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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之令-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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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侯女竟通庖厨之事。”皇帝笑了笑,看看盘中,“如此精美,想来必是费了许多工夫。”

“也未费许多工夫,”窦芸忙道,“为陛下制膳,妾之幸也。”

“芸与婉甚似,平日除了爱诗书女红,亦好制膳。”纪氏说着,叹口气,“可惜婉去得早,她当年还说,待身体康健些,便日日亲手为陛下□吃之物……”说罢,她眉头一动,低头用衣袂点了点眼角。

窦芸见状,忙过去劝慰,“母亲怎又说起这些,节哀才是。”

“母亲是实在想不过。”纪氏哽咽道,拉过她的手,“我与你父亲,此生唯你姊妹二人。你长姊温柔贤惠,从前在家中,常体恤你父亲与我操心劳累,为我等缝衣做羹,尽孝于前。后来与陛下与婉成婚,龙姿凤章,一对璧人,谁不称赞。陛□恤,逢妾生辰,亲自陪婉过府来贺,见婉不舍,在府中留宿,隔日再走,这般情义,又谁人不羡。谁知一场时疫,便天人永隔……”

她说得伤心,窦芸亦难过,“母亲……”

纪氏又拭了拭眼泪,向皇帝道,“妾亦是心疼陛下。知女莫过母,当年小女离世,妾心中知晓,她最舍不得的便是陛下。这么多年来,陛下孤身一人,室中无妇人,膝下无儿女,每逢寒暑,亦无贴心之人相伴,小女泉下若知,岂不伤心……”

她哽咽一下,还待再说,皇帝却颔首,出声道,“夫人之意,朕已明了。”

众人神色一动,却见皇帝对徐恩道,“告知宫中,今夜朕在怀恩侯府留宿,不回宫。”

徐恩应下,出去传话。

皇帝再看向纪氏等人,道,“夫人所言极是,朕虽为婿,却多年未曾关怀君侯与夫人,实是不该。今日乃窦妃忌辰,朕当留宿府中,全祀奉之仪,以表怀念。”

纪氏张张口,愣了一下,这时,窦诚忙道,“陛下隆恩,臣等感激不尽!”说罢,领着纪氏和女儿,一道伏拜行礼。

*************************

皇帝留宿,虽吩咐不必隆重,侯府上下还是忙碌了一番。

纪氏方才一番言语,虽未得预想之效,可皇帝留宿一夜,亦是意外收获,心中欣喜。待得诸事齐备,她看看正在堂上与徐恩说话的皇帝,想了想,对窦芸说,“去做些莲羹来,待得晚些,可为陛下宵夜。”

窦芸会意,笑笑应下,转身往庖中而去。

纪氏心中满意,才转身,却见窦诚看着她,神色不定。

“怎么了?”她讶然。

“我有话说。”窦诚皱着眉,说罢,往内院而去。

待得入室,窦诚掩上门,道,“方才在堂上,你哭哭啼啼,想说甚?今日是婉的忌辰,怎好提这些!”

纪氏道:“婉的忌辰怎不好提,芸又不是外人。君侯,芸今年已经十五,还不入宫,莫非要一直在家拖着?”

“你怎还想着此事!”窦诚道,“年节入宫之时,你就已经问过陛下,陛下一口回绝,你忘了?”

“陛下回绝又如何,不是也未看上别人?”纪氏反驳:“妾以为此事不可就此说死。陛下前番采选,掖庭都满了,陛下可封了谁为夫人,立了谁为后?”

窦诚结舌。

纪氏看着他,笑笑:“君侯,莫多想!论亲近,除了杜氏,陛下还跟谁人亲?陛下回绝,说不定是一时之念,我等加些劲头,说不定又改了主意?芸模样教养也不差,妾便不信,陛下能挑得出比她更好的来!”

窦诚摇头:“我是怕你做得太过,反惹陛下不高兴。我等这一切,哪样不是陛下所赐!历代先帝,哪位会给登基前去世的元妃外戚封侯?陛下赐我等荣华,已是念在了旧情,若总想得寸进尺,一朝触怒圣颜,只恐什么都要丢尽。”

纪氏不以为然:“陛下岂会如此。”

“怎不会?”窦诚瞪起眼,“他可是皇帝!我早说过你,莫总往高了看。陛下娶婉,乃是从先帝之意,婉无福,做不成皇后,陛下不是还给我家封了侯?凡事知福才是,莫总这般要强!”

“反正妾看不上那些人。”纪氏冷哼,“君侯未封侯之时,那些人何人看得上你?陛下得了天下之后,个个甜言蜜语,道是妾不知晓他们心中作何算计!皇后既然本是落在了我家,便定是我家的,陛下如今又未定,凭甚不去争!”

窦诚面色一变,正待再说,外面家人禀报,说宫中的徐内侍要与窦诚商议皇帝留宿之事。

纪氏代窦诚应了一声,转头嗔他一眼,低声道,“陛下在大臣家留宿,长安城中,还有谁得过如此殊荣?陛下对窦氏情义,不是明摆的么。君侯莫顾虑太多,此事全交与妾,妾自由分寸。”

窦诚见她如此说,亦无奈,叹一声,只得走开。

********************

夜色笼罩,漪兰殿内外,宫人点烛掌灯。

大雨似乎将至,天气有些闷热,时不时有飞蛾趋光而来,“啪”一声,在火里爆一下,落下灯台。

蒲那和从音好奇地看着,过了会,蒲那问徽妍,“这些飞蛾怎么了?不知晓到了火中便会被烧死么?”

“飞蛾飞蛾,莫来了。”从音说,用小手去将飞蛾挡开,却是无用,一只飞蛾绕开她的手,又冲到了灯火中去。

徽妍将从音的手捉住,让宫人将灯台拿开,“飞蛾就是这般,生性喜光,虽知有难,仍忍不住要冲进去。”

蒲那讶然,好一会,道,“真傻……”

徽妍笑笑,不再多说,催促二人洗漱就寝。

小童们乖乖听话,更衣之后,躺在榻上听徽妍讲故事,没多久,就睡着了。

宫人放下幔帐,熄灭灯火。夜深之后,远处传来击鼓报更之声,博山炉里仍散发着淡淡的香。

二更了。

徽妍躺在榻上,望着帐外隐隐透入的微光,有些出神。

他……在做什么?睡了么?

这样的问题,近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徽妍总会忍不住想。她知道,皇帝是个勤勉的人,夜里有时会忙到很晚才睡,说不定此时,他也与自己一样,仍然醒着。

今日,是徽妍入宫以来,第一次没有见到他。他今夜在怀恩侯府留宿,而想到那位侯女,徽妍就觉得心上好像被什么压着。

干你何事?心底一个声音问。

可徽妍就是忍不住想下去。皇帝对怀恩侯一家的恩宠,人人都看得到,徽妍听宫人们议论,今日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在大臣家留宿。

“……陛下或许真的会娶怀恩侯女吧?”

“……我看错不了,或许明日陛下回来,就会召大臣说此事。”

“……”

徽妍知道自己想这些矫情,但听得这些议论,仍不免挂在心头,又勾起繁乱的思绪。

你知道他想立谁为后,他对你说过。一个声音道。

可另一个声音却道,那又如何,你早已推拒了。

——虽是推拒了,可他待你一直甚好,你想想在弘农之时……

——他可不曾说做这些是为了你,他说他是为了蒲那和从音!

徽妍心烦气躁,忽然觉得自己也像一只飞蛾,并且还是一只自作死的飞蛾。

明知那是自己设定的禁地,受了诱惑,仍然头也不回地扑进去,以致深陷泥潭,走投无路。

徽妍辗转反侧,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平静,瞪着眼望着头顶的纱帐。

今夜,她似乎注定要失眠了……

****************************

徐恩按皇帝吩咐,让人将宫中未阅的文书取来。夜里,皇帝与窦诚叙过一番话之后,就在宿处阅卷。

怀恩侯府就在甲第之中,离未央宫不远。听到宫中报更的鼓声,皇帝抬眼瞅了瞅外面,不觉间,已经夜色浓浓。

他忽然有些记挂起漪兰殿,此时,徽妍大概早已讲完了故事,哄那两个小儿入睡吧?想到这些,皇帝心中像被轻纱拂过。

说实话,他对带小童也不算毫无经验。从前在李美人宫中,他常常陪着六皇子玩耍,小童的秉性,他一清二楚,知道如何威逼利诱让他们听话。但是讲故事哄小童入睡,他则全然不知所措,六皇子入睡有保氏侍奉,从来用不到他。

想起徽妍的那些故事,皇帝就不禁弯起唇角。虽是胡诌,有时想一想,他却也觉得有趣。怪不得那两个小儿肯听她的……

正神游,忽然,门外响起些说话声。未几,徐恩入内禀报,说怀恩侯女亲自盛了莲羹来,请皇帝品尝。

皇帝闻言,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有些无奈。

“请侯女入内。”片刻,他说。

徐恩应下,没多久,窦芸端着一只小盘入内。

见到皇帝,她笑意盈盈地行礼,“妾见陛下夜深未眠,特为陛下做了莲羹,以为宵夜。”说罢,将莲羹呈上。

徐恩将案台收拾了一下,将漆碗接过来,放在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看莲羹,微笑,“侯女辛苦。”

窦芸抿唇:“陛下为国事操心,尚不辞辛劳,妾不过做一做羹,何言辛苦。”

皇帝颔首,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章。

过了会,抬眼,发现窦芸还在,双眸脉脉望着他。

“侯女还有事?”皇帝问。

窦芸知道皇帝又要撵她,却镇定自若,“有事。”

“何事?”

窦芸道:“母亲命妾明日到庙中为长姊祈冥福。陛下曾许诺过,妾可到未央宫的宫庙中拜后土,乞陛下准妾入宫。”

皇帝看着她,目光淡淡。

他的确答应过此事。那亦是年节时,怀恩侯府一家入宫拜见皇帝。纪氏身体不适,窦芸便向皇帝求了二事,一是让纪氏到甘泉宫养病,二是许她到宫中拜后土。

皇帝没回答,却对徐恩道,“徐内侍,听到了?”

徐恩忙上前:“听到了。”

“传话去,准侯女明日入宫。”皇帝吩咐道,说罢,看看窦芸,“夜已深,侯女下去吧。”

窦芸这才露出笑意,向皇帝一礼,“多谢陛下。”说罢,转身款款而去。

*********************

第二日清晨,皇帝辞别了怀恩侯夫妇,登车回宫。

昨日的文书已经处理完,皇帝并不急着到宣政殿。到了寝宫,用过早膳,问徐恩,“漪兰殿在做甚?”

徐恩知道此事皇帝每日必问,早已打听过,忙答道,“禀陛下,王女史带着蒲那王子与从音居次,一早便骑马去了沧池,说要登渐台。”

“渐台?”皇帝讶然,望望殿外天色,饶有兴味。

他走到椸前,挑了挑,取了一套白地锦袍。

“这身衣服如何?”穿上之后,他问徐恩。

徐恩愣了愣,忙道,“甚好。”

皇帝看着铜镜,却似乎有所不满,“换个带钩,那金镶琉璃的。”

宫人忙取来金镶琉璃的带钩为他换上。

皇帝又问徐恩:“如何?”

徐恩又道:“亦好……”说着,奉承地笑,“陛下穿什么都好。”

皇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再换回那错银的。”待得都穿戴好了,皇帝再照照镜子,这才满意,命令备马,步伐轻快地走出去。

第50章

蒲那一早起来就吵着想去看鲤城侯和六皇子习剑。

徽妍无法,令人去告知王恒和其余侍卫,将马牵来,用过早膳之后,便往渐台而去。

到了昨日的那个地方,果然,鲤城侯和六皇子早已来到,已经拿着剑练起。

众人昨日相识,徽妍带着蒲那和从音向他们行个礼,也不打扰,到庭中坐下观看。

虽是清晨,天色却有些沉,也有些闷,看样子不久当会下雨。

“看一会便回去,好么?”徽妍对两个小童说。

他们点点头,眼睛盯着亭外搏击的二人,一瞬不移。

足足看了二刻,鲤城侯和六皇子终于停下,各已经大汗淋漓。徽妍听到鲤城侯对六皇子分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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