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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再清楚不过,不费吹灰之力就避开了守卫。
血池外没有守卫,因为此处是悲剑门的禁地,无人可以擅自靠近。
司徒夜转动着机关,回首低声道:“记住,不要碰血池里的水。”
血池的水是腐蚀人心的毒,一旦沾染便是万劫不复,默霜点点头,左右瞧了一阵,迈步走了进去。
地方太过昏暗,默霜正想着点个火,没想到刚走进,两排的火把自动燃起,默霜一惊,随即开始寻找段凭风的位置。
地牢里只有一个血池,鲜红的池水让默霜一阵反胃。她强行耐住身子的不适,往前挪动几步,努力想看清血池里是否有人。
“秦默霜。”
一声低沉的喊声,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呐喊。
默霜循着声音看去,正是段凭风,此刻他整个身子浸泡在血池中,样子十分落魄。默霜心口宛若刀绞,上前喊道:“段凭风,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段凭风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苍凉,“现在的你名利双收,很是得意吧。”
“我……”
“秦默霜,也许当初我不该留你在身边。”
默霜蹙眉道,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一声,“对不起。”
那头的段凭风沉默了片刻,“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默霜静默片刻,望着颓然浸泡在水池中的段凭风道:“我会救你出来的。”
“救我?秦默霜,你是脑子坏了么。”段凭风嗤笑一声,“让我这般的是皇帝,你能怎么办?”
两人说着话,外头传来司徒夜的催促声,“快点,巡逻的人要来了。”
默霜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只能作罢,匆匆掉头走了出去,末了不忘道:“段凭风,不管你还信不信我,我都会帮你到底。”
说完后默霜也没等段凭风答话,径自走了出去。段凭风发出冷冷的一声笑,曾经不可一世的段凭风竟然沦落到在此处生不如死,今后人不人鬼不鬼,想想也觉得可笑。
默霜磨蹭着出了血池,司徒夜拽过她隐蔽至暗处,责备道:“说了只看两眼,怎么还聊上了?”
巡逻的守卫从地牢前走过,没有发现暗处的司徒夜和默霜,默霜压低声音道:“对不起……我……”
“罢了。”司徒夜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拉住默霜的手臂道:“你今日去宁碧的屋子里过一夜,明日下山去。”
“我想到办法可以就段凭风了。”默霜睁开司徒夜的手,垂下眸子道:“多谢司徒门主今日带我来看他,让我更知道救段凭风刻不容缓。”
“秦默霜。”司徒夜掩着披风的手慢慢握成拳,黑夜中的他面色苍白没有血色,“这件事不能心急,要知道走错一步就会身败名裂,还会惹来朝廷追杀!”
“那是我自己选择的路。“默霜不再似从前依附着谁,而是坚定不悔。
夜里凉风习习,司徒夜想抓住默霜,想告诉她抽身离开这场局。可是默霜转身太决绝,那背影太孤寂,司徒夜连她的衣角也没有触及到。
不知何时开始,那个明媚如春风般的少女因为背负起什么而变得遥远不可及。
司徒夜缓缓叹了口气。
☆、离开
一袭青衫,长身而立。窗外的景色再美落入他眼中竟然也觉得无趣。
立在窗前的俊美男子正是郭良,他手中没有像往常一样握着羽扇,而是负手而立,神情沉重。他已经沉默着站了一个上午,谁也没有理会。流画此刻静静立在他的身后,像是陪伴他一样,无需过多的言语。
忽然,一只白鸽停落在窗台上,郭良取下纸条扫了一眼,脸色微变。
“默霜已经在悲剑门大门口跪了整整七日。”
流画听到郭良突然间的开口先是一怔,随即苦笑道:“她这是何苦。”
“万卷先生的传人段锦在江湖中散布消息,说默霜和宫主早就情投意合,默霜使得下三滥手段才擒获段凭风名利双收。”
“她为何要这么做?”
“当然是要逼浮沉现身。”郭良将纸条攒在手中,回首看向流画,“你该知道,默霜在浮沉心中的分量。”
“我知道。”流画淡淡应了一句,躲闪开郭良注视的目光,“现在我们能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郭良凝视着流画,这些日子她似乎退去了往日的凌厉,变得谨慎小心,看见自己的时候也是恭敬有礼,往日那个知己似乎不复存在了。
流画沉默着没有答话,郭良抚摸着手上的紫玉扳指缓缓道,“银翼卫的杀手从没有放过你,你还是好好保护自己为上。”
语气冷淡而疏远,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关怀。流画心中一暖,面上却保持着原有的神色,应道:“是。”
段凭风被擒虽说与流画没有直接关系,但郭良始终无法过自己心里那道坎,若是当初自己狠下心揭发流画,也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本想让流画离开,但看现在的情形,她已背离银翼卫,此刻若是离开圣卷宫,没有了庇护,太过危险。
悲剑门大门口,已有一个纤瘦的人影跪了七日。游莫和宁碧两位门主在苦劝没有结果的情况下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秦默霜跪在大门口的理由是,她要和段凭风同生死,共进退。
在望尘岛时,默霜跟着师父练过几日辟谷之术,虽然半途而废,但所幸现在派上点用处。七日不饮不食的事迹已然在江湖上传开,秦默霜的声誉收到了很大的影响。
终于,默霜等来了自己想等的人,在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浮沉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脸风尘仆仆,“你赢了。”
悲剑门的手下搀扶着半死不活的默霜进了大门,默霜稍微喝了点粥,恢复了气力,便赶着去了大厅听他们议事。
浮沉还是一袭白衣,半张银色面具,碎发遮住自己的神情。游莫坐在上方和浮沉说这话,见到默霜后微微皱眉,道:“因为你江湖这几日不得安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默霜环顾大厅,厅内除了游莫和浮沉后再无他人,便放心地开了口,“我知道你们这么对待段凭风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我说我可以对付北茫城,你们可不可以放过段凭风,还他自由?”
浮沉身子一震,抬目看向默霜,低沉道:“你说什么?”
默霜迎上浮沉骇人的目光,“我说我有办法对付北茫城。”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游莫对秦默霜的不知死活有些无可奈何,“是不死尸兵。”
默霜没有去看游莫,只是盯着浮沉,“望尘岛有可以对付北茫城的办法,我愿意代替段凭风去北茫城。我见不到皇上,请你替我请命。”
游莫望向浮沉,他低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双手比默霜说的这件事更重要。
“师兄。”默霜轻轻唤了一声,浮沉目光微动,缓缓抬头看向游莫,“先把段凭风放出来吧。”
游莫没想到浮沉这么容易就被说服,“浮沉,我怕你承担不起这责任。”
“我自己的身份自己知道,二皇子放心,我不会连累到你和淑妃。”
这句话说的再明显不过,浮沉意欲担下这件事,而且把游莫说的哑口无言。游莫呆了片刻,怒道:“浮沉,这便是你和我讲话的态度吗?”
浮沉懒懒地站起身走到默霜身前,“走吧。”
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默霜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心中有隐隐的难过。以前那谈笑风生的师兄到底是不在了。
默霜跟着浮沉往外走,浮沉在出门前顿住步子对游莫道:“把段凭风先从血池里放出来安置好,秦默霜的事情我来负责。”
默霜心中一紧,仰头看向他。日光映射在他的脸上,显得分外柔和。默霜不禁想起那日久别重逢时他在角落里懒散的模样,阳光下的他离自己那般近,又那般遥远。
默霜本还在想着浮沉要带自己去哪里,觉得走之前应该再见见段凭风,因为此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谁料刚想开口,浮沉就抢先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和我在一起,除非你不想救段凭风。”
默霜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默霜。”身后有人叫了一声,默霜看去是宁碧,她手里拿着自己带着的剑匣,“这是你前些日子放我这里的,不带走么?”
默霜记起当自己拿回枯海剑后就把这把段凭风借给她的离别剑放入剑匣中带来了悲剑门,寻思什么时候可以还给他。
“请宁碧门主帮我交还给段凭风吧。”默霜不自觉地又多看了几眼剑匣,回想起在圣卷宫和段凭风相处的日子,有些黯然地向宁碧道:“劳烦好好照顾他。”
宁碧一愣,“我自然会的。”
浮沉不想再听默霜说什么,大步往前走去,默霜见他走得快也没有再多想什么,急忙跟了上去。
秦默霜现在在江湖的名声已然臭了,浮沉只好把准备好的的和自己一样的面具递给默霜,吩咐道:“你把这个戴上,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默霜没有质疑,很快地戴上了面具,表现的言听计从。
“我们现在先回一趟望尘岛,然后就去北茫城。”浮沉将心中的安排说给默霜听,默霜点点头,“多谢师兄。”
“你师兄死了,叫我浮沉。”浮沉领着默霜熟门熟路地从小道下了山,避开了江湖人的耳目,“秦默霜,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帮你,但是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开玩笑。”
默霜和浮沉一路快步走着,浮沉的话像是猛然直直敲打着自己的心,让她觉得浮沉还是当初的沈忆。可是,默霜忘不了他的杀人如麻,忘不了他的不择手段。
只是现在必须齐心协力,默霜努力去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那些她不愿意回想的事。
“不会了。”默霜看着他的背影道,“不会了,浮沉。”
望尘岛地理位置十分隐蔽,常人难以找到。浮沉自从离开师门就再也没回去过,默霜坐在船上吃着浮沉刚买的点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琼姨见着你会很开心的。”
“她必然已经认不出我了。”浮沉淡淡回答了一句,倒了杯水给默霜,“慢点吃。”
“你就这么和我走了不要紧吗?皇上不会怪罪你?”默霜问道。
“我早就安排妥当了,你不必担心。”浮沉说着又看了看外面的船家,“你把岛的位置告诉了他不妥吧。”
“我只是跟他说往北走,到了一定的地方琼姨会察觉到来接我们的。”
果不其然,默霜的话说了才没多久,远远地就有一艘小船驶从迷雾深处驶来,船头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中年女子,一身布裙,神态慈祥,眉眼间温和,看得让人舒心。
默霜从船舱里跳了出来,站在船头挥手道:“琼姨,我回来了,看我还带了个人来看你!”
浮沉也缓缓从船舱中踱步而出,身姿挺拔,与默霜并肩而立时比她整整高出了一个头。中年女子见状笑着道:“忆儿,许久没见了。”
默霜拍了拍惊讶的船家,将钱付给他道:“多谢老伯,我们后会有期。”
浮沉淡淡瞥了一眼默霜,纵身跃起,转眼间便到了对面女子的船上。浮沉立定后唤了声,“琼姨。”
“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女子的眼眶微微红了,“说起来这些年你的消息我也略微知道些,你过得不好啊。”
“他会不好?”默霜紧跟着上了船,轻盈的身子落在浮沉身畔,“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