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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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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压抑了三百年的戾气杀人的场面,惨不忍睹。
  阿秀一动不动立在中间,与对面被绑着的顾怀丰遥遥相望。此刻,双眸泛红,周身青萦,端地是骇人与诡异。她被凶煞戾气所控,迷了心智,没了知觉,只剩浑噩与黑暗。
  顾怀丰是这个屋子中唯一的一个活人。亲眼看到此等惨烈之状,他原本被檀香所惑的神思,立刻清醒过来,心头震惊无比。但再看阿秀此时的模样,却愈发心疼。他只当阿秀是为了救他,才会变成那些武侠书里所说的走火入魔。于是,他唤了一声,“阿秀”。
  这一声,轻轻柔柔,犹如微风拂面。阿秀情不自禁往前挪了几步,好像那儿才是她的去处,那儿才有她渴望的温暖。
  她每走一步,似乎格外艰难。怀丰心底五味杂陈,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竟要一个女人为他涉险至此!他心酸难耐,忍不住又唤了一声。阿秀循着声过去,一路默然。到了那人跟前,她挑开捆缚的绳索,复又没了动作。
  两人对面而立,阿秀仍是呆呆的,顾怀丰只得又唤了一声,可阿秀反应全无。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拂过阿秀的脸庞,轻轻地,拍了拍,口中呢喃唤道“阿秀”。她的面颊冰凉,没有一丝温度,顾怀丰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又不舍得放开。这个女子为了救他,变成这番模样,他到底有何德何能?
  指腹轻轻摩挲,滑过阿秀的眉眼,顾怀丰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她的模样。
  随着他的动作,胸膛处扑通,扑通。失了神的阿秀陡然一惊。涣散的神思微微聚拢,那道青芒居然就消下去了些。
  怀丰看在眼里,喜上眉梢,连忙又唤了一声。
  阿秀怔怔望着他,好似在一片没有前路的混沌虚无中,一簇耀眼光芒打了下来,引得她上前,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手上劲道一松,咚地一声响,幽萦落地,阿秀双手拥住眼前这人。她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身体内传来的滚烫跳动,喃喃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格外的委屈,却让人生怜,让人心疼。
  阿秀的身子极寒,顾怀丰战栗不已,却又一时怔住,以至于他的手还僵在那处,不知该作何反应。可只愣了片刻,他便环住了她,手臂慢慢收拢,将她扣在了怀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见到阿秀的喜悦,带着太多太多不一样的情愫……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笑颜。
  还来不及温存其他,倏地,阿秀身子一软,直直晕了过去。她今日耗尽心力与修为,早就到了极限,只不过一直勉强支撑着。而此时,寻到这一处温暖之地,她便彻底放松下来。
  怀丰双手拥住阿秀瘫软下来的身子。那道青芒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见,只剩一袭红裙包裹下的纤弱的女子。
  他不敢耽搁,双手抱起阿秀,又捡起一旁的幽萦,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薄暮

  阿秀难得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生前的那些事,支离破碎,乱七八糟。有些面目早就模糊的人出现,比如爹,比如娘,唯独没有她心心念念想要找的那个人。
  在梦中,阿秀来来回回穿梭,或是牙牙学语时,或是二八好年华,末了,就到了那一日。下着大雨,她穿一身大红的嫁衣,被送上了花轿。有人追出来,大声呼喊她的名字……那一声声落在耳中,阿秀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心底痛楚难耐,只能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须臾之间,有个柔软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额间,指尖微凉,掌心温热。
  阿秀低低哼了一声,很是熨帖。她这具檀木之躯,不能尝五味,唯一能感受、有知觉的,那便是冷热。因为是个鬼,都会怕热,所以她怕火,也不喜光。可说来奇怪,现在的这种温热,却让她惬意,又生出一丝眷恋。
  阖着眼,阿秀又听到有人在旁轻声细语,仍是她的名字。一句句的呢喃,像是暗夜中的明灯,引着她孤勇向前。她心底的那些无望痛楚,被抚平下去,而身子,亦渐渐不再战栗。
  模模糊糊之间,她想到了心安二字。这是千百年间,阿秀不曾体会过的东西。
  等她清醒过来,是日薄西山的掌灯时分。
  阿秀浑身没什么劲道,只觉得发虚。她半撑起身子,倚在枕畔,四下端详。就看到了斜靠在一旁的幽萦,油伞上没有任何异样,青芒尽收,一切如常。
  阿秀心中俱是不解。印象中,顾怀丰遭人劫了,她前去相救。可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镂花木床,轻薄软被?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她怎么一丁点儿都不记得?哎呀,那个呆子不会被人给害了吧?
  阿秀大惊!这几百年来,她好不容易才有了阿牛的眉目,怎么能无疾而终?不敢再多想,她连忙翻身下床。正巧,有个小丫头推门而入。定睛一看,居然是霈州驿馆里打杂的迎儿,阿秀一愣,忘了动作。
  见阿秀醒了,迎儿大声惊呼:“姑娘,你可醒啦?饿不饿?” 
  阿秀摇头,还来不及细细询问,迎儿又咋咋呼呼道:“姑娘,你整整昏迷了四日,可把大人给急坏了。大人出门办事,差不多该回来了。”
  迎儿一口一个大人,唤得亲热无比,阿秀却是稀里糊涂。好容易绕过弯,她才弄明白,这大人应该是顾怀丰。知晓他平安无事,阿秀长舒一口气,可倏地,她又颦眉。自己昏迷了四日?阿秀目瞪口呆,完全不敢想象。
  “迎儿姑娘,这几日发生了何事?我怎么……会在驿馆里?”
  迎儿不可思议:“姑娘,你不记得了?”阿秀茫然摇头。迎儿只好仔仔细细地,将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是顾怀丰带着阿秀回的驿馆。他找到了那位方大人及其党羽的罪证,便连夜联合与方大人敌对的官僚,趁其不备,一下子扳倒了他们。这几日,顾怀丰领着人,正紧锣密鼓地稽查核实。说是从方府足足查出数十万的雪花银子,此事已在霈州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官场上的事情,迎儿不太懂,但说到那一夜顾大人抱阿秀回来时的情景,她还是一惊一乍,学的有模有样。那些个词,什么焦急万分,什么抱在怀里……从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嘴里蹦出来,显得格外亲昵。最后,迎儿笑嘻嘻道:“阿秀姑娘,依我瞧着,大人对你可是真心好。”
  阿秀微微有些羞赧。她偏过头去,目光正好落在一旁的幽萦上。伞柄处的青意,缓缓流淌,昭示着主人此刻不太平静的内心。她再也坐不住,便说要出去瞧瞧。
  阿秀漫无目的,沿着长街往外,再拐过几条巷子,她停住了步子。眼前是一栋青瓦飞檐的民宅,有几个衙役把守。大门掩着,看不见里面的情景。可阿秀不用看,就已经察觉到了冲天的血腥,还有阴森寒冷的怨气,萦绕四周,很是凶煞。
  这里必然是有一场杀戮,那些人死的必然极其痛苦。只有这样,他们的怨气才会弥久不散,才会如此愤懑。阿秀暗忖,忍不住叹气。
  她再欲提步时,那几道盘旋的怨气冤魂,仿佛说好了一般,刹那间,齐齐向她袭来。风声呼啸,似乎是“还我命来”,凄厉又尖锐。阿秀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面庞,陡然间,愈发苍白。
  她今日出门,不过是随处溜达,所以未带幽萦,匆忙之间,只能勉强运气抵御。可如此一来,阿秀更是一惊。不知为何,她体内的内力极弱,而原本一直蠢蠢欲动的煞气,亦所剩不多,宛若潺潺的溪流,突然被截断了一般。
  到此时,阿秀才赫然惊觉,自己似乎曾经做过些什么,譬如,她的戾气又无意识地杀了人……有了这个念头,阿秀心下大骇!她怔怔立在街头,面色仓惶不堪,手足亦是无措,一时间,连眼前的困境都忘了抵挡。
  那些怨气就要扑了上来,一直隐在旁边的行五正欲出手,突然之间,有人唤了一声“阿秀”。朗朗之音,掷地有声,又裹着几分欣喜。远远地,一袭青袍之人阔步而来。衣袂翻飞之间,那些怨气,倏地消散开来,在不远处重新凝聚。行五一愣,他想到掌事的吩咐,便又隐去鬼影,只悄悄跟在阿秀旁边。
  顾怀丰满脸喜色。到了阿秀跟前,见她好端端在跟前,他心底一热,那份熟稔自然而然流露,宽袖下的一只素手,情不自禁地,便往前伸去。眼见着就要碰到她的纤纤玉指时,怀丰尴尬愣住。他暗骂:自己怎么真成了个登徒浪子?怎可于光天化日下如此?
  他的那只手拢在唇边,干咳一声,复又负在身后。“阿秀,你好了?”怀丰问道。一双眸子目光奕奕,掩饰不住的神采飞扬,又是发自肺腑的喜悦。
  阿秀呆呆的,滞了半晌,她才抬眸望他,口中问道:“顾大人,我可是……杀了人?”
  阿秀醒来,与他说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样!顾怀丰始料未及。他思忖过许多情形,就算是阿秀要他明日娶她过门,他都不在话下。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女子名节事大,这些都是应当应分的。可怀丰从未曾想到,会像现在这般——阿秀好似什么都忘了!
  真正的现实,如当头一棒!满腔的欢喜,几日的期盼,一瞬间,付诸东流。
  怀丰不露声色,点了点头。阿秀那张苍白的脸色,愈发惨了。
  他看在眼里,连忙宽慰道:“阿秀,此事你莫放在心上。你是为救我,才如此冒险。你且放心,我早已向官府禀明原委,你不用牵连其中。何况,那些人杀人越货,恶贯满盈,你还是为民除害,做了桩好事呢。”后面这句,完全是怀丰胡诌的,以期她心里好受一些。
  听着顾怀丰的话,阿秀果然吁了口气。她一直紧攥着的双手,缓缓松开:“是恶人就好。”
  怀丰见她如此,才敢稍微试探着问上一句:“阿秀,那一夜之事,你都忘了?”
  阿秀一愣。只当他指的是抱她回驿馆一事,略微斟酌一番,她欠身道:“阿秀昏迷之际,多谢大人不弃男女之嫌,将我……带回了驿馆。”阿秀十分清楚,顾怀丰最忌讳男女之事,又是个谨守男女之防的呆子,她若是此刻提了,只会徒增他的尴尬。
  这下子轮到顾怀丰怔住。情急之下,他又问了一遍:“那一夜之事,你真都不记得了?”
  阿秀挠头,笑道:“真没什么印象了,大人告罪。”说罢,她又赶紧补充道:“顾大人,我身上没什么银子。待回了安州,见到我师兄,让他做个东道请大人一叙,以此谢过顾大人的照拂之恩。”
  顾怀丰呆了呆,叹道:“天黑了,咱们回吧。”说着,他自顾往前走了几步。见阿秀没跟上来,他身形一顿,又痴痴回头看了一眼。
  阿秀还静静望着那栋民宅,片刻之后,她的目光落回顾怀丰身上。怀丰一喜,忙问:“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
  阿秀上前,疑道:“顾大人,模糊印象里,这院子似乎满是暗器、毒物,还有那锋利无比的银丝网。你……带着我,是如何逃脱的?”顾怀丰是一介书生,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她倒真是好奇。
  顾怀丰浅浅一笑,满是风淡云轻,可又如春风拂面,能让人心安。“我找到一条暗道,顺着摸了出来。碰巧里面藏匿着他们的赃款,正好一石二鸟。”
  秋风吹过,掀开他的衣摆。皂靴之间,低低地,隐约露出缠好的绷带,上面渗着斑驳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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