷缩着的女孩,总觉得她和别人不同,她的眼睛深邃如墨。
周夜永忽然想起来她说她见过很多生死,不过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到底看过什么呢?周夜永思索了一会,之后也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宁向晚确实累了,因为这段路都是山路,她车子开得非常小心,精力高度集中之后很容易疲倦,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又看到上一世的情景,地狱一般,严寒、酷暑、洪水、地震、瘟疫,那一场场灾难如蛇一般紧紧缠绕着宁向晚的脖子,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周夜永比宁向晚早醒了一会,他看到宁向晚蜷缩的身体隐隐发抖,猜她是做恶梦了,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宁向晚的肩膀:“喂,你没事吧?醒醒……”
宁向晚睁开眼入目就是周夜永那一双温柔的眼睛,一瞬的茫然之后她清醒过来:“我怎么了?”
“大概做恶梦了吧,没事吧?”
“没事。”
宁向晚揉揉眼睛,而后下了车,周夜永也下来了,两人看着面前的农田,宁向晚边伸懒腰边说:“风景真好。”
周夜永实在不觉得这农田到底有什么风景可言,于是只是伸展身体并不回答,宁向晚说:“不知道这风景能持续多久。”
“收割了,就完了,不过反正明年还是一样的。”周夜永说。
宁向晚转身看看周夜永而后目光又转向面前的农田,她想周夜永大概无法理解这安详的美丽,严寒来临,这片土地还能剩下什么?至于明年,谁知道呢?或许明年这里已经没了人口,所以田地可能也已经荒废。
舒展完身体,宁向晚又围着车子跑了几圈,周夜永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不至于吧?”
“长时间开车,如果不做适当的运动,身体机能会下降,之后会容易生病。”
“你还要开多长时间,你到底要去哪里?”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开了五天车了。”
“五天?”
“嗯。”
“没有目的地?”
“边走边看。”
“……”周夜永很不解,不过宁向晚不想解释。
之后两人便又上路了,中间周夜永想要和她换班开车,宁向晚不愿意,因为她总觉得如果接受了他的帮助,那么她就没有借口赶他离开,她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下定决心将这个硬是跟着自己的男人赶走,不过这么做的前提就是她不欠这人任何东西。
晚上车子停在一处没人的半山腰,两人都睡在车里,宁向晚给了周夜永一床被子,她自己吃饼干时周夜永没想到会是这样所以并未准备什么食物,宁向晚看看他最后还是给了他一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周夜永边吃饼干边笑着说:“你其实很温柔。”
宁向晚没说话,周夜永继续说:“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你其实又温柔又热心。”
“我不是。”
“你是,你甚至用自己的方法劝我不要自杀,要好好生活。”
“……”宁向晚无言以对,她真没有劝的意思,只是误打误撞而已,不过她也发现周夜永除了那一晚颓废而绝望之外,其实将这些掩饰过去之后的周夜永话很多,而且很爱笑,总是温温和和的,如果不是真的见过他寻死,宁向晚一定无法想象这么一个温和爱笑的人是那么消极。
第一天过后周夜永话就更多了,虽然宁向晚总是不理他,但是他似乎也不觉得难堪,路上说着各种见闻,中国的,非洲的,美国的,甚至欧洲的。
宁向晚从来没有出过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路上有了周夜永的陪伴似乎这路也不那么难走了。
周夜永之后自己买了很多吃的,都是零食,宁向晚看看车子后面的空间于是说:“你去买几袋大米和面粉来。”
“为什么?”
“不买就算了。”
“那我还是买吧,不然你丢下我怎么办。”周夜永笑眯眯地买了好几袋大米,之后又买了几袋白面,宁向晚看看已经快要装不下东西的车子说:“自己去买冬衣,越厚越好,棉被也买两床。”
周夜永疑惑地看着宁向晚,宁向晚不和他对视,因为只要一对视宁向晚总觉得周夜永那探查的目光有点犀利,她怕被他看穿。
周夜永还是买了,买完之后车子里彻底没有多余的空间了,宁向晚挺满意,于是开车继续上路。
因为已经到了云南的南方,宁向晚的车子开始毫无方向的开,开到一个村子她就停下来,过个两三个小时看看村子的情况,然后再看看周围的情况,而后继续上路。
周夜永一直没问她到底想要去哪里,因为他本就是到处流浪,虽然没多少钱,都是到一个地方打一段时间的工,之后继续旅行,有时候真的没钱了他也当过乞丐,至于工作,他什么都干过。
周夜永一直跟着宁向晚,十五天之后她终于停下了,这个村子名叫胡寨,不过里面都是汉族人,宁向晚和少数民族的人无法交流,所以之前遇到的许多村子虽然环境合适但是因为没法交流她还是决定放弃。
胡寨四面都是山,正好能抵挡寒流的入侵,而且多山便多资源,虽然到十二月一月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法出门,但是之前应该还是可以的,如果可能还能有些野菜就更好了。
宁向晚下车考察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决定留下来,毕竟现在也已经五月下旬了,为了度过这个冬天她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
宁向晚敲敲车窗,里面周夜永正在睡觉,听到敲窗声之后他醒过来:“怎么了?”
“没怎么,我要留在这个村子里。”
“定了?”
“嗯。”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在车上睡觉了。”周夜永下车,伸个懒腰,而后笑着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至少得先租个房子吧?”
宁向晚盯着周夜永,一直盯着,周夜永挠挠头,忽然明白过来:“你不想和我一起住?”
宁向晚没说话,周夜永说:“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睡桥底下也不是没有过,好吧,先给你找房子,我自己的话,再说吧。”
宁向晚无语半晌,然后说:“一起住吧。”
周夜永开怀大笑,他伸手就去摸宁向晚脑袋,宁向晚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头顶传来周夜永掌心的温度,很温暖,和爷爷的一样。
“哎,向晚,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宁向晚懒得回答,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周夜永的多话,当然也习惯了他偶尔的玩笑。
周夜永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也讨人喜欢,他和宁向晚在村子里走了一圈,之后就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攀谈起来,说了一会之后这个女人就开始积极地推荐自己的老房子了。
“我那房子就是小了点,但是特别牢固,那还是我和我家那位结婚时候盖的,后来我们孩子多了住不下才搬的,你们住过去吧,不要钱。”
“这怎么行,大姐你人这么好,我们怎么能白住你的房子呢,这样吧,你们这里租房子一个月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好了。”
“不用不用,这边不比城里,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没事。”
“那也不成。不然这样吧,大姐,你家有啥体力活就来找我,我虽然笨但是力气有得是。”
“行,来,我带你们去看看我那房子。”
“好,那麻烦大姐了。”
“不麻烦,我们这里难得有外人来。”
大姐开始在前面走,宁向晚看到周夜永冲自己眨眨眼,她有点想笑,周夜永拉着她追上前面的大姐说:“大姐,您皮肤真好,三十岁的人有这么好的皮肤的不多了呢。”
大姐哈哈大笑:“小伙子,大姐我都四十三了,什么三十啊。”
“啊?怎么可能?!”
大姐更高兴了,周夜永又冲宁向晚眨眨眼睛,宁向晚低头,唇角微勾,她偷偷地想,或许这一路有周夜永陪着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章都挺温馨的,是吧,~(≧▽≦)/~啦啦
☆、第六章:忙碌
只是去了大姐的房子后宁向晚有些不满意,原因太简单,卧室只有一间,虽然不算太小,但那毕竟也是一间,不过大姐极力推荐,周夜永也有点犹豫,他托腮做思考状,大姐见他犹豫于是一巴掌拍他肩膀上,捂着嘴小声对他揶揄道:“喂,小子,你求之不得吧?你女朋友不好意思点头,你可要争气一点啊,之后晚上就能睡一张床哟,想想吧。”
大姐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宁向晚听到了,脸上一红宁向晚看向周夜永,他的目光也刚好有些尴尬地转向宁向晚,大姐看他俩都不说话,于是双手一拍说:“好了,就这样吧,小青年有什么好害羞的。喏,这是我们家的钥匙,拿着吧,行了,我走了,有什么需要到村头找我就行。”
“大……大姐,那个……”周夜永这次真的是尴尬了,他拉着大姐的手想要解释什么,只是那大姐却趁机将钥匙放到了周夜永手里,而后还冲他眨眨眼,意思是:小伙,要努力呀!
“别叫我大姐了,我姓安,叫我安姨吧。”说罢安姨挣开周夜永的手就走了,周夜永看着她瘦削却稳健的背影很是无奈,只是再转头看宁向晚他更无奈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我追她去,把钥匙还给她,我们重新找?”
宁向晚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说:“算了,一间就一间吧,晚上你睡地板。”
“没问题。”
“你高兴什么?”
“啊?我有吗?”
周夜永确实高兴了,她总觉宁向晚其实是温柔的,只是习惯了将自己包裹在厚重的壳里,所以给人感觉冷硬,但是周夜永越来越发现宁向晚其实很好说话,和她相处唯一一点需要做到的就是理解她的这种个性。
房子真的很好,是一栋木头房,但是非常坚固,不是直接建在地上,房子和地面之间有一层空间,进屋要先经过外面的楼梯,好似空中楼阁一般。
因为是云南,地面常年都有些潮,潮气侵入地面,严寒袭来,地面开始结冰,那些冷冷的冻成块的泥土也会龟裂,寒气慢慢会从地面上涌到房子里,而这种房子在最严寒的冬日里其实能很好地阻隔地上的寒气,宁向晚挺满意。
房子很坚固,因为第一场灾害是严寒,风有,但不是很大,绝对不会把房子吹倒,对于这一点宁向晚倒是了解。
进了房子里面,宁向晚转了一圈,然后说:“房子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是木头房,但是却用了两层材料,比一般的木头房更坚固。”
“嗯,而且把四面封闭之后很保暖。”
“啊?这里的温度从来没有到过零下,为什么要保暖?”
“你在这里打扫房子,我去开车。”宁向晚没有向周夜永解释,因为没必要,也因为她知道没人会相信,所以她只是做自己能做的,用充分的准备来应对可怕的灾难。
“行。”周夜永也没有在意宁向晚的话,他心情似乎不错,宁向晚真的无法想象这个看上去温和而乐观的人就是那个曾经要跳楼的人,或许,他太会掩饰了,宁向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