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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凭风,现在的你怎么样了呢?我不再是我的时候,你还会是你吗?
☆、北茫城
北茫古城,有传说中的长生之术,千百年来那里的故事都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城主白桦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她容貌在岁月的流逝中分毫不变。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活了多久。
神族遗址,残留神力。这些都是当今皇帝霍玄所忌惮的。
在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宫殿里,白桦坐在镜前梳着那头盘绕在地上的长发。她的头发是一种特殊的灰色,不是介于黑白之间的那种灰色,而是一种散发着光芒的柔和的灰色。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地笑了。
这座宫殿从里到外统统是用寒冰制作而成的,常人本无法在这里呆着,宫殿里的奴仆全是被白桦施了法术的人,他们是默霜和浮沉此次前来的目标——尸兵。
镜子里倾国倾城的容貌忽然生出了变化,扭曲的面容中衍生出一张新的脸。镜子里的人有着天子之容,雍容华贵,明黄色鲜丽的华服下,那张面容更显得令人望而生畏。
“霍玄。”坐在镜子前的女子低喃着,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她伸手去触碰镜子,镜中的容颜泛起水纹,然后又消失不见。
一切皆是自己心念形成的幻想。
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自嘲地弯了弯嘴角,白桦放下梳子,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有婢子在殿门外轻轻唤道,“城主,要传膳吗?”
白桦想了想,站起身子,“准备一下,我要去百味楼。”
百味楼是北茫城最大的客栈,里面的美食即便是在帝都都是有名的,许多名厨以百味楼为终身的奋斗目标,凡是尝过百味楼美味的人,都值得相信这个奋斗目标是有很大的意义的。
然而,百味楼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得去的,只有地位显赫、身份尊贵的人方能有这个资格品尝百味楼的佳肴。
默霜和浮沉两人就是这样被拦在百味楼之外的。
“凭什么他们可以进去吃,我不可以!”自从那晚解封枯海剑后,她的性格越发有些暴躁,对待一些人和事都不能像以往一样心平气和。浮沉冷眼看着她的变化,却默不作声。她自己正在改变,却不自知。
“姑娘,百味楼的规矩你应该知道的,非身份尊贵者不可进。”百味楼的小二礼貌地解释,全然无视默霜杀气腾腾的眼。
小二打量着两位来客,都是一袭白衣,面带半个银色面具,装扮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女子手里拿着一把特殊的剑,泛着幽幽的红光。
浮沉正想上去说几句话,身后却有人抢先开了口,“枯海剑的传人身份还不够尊贵吗?”
默霜和浮沉同时回头看去,来人穿着宫装,一头灰色长发盘成一个髻,额前坠着七宝琉璃珠,衣服是帝都里只有皇后才敢穿的凤凰华服,手里握着一根权杖,上面是一个水晶球。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一批侍卫,看这个架势,此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北茫城的统治者——白桦。
浮沉和默霜对视了一眼,彼此间都了然。
霍玄的追踪令并没有布到北茫城,他们在北茫城必定是安全的,这里也应该鲜少有人认得他们。
这个北茫城主白桦一眼认出已经变了的枯海剑,让人不由吃惊。
默霜握紧剑,回以笑容,“城主说的是,枯海剑的传人身份自然尊贵。”
“大胆,见到城主为何不行礼!”身后的侍卫用剑指着默霜和浮沉,那严厉的态度丝毫提不起两人的注意。
白桦制止了侍卫,随即柳眉轻挑,又看向立在默霜身旁的浮沉,思索片刻,“这位……是帝都来的?”
默霜和浮沉齐齐一惊,默霜看向浮沉,之间他气定神闲道,“城主怎知我是从帝都来的?”
“你的身上,有帝都的味道。”白桦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神秘感,她笑着抚了抚鬓发,“北茫城有个规矩,外面来的人只能在城中停留三日必须离开,否则永远不可以离开,这些,你们应该知道吧。”
浮沉淡淡道:“我们只不过是来游玩两日,很快便会离去。”
“那就好。”白桦点点头,对百味楼的小二道,“我今日想吃你们主子做的菜了。”
“城主一句话便是,楼上的雅间一直都为您留着,楼上请。”
随着白桦被请上了楼,默霜和浮沉也如愿以偿地进了百味楼。默霜终于尝到了美食,百味楼的招牌是紫魂汤,紫魂汤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碗紫色的汤水,普通平淡,但只要饮上一口便终身难忘,那种味道好像是有千百种在舌尖回味,品尝时脑海中更有画面浮现,让人悠然惬意。
默霜刚想再要一碗,浮沉按住了她,“不能喝了。”
看浮沉的面色不想是胡乱说说的,默霜也察觉到不对,低头看了看见了底的碗,犹豫片刻后道:“这汤有什么古怪么?”
“百味楼的主人是一个会幻术的人,这汤被下了幻术,我们上当了。”
浮沉的话刚说完,默霜眼前就有五颜六色的光团飘动,脑子里瞬时一片空白。浮沉比默霜要好,他只喝了两口,但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百味楼里的客人不知何时都没有了,大厅里只剩下浮沉和默霜,白桦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她望着默霜和浮沉,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霍玄派来的人这么没有用。”
浮沉霍然起身,手里飞羽镖已经准备就绪,他将默霜护在身后,眼神狠戾,“城主,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你没有喝完,可还是中了幻术。”白桦笑道,“为何不卸下防备,安然做个好梦。”
浮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着自己快点闭上眼,闭上眼,闭上眼……他好想躺下去做一个梦,梦里有他最爱的人,长相守,不分离。
紧随着白桦,有一个男子缓缓走下阶梯,他身着紫袍,一头白发,容貌长得,竟然与霍玄一模一样!浮沉心底有疑惑,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去思考,他身子微微一软,撑住身后的桌子。
白桦对下来的男子耳语了几句,男子便向他们走来。浮沉自以为幻术对自己的控制力不足为惧,可这个男子的幻术极为强大,即使是他这样的意志力也无法抵抗。
忽然间,枯海剑发出鸣声,从剑鞘中跃出,在空中划出红色的弧度。默霜本来是趴在桌上昏睡不醒,此刻却突然站了起来,抬手抓住了飞舞的枯海剑,她割破了自己的手,鲜血顺着剑刃流淌。
走向他们的男子猛地止住步子,他看向白桦,白桦也是一脸吃惊,“难怪我看枯海剑变了模样,竟然是解封了……”
“默霜。”浮沉唤了一声,默霜却丝毫没有反映,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没有生机的笑,右手握上剑柄,抬起剑直直指向立在楼梯上的白桦,“你,滚下来。”
白桦虽然吃惊,但已经明白过来,对于枯海剑,她似乎不敢太过轻视,于是朝男子使了个眼色。
和霍玄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退了下去,白桦一步一步地朝默霜靠近,此刻的默霜双目猩红,带着修罗一般的气势,周身都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浮沉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看见默霜这样子,算算一路走来,她以血喂剑八次,这一次是第九次。
默霜和白桦四目对视,全然没有落下气势,浮沉看向那个退至角落的男子,他的眼睛一直望向自己。
累了吧,睡吧,和最爱的人天长地久,永永远远,不会分离。
有个声音一直在催眠自己,浮沉冷冷地抬目,用飞羽镖刺进自己的肩膀,瞬时清新过来,他伸手横在默霜和白桦之间,“城主,有什么冲我来。”
“是吗?”白桦看向他,浮沉似乎清醒了大半,幻术对这个男子的效果似乎不大。
“你知道我们是帝都派来的。”浮沉正色,余光瞟向入魔的默霜。
“霍玄的心思我最明白了。”白桦懒懒的语气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神摇曳,可浮沉还是那样平静如水的眼眸,面对白桦神色不改。
白桦愣了愣,“看来他把你训练的很好。”
默霜本来已经安静了下来,可此刻手里的剑像是操控着她一般,她举起剑,对着浮沉就砍下去。浮沉眼疾手快,急忙避开了默霜不顾一切的杀招,眉头紧蹙,“默霜!”
默霜的目标从白桦变成浮沉,两人在大厅里交起了手。浮沉步步退让,默霜招招不留情。白桦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两人,若有所思。
本来在角落里的男子像石头一样动也不动,可突然动了。他身形莫测,介入正在打斗的浮沉和默霜之间,他的眼睛很特别,默霜看他一眼,便停住了动作,闭目直直倒下去。
浮沉一急,想去接住默霜,却被那个男子拦住去路。白桦一挥衣袖,上前来抱住倒下的默霜。
“你的梦刚刚开始。”白发男子与浮沉对视,那冰蓝的瞳仁仿佛窥测到心底,浮沉的心像是骤然停止一般,眼前忽然浮现出以前的一些画面,仿佛是小时候,仿佛是望尘岛,恍然如梦。
默霜在笑,拉着自己的袖子撒着娇。师父和琼姨欣慰地望着他们,那样的时光,不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么。
爱自己的人,都还在。
☆、不死尸兵(上)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浮沉的世界一下子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那段一直珍藏在心中默默贪恋的日子,此刻又来到眼前。
他深深的记得,十岁的时候自己还是个乞丐,遭尽冷眼,食不果腹。因为机缘,他被骆坤带回望尘岛修行。在他十五岁时,来了一个女子,叫秦默霜,成了自己的师妹。
十岁的秦默霜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有师父宠爱,琼姨娇惯。而自己每日只是跟着师父练功,不分昼夜,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人。他心里有个决心,待学到了骆坤的所有本事,他便要驰骋江湖,告别下贱的生活,要受人敬仰。
寡言少语,冷漠相向,这已经成为他生存的方式,可这些都让新来的默霜感到很奇怪。默霜总是寻找机会靠近自己。
每当自己忘我地练功,默霜都会在一旁支撑着脑袋,看着目不转睛。
默霜的目光看得人浑身不自在,他放下剑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为何盯着我看。”
“师兄,你长得真好看。”
默霜的声音清爽不带杂质,让一贯受人欺凌的自己一时间难以回过神。他记得默霜说这句话时的眼神,没有一点开玩笑的以为,而是带着一种认真与羡慕。
那时的浮沉脸上还没有那条可怖的刀疤,他依旧星目朗眉,是少女喜欢的翩翩少年郎。
“没皮没脸。”他不知道怎么回应默霜的话,只好冷冷地斥责一句,摆出一副师兄的姿态来。可默霜丝毫不以此为耻,上前道:“我娘说过,没皮没脸的人活得长久,师兄是祝我长寿吗?”
这般没脑子的话让他哭笑不得,自此以后,默霜便缠上自己,时时刻刻都要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
吃饭,练功,睡觉。两个人简直算是形影不离。
在默霜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开始变得健谈起来。在面对默霜和琼姨的时候,他变得玩世不恭,逐渐爱开起玩笑,可在面对师父时,他还是老样子,他无法再骆坤面前展现自己开朗的一面。
默霜每每跟着自己,他虽然心里欢喜,但面上表现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像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