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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袁周见向欣目光沉郁,以为她为葛晖难受,劝道,“别难过了。他的问题不严重,团伙犯罪,十二个被告人,他是最后一个被告,说明他的问题是最轻的。我问过同事,葛晖虽然吸毒,但他是第一次贩毒,而且好在贩毒的数量较小,只有几克,量刑上应该不会很重。”
她确实难受,但她不仅仅是为葛晖难受,更为自己难受,她难受自己为什么到了今天还会为葛晖难受,他贩毒,他坐牢,跟她有什么关系呢?!那怕他被枪决,那也是陆敏的事情,是葛士荣的事情,是葛家人的事情,她犯不着在这里长吁短叹。
☆、开庭审理(一)
法庭对葛晖的身份进行了核实,在法官陈述了各方的权利义务之后,进入法庭调查阶段,公诉人对葛晖首先进行了提问。
“被告人葛晖,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及罪名有无异议?”
葛晖看了一眼公诉人,声音充满怯意,“有,我没有贩毒。”
两位公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对葛晖的回答显然诧异,前面十一个被告人都没有异议,怎么到了这一个就变了,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吴继琛,对葛晖继续问道,“你在公安机关和检察院提审时并不是这么说的,我再问你一遍,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及罪名有无异议?”
“有,我真的没有贩毒,”葛晖低着头,“当时公安机关提审的时候我害怕他们会……所以我就认了,里面的人跟我说进来了就别想清白的出去,与其这样,不如认了,我的罪行比较轻,认罪态度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缓刑,所以我就认了,可是我真的没有贩毒……我虽然吸毒,但真的……”
公诉人了吁了一口气,目光的扫了一眼吴继琛,厉声道,“被告人,我劝你老实交代罪行,法庭不是你儿戏的地方,证据确凿,你最好不要存有任何侥幸心理。”
“反对,”吴继琛看向公诉人,“反对公诉人以威胁的语气发问,我的当事人胆子非常小,当初就是因为害怕,才违心的认了罪……”
“害怕?!害怕还去贩毒!”公诉人声量微有提高。
吴继琛含笑道,“郭检,您不能这么快就替法庭给我的当事人定罪,这案件才刚刚开始审理。”
“吴继琛……”郭检脸色铁青。
“公诉人,请注意你的语气,”法官说,“继续发问。”
郭检重复了三次深呼吸,平复情绪后,转向葛晖,“被告人,今年4月17日晚上十点半你去何叶巷做什么?”
“反对,反对公诉人对我的当事人进行诱导性发问,”吴继琛也不看法官,直视对面,“郭检,您不如直接问我的当事人贩卖了多少冰毒,获得了多少赃款,这样不是更省事。”
“公诉人,请注意你的问话方式,继续。”
郭检恨恨的瞪了一眼吴继琛,继续道,“被告人,今年4月17日晚上十点半你在哪里?”
“我在家。”
“你在家?”葛晖的回答显然是背道而驰,郭检憋着气愤,“你在家做什么?”
“睡觉。”
“有人证吗?”
“没有,”葛晖道,“我奶奶生病住院,我爸妈都陪在医院。”
“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当天晚上十点半你在家里睡觉?”
葛晖点点头。
“你平时吸毒吗?”
葛晖再次点点头,“吸毒。”
“你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都是从卢阳那儿买的。”
“你知不知道卢阳是从哪里来的?”
“是第一被告人给他的,”葛晖只记得卢阳,是本案的第十被告人,至于第一被告人的名字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卢阳心中的老大,卢阳一直尊称他为大哥,“第一被告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不过我听卢阳说过好像是一个叫五哥的人。”
郭检点点头,五哥其实是武哥,姓什么都不知道,在逃中,“你跟卢阳是在哪里认识的?”
“是在酒吧里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我是通过孙成认识的,孙成是我同学。”
“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九月份,孙成说有好东西给我,让我见识见识,就带我去了酒吧,认识了卢阳。”
“孙成说的好东西是什么东西?”
“毒品……就是那天……他们教我溜冰。”
“孙成的毒品也是从卢阳哪里来的吗?”
“是的,后来孙成告诉我,他与卢阳早就认识了。卢阳还让孙成帮他贩卖毒品赚钱。”
“卢阳为了发展下线,不可能只让孙成一个人帮他贩毒,根据卢阳的供词,他曾让你帮他贩卖过毒品?”郭检盯着葛晖,见葛晖低着头,厉声道,“说,是不是?”
“是……”葛晖说。
“就是四月十七号晚上十点半是不是?”
“是……不是……那天……”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葛晖看向郭检,急道,“不过……”
郭检打断了葛晖的话,“被告人按照卢阳提供的地点……”
葛晖焦急的看了一眼辩护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急速道,“我没去……我真没去……我根本没去何叶巷。”
“你没去?”郭检干笑一声,随手从卷宗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一下,这张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
葛晖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全身一震,良久之后,颤声道,“是……是我……”
郭检向法庭和辩护席出示照片,“这张照片的背景是何叶巷的巷口,是巷口的治安监控摄像头于四月十七号晚上九点三十二分拍下的,里面的人正是被告人葛晖。”
郭检顺手将照片提交审判长,审判长在扫了一眼照片后让书记员递给了吴继琛。吴继琛接过照片看了又看。
“怎么?吴律师,对这张照片有异议?”郭检言语中非常自信。
“没有,”吴继琛笑道,“我相信侦查机关的能力和效力,我对这张照片的真实性、合法性和关联性没有任何意义,截图很清楚,照片中的人的确是被告人葛晖。”
吴继琛一番话落音后引起了小小的骚动,葛老太太的抽泣声似乎更大了,不停的埋怨,“我就说那个死丫头不能信……他们一定是串通好了来报复的……她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她就是来报复的……是来报复的……她要报复就报复我好了……怎么能报复小晖呢……”
案件似乎真相大白,向欣也是一惊,葛老太太的话像一根刺扎入向欣的心里,他们是在说他和吴继琛吗?她没有串通吴继琛,也从未想过报复谁,如果真要报复,她也绝不会报复葛晖,在她的心中,他一直是个孩子。
郭检看着瑟瑟发抖的葛晖,不易察觉的轻蔑一笑,“被告人方才一直否认没有去过何叶巷,可是从侦查机关截取的这张照片显示,被告人葛晖不仅去了何叶巷,而且比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根据证人刘秀珍也就是买家的证词,再结合被告人卢阳的供词,当晚十点半,刘秀珍给了葛晖两千元,从葛晖处购买了五克也就是一小包的冰毒,而葛晖在拿到两千元后第二天交给了卢阳。”
郭检的一席话将葛晖定罪判刑,葛晖顿默不语,一时不知道如何呼吸,绝望的看向吴继琛。
☆、开庭审理(二)
吴继琛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似乎一切胸有成竹,“郭检,庭审程序这才开始,不用这么着急对被告人做定罪性总结。”
“辩护人对被告人有无问题发问?”审判长道。
“没有,公诉人已经问的很清楚了,”吴继琛的话再次让人感到意外,“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被告人卢阳,请求法庭允许。”
法庭对被告人卢阳的调查程序在上午已经进行完毕,所以当吴继琛提出问题后,郭检立马提出了反对,吴继琛道,“这直接关系到被告人葛晖的定罪量刑,请求法庭允许。”
审判长点点头,让法警将被告人卢阳带入法庭。看年纪,卢阳不过二十岁出头,脖子后露出的纹身看似凶狠,可垂下的头更像一只丧家犬。
“卢阳,你在供词里陈述,你曾让葛晖为你贩卖过毒品,是不是?”
“是的。”
“你让他贩卖过几次?”
“一次。”
“你确定?”
“确定,”卢阳说,“他胆子小,做事拖拖拉拉,犹豫了很久才让他去的。”
“你还记得你让葛晖去的那次是哪天?”
“今年上半年,四月十七日,”卢阳说,“我不会记错,因为那天是葛晖的生日,孙成说过生日就长了一岁,胆子也应该长了,就怂恿让他去。”
吴继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毒品是你给的葛晖?”
“是的。”
“地点和时间都是你提前约好的吗?”
“是的。”
“刘秀珍跟你买过多少次毒品?”
“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就是说是很多次,”吴继琛见卢阳点头继续道,“刘秀珍是你的老客户,她怎么放心你让一个新人过去?”
“就是因为老客户,所以她对我很放心。”
“你是刘秀珍的唯一卖家吗?她有没有可能跟别人买毒品?”
“这个……我不知道。”
吴继琛微微颔首,看向卢阳,“你让葛晖去送毒品,葛晖有拒绝吗?”
“他一开始没同意,可能是因为害怕,后来我们就激他,他犹豫了很久,才同意去。”
“他去了吗?”
卢阳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去了。”
“你看见他去了?”
“没有,但是他把钱给我了,应该去了。”
“应该去了?”吴继琛重复一遍,更像是反问卢阳,“换句话说,其实你并不知道葛晖有没有去,只是葛晖给了你两千元,你就认为这是葛晖用毒品从刘秀珍那里换来的两千元,是吗?”
“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葛晖是什么时候将钱给你的?”
“第二天给我的。”
“第二天什么时候?”
“我一觉醒来……大概是……快中午了,我记得他把钱送来之后,我们就直接去吃午饭了。”
吴继琛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在提审时说,孙成帮你贩卖过毒品对不对?”
“对。”
“孙成的赃款什么时候给你?”
卢阳想了想,道,“他一般完事就会给我。”
“晚上无论多晚吗?”
“对,”卢阳说,“我们都是晚上活动,白天睡觉。”
“葛晖提出第二天给钱时,你为什么同意?”
“他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身体不舒服,可能是第一次,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害怕,就同意了。”
“他是几点打的电话给你的?”
“十一点左右吧,电话里有记录。”
吴继琛转向审判席,“审判长,我的问题问完了。”
卢阳被带了下去,接下来就是证人刘秀珍被带上法庭。刘秀珍看上去有四十多岁,或许实际年龄要更大一些,人很瘦,可能是长期吸毒所致。站在了证人席位置的刘秀珍,目光呆滞,等候着公诉人的首先询问。
“证人刘秀珍,今年四月十七日晚十点半,你去了哪里?”
“去了何叶巷。”
“去何叶巷干什么?”
“买毒品。”
“跟谁买?”
“第十二被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