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
一年A组的教室里,小林京介正为家里晒不干的被褥心烦,把登记本一合,语气不耐地宣布:“那么,这个月的座位调整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讲台下面立刻像炸开了锅一样,女生们“诶诶诶”地哀叫着抱怨不想和朋友分开,小林京介用登记本拍了拍讲桌,“快点按照老师刚才说的做!”目光转向窗边的某个座位,他皱起眉问,“……黑子同学,你有什么意见吗?”
樱发的少女此时正托腮看着窗外的细雨,丝毫没看见班导越来越差的脸色。铃木真央扶额,暗地里用手肘撞了撞她,悄声说:“喂,呆理!老师叫你呢!”这孩子怎么从横滨集训回来后就越来越呆了?
黑子爱理如梦初醒,立刻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又因为长时间没换姿势脚麻了,“啪唧”一声摔回座位上,好不容易才撑着桌面站起来。
“啊是的!”
“……”小林京介默了一下,“‘是的’什么啊……好了,快收拾东西换座位,就要上课了!”
黑子爱理呆呆地点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悄悄问自己的同桌:“换座位……我们也要换吗?”
“不是‘我们’,是你!呆理你又没听老师说话,在想什么呢!”铃木真央哭笑不得,见她讪笑不语,叹了口气说,“你和忍足换位。”
黑子爱理把抽屉的东西塞进书包,动作蓦地顿住:“哦,这样啊……等一下!和忍足君换位的话,他的同桌是……”
“那么,今后请多指教了,铃木君。”忍足侑士拎着书包走过来,朝黑子爱理使了个眼色。他原本的座位旁边,灰紫色发色的少年正靠在椅背上翻看着一本原文书,动作随意自然,却自成一番优雅与高贵,即使窗外阴雨绵绵,他眼角的泪痣也还是熠熠生辉,丝毫没有被这恼人的天气影响到半分。
GNHV587一蹦三尺高:'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占据了这么有利的地形,这下子老子的进度肯定甩开233那个家伙一大截了!'大笑过后,它兴奋地漂浮在自家用户上方,屏幕上两点红光变化为一个剪刀手,以尖锐的绵羊音严肃地发号施令,'去吧,皮卡丘!'
“……”神奇宝贝黑子爱理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放到新的座位上,用余光瞥了眼新任同桌,扯出微笑,“那、那个,请迹部君今后多多指教!”
迹部景吾眼睁睁看着她一头撞在了课桌上,“……”了一会儿后漫不经心般哼笑一声:“啊。”
黑子爱理刚跳级到一年A组时,因为坐在喜欢的人前面,每时每刻都注意维持着脊背挺直双腿合拢,力求比大和抚子还要大和抚子,现在坐在他旁边,更加是二十四小时状态全开,每时每刻神经都紧绷着,上课时记个笔记都要担心自己的字不够好看。
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刚喜欢他的时候一样呢。
余光注视着身侧的少年,在他稍微转过头的时候立刻正襟危坐紧盯着黑板,黑子爱理紧紧握着手中的笔,盯着雪白的笔记本发呆。
那个时候,唯一能够和他接触的时间,只有每天下午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工作的时候。每天三点,下午的课程结束,黑子爱理一路飞奔到洗手间里,匆匆忙忙地对镜梳头整理衣服,再深吸口气,一步一步地朝学生会办公室走去——虽然在此过程中,之前精心整理的发型和衣服常常会因为摔跤而弄得一团糟。
作为学生会会长,迹部景吾在学生会里要做的事情仅仅是接受各部的报告并且下指示,同时还经常会一边和桦地崇弘一起喝下午茶一边一边听,黑子爱理作为书记坐在一旁记录整理时,心里常常会猜测其实他的真爱是桦地崇弘吧?
那是那样小心翼翼又苦涩的感情,每天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研究校服的领带怎么打才最好看,裙子的长度多少才好,沾在脸上的颜料怎么样才可以最快洗掉,买了香水却又害怕会太刻意而不敢擦。一切都只为了在与他相处的四十分钟里,给他留下一个还不错的印象。
却没想过,他或许根本就没留意过一次。她的发型有没有乱,脸上有没有颜料,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在紧张的情绪下,时间仿佛定格,但当这种情绪过去后,却又感觉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了。
下午五点,黑子爱理坐在教室里抄笔记。最后一节课是她从前最苦手的几何,即使重生一次,在那些抽象图形面前,她也依旧是一只战五渣,脑子里除了“这特么也要证?!”之外就是“这特么也能证?!”。唯一能施予援手的GNHV587却鄙视了她的智商一番,果断扔下用户跑去和它口中的死敌大战三百回合了。
所幸今天是黑子爱理值日,不用担心抄笔记时会耽误别人擦黑板的时间。仔细地把笔记抄好后,已经是五点多了。短暂放晴的天空又细细密密地下起小雨来,把枝头本就所剩无几的樱花打得零零落落,黑子爱理深深呼吸着雨天独有的清新湿润的空气,伸了个懒腰,走上拿起黑板擦开始奋斗。
粉笔灰随着擦黑板的动作洒下来,盖了她一脸白色,她随手抹了一把,踮起脚尖去擦黑板的最上方,却因为身高问题怎么也没办法够得着。正当她叹了口气,终于放弃拉伸筋骨,打算去找个东西垫脚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哼笑声,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她手中的黑板擦,轻而易举就把那行字擦掉了。
“……!”黑子爱理猛地转头看去,毫无意外地撞到了某个人线条优美的下巴,“迹迹迹部君?!”
灰紫色头发的少年“嘶”了一声,皱眉摸着下巴,语气不耐:“除了本大爷还有谁,啊恩?”
“不不不我是说……”黑子爱理深呼吸,尝试着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哼,网球部训练后经过,看见教室门没关,就过来看看而已。”迹部景吾才不会说他是被他家那只智硬的智脑“指导”过来的,“你怎么还不回去?”
黑子爱理呆呆地看着他擦黑板的动作,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玄幻:“我今天值日,所以留得晚了一点……”
“……看什么。”迹部景吾瞥了眼表情呆然的少女,薄唇勾起笑容,用还沾着粉笔灰的大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白粉,却只是把那一小块白色擦得更显眼了,“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貌之下了,啊恩?”
炙热的温度在脸颊上一擦而过,黑子爱理后退了一步,脸“刷”地就红了,差点没自己绊倒自己。她装作打开储物柜收拾清洁用具,听见迹部景吾后面那句话,“噗”地笑了起来:“……总觉得迹部君擦黑板的样子好神奇呢。”
大少爷他拿着黑板擦擦黑板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道明寺在跪舔杉菜的鞋子一样,那种酸爽的赶脚真的难以形容!
“……”迹部景吾默默地看着樱发少女打开柜子后,里面的扫帚拖把等等用具噼噼啪啪地掉下来把她的头轮了一遍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喂,你以为我过着怎么样的校园生活啊?”
“呃……在学生会办公室里掌握全宇宙的经济命脉,操控外国□□势之类的?”黑子爱理捂着额头干笑着回答。
迹部景吾:“……”
诡异的沉默弥漫开来。一切搞定后,黑子爱理把清洁用具整理好,拿着书包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迹部景吾走出来,将钥匙交到他手上:“……今天,真的非常感谢迹部君。”
内心的小人掩面痛哭:啊啊啊又是感谢,除了这个就没话说了吗!
“啊。”迹部景吾把钥匙随手放进衣袋里,特别自然顺手地接过她手里的伞,“走吧。”
黑子爱理怔住:“诶……诶诶?”你没伞吗要来抢我的?还抢得这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迹部景吾撑开伞,在漫天的雨帘前回头看她,神色不耐,灰蓝色的眼中却满是笑意:“怎么?想在这里过夜?”
黑子爱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小跑到伞下,和他一起走出了教学楼。
整个世界都仿佛笼罩在雨中,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味道,水滴在脚边弹跳不停,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梅雨季节的特有的新绿。
黑子爱理的伞是她最喜欢的透明塑料尼龙伞,因为下雨天撑着这样的伞走在路上,会感觉自己仿佛走在雨中一样。她注视着眼前水滴缓缓流下,垂下眼帘,绞尽脑汁找着话题,鼓起勇气说:“对、对了,迹部君玩推特吗?”
“那种浪费时间的东西谁会玩。”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着她的问题,迹部景吾不动声色地把伞偏向她的方向,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在铺天盖地的雨幕里将她保护得几乎滴水不露。
“啊哈哈,说得也是呢……”黑子爱理讪笑,自己怎么就脑子短路忘了这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大少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生活在欧洲的十八世纪的人呢?
“缩起来、咳……说起来我在推特上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呢,说是女孩子选伞的品味和选内衣的是一样的,比如伞是红色的花,内衣多半也是红色的……”一慌起来就口不择言的黑子爱理说到一半就卡壳了。和喜欢的人讨论内衣这种话题……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对啊!
迹部景吾闻言一怔,抬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撑着的透明雨伞后,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过头去,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但在任何社交场合都冷静自若的迹部总裁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孩子气的“调情话”而发窘呢?他很快就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瞥了身边一脸“我觉得我已经无法抢救了”的少女一眼,若无其事地开口:“喂,爱理。”
“……”黑子爱理愣了半天,直到一脚踩到水洼里才回过神来,“啊……是!”
“……什么啊,那中间的沉默。”
“抱歉,因为突然用名字叫我,所以有点反应不过来……”黑子爱理呆呆地说。
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过去,仅仅听见他隔着电话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喊着她的名字,心跳都会不听话地漏跳一拍。
“啊恩,讨厌吗?本大爷可是叫你的名字了哦。”迹部景吾挑眉看她。以她的迟钝程度,上次都大赛后看到冰帝的实力变化如此之大,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他也是重生的,现在估计也还是什么都没察觉到的状态。
黑子爱理连忙摇头:“不讨厌,但是……迹部君很少用名字叫别人的吧?为什么突然……”
“因为我想叫,所以就叫了。”
“……”他说得好有道理,黑子爱理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现在开始叫你的名字,你呢?”迹部景吾勾起唇角侧首看她,眼见着黑子爱理又要踩到地上的积水,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千钧一发之际避免了自己的裤脚再一次被水溅湿的悲剧。
黑子爱理被他拉得一个趔趄,竟然撞到他的怀里,又慌慌张张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我我……呜啊!”
长期掉线的小脑让她毫无意外地左脚绊右脚差点一屁股坐在了水洼里。幸好迹部景吾眼明手快一把把她又拉了回来,皱眉训斥她:“啧。好好的干什么?不知道呆在这里就没事了吗?靠过来点。”
“啊……嗯。”黑子爱理乖乖走在他身边,僵硬得和机器人一样,只知道跟着他向前走。迹部景吾扣住了她的手腕就没有再放开,炙热的温度在冰冷的雨丝中格外鲜明。心脏被这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激得乱跳不停,她深吸了口气,轻声说,“我、我还是像现在这样叫吧。”
“……哦?”迹部景吾怔了一下,才发应过来她正在回答之前他的问题,“为什么?”
“因为,用名字来称呼迹部君的人,都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吧?”黑子爱理抬头看他。
“哼,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