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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恶的女人,居然在咖啡里放胡椒,难怪她这么殷勤,原来早想好怎么整他。
“徐纳真,你给我出来!”他重重放下咖啡,大步一跨就去找徐纳真算帐,她当然不会傻到自投罗网。
“我睡着了!”她躲在棉被里一边偷笑,一边对门板做鬼脸,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要装了,你马上开门,听见了没有?”他狂敲客房的门。
“我睡着了!”她拉起棉被盖住自己的头,假装没听见。
砰砰砰——
“徐纳真!”
听不见,听不见。
“徐纳真!”
他敲了快五分钟的门,徐纳真下理他就是不理他,这次,轮到他没辙。
“好,你有种就一辈子不要出来。”他撂狠话,奇怪的是他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往上扬,完全不像是生气。
等我逮到你,你就死定了。
他凶狠的誓言中,甚至带有一丝丝宠溺,仿佛他很乐意跟她玩捉迷藏。
※※※※※※
隔天,徐纳真很早就起床,准备去清理营地。
“你干么?”冷弘郁显然比她更早起床,已经在书房忙了一阵子,听见她发出的声响之后,才从书房出来。
“我要去整理营地,还要重买帐棚和睡袋,不然今天晚上无法睡觉。”拜那只大力士黑熊之赐,她一些设备都不能用了,得全部重新买过。
“咳咳。”冷弘郁不好意思告诉她不用买了,她已经不能再继续搭帐棚,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他随便找话题。
“睡得很好。”她说谎,她根本睡不着。一想到他就睡在她隔壁房间,她的心就怦怦跳了一整夜,到现在还没平息。
“我也睡得很好。”他也说谎,整夜他都翻来覆去,脑海浮现一些奇怪的画面,他得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那些影像抹掉。
“那太好了。”两个人哈哈地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有点像神经病。
“你今天不去慢跑啦?”她打量他的穿着,没有穿运动裤,也没穿慢跑鞋,而是换上一件黑色紧身T恤和一件刷到泛白的牛仔裤,帅到令人流鼻血。
“我今天要去摄影。”他微笑摇头。
“摄影?”不是测量,而是摄影,他懂得的玩意儿真不少。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第一次正式邀她,徐纳真很感动,但恐怕不能成行。
“我要整理营地,还要去买东西——”
“不急,你现跟我去摄影,我需要帮手。”他阻止她整理营地,免得做白工。
“这样的话,我今天晚上就没地方睡觉了。”不太好吧……
“大不了我的客房再借你睡一晚,没那么严重。”他不太自在地说道,表情有点赧霞。
“对我这么好?”她有点吓到。“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徐纳真跟他开玩笑,殊不知这个看似无伤大雅的玩笑,点中了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心事,让他愣了一下。
他喜欢上她?
“你再继续闹下去,就别想买那一千两百坪上地,昨天你在我的咖啡里面加胡椒粉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你还敢嚣张。”他作势要揍她,徐纳真一点都不怕,因为他是个君子,不会真的动手。
“没算就不要算,没有必要为了那种小事烦心。”干么自找麻烦……
“你!”他从她的头重重敲下去,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动手。
“嘿嘿。”她发现他也满好玩的,真实的性格并不若外表看起来那般冷酷,大部分的时间都相当温暖。
“可是,我不整理营地,真的可以吗?”她有些担心……
“我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你跟我一起去摄影。”他斩钉截铁地决定,徐纳真只觉得他好霸道,但她的心却因此而雀跃。
“好。”晚点儿收拾营地应该没有关系,反正重要的东西都放进木屋里面了,就算黑熊再来偷袭,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两人于是开车前往一处山谷拍照,四周都是浓密的树林,一下小心很容易迷路。
徐纳真发现,冷弘郁堪称是十项全能,不仅会测量,还很懂摄影,他取景的角度连她这个外行人看了都要赞叹。
其实,最吸引她的是他的脸,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认真的男人也一样美,至少她就快被他电晕了。
冷弘郁表面上像是全神贯注在拍照上,实际上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痴迷的表情,当然也尽收眼底。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他扬起嘴角,她似乎很喜欢看他。
“啊?”徐纳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差点来不及反应。
“没、没有。”真糗,被他发现了。“我只是纳闷你一下子测量,一下子摄影,到底有什么作用?如此而已。”
“是这样吗?”不是被他英俊的外表吸引?
“当然。”她假装镇静地回道。“我早就想问你这个问题,你老是把自己关进书房,里面又堆满了图表和照片,我真的很好奇你想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原来,她的眼睛早就离不开他,连他书房里面有些什么玩意儿,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看来她是真的很“注意”他。
“其实,我是想在台北市内建造一座类似这样的公园。”他终于吐露那些图表和照片的用途,徐纳真听到瞪大眼睛。
“这是个很大的计划。”这里是自然公园,不是市区里那种只种了几棵树,摆上荡秋千和溜滑梯滥竿充数的小公园,花费至少好几十亿。
“我知道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我真的希望能完成这个梦想。”
“你坚持不卖那一千两百坪土地,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梦想吧?”徐纳真很快发觉其中的关联,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真敏锐,我就是打算用那一千两百坪土地,盖一座自然公园。”他知道不容易,但他会努力做到。
“一千两百坪土地,连盖一座普通的森林公园都做不到,你这计划不可能实现。”大安森林公园占地将近2626公顷,也只容得下少数设施,况且还要容纳瀑布,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并没有打算要把全部的自然景观都放进去,只做一小部分。”比如瀑步、人造岩壁等等。
“那也是天文数字。”她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的观念,还是说他的观念比较特别?
“是要花不少资金。”所以近日来他积极寻找投资的对象,努力说服他们共同完成梦想。
“一千两百坪上地可以做很多事,你却只想拿它来盖公园,太浪费了。”她知道梦想很重要,但现实更重要,况且那块土地关系到很多人的幸福,大家都在等他点头。
“只?”她特别强调的那一个字惹毛冷弘郁,没有人可以对他的梦想不屑一顾。“你是说,那块上地拿来建购物商城,就比较不浪费喽?”肤浅!
“我们正是打算以建造购物商城,为老社区带来新繁荣。”提起她的工作,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来了。
“我们估计等老社区重整了以后,可以为社区居民带来每年至少几亿的商机。这还不包括土地升值潜力,这也是他们公司行销的重点。
“你们打算怎么做?”说来听听看。
“我们打算来个大翻新……”接下来她把用在说明会上那一套,重新再repeat一次,冷泓郁听完了以后沉默。
“你们不打算保留当地的特色吗?那儿有许多传统手工艺,随便一家都是几十年的老店。”充满了历史的感动。
“正是因为老东西已经引不起现代人的兴趣,所以才要重新改造老社区。”她解释。
“如果是这样,我更不能把土地卖给你们公司。”他说。
“为什么——”
“一个一心只想除根,只知道赚钱的计划,我根本不可能同意。”他不想成为宰杀当地文化的刽子手。
“改变不代表一定除根,况且现代社会本来就不容许旧事物的存在,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老东西被淘汰?”毕竟这个世界日新月异,每天都有变化,一味墨守成规,是跟不上时代的脚步的。
“那你干么还用‘大同电锅’,那不就是一种老东西吗?”他嘲讽地看着她,徐纳真顿时哑口无言,说不出话。
“那、那不一样。”她支支吾吾地反驳。
“哪点不一样?”他追问,益发显得没耐心。
“呃……”她明显词穷。“有的老东西还是很好用,‘大同电锅’就是一个例子……”
“你这个说法不是很矛盾吗?”他满脸不屑。“老东西也可以有新思维,除非是一间太保守、又太不长进的公司,否则没有理由不能旧中求变,寻求突破。”
君不见许多旧东西一旦换上新包装、新的行销策略,就能败中求胜,重新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社区也一样,最重要的是要有新思维。
“我和我的上司努力了两年,几乎跑遍社区每个角落,才做出这个企划案,没有理由被你说得那么不堪。”虽然他是将矛头指向公司,但实际上负责企划的却是她和焦太极,他等于是指桑骂槐指责她们两人,她不能忍受。
“如果你们努力了两年,只能提出这种企划案,这表示你们的能力不足,应该回头再重新修正。”这回,他索性将矛头对准她和焦太极,差点没有气坏徐纳真。
“居民们都同意了。”她不认为她们提出的企划案,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差,否则当地居民不会签署同意书。
“那是因为你们编出一个不切实际的远景来欺骗他们,他们才会傻傻地上当。二年几亿的收益听起来很诱人,但能不能做得到却是个未知数,购物商城经营不佳的例子比比皆是,亏损起来的金额更是惊人,损失恐怕是受益的几倍、甚至几十倍,连带波及周遭的上地,带动房价下跌。”
“要论不切实际,你的想法才不切实际,像你这种整日闲闲,专搞冒险的有钱人,根本不了解社会底层的人生活有多辛苦,凭什么跟人家说大话?”无端被指为骗子,徐纳真的火气全冒上来,话说得很尖锐。
冷弘郁的脸色顿时转为铁青,瞅着徐纳真半天不说一句话,过了仿佛一个世纪,才冷冷地开口。
“你又了解我了?”笑话。“你只知道我拥有一大片你们公司需要的上地,就追在我的屁股后面跑,相较之下,你才是只会说大话的人吧?”
没错,她是紧盯着他不放,因为这是她的任务,本来她也认为理当如此,可如今却被他的话所伤。
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上地开发公司派来的吸血鬼,提出来的企划案又差劲到笑掉他的大牙,她根本就不配跟他打交道。
想到自己竟然要到今天才发现,他是这么地看不起她,双脚便不自觉地往后退,内心一'奇''书''网'直退缩到最远的角落。
“徐纳真?”冷弘郁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向前走近想拉住她,却已经迟了一步。
“……别靠近我!”她再也受不了他轻藐的眼神,于是转身就跑。
“徐纳真!”他在她的背后大叫她的名字,却依然阻止不了她离去的脚步,平日体能不好的她,竟一溜烟不见人影,消失在广大的树海之中。
该死,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那样说话?
再多的懊恼,也弥补不了徐纳真所受的伤害,冷弘郁只能呆立在原地,责怪自己。
“……可恶……可恶!”他气到踢车门出气,诅咒自己一千次、一万次。
第七章
风咻咻地吹,宛若徐纳真激动的心情。
负气跑离冷弘郁以后,徐纳真便失去方向,但她完全不在乎。
如果你们努力了两年,只能提出这种企划案,这表示你们的能力不足,应该回头再重新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