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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要把她禁锢在你身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海汐的情绪,骤然激动,冷声怒问。
宁千山幽幽的望着她,忽然笑了。
论沉稳,她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私家侦探进去拿头发,你也是知道的?”
“你以为呢?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一个外人能有机会接触到她,你的人跟了这么几个月,就想随随便便靠近她?做梦呢?呵呵……”宁千山笑的惬意,眼底却充满鄙夷。仿佛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谁想颠覆他的世界,全是空谈。
海汐身体轻轻颤抖,放在桌下的手,抖的最厉害。她真的很想端起咖啡,一把泼过去。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第一次涌起这么不敬的想法。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禁锢着我母亲?为什么收养我?为什么现在又要利用我?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首先,我的确爱你母亲,很爱很爱;其次,算不上禁锢,她需要人照料,只有我才能给她最好的照顾;第三,我收养你,因为你是她的女儿;第四,我的确在利用你,可是我养了你十二年,我利用也是有这个权利的;第五,我们联手对付韩耀东,是双赢,你报仇,我要利益!”
“曾经,我以为,韩耀东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最可恨的最可恶的人,可现在……我不得不告诉您,您也在上升,很快就可以到达他那样的高度。”
“你现在恨我吗?”
“恨!”
“留着吧!以后也许会更恨的……”宁千山轻轻苦笑,低垂眼眸弹动手指,片刻,轻声说:“这一次,你找十家侦探,也不会再找到你母亲了。想要一生不见,还是期待团圆,你自己选择吧!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海汐冷笑。他口中的每一个好消息,对她来说,都已经变成了噩耗。
“小贝……他确实还活着……他很高、很帅……”
海汐蓦然震惊,瞪大双眼紧紧盯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千山微笑着说:“不过,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谁,更记不得曾经的亲人……他过的很苦,还生了重病,假如不能得到救助,他可能会……”
海汐瞬间泪流满面,哽咽着苦苦追问:“小贝的消息你也有?他在哪儿?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呵呵……”宁千山轻笑。
“我不相信你的话,你也给我看他现在的照片……”
“做梦呢?给你看了他的照片,让你去找他吗?”
“我只看一眼,哪怕是背影也行……”
宁千山犹豫了一下,将手机打开,翻看一张照片,举到她眼前,海汐伸手去接,他却飞快的收了回来,冷声提醒:“只能看,不能碰!”
海汐拼命点头,宁千山再度举起手机。
是一个不太清晰的男生的背影,站在树林里,背对着镜头,手中似乎还捧着一本书,像是在背英语。
海汐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身影,更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他忽然收回了手,飞快的删掉了照片。
“你……”
“只看照片有什么意思呢?只会让你更难受。照片我删了,等着看本人吧!”
“你有那么好心吗?”海汐冷笑。
“的确没有!但我曾经答应过你,帮你寻找小贝的消息,我确实一直在做。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间断过对他的寻找,花费的人力物力不是一个小数。现在人找到了,你也应该放心了……”
“我怎么放心?我又没有见到他,我怎么能确定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就好像你母亲的事情,我说是真的,你偏偏不信,要自己去验证,最后的结果不还是证明了我的话?小贝这件事,其实也是一样的。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接触到他,要想姐弟团聚,就要付出代价!亲情、爱情和友情,哪一个更重要,全在你自己的选择!”
“我不会出卖韩诺的!假如我为了一个亲人,伤害了另一个亲人,也是自私的,是罪孽!”
“呵呵……多日不见,海汐,你完全变了……你变的善良了,但是也傻了……没有人要你伤害韩诺,因为他已经不仅仅是你爱的人,还是你的丈夫。但是你别忘了,你的仇人,是韩耀东!而我这一次要对付的人,是韩耀东!不是韩诺!假如你能够配合我,说不定不但能除掉韩耀东,还能让你的男人直接上位,拥有更大的权力,真正的掌控整个韩家,而不是分一杯羹给渐渐长大的韩霖。”
海汐冷笑,低声反击:“你以为所有的兄弟,都会像您这么薄情吗?韩诺宁愿什么都不要,也不会伤害自己的父亲和兄弟。”
“那不可能!”宁千山冷笑:“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韩诺与父亲和弟弟的关系,并不好。”
“您聪明一世,看透了人的恶性,却看不到人的善,因为那是您没有的东西。你根本就没有更透彻的理解,什么叫亲情。在韩诺的世界里,我的父亲我可以惹毛,但别人不行!卧底兄弟,我可以无视,但别人也不行!爸爸,您也有兄弟姐妹,可是……您真的很可怜……”
宁千山脸色一冷,眼底冒火,但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压下了怒火,低声追问:“你到底是合作还是不合作呢?”
“要我合作可以,先让我见到我妈!”
宁千山冷笑,反问:“让你去跟你妈控诉我,影响她的情绪和她的身体?海汐,她不是你,你就像是长在森林里的树,即使还没有参天,却因为经历过风吹雨打而变得坚强;而她,像是苗圃里的花,娇贵而美艳,但无比的脆弱。你对我的控诉,你对她的追问,都会让她无法承受……”
“我知道……”海汐哽咽着说:“我只想见见她,和上次一样,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是没有可能!可以让你见她,但见过之后呢?我们的合作呢?”
海汐紧紧咬着唇,片刻,低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宁千山微微一笑,幽幽吐出几个让海汐震惊到几乎晕倒的字:“替换掉韩耀东治疗心脏疾病和血管疾病的药……”
“不!”海汐颤抖,马上拒绝:“我不!那是杀人,那是犯罪……”
“他间接的害死了你父亲,就不是杀人吗?你要知道,当年如果不是我救你,你也死了,这是两条命啊!”
“不!我不会听你的话的,我不会去杀人的……你别想控制我,别想逼我去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海汐抓起包,猛地转身要走,背后忽然传来他的反问:“你当初靠近韩家,不就是要他的命吗?怎么现在有机会,却反悔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他的命,我要的是一个公道!我他的忏悔!”海汐转身就走,却被宁千山一把抓住了手腕。
“如果拒绝,你会万劫不复,你和韩诺,也会玩完,在嫁进韩家之前的几次针对韩家的重要谈话和行动,我都有留下影像资料。你说,韩耀东和韩诺还有韩家的其他人,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另外,我要告诉你……其实韩耀东的药,已经被换过了……”
海汐猛地转身,恐惧的瞪着他。
“如果被发现,你知道,这个换药的人,会变成谁吗?”宁千山忽然笑了,笑得海汐毛骨悚然,瞬间,她脸色苍白如纸。
是她!假如事情败露,那个换药的人,就会变成她!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狠毒?”海汐对他残存的感激与不忍,这一刻,全部灰飞烟灭。
“因为你对我的背叛,让我愤怒,让我绝望!我养了你十二年,为你费尽心血,到头来,还不抵韩诺几句甜言蜜语,你对得起我吗?”宁千山的脸色,蓦然变得冷沉难看。
海汐重重跌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要把这件事,再告诉韶颜吗?要再拖他下水一次吗?”宁千山递过纸巾,冷笑着问。
十二年,他真是把她摸的透透的!每一句话、每一声质问,都像刀子一样,精准的刺进她心口最疼的位置。
她忽然好恨他,恨得牙痒痒,恨不能现在就拿起一把剑,刺穿他的心脏!
那个肃沉冷静但一直疼爱的“父亲”,在这一刻,已经死去了!她是他的棋子,他是她的恶魔!
海汐哭了很久,哭的自己的眼睛都疼了。宁千山很久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直安静等待着。直到她自己哭够了哭累了想通了,抬起头问向他:“什么时候能安排我和我母亲见面?”
“随时!”宁千山的笑容又浮现出来,轻声提醒:“但是有个条件:见到你母亲,你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告诉她,你已经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也不能告诉她,你已经知道小贝的下落。更不能告诉她,你答应了我什么,将要去做什么……总之,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上次一样,只聊天过日子。你要清楚,你母亲的身体,可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好!”海汐擦去最后残留的眼泪,沉声回应:“我答应你!”
宁千山笑意更深,喝了一口咖啡,微笑着说:“稍安勿躁,等我的消息。不过,既然和父亲一起出行,最起码的,要让大家知道,我们父女已经和好,对不对?所以,戏还是要演的。”
海汐冷笑:“随你的便!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安排吧!”
说完,抓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开。
尽管心痛如绞,可是她还是倔强的保持着自己的从容,只是刚刚走过街角,便险些瘫倒在地上。
宁千山,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父亲……你在心底,已经死掉了……我是恨韩耀东,但是我更恨你!不要你以为控制了我,谁笑到最后,还是未知数!
海汐回到家,韩诺还没有回来。她匆匆跑上楼,洗了脸,拿冰块敷了眼睛,又化了淡妆,才勉强掩饰自己的失态。
韩诺回家之后,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反倒是犹豫着提醒她:“听说,你父亲回来了。刚刚给韶颜打电话呢,问你最近过得好好不好,听韶颜说,他其实早就不生你的气了,还特别挂念你。海澜也打给我了,问我有没有办法,促成你们父女和好。”
“我也很挂念他。”海汐心底冷笑,却只能顺势苦笑着应了一声。
韩诺又劝了一阵子,海汐在他的劝说下,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宁千山,聊了几句,父女就算是言和了。
韩诺很开心,因为他一直知道,她其实没有放下对父亲的和其他亲人的挂念。但他不知道,那是今天之前,今天之后,对这份父女亲情,她已经绝望了。
“小霖,你的玉牌真漂亮!”海汐悄悄给韩霖送巧克力的时候,微笑着看了一眼他的脖颈,低声赞叹。
“爸爸送的。”韩霖一边剥巧克力的纸,一边笑着答。
“能帮我一个忙吗?”海汐微笑着问。
“好!你尽管说!”韩霖问也没问,答应的非常爽快,倒是颇有韩耀东的风格。
“我听说,玉是保平安的,过几天我要跟我父亲出个远门,又是飞机又是汽车的,很不安全,可我没有玉饰,我想借你这个戴几天,回来就还你,可以吗?”
“没问题啊!玉是有灵性的东西,如果它知道自己在帮别人,应该也会开心!”韩诺马上笑着摘下了玉牌,双手递过去。
海汐忙摘下自己脖颈上的钻石项链,轻声说:“这条链子价值也近百万,你哥送我的,算抵押给你。”
“哎呦,不用!你是我嫂子,还这么客气,拿走拿走!”韩霖马上将链子塞还给她。
海汐不好意思,坚持要给,最后被韩霖给轰了出来。
“我怕别人乱想,你能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吗?包括爸爸和阿姨,还有你哥!”
“行,你放心吧!”韩霖笑着应了。
海汐轻笑,带着感激快步离去。
回到房间,她将玉牌小心翼翼的收好,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