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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茵往前与她握了握手,脸上笑容恰到好处,“您好。”
“你好,”谭薇说:“我和陆强也算老朋友,认识快有七八年,他曾经在巢会时就打过交道,那会儿刚刚毕业,老想着抓他把柄,还闹出不少笑话。后来他进了小商河,我有公事常去那边,也见过几回,然后……”她忽然停顿,抽了口气,连忙看向陆强:“……这能说吧!”
陆强看她半刻,哼笑了声:“有什么不能说。这位谭警官在监狱里还救过我,也算半个恩人。”后面话是冲卢茵说的。
卢茵听后,善意的对她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从话里便能判断两人之前关系,陆强逗她是旧相好,她还耿耿于怀了一阵子,现在看来,并非所想。
卢茵看向陆强,不由抿唇笑了笑。
谭薇却是一愣。她全部知情,是她没有料到的,只好僵硬的说:“这是我的工作,换谁都一样。”
陆强道:“说明你是个好警察。”
对这夸奖她并没觉得多开心,看面前的两人,男的高大魁梧,女的小鸟依人,明明没有多亲密,却透一股无法言明的暧昧牵连,那般理所应当。越看越无比般配。
气氛尴尬一瞬,她手放进口袋,紧紧绷住唇。
没什么说的,陆强道:“不打扰谭警官,我们先走了。”
“……再见。”谭薇后知后觉。
陆强没看她,已带卢茵往外走,大掌罩了下她头顶,随后滑下来虚扶她的后背,两人说着什么,很快消失在转角。
回到饭桌又吃了几口,时间不早,道别后各自散了。
离住处没多远,车停着,散步回去。卢茵心情很好,沿途是一条人工水渠,旁边结了细碎的冰,中间仍旧随波荡漾,对岸的灯红酒绿在水面形成倒影,风吹过,碎了一地的五颜六色。
他把身上外套脱了,把她整个裹住,在河边站了会儿,才往小区方向走。
陆强是晚班,给她送回去,接替老李。这一晚他睡在岗亭,转天回住处补眠,快到中午的时候,被卢茵的电话吵醒,她在附近买了许多菜,让他出门来接一下。
卢茵第一次来陆强住处,位置偏不太好找,只独一栋的简体板砖楼,外檐破旧,路上随处都是垃圾,淌着鼻涕的小孩在外打闹。
卢茵跟着他进去,住的一楼,进门就是厨房和卫生间,走廊里摆着桌椅,房间不大,靠墙放一张单人床和老式写字台,写字台前方是一扇窗,正对进来时的路口。
到底是单身男人住处,这基本变成他偶尔过夜的地方,卢茵那儿他多少还讲究在意,可这里完全另一番景象。
卢茵头疼,放下菜,先去收墙角的衣服,家里没有洗衣机,他从浴室递出个脸盆。
陆强洗澡出来,只穿一条松垮的牛仔裤,上面扣子没系,向两边自由翻开,腹下的毛露了大半,胯骨两条向内的凹陷,一直延伸到裤腰里。他光。裸上身擦头发,刚洗过澡,浑身上下还冒着热气。
卢茵整理杂物,走到桌子前,偷偷瞟他一眼,小声说:“也不把裤子系好。”
陆强不为所动,“让你免费看,没收钱呢。”
她一咬牙,顶回去:“值多少我付给你。”
陆强潦草擦几把,毛巾扔到椅背上:“凭老子一身本领,也是无价。”
“不害臊。”
“我说什么了,就不害臊?”陆强走过去,捧着她脸亲了会儿,呼吸微喘才放下。
卢茵扶了下写字台,稍稍稳了稳身体,见他手往胯。下揉,装没看见的收回目光。
谁都不再说话,开始共同整理写字台。上面全是垃圾,揉皱的卫生纸、快餐盒,还有速食品袋子,她一股脑都扔地上,待会儿一起扫走。
桌子和窗台夹缝露出蓝色一角,她弯腰夹出来,是个快递纸袋。前后翻了翻,正面的邮寄信息已经淡化,隐约见收件栏里一个名字:钱媛清。
卢茵问:“这是你的?”
陆强眼神一顿,嗯了声。
她不免多看一眼:“那还有没有用?”
“扔了吧,”陆强接过去,把里面那张支票抽出来递给她,纸袋扔地上:“没用。”
卢茵微微怔忡,看了眼手中的东西:“这支票……”
“你收好,留着以后用。”
她抿了下唇,捏着手上薄薄的纸片,试探问:“钱媛清……是谁呢?”
陆强又拿起椅背的毛巾,头发已经干了,他还是抹了几下。
沉默很久,卢茵以为不会得到答案,却听他说了句:“我老娘。”
她动作微滞,不由捏紧手中的纸,张了张口,陆强已拎菜去了厨房。
卢茵目光下沉,盯着地上的纸袋,久久,才小心翼翼的拾起来。
第29章
卢茵有轻微强迫症,忙活起来顾不上做饭,分门别类清理完,垃圾收了两三兜,都靠墙边儿,等他一同扔出去。
陆强套上T恤,也没穿大衣,一手拎一兜,扔到小区外面的垃圾桶。
回来时卢茵在拖地。
陆强看了眼,要从她手上接拖把。
卢茵手一紧:“你拖不干净,靠边儿待着吧。”
“例假过去了?”
“没,”她看他一眼,“才第二天。”
陆强不懂,就问她:“你们女人这几天不能累着?”
“也没那么娇气。”
他想了想:“还是别逞能,床上坐着。”
“快完了。”
陆强说:“搁着吧。”
卢茵把碎发并到耳后,抿了抿唇,松开手。
屋子没多大,铺着陈旧的黄色地砖。他弓着背,手长脚长,动作不算灵活,脚根碰到凳子腿,他顺道给踢到旁边,没什么规律的左右乱划,敷衍的态度很明显。
卢茵坐在床边,眼睛跟着拖把转。
屋里暖气十足,过高的温度令空气有些干燥,他进来就脱了衣服,赤。裸上身,丝毫没有顾忌。
卢茵目光落在他握拖把的手上,是一双蕴含力量的手,手掌很宽,掌心有老茧,指头又粗又长,并不像儒雅绅士那样修长干净。他的小臂很结实,上面一根根脉络尤其清晰,就潜伏在麦色的表皮下。眼神跟上去,健硕的背肌随动作一张一弛,他没有系腰带,后腰露出一条,比背上肤色白很多,让人凭空想象,布料下挡着的是什么颜色。
卢茵认真回忆了一番,不由脸热,眼神也有些呆滞。
陆强瞥她:“还没看够?”
“……嗯?”
“看我呢?”
“没,”她挺一下背:“监督你干活。”
陆强冷笑:“你这眼神容易让人误会。”
她清了清嗓,迅速逃离:“那你继续,我去洗衣服。”
陆强明显跟不上她,这边拖完地又去夺衣服,有些气急败坏:“也不知道瞎干净什么,你能来几次?”
卢茵说:“衣服都脏了,你不洗。”
“大老爷们儿,没那么多讲究。”
她给他让位子,蹲在旁边:“臭死了。”
陆强瞟她:“哪次上你床臭着你了,”他说:“不都洗的挺干净。”
“你就不能正经点儿?”
他板着脸:“干那事没法正经。”
明明是下流无耻的话,非说的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卢茵站起来:“懒得理你。”她看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钟,问他:“你饿吗?”
陆强埋着头:“早上就没吃。”
卢茵走去厨房,“那先煮点儿面,买的菜晚上再做行不行?”
他头没抬:“你看着办,做什么吃什么。”
厨房轻微响动。
陆强没那么多耐心,基本抓起衣服揉两把就扔旁边盆子里。确实积攒挺多,过季的裤子还没洗,他捞起一件,是前些日子经常穿的运动裤,质地柔软,兜里有个略微不同的触感就很明显。
陆强顺着掏进去,一个纸团被水泡软,他扔下裤子,展开来,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晕成一片蓝色印记。
他眯起眼,隐约分辨上面写得字。
——市南区锦州道化工家属楼……
他手一顿,才记起是老邓给那串地址。那天从小商河回来,因为刘泽成闹的不愉快,他光顾卢茵,把老邓的交代忘在脑后。
粗略算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他又看了会儿,把纸团揉了揉,扔旁边垃圾桶里。
下午的时候,房间终于恢复整洁,家具虽陈旧,也摆放得当,显得井井有条。
两人窝在窄小的单人床上午休,陆强床中平躺,臂弯的空间刚好塞下一个她,她两只脚背蜷起,软绵绵贴在他小腿上,窝成小小一团。
没几分钟,旁边呼吸渐渐绵长。
陆强睁着眼,上午醒的晚全无睡意,他在床上干躺了会儿,把手臂小心翼翼抽出来,抬着她头,给垫了个枕头。
卢茵还没睡实,声音含糊:“你干什么去?”
陆强腿刚迈下来一条,停下了,抚她的发,“出去办点事儿,你睡。”
她眯起眼:“什么时候回来?”
陆强拽过被子给她盖上,“晚上等我吃饭。”他亲她鼻尖,轻身下床。
…… ……
锦州道这一带很好找,同样是老城区,要比他住的地方干净规整不少。家属区颇大,清一色暗黄小矮楼,一排排井然有序,规矩和保守的格局,彰显搞科研的刻板。
陆强按照门牌号找过去,敲很久里面才有人应,一个四十来岁妇人探出头,看装扮像乡下人。
门只开半扇,问:“你找谁?”
陆强打量她片刻:“这家是不是姓邓?”
“不是。”妇人要关门。
陆强单手拦下,他知道老邓女儿叫邓琼,前妻梁亚荣二十年前就再嫁,那时她还没出生,改名换姓也理所应当……
他多问一句:“这户人家变过吗?”
“不太清楚,不过……”妇人看着他:“我在这家工作八年了,一直没换过。”
陆强说:“女主人叫梁亚荣?”
妇人一顿,“你认识?”
“有朋友托我来看看她。”陆强知道找对了,把手里几个袋子提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妇人戒备心弱,又询问几句,颇热情的把陆强让进去。
房子宽敞明亮,进门直对卫生间,两侧是卧室,客厅很大,通风和采光都不错,非常传统的两室一厅,二十年前能分到这样的房子,在当时已经极其难得。
陆强环顾一圈儿,妇人指着旁边沙发:“你坐,我给你倒杯水去,”她快步走去厨房,提高音量:“看你年纪轻轻,应该是梁姐学生吧,也在化工所工作?”
陆强不愿多解释:“朋友跟她熟。”
妇人端来水,在他对面凳子上坐下:“梁姐和吴教授白天都不在,但下班挺早,我看看时间……哦,还有一个小时。”
陆强问:“吴教授?”
“对啊,是梁姐的爱人,他们都在化工所上班,平时基本一起回来。”她顿了顿:“诶?你不说认识吗?”
陆强说:“没有见过,朋友托我带些东西。”
妇人了然的点点头。梁亚荣和吴国寿都是科研院的教授,带的学生多,德高望重,平时拐弯抹角送礼的就不少,她只把陆强当成其中一个,接待这样的客人多了去,也算有点经验。
她推推杯子:“你喝水。”
陆强没动,抬眼看了看客厅摆设,低头翻几下手机,跟她没什么话说,想坐会儿就离开。
妇人说:“我给梁姐打个电话说一声。”
“不用,我待会儿走,”陆强把手机放桌上:“平时就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