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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汤不凡却立马站了起来,捂头,“还不快走?”今早被阿爷一阵暴打,他是慌慌张张逃出来的,倒是忘了这茬儿了。
方池不懂二人为何如此惊慌,直到一同回到祖屋,他瞬间明白了,有些看似简单的事也可能变得很复杂。
汤一柏坐在厅里骂骂咧咧,指着一盘子菜问:“这是谁做的?”
汤不凡很诚实,用手一指,“老爷子,你得有点自知之明啊!”
“我呸!”汤一柏发脾气了,筷子一扔,“我能做出这样的菜?你也不打听下,老夫乃是繁城首屈一指的厨神,会把自家当盐井挖吗?”这是绝对的败家,他汤一柏是断然做不出的。
“要不……你干脆认了吧?”败家子撞了下媛媛,可不能这样伤老人家的心哪,这菜原本就是她做的。
媛媛一把抓住他,“你干嘛偷偷往我阿爷的菜里倒盐?”
汤不凡愣了,没等他反应过来,汤一柏已经一烟杆招呼过来,追得他满屋子乱跳。
“老夫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盐不用银子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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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事(一)
媛媛再也不敢将阿爷一个人留在祖屋了,别人是带孩子开工,她也只能带着这个老孩子到店里做事了。
汤一柏还算安静,没事时时常一个人蹲在食庐外的空地上把玩他的烟杆子。偶尔无趣会到厨房来指点下江山,俨然一副当年一代厨神驾驭厨房的架势。
还好媛媛一早给陈刀打过招呼,阿爷的话只需听着应着不用理会,厨房才没出什么大乱子。休市时,方池会教媛媛一些刀工和厨艺方面的技巧,每每这个时候,也会叫上陈刀旁听。
不得不说,玩刀这种本事确实是男人才擅长的,尽管媛媛刀工进步不少,却赶不上陈刀进步神速,不多日便能独掌砧板了。媛媛总结了下,得出一个结论,女人的臂力是硬伤,加上自己笨肉太多,练一会儿就得歇歇。而陈刀从前怎么也是靠武力吃饭的,体力方面便胜了自己一筹,确实不能比。
原来大神师兄一早看出两人的差距,不得不说他确实眼光独到。但每次想到这个,媛媛心里就闷闷的,总觉得某日醒来,大神师兄便会向自己辞别。
媛媛不舍,发现自己竟有些依赖方池,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害怕一个人的离去。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决定慢慢将自己抽离。一旦在乎,那便输了。媛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输了什么,但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过分依赖一个人,否则只会引来对方的厌恶。
如此过了三个月,白忆之倒是真的来过几次,每次都提前一日命他的侍从前来订好二楼雅座,独自在上面吃点烧菜,喝上几杯小酒,叫媛媛上去聊上几句,二人熟识以后十分投契,白忆之身边带的随从也一次比一次少。小店因为他的到来,客源有增无减,每日备下的菜品都是卖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剩余。
媛媛不知道自己哪世修来的福分,能得到小侯爷如此照拂,对他总是心存感激,因此次次都招呼周到。不过每次与白忆之聊完回到一楼厨房,总能见到大神师兄鲜有的神情不悦,媛媛猜想难道二人有些什么过节是自己不知道的?
某日休市后,听见大神师兄在二楼露台抚琴,媛媛将春桃叫到一边细问。可这百事通显然也不明白,只说白忆之的爹,也就是当今皇上身边最器重的大将军王白寒亦是“在水一方”的常客。
媛媛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方家的老主顾,大神师兄应该礼遇些才是,为何每次白忆之来,他都一个人呆在厨房里不声不响,面色并不十分友善。
汤不凡在旁偷听到二人的对话,嘿嘿笑了两声,“这事你怎么不问我?春桃怎会知道男人的心事。”
媛媛见他说得煞有其事,疑惑地问:“男人心事?”
汤不凡只觉春桃不开窍也就罢了,精明如现下的妹妹居然也没察觉方池的心思,有些替那厮和自己着紧,可又不好直接点明。
“繁城四公子可有听过?”汤不凡欲兜个弯让妹妹明白其中蹊跷。
媛媛茫然摇头,她一觉醒来便在汤家祖屋,对于繁城的事她是知之甚少的。
春桃在旁解惑道:“小姐,繁城四公子便是指的‘在水一方’的方池方少爷、小侯爷白忆之、霍氏钱庄大公子霍成羽,还有……还有……”她看了看一旁的少爷,低下了头,最后这个她实在觉得有欺世盗名的感觉,难以启齿。
汤不凡见到春桃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心中怒火燃起,全然忘记自己的初衷是为了点醒妹妹,咬牙切齿地补充道:“还有你哥我!第一楼汤不凡,汤家长公子。”
媛媛恍然,原来自己身边居然有那么多繁城名流啊?她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山野小镇,见识浅薄,没想繁城四公子自己已见其三。不过对于汤不凡也能跻身名流之列,颇感不屑,这得多没眼光的人才能将他捧上此等地位啊?那些捧他的人估计都是喜欢绣花枕头的挥金如土吧?
汤不凡发现自己自讨没趣,哼了一声,简洁说道:“男人心事便是在自己钟爱的女子面前逊色于他人。”
这就是男人最痛?媛媛算明白了,点点头,略有所悟,“师兄和小侯爷喜欢过同一个女子?”或者正喜欢着?据说小侯爷不也没成亲吗?
汤不凡只觉得自己就快吐血,忿忿地转身离开了,这烂摊子他是不会替楼上那位收拾的了,方池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谁叫你自己一副清高无物的样子,扭扭捏捏,这么久了也不向妹妹说明。
媛媛捧着脸想着大神师兄的心事,听见二楼琴声戛然而止,似乎某人真的心事重重,沏了壶茶端上二楼。
方池负手立在露台竹栏杆处漠然沉思,媛媛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几分孤寂。这种感觉从第一次清晰见到他时便已存在,其实大神师兄样貌出众,玉树临风,爱慕他的女子应该不在少数,又是名满繁城的一代名流公子,他也会为情所困?那女子一定是繁城中屈指可数的倾城佳人吧?
竹楼独有的吱吱声,打断了方池的思绪,回首间见到媛媛端了一壶热茶上楼,仿佛有什么难处难以启齿似的。他缓步迈进竹楼,接过她手里的托盘置于旁边餐桌上。
“怎么了?”
媛媛盯着他看了半天,叹息。
方池修眉紧拧,又叹气?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惋惜?
“师兄,喜欢一个人是要主动去表达的。”
“哈?”
媛媛觉得大神师兄太不食人间烟火了,肯定是不屑表达,所以才败给小侯爷的。之所以会觉得大神师兄是失败者,因为她从未在小侯爷脸上见到不满的表情,只有成功的人才有这样的淡定。大神师兄一定是羡慕嫉妒恨了……
“怎么表达?”方池收起自己的不解,黑眸微微一眯,深不见底。
媛媛对着手指道:“比如动作的亲昵,又或者言语的温情。”不要整天象堕入凡尘的上仙似的,那人家只能远观怎么敢亵玩……咳咳,靠近呢?
方池修眉轻挑,目光深邃得令人窒息,忽然身子往前一倾,媛媛吓得慌忙间靠在了身后的竹栏杆上。方池却没想放过她,俯身过去,伸手将她围在了原地。
“这样?”
喂喂!不带这样玩儿的。怎么可以拿她做实验呢?
媛媛的心噗噗跳着,脑子缺氧般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大神师兄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带着异样的压迫感,令人透不过气来。长长的眉睫下瞳孔绽放着异彩,仿似黑洞一般将媛媛残存的意识一点点抽空、殆尽。他的声音宛似魔咒,空灵而悠远,却清晰地刺破耳膜,穿透进媛媛的脑海。
媛媛支撑自己的手臂一滑,不自觉地向后倒去,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方池微惊伸手一带,媛媛妥妥跌进他厚实的胸膛里。
搂着媛媛站定,方池长舒一口气,“你还真是沉。”若不是他臂力不错,她恐怕已经躺在了楼下供他人瞻仰了。
媛媛还没缓过气来,只听见耳边传来噗噗噗噗的心跳声,瞬间烧热了她的脸。
“那个……大师兄……”
方池松手,微微退开,“怎么?”
媛媛目光闪烁,吱唔一瞬,说道:“你来我家已经有五个月了吧?你爹会担心你吧?”
媛媛方才上来的时候已经想明白,她不能自私地将他留在身边,他有自己的生活,有他想爱的女子。如此耽误下去,他会真的输给白忆之也不一定,她不想他的生命里有任何的遗憾,更不要这遗憾是她带给他的。他是如此完美,岂能留下瑕疵?
方池眉头紧蹙,这是逐客令?
“你想我走?”
媛媛听到这话,虽是自己想的,但心里仍有点不舒服,大神师兄还真是心境清明,不用她多言便知道她的用意了。
她点点头,“是的。”
方池咬牙,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得已将自己的话咽进肚子里。
春桃听见楼上传来竹片断裂的声音,吓了一跳,暗道该不会是小姐终于将方少爷扑到了吧?赶紧叫了少爷上楼查看。
原本汤不凡是不乐意来的,谁扑倒谁对他来说都是利大于弊,但奈何春桃一直在旁诵经,惹得他心烦不已,加上自己也有几分好奇,这便急匆匆上楼来了,但看戏的心思多过春桃要他做的替天行道。
只是见到雅座里二人的神色,令他大失所望,这根本就不是点着火苗的迹象嘛!怎么一副痴男怨女的对持僵局,方才究竟错过了什么?
看着竹栏杆的悲惨下场,汤不凡嘴角抽搐,“你们跟这栏杆有仇?”
媛媛看了二人一眼,慌忙转身逃下楼去,“师兄,你……还是回繁城吧!”再怎么不舍,都终须离别,她这是为他好。
等到媛媛离开,汤不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惹媛媛生气了?”
方池冷眼一瞥,转身已淡然了几分,“拿纸笔来。”
汤不凡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走近几步,伸手拍拍他的肩,长叹:“池哥哥,女人心海底针。你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吧?”他往后的幸福可全压在他身上了。
方池微抬长眉,“我何时说过放弃二字?”
这家伙就这么怕他放弃?连儿时对他的称呼都用上了,真是多年不曾再闻。
作者有话要说: 香香这个礼拜要去广州出差,
最讨厌出差了,郁闷。
不过不会断更的。
☆、男人心事(二)
汤不凡下楼去取纸笔,方池走到身后的露台上,伸手扶住临江的竹栏杆,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运河独有的清新涌进鼻息,有那么一瞬的错觉,难道这就是眷恋的味道?
不知何时起,媛媛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嗔都成了他的执念。可是能教给她的,他已经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往后的路……
待到汤不凡再次踏上竹楼,方池已有了决断,提起笔,沉吟了半宿,只写下了寥寥片语:“我走了,会在繁城静待你归来的那一日。”
再多的话,他已落不了笔……
汤不凡惊讶地看着那段简洁得苍白的道别语,愕然问道:“你要走?”不是说不会放弃吗?
方池点头,“五个月了。”
再不回去,方家真的要大乱了。若不是媛媛提醒,他已在此过得忘了时日,不记得他在繁城还有个家,还有些事没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