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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媛说:“晕,真是没想到宣柯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贱人!”
林岚安静了很久,最后平静道:“我要跟赵默然分手。”
我大惊:“为什么?赵哥也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她摇头:“因为他跟宣柯一个宿舍的,近墨者黑。”
我心想这算哪门子理由啊,然后听见她说:“我说笑的,不过你就别硬撑了,你以为装作无所谓地讲出这些事,我们就听不出你其实很难过吗?你现在应该已经痛得要死了吧。”
我怔住,感到脸上的面具被戳破了,残片正漱漱地往下掉。
受伤时我习惯一个人蜷起来舔伤口,安静沉默,最不能承受的不是痛,而是别人的关心,就好像小时候我摔到腿,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哼都没哼一声,我娘只轻轻地问了一句痛不痛,我就哇地哭到淌鼻涕:“痛,痛死了。”
眼眶渐渐涩了,我感到泪水在眼球上蔓延,强撑出来的那个硬壳在崩溃。
圈长靠过来抱住我,在我耳边柔声:“小乔,没事,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然后我哇地就哭了,所有委屈全部释放,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惨绝人寰,余晓媛在旁边给我递纸巾,被我感染得也发出阵阵抽泣,最后纸巾都给她自己用了,林岚跑到阳台上去打电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而咆哮时而低语,我想应该是打给赵哥。
哭到精疲力尽以后,我就滚被窝睡觉去了,昏昏沉沉地做了一长串的梦,都是以前我跟他的零碎片段,他给我买饭,他教我骑车,他抱我吻我,他说爱我,他想生对龙凤胎,梦里我不记得有今天的争执,总是在笑,后来我带他回家给我娘看,我娘乐得脸跟个烂柿子一样,然后我带他去了我房间,指着书柜上一排兔子对他说:“你看,这是我收集的。”
他没说话,我转过脸,才发现他不见了,变成了王婷,她说:“姐,我要你的兔子。”
我说:“不给。”
“王祈,你都这么大了,兔子就给妹妹玩吧。”
我转头,我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理所当然地望着我。
我一下就怒了:“滚你妈的!我叫乔祈!兔子是我的!你们都给我滚出我家!!!”
“小乔,宣柯是我的。” 王婷忽然又变成了顾嘉桢,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书柜。
我纳闷地扭头,发现那些兔子变成了一个个透明的小宣柯,每一个都凝固着不同的表情和动作,我正奇怪,就听见一个声音说:“小乔,对不起,我还是想跟她在一起。”
我回头,我爸又不见了,变成了宣柯,正亲密地搂着顾嘉桢的腰热吻,我脑袋一下就懵了,反应过来以后开始大哭,咆哮,拿起桌上的小宣柯用力砸在大宣柯脑门儿上:“给你给你都给你!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小宣柯掉在地上碎了,大宣柯脑门儿被我砸破了,渗出殷红的鲜血,顺着眉毛眼睛脸颊淌到地上,我吓坏了,正想说要不要道个歉,就看见他双手从受伤的地方把头皮撕开,里头钻出一个黏糊糊的异形,蹭地蹿到我面前掐住了我脖子,我尖叫一声两腿儿一蹬,就从梦里醒了过来,冷汗涔涔。
“做恶梦了?” 林岚攀上我床,担心地看我:“没事吧?”
我昏昏沉沉地坐起来,摇头:“没事,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起来洗把脸吃东西吧。”
我点点头,正要掀被子下床,就看见圈长边擦汗边唉哟妈呀地进来了,我问:“你咋了?”
圈长吱吱唔唔地:“没事,没事,你起来了啊?起来了就下床吃饭吧。”
我觉得圈长表情有点古怪,不过也没追问,掀开被子爬了两下,说:“今天怎么这么冷啊?”
“冷?” 圈长说:“我刚从外面回来,热着呢。”
林岚又攀上我的床:“额头过来。”
我伸头过去,她摸了摸:“你个猪头!发烧了!”
我一摸,还确实挺烫,圈长赶紧把她被子抱我床上,林岚给找了点退烧药:“待会儿吃了药继续睡,出身汗就好了。”
我点点头,披了件外套下床洗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余晓媛也回来了,正站在阳台上看什么,我寻思她从来也不是看风景的人,就问:“是不是有人跳楼了?”
她身子一僵,转过脸来:“你这想法也太灰暗了吧?”
我说:“那你在看什么?难道还在看你那风中的小裤裤?”
她干笑两声:“没看什么,没看什么。”
我想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跟中邪似的,于是就朝窗户那儿走,想看个究竟,林岚拉住我:“没什么好看的,先吃饭吧。”
我看着她,从她的语气和眼神里,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便笑笑:“嗯,吃饭。”
吃完以后我继续睡,晚上被林岚捅起来吃了一回药,把湿衣服换了,又接着睡,等我再醒过来时,又是第二天中午了。
睡了整整一天,烧倒是退了不少,不过脑子一旦清醒,里面就会产生一种很文艺的悲哀,让我的嘴巴整天呈现出一种八万的姿态。
圈长从外面回来,又是边擦着汗边叹着唉哟妈呀,看到我时嘿嘿地笑了两下,我有点不好意思,为自己这点破事儿给她们添了不少麻烦,要不还是处理一下?
走到阳台,我看出去,他站在楼前的一棵大树下,正望着宿舍楼的出入口,然后听见自己心里一声清晰的叹息落了地,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再面对他,太刺激了。
圈长跟过来:“小乔,想什么呢?”
我说:“我在想那个黄桃罐头丢下去能不能把他砸死,这样他就不会烦你们了。”
余晓媛在后面嚷:“靠!那个黄桃罐头是我的,等我吃完了再借你砸。”
圈长说:“没事,幸好现在科技很人性化,我们都把他的号码设为拒接来电了。”
我说:“可是你刚才跑得满头汗就是为了躲他,对吧?”
圈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耳根子软,不像林岚可以当面骂他,我怕被他缠上脱不开身,所以在他看见我之前我就赶紧跑了。”
我上前抱住圈长的腰:“给你们添麻烦了。”
圈长也抱我:“说什么傻话,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遇上这种人了。”
我说:“我再也不想谈恋爱了,短命。”
o(╯□╰)o
吃完午饭爬回床上以后,心里开始有点犯愁,虽然我可以不开手机外加拔掉宿舍电话线,但是总有一天我要出门,万一他一直赖着不走,那岂不是还得跟他碰到面?而且就算我可以长时间宅在宿舍不出去,但是知道他就站在下面等着,时间长了我这心里也膈应,唉,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用折磨他自己的方式来给我施压,好像我不出去见他一面就特没人性似的。
哼了一声,我趴床上打开电脑,我就是没人性就是冷血就是机器人,我高兴,怎么着,就不见你。
开机以后,才发现桌面已经换成去欢乐谷时拍的照片了,他抱着我的画面一下就强烈地刺激了我眼球,弄得我心里酸了一大把,连眼泪都差点滚出来,靠之!删!
把那些跟他有关的东西一口气都清理干净以后,我顶着马甲上了坛子,既然要在宿舍长期抗战,那总得找点乐子,你说是不?
结果一进坛子,首页十大的第一个话题又强烈地刺激了我眼球,标题为:惊悚!宣柯竟然被乔祈甩了?!
内容我都懒得看,直接点叉出去了,接着又翻出个电影,刚看了个开头就觉得没劲,他奶奶的,这年头怎么到处都在谈情说爱,跟全民运动似的!而且在那俊俏的男猪脚额头上,我分明看见了刻得清晰的两个字:阴谋!
唉!我长叹一声,宣柯已经彻底毁了我对美男的欲望,总觉得他们的人皮下都藏着一个魔鬼。
在床上折腾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啥,或者说干啥都没劲,我发现不用上课,不用谈恋爱,我的生活忽然就多出了大把时间,以至于让我感到有些空虚,又因为我找不到事情可以填满这些空虚继而感到有些汗颜。
人生最黄金的阶段,我却被迫用一种很沧桑的心态在时间的洪流里抛锚了,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林岚回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长吁短叹的一幕,跟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一样哼哼唧唧。
她从下面丢了个橙子上来:“别那么要死不活的。”
我眼巴巴地望着她:“林岚,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下面那尊门神给我弄走啊?搞得我都不能出门了。”
她说:“就你这宅包还想去哪儿啊?”
我说:“出不出门是我的选择,可我不想连个选项都没有嘛。” 顿了顿,我小声:“再说他一直在下头,我这心里不舒服。”
林岚安静了会儿,说:“我试试。” 跟着打了个电话给赵默然,威胁:“你给我用尽一切手段把宣柯从十三楼前带走,不然你就一个星期都甭想见我。”
事件的最后以林岚屏蔽赵哥一个星期做为结局,宣柯的牛脾气果然连狗熊都能打败。
第三天他还是在楼下等,我这心里慢慢地越来越不舒坦了,那天我明明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他为什么就非要那么固执?
在我坐在桌子前发呆的时候,林岚举着手机跑着就过来了:“好消息好消息!我哥租的那套房子,那个同屋的哥们儿要去上海出差一段时间,他那间房可以借我们住,怎么样,咱不在学校待着,去我哥那儿黑皮几天?”
我心想这主意不错,待在学校太他妈压抑了,再说时间一久,我和宣柯意志力的角斗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还是眼不见为净,于是当天晚上宿舍锁楼,宣柯离开以后,我和林岚就找了个借口把传达室大妈给骗开门了,然后包袱款款地逃离了学校,她是为了屏蔽“不中看又不中用”的赵哥,我则是为了躲避生命里的那场大灾难。
打车到林天泽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他穿着休闲服戴了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冲我笑笑:“去洗澡吧,好好睡一觉再说。”
林岚拖着我就一起去了,鸳鸯戏水完毕后我们俩滚在一个被窝卧谈了N久,导致早上的时候她睡得跟头猪一样,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起来了。
林天泽诧异地看我一眼:“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说:“之前睡太久,现在睡不着了。”
他笑笑,指了指桌上:“早饭给你们俩买的煎饼和豆浆,我先去上班了,晚上回来再陪你们,别想太多。” 说完拿了东西就匆匆地走了。
林岚说他今年6月毕业,现在正在一家单位实习,我心想以后我应该也会读研究生,掐指一算,还有六年才能脱离学生生涯步入工薪阶层,唉,我又叹了口气,怎么什么都那么难熬,做人可真难……
28:分裂中的分裂 。。。
站在镜子前,我对林岚说:“待会儿吃了早饭陪我去剪头发吧。”
她一口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子:“别介啊,那么长剪了多可惜。”
“有什么可惜,还会长出来的,再说天天看着同一张脸我都看腻了。”
就是这张脸,为了宣柯笑过,也为了他哭过,这头长发,他曾经摸过吻过……
跟他有关的一切,我想要统统剔除出我的生活。
小区附近有家审美,在师傅灵活舞动的小刮刀下,我齐腰的长发渐渐短到了跟小S一样的长度,林岚在后面咂着嘴说:“啧啧,剪了是显得精神很多。”
我笑:“那可不是,我现在感觉浑身又充满力量了。” 说着比了个大力水手power up的姿势。
林岚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