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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告白之前要吃药by青空之鸢-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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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喜欢的人的支持对黑子爱理来说至关重要。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并且表示不管今后她能不能继续画画都无关紧要,才能让她真正放下心中的负担。
在黑子哲也心里,重要的不是妹妹能不能画画,而是她是不是快乐幸福。
“……啊。我知道。”迹部景吾低声道。这家伙有多么喜欢逞强,大脑回路多么令人火大,他当然早就知道了。
时间在寂静中一点一点地溜走。七点半时,迹部景吾抬腕看了看表,终于起身告辞:“本大爷还有晨训,先回去了。她什么醒过来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过来。”
“好。”
迹部景吾捏了捏她的手,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安慰她,之后才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身离开。刚出病房,就看见戴着眼镜的水蓝色发色的男子正要进来。五官清秀,表情淡漠,气质优雅,一看就知道就是谁。
黑子拓也怔了一下,对他点点头,相互问候过后,就推开病房的门。黑子哲也正坐在床边守着妹妹,见他进来,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行李袋,把里面的换洗衣服等等日用品整理好放在一旁的衣柜里。
“哲也,那就是迹部君吗?”
“……嗯。”黑子哲也的动作顿了顿,“他说爱理醒了之后就给他打个电话,他会马上赶过来。”
黑子拓也看见女儿脸上手上的雪白纱布,心疼地皱起眉:“是吗……但爱理大概不会愿意被他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吧?”
“我也知道,但是……他在的话,爱理也不会那么在意手的伤势了。”
“哲也,你还是不明白啊。”沉默许久,黑子拓也叹了口气,“最重要的不是其他,而是爱理本人是怎么想的。”
真正珍惜一个人,并不是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就可以了。
不出父兄所料,黑子爱理得知自己的伤势后,果然不想见她喜欢的人,死死按着哥哥拨电话的手说怎么都不放。
“如果不能画画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黑子爱理努力微笑,眼泪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不能画画的我,什么都不是。”
那个为了不给家里人添麻烦,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小女孩,因为好奇而拿起了画笔,开始在画纸上随手涂涂抹抹。画画从单纯的兴趣变为了爱好,最后成为了一生的追求。
悲伤的时候,无助的时候,痛苦的时候,胸腔中满载着无法诉说的感情的时候……那么多那么多的时间里,都是手边的笔和纸陪伴着她度过的。总是那样笨拙的她,只有在画画的事情上,才会被人那样肯定,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能放任心中的感情流泻出来。
不能让人担心。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所以再痛苦,也一直保持着微笑。时间久了,就感觉自己像是生活在孤岛上,明明身边无数人笑闹着经过,也还是感到孤立无援。只有画画,才能真正接触到世界,才能把心里的感情无所顾忌地倾诉在画纸上。
不能画画的自己,不过是一个笨拙得过分的平凡人,连走个路都能摔跤,总是那样跌跌撞撞给人添麻烦,要人照顾。
这样的自己……拿什么站在那个人身边?
第四十八话·END
作者有话要说:要在一起就要解决妹纸的自信问题……不过大爷这样的人放在同人里萌萌觉得很棒,要是真的在一起压力绝对很大的呀_(:з」∠)_就算明知道他洁身自好一往情深,优秀得那样过分也很有压迫感
今天忘记放存稿了对不起呜呜!!!!

☆、第四十九话


“那个女人凭什么站在迹部大人身边?!”
被叫到理事长室时,早乙女仍是一脸怨愤。她并不是多么善于撒谎的性格,把社办大楼里恰好录下的片段在她面前放一遍,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其实片段里只是出现了她的身影,并没有真正录下她砸破玻璃的一幕。然而将动机、时间、地点等因素考虑进去,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她一开始还眼神游移着转移话题,等看过录像后,根本没有否认,而是破口大骂起来。
“不就是因为同为学生会的成员,朝夕相处吗?迹部大人只是稍微对她宽容一点,她就得寸进尺了,还恬不知耻地说正在和迹部大人交往……”
“本大爷是在和她交往又怎么样?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迹部景吾冷声道。
就连也是满腔怒火的忍足侑士也怔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位时刻贯彻华丽二字的大爷也会有这么冰冷的眼神和如此严厉的语气。仅仅一句轻描淡写的质问,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早乙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又慌忙说:“可、可是……”
“告诉你的那些朋友,如果再这么过分的话,结果就不只是被退学这么简单了。”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迹部景吾拿出来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快步向门外走去,最后厉声扔下一句,“不要再靠近我们了!”
忍足侑士的视线接触到他的眼神,会意地点了点头。
作为冰帝的军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就不是忍足侑士了。迹部景吾把这件事交给他后,就直接叫来司机,上车直奔医院。
手机收到的邮件是国外最着名的显微外科医生会诊后的诊断结果,似乎大多数人都认为再次手术只会对刚刚才修复回来的神经造成更大的负担,对恢复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到底能不能再次提起画笔,要看复健一段时间后的恢复情况再作判断。
也就是说……不排除无法再次作画的可能吗?
迹部景吾扶着额头把邮件看了一遍又一遍,皱着眉催促司机:“开快点。”
“是。”
“不就是因为同为学生会的成员,朝夕相处吗”?
他对那个人的感情,才不是这么肤浅的,理所当然的东西。
不是因为一起经历过年少轻狂的时光,不是因为她一直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也不是因为她在最美的时候永远离开。
并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轻易就能说出口的感情。
而是像雪花一样,在十年的时光中,在一条条简讯邮件里,静静地、静静地积累起来。
像雪花落地的声音一样安静,却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一点一点地增长扩大,直到最后,不动声色地占据了整颗心脏,成为生命中唯一的,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又怎么样?”
突然推门进来的少年勾起唇角,像是听到什么蠢话一样反问道。
床上的少女一怔,不知不觉间松开了哥哥的手。黑子拓也将手机收回衣袋里,用眼神示意黑子哲也离开床边。
“迹部君……”
“就算你不能画画,那又怎么样?”迹部景吾走到床边,灰蓝色的眼眸俯视着她,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却始终存在着一份显而易见的温柔。
唯一的,只属于她的温柔。
黑子爱理勉强扯动嘴角,想要装作平静的模样,眼神里的茫然却无法隐藏。
为什么不向他告白呢?
因为害怕越过那条临界线,害怕朋友关系无法维持,害怕再也不能和他联系。
但如果她足够优秀,足够自信,又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恐惧来呢?
归根到底,不过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罢了。
这样笨拙的自己,即使再努力再用心,但到了真正见到他的时候,仅仅在远处看着他的光芒,都觉得会灼伤眼睛,又有什么勇气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出那句话来?重生之后,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变成真正与他相配的人,却又连唯一擅长的东西都失去了。
我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不能画画的话,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啊……这样的我,要拿什么才……唔!”
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一切。和上次摩天轮上的吻不同,比起温柔,更多了激烈,像是在宣泄着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深入得让灵魂也战栗起来。
“你是爱理……拿这个当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他靠得这样近,连睫毛都能一根一根数得分明。黑子爱理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无法与他对视,只得把视线移到他的泪痣上。
然而迹部景吾似乎并不喜欢这样,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强硬地命令:“本大爷和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
水蓝色的眼睛被迫对上他的眸子,大海一样的深邃眼神里,有晦涩的波浪翻滚不休。
“你只要好好呆在本大爷身边就够了。其他的事,不需要你管。”
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只要你还活着,还会呼吸,还有心跳,还会对我笑,还会在我的捉弄下脸红,还会连走路都跌跌撞撞地让人担心,还会用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神注视着这个世界,还会好好地呆在我身边。
而不是一句话都不说就永远离开,整整十年里都不曾在梦中出现。而不是静静地沉睡在冰冷的地下,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只剩下一块冰冷的墓碑。而不是在飘雪的月光下,在倾盆大雨中,在每个你喜欢或不喜欢的天气,都孤零零地在墓园里安眠。而不是变成一块冰凉的墓碑,无论是收到玫瑰或是我亲自来看你,都不笑不动也不说话。
你还活着,就比什么都更重要。
“迹部君……”
樱发的少女完全呆住了。
“能够直呼本大爷名字的人可不多,那个称呼你到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啊恩?”说着玩笑一般的话,迹部景吾将床边的小斗篷抖了抖,轻轻披在她身上,动作小心地绕过她右手的伤口,“总之先做一段时间复健,看看恢复情况怎么样再作打算。”
灰紫色发色的少年勾起唇角,眼角泪痣耀眼一如当年,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满载温柔:“每天复健本大爷都会来的,别想着偷懒。如果你疼得不行想撒娇的话,本大爷肩膀也不是不可以借给你。”
学不会怎么撒娇也没关系,学不会怎么依赖我也没关系。本大爷亲自来教的话,就算再笨也该明白了吧?
“那如果……”黑子爱理低下头,吸吸鼻子,努力忍住哭腔,“如果复健之后还是治不好的话,怎么办?”
“治不好的话,就去找更好的医生,用更好的治疗方法。”迹部景吾把她拥入怀中,像哄小孩子一样动作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背部,语气里有种理所当然般的认真,“直到治好为止,本大爷都会看着你的。所以别以为可以轻易放弃。”
忍耐许久的眼泪蓦地涌出,胸前的衣服很快湿了一大片,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一直传到了心脏,烫得隐隐作痛起来。
那个时候,她也曾经自己一个人这样无助地哭泣吗?不想让任何人担心,所以用笑容装作无忧无虑的她,也会在深夜害怕自己的手无法复原而悄悄哭泣吗?
怀中的人哭泣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迹部景吾将她抱得更紧,任由她把恐惧和不安随着眼泪一起流出来。
这一次,不会让你一个人哭了。
想哭的话,就来这里哭。
——来我的怀里。
门外,黑子哲也皱着眉听着里面的动静。黑子拓也只听了一半,就安心走到一旁,倒出保温瓶的汤放凉。
“医生说,复健的过程会相当痛苦。”水蓝色发色的男子望着窗外的天空,语气平静,“所以很多人都只是复健到可以正常生活的程度就放弃了,但是爱理如果想要继续画画的话,就要痛苦得多。而且……也存在很大的可能性,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复健,复健的时间再长,也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程度。”
黑子哲也转头直视父亲的双眼:“爱理不画画也没有关系……就算不再画画,她也还是爱理。”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那么痛苦地复健,只要恢复到可以正常生活的程度就足够了。如果真的像医生所说的那样,花费五六年甚至十几年来忍耐痛苦,到最后却依旧没有办法再次画画,她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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