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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红衫少女兜马迎了过来,笑吟吟道:“你们这些皇宫内院的侍卫,还都挺会骑马的呢。”看了看晞白骑的‘御天’,“你这匹马儿也不错啊,竟然能追的上我养的‘追风’。”
桓帝笑问:“马儿是你养的?”
“差不多了。”红衫少女伸手去抚摸‘追风’,颇为爱怜道:“这匹‘追风’和我的‘奔雷’一般大,一匹母马生下来的,前几天爹爹拿着送了人,我到今天才知道是给了你。”
“奔雷?”桓帝略显讶异,笑道:“有气势,只是不像女儿家起的名字。”
“女人骑的马,难道就非要取个文绉绉的名字?”红衫少女并没生气,倒是显得颇为高兴,“别人还说,我的名字也不像女儿家的呢。”大大方方道:“我叫韩姜,你们俩个叫什么?”
“在下颜忻夜。”晞白欠身,然后侧首介绍皇帝,“这是”
“我叫颜九。”桓帝拦住他,胡乱给自己绉了一个名字。
韩姜一脸诧异,问道:“咦,你们俩个还是兄弟?”
“对。”桓帝抢先答道:“他是我的兄长。”
韩姜看了看二人,突然一笑,“怎么哥哥的名字正正经经的,弟弟的这么随便,看来你们的娘亲偏心,喜欢哥哥要多一些。”
桓帝怔了怔,旋即大笑起来,“哈哈,或许是吧。”
“呃”晞白有点迟疑,见皇帝对自己的新身份兴致盎然,不便拆穿,只好隐了称呼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嗯,我也该回去了。”韩姜甩了甩马鞭,走了几步又将马头掉回,“对了,那个颜九”上前嘱咐道:“往后你可以好好养着‘追风’,别让它受委屈了。”
桓帝微笑点头,“好,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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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临时行宫时,候全正满脸焦急不住的往外探望,见到皇帝,如蒙大赦般迎了上来,悄声道:“皇上,云大将军过来有一会儿了。”
桓帝有点意外,但还是加紧步子直奔内院而去。云琅瞧着皇帝的侍卫服饰,面色疑惑,“皇上怎么穿成这样?难不成出城去了。”
“哦,到京营里逛了一圈。”桓帝随口敷衍,又道:“还是先说正事吧,小舅舅怎么这么晚又赶过来?是有什么话忘了交代颜侍卫?”
“不是,刚听说了一点别的事情。”云琅剑眉微皱,似乎颇为棘手,“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算小……”抿了一口清茶,“从前几天起,军营里就有人开始高烧、咳嗽,起先以为只是普通的伤风,也就没太留意。谁知道,往后得病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好些受了伤的兵士,这两天逐渐闹得有些大了。”
战场上的兵卒们受伤患病是常有的,能惊动大将军云琅专程过来回禀,那么病倒的人数不少,桓帝不免忧心忡忡,“闹得大了?眼下得这种病的人有多少?”
“大概五、六百吧。”云琅叹气,“若是仅有这些数目也不要紧,不过这病症极易传染,臣担心的是,要是控制不住蔓延开来,不光可参战的人数要减少,而且很可能会动摇军心。”
“五、六百?还会蔓延?”桓帝心中算了算,微微上火,“那些大夫们呢?他们都在做什么?”
云琅摇头道:“起先军营的大夫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断定是伤寒症之类,汤药倒是煎了不少,效果却不是很好。后来”说着朝外扬声,“笙歌,你不是有话要禀告皇上吗?”
傅笙歌从门外进来,礼毕禀道:“臣前日在苦水河附近巡逻,在河里发现了不少牛羊的尸体,都已经腐烂发臭,所以臣担心”
桓帝见他踌躇犹豫,忍不住催问:“担心什么?”
傅笙歌回道:“眼下霍连境内正是一片混乱,除了王子被杀之外,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牛羊瘟疫之事,因为那些牛羊尸体来的奇怪,所以臣担心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是说”桓帝握紧了拳头,冷声道:“是霍连人故意传播瘟疫之毒!”
“这个臣不能断定,还得让军医们来下结论。”
“皇上”云琅接过话茬,继续道:“今天下午臣已经询问过大夫们,提了傅校尉的想法,大家辨认商议之后,觉得兵士们很可能是感染了瘟疫。如果真的如此,就不是那么好治愈的了。”
桓帝冷笑道:“遇到事情就会找些说辞,养着他们做什么用的?”
晞白在门外听了一阵,出声道:“皇上,臣有有话要说。”
“讲。”桓帝虽然恼火,但还是忍住了胸中的怒气。
晞白进来禀道:“臣认识一名医术不错的大夫,治得许多疑难杂症,眼下她人就在青州附近”稍稍犹豫了下,“只是她能不能治好这瘟疫,臣也没有把握。”
“军营的事不能耽搁,让他来。”桓帝很快做了决定,缓和了气色道:“他若是能把这瘟疫控制住,朕赏他!若是帮不上忙,朕也不怪他。”
晞白回道:“那好,臣明天就把人找来。”
“还等明天做什么?”桓帝连连摆手,然后道:“现在,你现在就去找人。”
眼下五蕴、六尘也在青州,晞白找到二人,吩咐六尘赶出去寻找苏拂,皇帝刚刚用过晚膳人便到了。苏拂跟在晞白身后进来,福礼道:“民女苏拂,叩见皇上金安。”
桓帝没想到对方是个女子,意外笑道:“原来是个姑娘。”
苏拂低头微笑,“皇上见民女不是男子,多半后悔召见了。”
“哈哈……”桓帝本来一腔火气,反倒被苏拂的一句话逗笑了,“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朕的想法。”抬手赐了坐,“不过颜侍卫说你医术很好,朕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只要你能治得好军营中的瘟疫,是个姑娘朕也一样赏你。”
苏拂淡声道:“民女不求赏赐,医治前线军士本是应该的。”
桓帝点了点头,赞道:“难得姑娘如此深明大义,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多谢皇上夸奖。”苏拂站了起来,欠身谢过,“来的路上听颜侍卫说,如今的伤兵们都在城内京营养着,伤病之事不宜拖延,民女想现在就过去看一看。”
“嗯。”桓帝颔首,吩咐道:“颜侍卫,朕跟你们一起过去。”
到了京营静养伤兵之处,苏拂停住脚步道:“既然有可能是瘟疫,那么接触的人便很可能会被传染,皇上圣驾平安要紧,就不要再进去了。”
晞白也道:“让臣陪苏姑娘进去便好。”
“你也不用。”苏拂莞尔一笑,“你跟着进去也是添乱,还是留在皇上身边的好,让领路的人带我进去,瞧一瞧很快就出来。”
桓帝道:“那好吧,朕和颜侍卫在外面等着。”
苏拂去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晞白不住的焦急张望,候全见皇帝也等的着急,上前打趣笑道:“颜侍卫,那苏姑娘是你很要紧的人吧。”
晞白略怔了怔,然后点头,“嗯。”
桓帝看了候全一眼,斥道:“多嘴,没事打探别人私事做什么!”
“是。”候全低头退到后面,不敢再说。
夜色灯火之中,苏拂袅娜的身影渐渐走近过来,火光映在她清秀的脸庞上,朝众人笑道:“别怕,我已经用苦艾水洗过手了。”
桓帝问道:“怎么样?姑娘可瞧明白了。”
“没错,正是时疫之气。”苏拂将众人往亮堂的地方让,然后解释道:“这种时疫一般不会传染人,大多都是致使牛羊染病,不过人若是身体有伤,则很容易引发另外一种病症。简单的说,看起来与伤寒、暑气等症状极为相似,实际不是一回事,还得以别的法子慢慢治愈。”
桓帝听她说完,高兴道:“既然姑娘知道的如此详细,自然是有把握的了。”
苏拂却是摇头,“把握虽有,但是眼下却有一个难处。”
晞白忙道:“你说,皇上一定会吩咐人办好。”
桓帝闻言点头,苏拂便接着道:“若是放在平时,顶多也就三、五个人感染,可是眼下战火连天,苦水河又不干净,想来很快就会在军中蔓延。治疗这种病症,需要几味不太常用的药材,清河城是小地方,恐怕凑不出那么多的药材来。”
“这”晞白一脸为难,转头看向沉默不言的皇帝。
桓帝飞快的思量了片刻,决定道:“现在就回驻地行宫去,朕给太后写信,连日从国内收集所需药材,再以最快的速度运到青州。”急急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眼下辛苦苏姑娘,一定先把染病的兵士病情控制住。”
苏拂应道:“是,民女一定尽力。”
回到行宫时辰已晚,晞白不放心苏拂再出军营到外面去,便找到傅笙歌,让在行宫偏院安排了一间小小住所。苏拂将所需药材写好,交给晞白,然后分派下面的人收集城内药材,预备明天一早熬制汤药。忙完已经将近子时,晞白告辞道:“你现在这里暂时住着,我还得回到皇上身边去。”
苏拂起身相送,悄声笑道:“今儿见了皇上,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
“皇上登基早,本来年岁就挺小的。”晞白笑了笑,不放心的打量着她,“你不是说瘟疫会传染吗?今天在里面呆了那么久,不要紧吧。”
“啰嗦。”苏拂笑嗔了一句,眼里却是满满的高兴,“我可是大夫,难道你怀疑我的医术不成?”
晞白在门口迎着风,叹道:“要不是怕皇上不耐烦,刚才我还真想啰嗦几句,结果你把话都说死了,我也不好多嘴。早知道你还是这么喜欢逞能,今天就不该让皇上召你来的。”
苏拂嫣然一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是挺后悔的,今天也是看皇上着急才”晞白见她不住看着自己,奇怪道:“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一点吧。”苏拂含笑歪着头,“我发觉,其实你挺关心皇上的。”
“是么?”晞白想了想,“可能吧,你不是也说皇上还是孩子。有时候觉得,皇上身上的担子过于重了,平时说话处事,都不像本来年纪该有的样子。”
苏拂抿嘴一笑,“哪有你这样做臣子的?说这些话,倒像是担心自己兄弟似的。”
“别瞎说,传出去招人忌讳。”晞白打断话题,正色道:“先说好,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那边,不是还有苦艾水什么的,去完我再洗洗就好了。”
“行了,早点回去吧。”苏拂神色温柔,看着他道:“等到青州战事打完,无影门的事情也查清楚”她微微低下了头,“你要是能舍得现在的荣华富贵,我们就远远的离开京城、离开是非之地,回淮安或是别的地方,清清静静过自己的日子。”
晞白心中一动,有些紧张的拉起了苏拂的手,柔若无骨的素手,在自己的掌心中散发出丝丝温暖,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异样感受,暖融人心、令人沉醉,于是情不自禁的点头,“苏苏,我答应你……”
第二十九章 战歌
皇帝的密信从青州发出,每处驿站皆以八百里加急火速赶往京城,路上连着赶了三天三夜,终于送到了太后的手里。太后顾不上正用了一半的晚膳,吩咐即刻通知京城各大药铺,先将能凑出来的药材囤集起来,于当夜快马运往青州。次日天明,则派人到京畿诸县去收集,同时懿旨传往几个产药大省,下令以最快的速度将药材集结抵京。
如此一番忙碌,太后一直挨到将近中午才得休息。此时正是盛夏,尽管宫人们已经给房顶泼了水,殿内又有滚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