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照片中,穿着当年高中校服的宁海汐和戴着大学校牌的韩诺,肩并肩而立,两个人脸上,都是青涩的笑容;还有几张,是三个人的合影,宁海汐和韩诺依然站在一起,只是他们的手牵在了一起;还有几张,貌似他们在看书,还时不时的指着书本,在交流什么。
另外一张,是他们蹲在某条铁链前,铁链的上方,挂满了同心锁。韩诺揽着海汐的肩膀,笑得温柔。
还有许多其他的照片,各个场景,不同的服装造型,但老旧的照片让人认为,这些照片,基本上都有些年头了。
韩诺一张一张,拿放大镜仔细检查过了,确认没有明显的破绽,便点头通过了。当晚,本市的贴吧和网络论坛上,出现了一些老照片,夹杂着韩诺和韶颜其他同学的照片,间隔着发布,很快,便在网络上热传。
紧接着,韩诺和韶颜雇佣的水军,也开始各种托,什么海汐和韩诺打小就认识啊、青梅竹马啊、两情相悦啊、异地苦恋啊、至死不渝啊,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纷纷传了出来。于是,有人说了,宁海汐和韩诺本就是一对,只是地下恋情,从未对外公布,与张小姐,是误会,是大家想象中的绯闻,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交往。
随即,张家辟谣,说不是这样的!张双双和韩诺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了,宁海汐是后来者,确实是小三!但是那些看起来老旧的照片,有力的反击了他们的言论。有记者要他们拿出证据,证明张小姐和韩诺交往的更早一些,但张家没有准备,根本就拿不出来。
接着,网络上边出现了另外一种声音。说宁海汐其实是被冤枉的,她是正牌女友,且与韩诺感情坚贞而稳定,真正的小三,是张小姐!宁海汐被偷拍被诬蔑,可能也是张家在幕后指使的,为的是抹黑宁海汐,推张双双上位。
舆论在韩诺和韶颜方面刻意的引导下,尤其是老照片曝光后,忽然发生逆转。宁海汐一夜之间,由被唾弃的小三,变成了韩诺苦恋的眷侣。甚至有人说,一向风流的韩诺,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得到了宁海汐这么完美的恋人。唾骂转眼之间变成了祝福;韩诺与记者争执的画面,也变成了他保护恋人心切,一时冲动的行为。加上韩诺低姿态的向传媒道歉,很快就获得了加分,他也瞬间树立了高富帅的贴心暖男形象。
这两天的舆论,像是排山倒海的巨浪,顺风而来的时候,像是要淹死人;逆风而去的时候,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韩耀东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啊!捏着各种对儿子有力的报纸,杀上门去,找张家要说法,非要说张家就是制造这场风波的幕后黑手,一定要张家给个公道。张家气恼不已,吵吵着说他诽谤,还说娱乐新闻不能信,却被韩耀东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娱乐新闻不能信,当初报纸上说我儿子劈腿、宁海汐是小三,你们怎么不说不能信?现在被媒体扒出你们是幕后主使了,你们就说不能信了?行,不给说法是吧?那以后咱们也不谈了,你们直接跟我律师交流,咱法庭上见!”
余波,忽然就从商界,蔓延到了司法界!韩家占了理,他们家又是个儿子,不怕耗下去,可张家丢不起这个人呐!吵吵了几天,张家还是妥协了,偃旗息鼓,再也不来找韩诺和海汐的麻烦了,张小姐也被送到外地避风头。
海汐和韩诺得到消息的时候,简直要哭了。
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他们在楼上整整关了四天!
“你有什么感言要发表的吗?”海汐将手机举在他下巴前,低声询问。
“有!我觉得,你比我爸狠!我爸就关了我三天,你害我被关了整整四天!为了表达我的愤怒,我决定,留在这里住四年,以安慰我受到惊吓的心灵……”
海汐果断伸腿,一脚踹翻,昂首从他身上踏了过去。
“宁先生,没想到韩诺能想到这一招!这场风波,还没来得及酝酿起来,就消散了。”助理笑着将报纸递给他。
宁千山接过,只看了一眼,便扔在了脚下。
“您看,什么时候让二小姐回来呢?”助理低声提醒:“要不要派人去接她?”
“她愿意回来吗?”宁千山肃沉的脸色,终于有了几分缓和,眸光也变得柔软了,轻声叹息:“听说,她和霍太太相处的非常好,只怕她想回来,霍太太也不想她走吧?”
“那您看……”
宁千山微微垂眸,淡淡的说:“那就把霍太太和霍先生一起接来住几天,一来度个假,二来,也和自己的儿子团聚一下。为了海汐,这些天,韶颜辛苦了。”
助理愣了一下,轻声提醒:“霍太太,可是见过小时候的江琉璃的!”
宁千山淡淡一笑,反问:“那又怎样?世上已经没有江琉璃了,只有宁海汐!你,也忘了吗?”
助理愣了一下,忙点点头:“我懂了……我马上让人去办!要先通知霍韶颜一声吗?”
“不,给他一个惊喜吧!”宁千山笑着说:“我想,海澜一定也想给他这样的惊喜。”
“干杯!”韩诺举起酒杯,和所有人轻轻碰了一下,抬起头,一饮而尽,又伸手揽住海汐的肩头,笑着说:“这一次,我和海汐好比劫后余生,谢谢大家的帮忙,也谢谢爸爸给我做后盾!老爷子,第二杯酒,我和海汐敬您!”
韩耀东不喜不怒,表情淡定的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又和海汐轻轻碰了碰,爽快的喝了一大口。
站立着的海汐,视线,紧紧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
她能看到一条红绳,从他颈间穿过,绳下,似乎是一枚玉佩。她清楚的记得,这种质地上乘的玉佩,父亲也曾有过,只是后来生意遇到危机,被他卖掉了。
韩耀东,没想到,是卖给了你!一同卖给你的,还有什么?我父亲的命吗?
这一晚,海汐喝了不少的酒,她一直在微笑,笑得自己脸颊都酸了。
第一次坐在韩家大宅内的餐厅用餐,这种荣耀,让她真想放声大笑。可是,韩耀东,我心底的哭泣,你能看到吗?
“韩伯伯,您的玉佩好漂亮啊!”海汐微微倾斜身体,轻声赞叹。
韩耀东愣了一下,迅速放下酒杯,摘下玉佩,双手递过去,轻声说:“正想着,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送给你,既然你喜欢,就送你好了!如意玉佩,男女通用,保佑你和韩诺,平平安安!”
海汐接过来,笑着翻过,看了一眼,心猛地一痛。
父亲的玉佩,被小时不经事的弟弟摔过,虽然没有碎裂,却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痕迹,痕迹的长度和位置,她记得清清楚楚。
爸爸……玉佩回来了,如果您也能回到我的身边,多好……
第一卷 琉璃似海 103 半世无缘,我在白发里等你
“谢谢您!但是……韩伯伯,虽然我不懂玉,但我猜您这块玉佩一定成色极好,价值也是不菲,我还是不要了,谢谢您的好意。”
“成色确实不错,是上好的和田籽料白玉牌。既然你喜欢,就拿着。”韩耀东倒也爽快,递给海汐了,就坚决不肯收回。
海汐心底百般纠结,想要,又觉得不妥。当初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顾得上带,从海里被救上来的时候,更来不及留下父亲的遗物。玉佩也是父亲的旧物,睹物思人,留作纪念总是好的,她可以假装父亲从来不曾离开。他只是和从前一样,远行了,出差了,不久就会带着好吃的好玩的礼物回来了……
可是,她生性清傲,不是自己用劳动挣来的,便拿的不踏实。她与韩诺走到一起虽然有着复杂的因素,但并不想平白沾他们韩家一分一毫。她要的不是钱,是公道!
“谢谢伯父,东西太贵重,我不敢收。等到我哪天有机会有所回报,您再送我吧!”海汐忍痛,将玉牌又双手奉还,放在他面前。
韩耀东看了一眼玉牌,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韩诺,淡淡一笑,将玉牌重新收起,却并没有挂在颈上,低声笑道:“倒是个有骨气的丫头。”
海汐轻轻一笑,低声请求:“玉牌晚辈不敢收,但不瞒您,却是第一眼就非常喜欢。我听说,每一块玉都是有灵魂的,背后必然有一个久远的故事。我看那玉牌好像也有些年头了,必然也是有故事的,韩伯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给我讲一讲?”
韩耀东眸光停滞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安静陪伴的妻子陈玉卿和与韶颜谈笑的韩霖,轻轻一笑,一语带过:“不过是多年之前,花了高价从故人手中买过来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哦!”海汐了然状点点头,轻声问:“这块玉牌,能值多少钱呢?”
“现在价值应该不低于六十万。”
海汐惊了一下,轻声赞叹:“一块玉牌,居然值这么多?”
“是啊!可是当初,我却花了八十万呢!”韩耀东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端起酒杯,没有与任何人相碰,自己喝了一大口,重重将酒杯放在桌上。
海汐心底一凛,眸子一顿。
不可能!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发现父亲的玉牌不见了之后,她曾经问过一次,父亲笑着摸摸她的头说,那玉牌自己不喜欢了,就卖给别人了。她追问卖了多少钱,父亲想了想说:卖了十万块,而今天,韩耀东却说,他买这块玉牌,花了八十万!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八十万,可是一个不菲的数字,对当时已经濒临破产的父亲来说,可是救命的及时雨。如果真的有八十万救急,父亲会绝望吗?
海汐在心底冷笑,有种掀了桌子的冲动,可是面上,她仍旧不动声色的微笑,轻声说:“坦白讲,伯父,我真的不敢想象,这块玉能值八十万。”
“最值钱的,不是玉!是人与人之间的恩情与信任,在信义面前,八十万,不算什么。”韩耀东捏起玉牌,轻轻摩挲,又叹了口气,微笑着说:“你是诺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子,原本真的想把这个东西送给你,可能也真是无缘吧?你竟拒绝了……老天爷一定是在提醒我什么……”
“提醒您什么?”海汐忍住心底翻涌的浪涛,用尽量平和的声音,低声追问。
“没什么!年纪大了,胡乱感慨……来来,大家喝酒,今天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韶颜,你帮了诺的大忙,让诺敬你一个!”韩耀东然后不想再谈下去,笑着招呼韶颜,避开了这个话题。
海汐本想继续追问,可是韩耀东明显不想说,她若再不断追问下去,只怕会打草惊蛇,所以,她只能适时的闭了嘴。
宾客散去,韩诺送海汐回去,韶颜也离开了,韩耀东在书房里坐了良久。陈玉卿推门进来的时候,满室烟雾缭绕,她深爱的男人,就沉默的坐在书桌对面的椅中,微微低垂着眼眸,定定的望着桌面的玉牌发呆。昏黄灯色里,他的身影萧索而落寞,影子斜斜的投射在墙壁上,虚幻如梦境。
陈玉卿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些缝隙,又开了换气扇,才慢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扶住他的膝头,轻声唤:“耀东……”
韩耀东缓缓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堆起一抹笑容,却不慎让眼眶里积蓄已久的眼泪,啪嗒,滴落了下来。
“耀东……别看了……”陈玉卿伸手将那枚玉牌握住,飞快的塞进了他的书桌抽屉里。
“不看,也忘不掉……”韩耀东眼眶发红,轻轻握住她的指尖,低声叹息:“两条人命……每一次想起来,都像是一场噩梦……每一次想起来,都恨自己……”
“耀东!”陈玉卿紧张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伸手轻轻掩住他的唇,低声提醒:“不要提!忘了!一定要忘了……当年,是谁跟我说,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提起那个名字,不要提起那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