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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我:“不就是臭豆腐吗,怎么说得跟人一样。”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与当日如此相似,我还清楚地记得去年圣诞节那天在熟饭家里吃“满蛋全席”的情形,不过,我肯定:记得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至于熟饭,他的注意力早已转移到水晶猪蹄和姜葱蟹上,怕是早已忘记了我曾经用臭豆腐形容过痞气十足的他。
吃完饭之后,新欢并不想回学校的“鸳鸯楼”,而是吵着要去熟饭十五楼的房子看看,于是一行三人回了家。
熟饭从来不带女人回他的老巢,看来新欢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我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旁边那部已经很久都没有在晚上十点准时响起过的电话,幽幽的叹了口气。
十一点半,门铃响了,熟饭的新欢红着脸说事要跟我借东西。
“什么东西?”
“睡衣?拖鞋?毛巾?牙刷?被子?毯子?…”我数了一大堆东西,新欢一直在摇头。
“两个人用的。”
我还是没有猜出来。
“只是男人用的。”新欢拿手跟我比划着形状,小脸红扑扑的。
我终于明白过来,脸变得跟她一样红:“这东西我这里没有。我没有用过。外面商店里应该有卖的,你让熟…哦,你让他去买啊,他是男人。”
“他在洗澡,我想让他惊喜一下。”没想到新欢年纪轻轻的,做起事情来胆子挺大的,想当初我对男人想入非非的时候,也只敢私底下请教一下密友小马,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却敢明目张胆地跟我借那东西。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估计就是这个道理。
“对不起,我实在帮不了你。”就算有,我也不借,没听说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办那事,我还得提供安全措施的。
新欢低着头想了想:“我还是事后吃药吧,一样可以。谢谢你了,米姐!”说完,风一样地刮走了,留下了一段香味,依我有限的香水知识可以判断出,她用的应该是据说能勾死一大片男人的香奈儿五号。
看来,新欢存心想让熟饭今晚死无葬身之地。
电视里的偶像剧突然失去了往日的魅力,那张平日里让我百看不厌的俊脸似乎也变得平庸起来,我的脑子里出现的全都是熟饭与他的新欢之间可能会出现的少儿不宜的情景,挥之不去,人,一下子变得焦躁起来,恨不得跑到隔壁去点一把火,让他们成不了好事。
申谜,你要大度一点,我对自己说。
我打来一桶清水,找来一块抹布,开始打扫卫生,想借此来分散掉自己的精力,别把主意力放在隔壁的那对男女身上,我擦拭的非常仔细,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就连平时不太挪动的沙发,都被我给翻了过来,一个墨蓝色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它被卡在布艺沙发底部的一个夹层里,只露出一寸左右的头来,我抽出来一看——是一只拖鞋,男式人字拖的右脚,底部的图案是一只妖艳的红黑相间的卡通型蝴蝶,脚跟的部分磨得起了毛边,应该是用了很久。
这应该是熟饭弄丢的那只拖鞋。
一个声音穿过岁月的距离在我耳边回响:“如果我把一只拖鞋留在这里,你会拿着它去找我吗?”
我抬起头来看钟,十一点五十五分,再过五分钟就是午夜十二点了。我的整个人像是中了魔法一般,抓起这只拖鞋跑了出去,把熟饭家的门砸得震天响:“熟饭,你给我出来!”
门开了,熟饭是光着脚跑出来的,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只是神色有些惊慌:“怎么了?怎么了?”
我把那只拖鞋交给他:“你丢的那只鞋子,我找到了!”
“哇,真的是它!”熟饭很惊喜,“我的蝴蝶又可以成双成对了。咦,你不是说会把它丢到垃圾堆里去吗?怎么又拿着它来找我了?”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新欢走了过来,站在了熟饭的身后。
我笑了笑:“因为垃圾堆太远了,那样太麻烦,晚安!”我转过身去,无比悲伤。
童话中,王子派人拿着玻璃鞋找到了他的灰姑娘,而我,拿着这只沾着男人汗味的拖鞋,依然追不回我的爱情。
“米姐。”新欢叫住了我,“进来坐会吧!”
“不了,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很晚了!”所有的魔力在十二点之后就会消失不见,我的童话梦,该醒了。
“米姐。”新欢的感觉很灵敏,“你在难过吗?”
“没有。我只是…打扫卫生太久,累了。”也许,这个小区的风水与我的姻缘有点犯冲,我该考虑换个地方住住了。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市民,不该来这种高档社区,只有回到那种同样普通的居民楼里,才能让我的生活恢复正常。
“米姐!”因为是背对着他们,我看不清楚新欢的表情,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似一根尖锐的钢针,一下子刺中了我心脏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你喜欢舒凡,对不对?”
第九十八章
承认还是不承认?这是个问题。
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承认自己对她的男友有意,这需要很大的勇气,而我,还欠那么一点。
“别开玩笑了,我要睡了,晚安!”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如果再不逃走,我很难保证自己可以不在这对幸福的恋人面前失态。
“米姐。”身后的新欢像杀手一般追着我不放,“承认喜欢一个人,有那么难吗?”
我承认了又能怎样?难道你还会把熟饭送给我不成?更多的只会是三个人站在那里彼此尴尬,徒增许多烦恼,在从今往后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我已经决定不再去惊扰你们的幸福,你又何苦再来问我的心伤?
“别跟我谈爱情,戒了!”
一阵风刮了过来,我的身体在瞬间被人顶在墙壁上,脸上的泪痕无所遁形,新欢伸出手指接下一颗我滴落的泪珠,把它展现在我眼前,晶莹的珠光闪烁着我的心事:“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不说话,用沉默作着最后的防守。
“你为什么要掉眼泪?”新欢出手真狠,堪称杀手中的高手,招招砍在致命处,让我痛不欲生。
我的样子十分悲壮,宁死不屈:“我想家想哭了!”
熟饭一直不说话,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表情颇为复杂,手臂微微往前,不知道是想要抓住谁。
“冥顽不灵。”新欢一脸的挫败,似乎已经放弃了对我的拷问,回过头来冲熟饭说,“你自己来问她。”
熟饭走了过来,抬起手,用袖子使劲把我的脸擦干净,嘴巴张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半个音,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柔肠百结,以沉默对抗沉默,我输的体无完肤。
“喂,你们倒是说话啊!”我和熟饭的无声,急坏了一旁的新欢,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下子从杀手变成了小绵羊,苦着脸冲我低声下气,“米姐,我求你了,你就认了吧!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我紧咬着嘴唇,闭着眼睛不开腔。
熟饭幽幽的开了口:“爱我吗?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一、二、三!好,你是爱我的!“
我两眼一花,跌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两只胳膊用力的拥抱着我,温暖的臂弯让我舍不得推开,一边贪婪地嗅着熟饭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柠檬淋浴露的香味,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抢别人的男友是不对的,我很不争气很没用很不识大体的开始痛哭,悲悲切切,把眼泪和鼻涕尽数抹在了熟饭的衣服上。
“这不挺好嘛!”新欢舒了一口气,“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人,明明都挺喜欢对方的,可非得死鸭子嘴硬。你们觉得挺好的,我们旁边看着累得慌。哎…里面的,出来拉,事情已经摆平了!”
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响起:“咋的呢?咋哭上了呢?海尔,你把嫂子弄哭了啊?真是不像话,嫂子你别哭,我替你收拾她!”
我把头小心的从熟饭的怀里抬起来,看到了一个人——西门子,他正乐呵呵地朝新欢扬起了右手,作势要敲她一记栗子,新欢冲他一瞪眼:“你敢?”西门子扬起的手就拍到了自己的脑门上,左手却一把搂住了新欢的腰,脸也贴了上去,结结实实地在新欢的脸上亲了一口:“我都说了,你出马绝对没问题。”
“你…你们?西门子?那熟饭…还有她?”我的思维很混乱,说起话来也语无伦次。
新欢叹了口气,说:“你想知道我是谁?对吧。”
我点点头。
“你还想知道为什么西门子也在这里,对吧?”
我有点点头。
“你更想知道我究竟是舒凡的女朋友还是西门子的女朋友,对吧?”
“早就说了,要你进来坐坐,你还不肯,不然你就不用白流这么多眼泪了,是吧?舒凡?”新欢说,“我看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待会米姐动起手来打你的时候,你得小心点。”
“海尔,应该叫‘嫂子’。”西门子在一边提醒。
“我喜欢叫‘米姐’。怎样?”
西门子立马收了声,乖乖听从新欢的指示拉扯着我和熟饭进了门。
新欢叫海尔,是西门子最近结交上的女朋友,在本市工作,上次西门子来这里,实际上就是为了来看她的,也是因为她,西门子才决定把以前的工作辞了,来这里发展,这两人的性格一个直率,一个豪爽,倒也登对。
西门子十分得意的说:“看看吧,我们两个这办事效率,你们两个简直就没法比,嫂子,上次我都跟你讲得那么明白了,你咋还是那么不开窍呢?没办法,我就只好给熟饭支招,给你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找个女人刺激你一下,如果你在意,就说明熟饭还有戏,这事咱们就早点定了,如果你完全不当回事,那我就得劝劝熟饭,早点收网,打捞别的女人得了,不然你们老这么拖拖拉拉的,等到我和海尔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你们还没有理清楚彼此的感情,这不是浪费生命嘛。恋爱要趁早,不然等你们老了,想生儿子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你是西门子的女朋友?”我依然有点不太相信。
海尔点点头。
“那你怎么和他…”
西门子立马抢着回答:“哦,我把她借给熟饭当道具使了几回。”
我回过头来瞅着熟饭,气愤不已:“你居然骗我?”
熟饭衣服吊儿郎当的说:“我从来到尾都没有说海尔是我的女朋友啊,是你自己会错意了,这又怎么算得上我骗你?”
海尔冲我扮了个鬼脸:“我也没有跟你说找你借东西是给舒凡用啊?”
的确如此,我只好认命得承认自己被他们算计成功,我有些不服气的问西门子:“你就不怕这个男人假戏真做么?要知道他向来色胆包天。”
“担心啊,所以你和熟饭之间得速战速决。”西门子紧搂着他的女朋友不放,“不然我可亏大了。”
“可是,那天我明明在熟饭的宿舍楼下面看到…”我把话收住,因为不知道这事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合不合适。
“看到前几天我和海尔一前一后地进了宿舍楼,一直都没出来,是不是?”熟饭把我心里想的都猜的一清二楚。
我只好承认:“是。”
西门子立马举起手:“我刚把工作搞定,房子还没有租好,所以这些天我一直住在熟饭的宿舍,海尔每天都会去那里看我,嗯…偶尔还会在那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