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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电话的另一头,忍足侑士有些失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既然这样,变成比她更好的人就可以了。”
我没办法成为最好的人,但为了你,我可以成为最好的自己。
黑子爱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那、那个,迹部君,其实我喜欢的人……”
其实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啊,不用说也可以。”迹部景吾把视线从那只米奇老鼠身上移开,轻描淡写地打断她。
“……诶?”
“你不用告诉本大爷他是谁。”灰蓝色的眸子锁住樱发少女的眼睛,迹部景吾轻抚着泪痣,语气斩钉截铁,“也不用勉强自己接受我。”
因为觉得内疚而勉强自己说些“月亮真蓝”之类的话,那种半吊子的感情,本大爷根本不需要。
“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你也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了。”
我要的,是你完完整整,真心实意的感情。不夹杂半分愧疚和歉意的,纯粹的喜欢与爱恋。
“哼……不如说,没有这种程度的困难,反倒没有挑战的趣味了。”
迹部景吾懒懒勾起唇角,欣赏着面前少女呆怔的表情。
黑子爱理足足“……”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挤出一句:“抱歉,迹部君……我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似乎应该感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觉得很想打你……”
迹部景吾哼笑一声表示大爷他压根不屑一顾,就她那个矿泉水瓶的瓶盖都扭不开的力气,连给他按摩都不够。
“但是,其实我想说的是……”黑子爱理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连紧张都忘了,叹了口气刚想接下去说,就指着他身后惊叫起来,“……啊啊啊危险!要掉下去了!”
只见他们后方的一个包厢正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一样。透过玻璃窗户可以看见里面金发的少年正泪奔地扒着座位,试图让同伴冷静下来,但后者却依旧在包厢里像一只不倒翁似的撞来撞去,使得整个包厢都吊在空中摇晃,仅仅在旁边看着都令人担心起来。
金发的少年终于忍无可忍,一个飞扑,像一只金毛犬一样把主人摁倒在地上,用体重镇压他的挣扎。没有了撞击力,包厢也就慢慢安稳下来,不再摇晃。黑子爱理见状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不过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摇得这么厉害啊……”
那种剧烈程度简直就跟车震一样嘛……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迹部景吾注视着那只被金发少年压倒在地的米老鼠,眼神中的若有所思褪去,唇边的笑容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这么讨厌爱理和他在一起,还不惜把自己装扮成这样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爱理。”
“……嗯?”黑子爱理刚把视线从那个“厢震”的地方移开,立刻就被身前人的眼神锁住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此时与她的距离近得连呼吸都喷洒在了她额头上。
黑子爱理当时就成为了一只番茄脸的僵尸,说话的声音都抖得不像话:“迹、迹部君……肿、肿么……怎么了?”
“……你也紧张过头了吧。”迹部景吾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笑意,灰蓝色的眼睛像是她永生沉溺的海,深邃温柔得不可思议。
摩天轮到达最高点。
他吻了上去。
双唇被细细舔舐,炙热的温度让苍白的唇也染上了暖色,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牙齿,深入到最隐秘的角落。口腔的每一处都被温柔暧昧地扫过,留下那个人独有的气息。舌头被牢牢地捕捉住,既无法后退,也没有办法挣脱,舌尖被试探性地轻舔,情不自禁的战栗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
一个温柔的,绵长的吻,炙热的温度令呼吸都要停滞。
双唇缓慢分开,拉出暧昧的银丝。唇上的湿润被大拇指擦过,略带粗糙的触感让心都颤了起来。
“……下次记得换气,笨蛋。”
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在耳边低低响起。
摩天轮停留在最高点。
胸腔中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到达了最高点。
第四十六话·END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超甜的好吗!!超、级、甜、的!
小烦濑超萌呜!!我好爱他……
以及德国骨科梗如有不懂请自行百度hhhhhhhhhhh
☆、第四十七话
黑子爱理一回家就给跪了。
黑子拓也吓了一跳,忙走过来扶起她:“你怎么了,爱理?脸好红,手也很烫……发烧了吗?”
“不,我没事的……”她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只是心律不齐脸红心跳外加头晕脚软而已……”
黑子拓也:“……”这也叫没事吗?!
“爸爸不用担心我……哥哥呢?还没回来吗?”黑子爱理瞥见玄关处的鞋子,借机岔开话题。
黑子拓也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见她脸色渐渐缓过来了才走回厨房:“嗯,应该是篮球部的训练吧。就快吃饭了,你打个电话催一下他。”
“哦。”
黑子爱理乖乖应着,拿起沙发旁的座机。嘟嘟嘟的忙音响了许久,好不容易接通了,却听见那边只匆匆忙忙说了句“我很快回来,你们不用等我”就挂了电话。
“连电话都没时间接……哥哥到底在干什么啊?”
哥哥正在与恶势力谈判。
离黑子家不远的limo里,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地背资料:“迹部景吾,迹部财阀唯一继承人,就读于冰帝学园高等部一年A组,番号1号,冰帝男网部部长,全场应变型选手,但从性格来看,应该被归为超攻击型。骄傲自信,在校内很受尊敬,有冰之帝王的称号,也被人称为AHOBE、女王、水仙、阿土伯……是吗?”
迹部景吾之前还面带从容的笑意,结果听着听着越听脸色越差……连队友都时不时会叫的AHOBE就算了,女王和水仙到底是什么?!
“是幸村君告诉我的。”黑子哲也卖得一手好队友。在他从妹妹那里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后,一回房间就拨了个电话给幸村精市,对方非常爽快乃至愉悦地给了他这些资料,“据说是从冰帝学生那里收集来的。”
迹部景吾嘴角抽搐。原来是幸村……不过立海大的神之子再无聊也不至于收集这些东西,想必是他从爱理那里看出了端倪,就找柳莲二要了这些资料。
黑子哲也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后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而后呼出一口气,转头正色对迹部景吾说:“迹部君大概也能知道我的来意吧?”
迹部景吾勾起唇角:“啊啊。”知道才怪,穿着米奇老鼠的布偶装跟踪妹妹约会什么的……谁知道你几个意思啊?!
“其实只要爱理喜欢,我并不想干涉。”黑子哲也的语调平静无波,却蕴藏着坚定的力度,“但如果是迹部君的话,将来一定会让她哭的……作为哥哥,我不希望看到爱理哭。所以今天才会来表明我的态度,我们的父母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迹部景吾渐渐敛起笑容。
黑子哲也淡淡道:“迹部君是迹部财阀唯一的继承人吧?将来家庭会不会反对先不说,如果爱理真的和你在一起了,肯定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之前她被学校里的女生欺负,我想,大概也有你的原因吧?”
他看着迹部景吾沉下来的脸色,补充道,“迹部君当然是个很好的人,但却不是一个适合爱理的人。迹部君当然能够保护她一阵子,能够保护她不被学校里的女孩子接受,但将来呢?当你忙于事业,没空照顾爱理的时候呢?当爱理必须要陪你出席社交场合的时候?当她不小心摔倒害你丢脸的时候呢?爱理并不能在事业上帮你做些什么,甚至还要你去照顾她。时间一长,你对她的感情,真的不会被消磨殆尽吗?”
他注视着面前的少年,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办法确认这一点。”
爱理将要承受的压力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喜欢爱理吗?爱理在重生前,默默地爱了他一辈子,他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吗?还是只是在装作不知道而已?她在他的身边十年,都没能令他喜欢上她,难道重生回来后,就可以令对方对她死心塌地了吗?
即使爱理对这份感情渴望了一生,但作为哥哥,他却无法让爱理更加依赖这种不可靠的感情。万一有朝一日这份感情消磨殆尽,最受伤的,自然还是爱理。
“爱理或许很呆很笨拙,除了画画什么也不懂,但她在我心里,是全世界最好的妹妹。我当然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的,最适合她的。”黑子哲也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冷静地判断着他此刻的心理状态,“我希望将来陪在爱理身边的人能够照顾她,能够陪她到处旅行,能够随她的心意而行动。”
话说到这种程度,这个大少爷怎么也该生气了吧?
“换而言之就是,你希望爱理能够得到另一个人的人生,能够随心所欲地活着。”迹部景吾轻哼一声打断了他,“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要求你的恋人吗?”
黑子哲也沉默了片刻,点头:“是的。我知道这种要求很过分,我也不会这么要求我的恋人……但只有爱理是不同的。”
只有她不同。
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是我最想要保护的人,是我希望她一生都活在无忧无虑的温暖童话里的人。
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迹部景吾竟一时失语。
哼……果然是妹控吗。
“那本大爷问你,你觉得这是她想要的吗?”
黑子哲也怔了怔。
“一生都被好好保护着,对这个世界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迹部景吾抚上眼角的泪痣,笑得自信又张狂。
“你也太小看你的妹妹了。那家伙……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日后的国际美术界普遍认为,黑子爱理的画充满着感情与生命力,在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写实画里,细腻的笔触中总带有几分悲悯,如果不是真切地感同身受,是不可能流露出那种感情的。
她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敏感地捕捉住人性的每一个侧面,并且将其在作品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当然,也包括她自己身上存在的那些人性。
无法放弃的爱情,对绵长时光的感慨,求而不得所生出的沧桑伤感,甚至难以抑制的嫉妒以及因其而衍生出悲哀。
如果不是足够倔强与坚强,她又怎么可能对一段没有回报的感情执着一生?又怎么可能心里再痛也用笑容伪装,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会在夜里静静流泪?
黑子哲也顿了一下:“就算这样……”
“而且,本大爷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不会给她任何压力。”迹部景吾勾起唇角,“最重要的是……我对爱理的感情,不需要证明给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看。”
那份安静地存在于内心角落里的感情,用了整整十年,在每一个微笑的瞬间里一点一点滋生成长,却陡然抽离,只留下一颗空空荡荡的心脏。并在接下来漫长的十年间,在一次又一次不经意的怀念中,升华成为了生命里唯一的,不可取代的存在。
正因为一度永远失去过,才更明白到底有多重要,才更明白应该怎么珍惜。
除了她以外,这种心情没有人能明白。
“即使你是她的哥哥,也一样。”
沉默在车里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打破了凝滞的空气。黑子哲也这次没有接电话,而是在铃声中对迹部景吾告别:“谈话中失礼了。那么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再见。”
“啊啊。”
下车后,limo载着主人扬长而去。黑子哲也站在原地静静望着,握紧了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
刚刚那个人用那样欠揍的表情欠揍的语气说出那样欠揍的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