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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挑几个得力的侍卫在你身边。一则,算是鼓舞一下将士的士气;二则,母后也才能放心的让你去。”
桓帝点了点头,笑道:“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可以在祭祀天地之后举行。”
这段母子间的闲话家常,桓帝并没有往别处多加细想,太后却自有她的深意,不过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到了晚间,双痕服侍着太后梳洗卸妆,悄声问道:“娘娘今夜怕是睡不着,要不要奴婢陪着说会儿话?”
太后默默摇头,淡声道:“那把剑拿来了吧?给我瞧瞧。”
“嗯。”双痕应声,从橱柜里捧出一方乌木盒子,小心打开,内里躺着一柄做工精致的宝剑,“二老爷下午让人送进来的,这么些年了,保存的倒是甚好。”
太后轻声叹气,缓缓抚摸着剑鞘上的粒粒珠玉,“这柄‘斩天’装饰太过华丽,忻夜拿在手里未必好使,只是在我手里也是白放着,还是忻夜拿着才最合适。”
双痕垂首轻声,“要是光帝爷知道公子的话,不知该多高兴呢。”
“不说了,早点睡吧。”勾起了前尘往事,太后的心里有些哽咽不好受,又眷恋的看了看,这才将‘斩天’放入了剑盒,“走罢,月儿应该都睡着了。”
次日天晴,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西林猎场的南边有块空地,平时供御林军操练之用,因为今日比武大会,早早的便提前将场内戒备起来。此次比武有弓、剑、枪三项,前三名都有奖励,再加上太后、皇帝都来观看,场中的将士们皆是人心兴奋。
因为皇帝即将远行,太后特意传了恩旨,让几位年轻妃嫔也来观看,自己则搂着云枝坐在彩台中央。桓帝祭祀天地回来,身上还是一袭明黄色的九祥云纹龙袍,吩咐可以开始比赛,然后笑道:“还是母后的主意好,儿子此刻都快忍不住想去试试了。”
“皇帝哥哥”云枝跑上前去,从怀里掏出藏了一夜的绣囊,“昨天忘了,这是给皇帝哥哥的平安符。”
太后在旁边笑道:“月儿昨天睡觉也都带在身边,连母后帮拿也不让呢。”
桓帝笑道:“是么?那朕可要好好收着。”
“那当然!”云枝两手捧住皇帝的手,用力握了握,“皇帝哥哥要一直带在身上,不光是保佑平安,看到它的时候,也就能够想起月儿了。”
“好。”桓帝笑着点头,当面将绣囊塞进了自己怀中,“一直带着,一刻也不离开。”
“还有,还有……”云枝正在念叨,彩台底下有人大声宣唱比赛开始,顿时热闹不堪起来,于是便俯在皇帝耳边咕咕哝哝。她一面说,皇帝便一面含笑点头,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声音早被台下喧哗掩盖过去。
太后心不在焉的看着比赛,拨茶半晌也没有喝,湖阳公主坐在旁边,目光总是不离傅笙歌的身影,云皇后、瑜妃等人则关注着皇帝。因此台下虽然热闹,其实台上的人都没把心思放在上头,倒是彩台周围的宫人们兴致勃勃,不住跟着叫好喝彩。
比赛进行了有一段儿,随着一声锣响,弓箭的前三名已经角逐出来,分别是慕允成、慕允行和另一名二等侍卫杨诚。过了片刻,傅笙歌摘得了枪术的第一名,没过多久又得了剑术的第二名,因此在场中显得最为风光。
湖阳公主是今天最高兴的那个人,见太后一直恍然出神,略微着急,推了推自己的母亲,“母后,该给胜出的人唱赏儿了。”
桓帝传话,将该得赏的八人召上台来。
云枝一眼认出了晞白,大声道:“大哥哥,你也在啊!”
桓帝低声哄道:“听话,先乖乖的坐着。”
慕允成、慕允行都是慕家子弟,太后颁了赏赐,又对二人多说了几句,让后才打发告退下去。其余几人也照例颁赏打发了,单独留下傅笙歌和晞白,先给了傅笙歌双份的赏儿,末了嘱咐道:“笙歌,你不比别的侍卫们,这次跟着你爹爹他们去北边,记得多在军前为皇上效力。”说完这话,微微偏头看了女儿一眼。
湖阳公主虽然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得。傅笙歌自然也明白太后所指,欠身回道:“是,一定不会辜负太后的期望。”
“下去罢。”太后微笑垂着眼帘,静了一瞬才道:“双痕,把那柄剑拿出来。”
双痕让人将剑递了上去,隔帘唱道:“侍卫颜忻夜,叩谢太后娘娘恩典。”
桓帝略显诧异,“这……”
太后倒是神色不动,侧首淡笑,“听你舅舅说,这位颜侍卫曾经救过月儿,当日也没好好感谢他,所以母后帮他补个人情。”
桓帝闻言方才释然,笑道:“也是,朕倒忘了他救了月儿。”
太后往前看了片刻,艰难不舍的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晞白,侧首与皇帝道:“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只要身边的人能护得你周全,别说是一柄宝剑,就算是十柄母后也舍得。”
桓帝应道:“母后放心,儿子凡事都会小心的。”
云枝见话题说到晞白身上,赶忙朝皇帝道:“大哥哥的武功最好了,跟着皇帝哥哥一起去,一定会保护好皇帝哥哥的。”
“会的,会的。”桓帝偏头笑道:“皇帝哥哥知道了。”然后朝下道:“下去吧。”
“谢太后娘娘、皇上赏赐。”晞白躬身,依礼退后离去。
分明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已经是九五至尊的天子,一个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太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默默看着晞白离开。有那么一刻,真想把那个可疼可怜的孩子叫住,把一切都说清道明,让他从此留在自己身边不受委屈。可是那样的话,局势便会不受自己控制,更无法预料会掀起何样波澜,很可能一切都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太后来西林看比武,不过是为了能够见晞白一面,其他的项目,自然也就没有兴趣再看下去。回到弘乐堂后,召来云琅嘱咐道:“忻夜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如同护卫佑綦一样保护他,此次出征北战,一定要让他们平平安安回来。”
“姐姐放心。”云琅刚从西林回来,身上还是一副银色的大将战袍装束,撂开袍摆坐下时,透出统领千军的气度,“忻夜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留在城里,忻夜自然也是留在城里的,最多也就到军营里看一看,前线战火纷飞的地方,是绝对不会让他们亲自去的。”
“那就好,总归有你和凤翼在。”太后说到凤翼,不免又想到了傅笙歌,“笙歌那个孩子又不一样,他是铁了心要立功的,你们应该给他一点机会,只是不要求功心切去冒险就行。”
云琅也大概知道侄女的事,闻言笑道:“我知道,一定给棠儿带个好驸马回来。”
太后细细想了想,觉得差不多都已经交代妥当,只是仍旧放心不下晞白,思量半晌又道:“因为忻夜,该调开的人差不多调走了。后面的太妃们倒是不要紧,见过光帝爷的人也少,再者她们出不了懿慈宫。不过……”
云琅见姐姐迟疑,问道:“不过什么?”
“哎……”太后叹气,“我总是担心朝堂上,万一有哪里没想到的人,或是意外之外的事,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大妥当。所以,想让你找机会把忻夜编到军营里,一定要自自然然的,最好是让佑綦亲口提出来。
云琅沉吟道:“我记下了,不过此事还得慢慢找机会。”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得后院窗外云枝说话的声音,唧唧喳喳的,一会儿说着‘皇帝哥哥’,一会儿又是‘大哥哥’,身边的小宫女则是唯唯诺诺。太后知道云枝很快就会进来,岔开话题问道:“敏珊呢,最近几天好一些没有?”
“还好,就是我暂时不能照顾她了。”云琅脸上略有歉意,侧头看见女儿蹦蹦跳跳跑进来,不由皱眉,“你在家里闹腾的还不够?怎么到宫里也这么没规矩?”
“我很听话啊。”有太后在跟前,云枝便不那么怕她父亲,躲在太后身侧,笑眯眯仰起小脸,“姑母,我没有淘气对吧?”
“姑母能说有吗?”太后淡淡笑问,她待小孩子一向甚是耐心,此刻也没有表露出烦乱的心情,朝云琅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月儿了。”
云琅的确事务繁忙,眼下还真没有空闲教训云枝,起身告辞,自侧门出了弘乐堂。一路向东而行,赶到醉心斋询问皇帝北征事宜。正巧桓帝在院子里站着,傅笙歌、晞白也在,二人见他过来,一起上前抱拳行了礼。
“小舅舅。”桓帝笑着招呼,“这会儿来得正好,刚才还说着剑术、枪术的事,让他们俩比划比划,小舅舅你来指点一下。”
云琅看了看三人,笑道:“皇上何必着急?马上就要去北边了,军营里天天都要比划比划,到那时候,只怕皇上都要看得厌烦了。关于北征的事情,还有一些细节要跟皇上商议,比武的事不着急,不如等去了北边再说。”
桓帝也就是随口一提,当即颔首,“嗯,小舅舅跟朕进去细说。”
等着恭送桓帝和云琅进去,傅笙歌方才示意,招呼晞白往外院走了走,近身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上战事,刚好你也要去,以后我们在一个战场上杀敌,彼此还得多加照应才是。”
晞白点头微笑,“是,还请傅校尉多多指教。”
“我可不敢。”傅笙歌笑了笑,指着晞白腰上的华丽宝剑,“皇上平时就十分的喜欢你,如今太后连这般贵重的东西都赏了,可知有多看中你,我可是不敢再跟你比。”
晞白将‘斩天’拿在手里,问道:“这剑有什么来历吗?”
傅笙歌抽开剑鞘,看着锋利的剑刃道:“以前仿佛听说宫里有一把古剑,叫做‘斩天’,有些什么神魔鬼道的传说,据说是用来辟邪用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总之是一把挺贵重的剑,放在皇宫里多年了,没想到太后那么大方给了你。”
说到太后,晞白不由微微出神。
先前太后赏赐宝剑时,虽然并没有单独跟自己说话,可是即便隔着一层纱帘,也仍然能感受到太后关注的目光。而且那种目光温柔异常,像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恍惚就是慈母在眷恋爱子一样。
晞白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太后有什么理由要留意自己?即便是救了小郡主云枝,这样的理由似乎也太过牵强。或许,母仪天下的女人都是如此,天下苍生皆是她的子民,对待谁都是温柔似水。
“想什么呢?”傅笙歌看了一眼,告辞道:“我还得到京营里去一趟,先走了。”
晞白挨到轮班换人,揣着心事回到了双隐街的住处。苏拂因为听说了北征之事,近几日都是很早就从药房回来,见他走进屋来,倒了一杯温温的茶水递上,“怎么样?已经定下来要去北边了。”
“嗯。”晞白接茶坐下,看着茶水心不在焉道:“皇上点了我的名,而且今天太后还赐了一柄宝剑,去是一定要去的。再说,国家有难出力也是应当的,二叔的案子可以先放一放,等这场战事完结再查也不迟。”
“那倒不必。”苏拂嫣然一笑,“上次追查无影门时,咱们不是得了一柄匕首么?我对上面的淬药研究了许久,大致弄清了成分,里面有产自霍连的‘褐石粉’,所以我也准备去北边一趟。我过去查无影门的事,你好好的跟着皇帝打仗,到时候国事家事一起了结,岂不是两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