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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与卢小娜接受的九年义务教育和四年自费教育所知道的不同,这里根本不是她所能记起的任何一个朝代。也就是说,十三年的历史白学了,仅供参考,别想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超”能力。
卢小娜在脑子里把一本本历史书撕碎后,总结了一下春桃给她提供的讯息。汤家开了一家名叫“第一楼”的食肆,是当地首屈一指的知名食肆之一,方圆百里无人不晓。“第一楼”已经营了三代,得从汤媛媛阿爷的爹那代算起。汤不凡是家里的独子,三代单传,今年十七。汤媛媛则尚未及笄,年方十四,她有个贴身侍婢,名唤春桃,比她刚好大一岁。
而此时刚刚破门而入的花白胡须老头,正是汤媛媛的阿爷。从他脸上的皱纹可以看出,他已是饱经风霜的年纪,没六十也该是五十好几了。根据春桃刚才提供的讯息,汤阿爷名叫汤一柏,他曾经是城里鼎鼎有名的一代厨神,做得一手好菜,炖得一锅子好汤,因此人送绰号一钵汤。卢小娜觉得还颇有点儿洋气!
但那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具体为什么,春桃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破门声打断了。
汤一柏进门后在床边焦急地徘徊了好一阵子,默默负手端详床上靠着,被换了灵魂的汤媛媛,“乖孙女,认得阿爷是谁吗?”
卢小娜消化了之前的讯息,很淡定,“你是媛媛的阿爷。”
卢小娜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十分彪悍了,没想汤阿爷的接受能力更上一层楼。汤一柏听了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果断转身怒问:“方才是谁在那儿瞎嚷嚷,说我孙女被鬼上身了?”
跟在汤一柏身后再次踏入房间的汤不凡很有担待,拍拍胸脯应道:“是我。”
汤一柏没出声,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不觉皱眉,“你是谁?”
汤不凡嘴角抽搐,伸手捂头,一副被打败的表情,“我是你的乖孙,汤、不、凡!”
汤一柏皱着眉头,仿佛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半宿道:“老朽没有乖孙,想攀亲戚?没、门!还不滚出去!”
汤不凡欲哭无泪,“阿爷,你偏心,凭什么就只认得你孙女?”
汤一柏坐到床边,伸手搂过卢小娜圆滚滚的身子,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老朽的孙女是全城最醒目,最乖巧的,怎会不记得?”
最醒目……最醒目……醒目……目…………
卢小娜很不想将汤一柏的话理解成——因为再没有第二个女孩子有她这样的体积,但无论是汤阿爷的动作,还是他那带着自豪感的语气,都不得不让她往这个方向想。原来汤阿爷认得自己的孙女是因为她很特别,不容忽视,令他印象深刻?原来体积大也是有好处的……
卢小娜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抱着枕头痛哭一场,她终于可以在汤家名正言顺的骗吃骗喝了!于是一个记不得自己孙子的阿爷和一个患了“非典型性失忆”的孙女一起将乖孙汤不凡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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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跌进河里受了风寒,加上卢小娜不习惯这具分量十足的身子,动一动就气喘吁吁,体力不支,躺在床上休息了好几天,这天她刚睡醒就听见外面园子里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都说古时候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卢小娜估摸着反正不想来都来了,除了享受也没更好的第二条路可行。风寒也好得差不多了,比起之前几天精神了很多,也该起来活动下筋骨了,不然早晚得肥shi在这床上。她卢小娜的人生怎可以这样悲催?于是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叫来春桃帮自己穿衣梳洗。(不会穿+穿不了的人伤不起)
弄完这些让春桃陪着一起到园子里走走,卢小娜性子急,没等春桃开路自己先往外走了,大脚刚踏出房门就凝在了半空。
“春桃?”卢小娜看着眼前的光景,几乎以为自己刚才抬脚跨门的瞬间又穿越了。
还好身后真真切切地传来春桃的脚步声,“小姐,有何吩咐?”
卢小娜抬手指着园子,一脸木然地转过头,“这里是……”
难怪有鸟儿叫,晚上还能听见成片的蝈蝈唱歌,她这几天呆在屋里没出来,敢情自己一直住在原始森林?说原始森林确实夸张了点儿,至少这里有斑驳得不能再斑驳的围墙、残破的木门、满地的杂草、一塘浑浊兼了无生气的池水。如果是晚上,屋里再透出点儿微薄的烛光,走在园子外面的人估计得吓个半死吧?活脱脱一个鬼屋拍摄场景嘛!
春桃把头低得快点到胸口了,两根指头搅动着身前的一条布带子,声音很细,“小姐,自从回来那天路上你跌进护城河里,太老爷就一直很担心你,吩咐奴婢寸步不离的伺候。因此……因此奴婢没有空闲来打理这个园子。”
卢小娜点点头,可是又觉得不对,听春桃之前提到,她病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园子里的杂草不可能长得这样茂盛的,何况那池塘也太污浊了,起码三五年以上无人打理,一定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卢小娜扯扯嘴角,“其他仆人呢?”
按理说象汤家这样的大富之家没可能什么都等着春桃一个人来做,难道是阿爷“持家有道”,“勤俭度日”?
春桃这次真把头点在了胸口上了,“小姐,你忘了?少爷给人骗了,赌钱欠了人家一大笔债,太老爷不得不卖了繁城的所有家产替少爷还债。我们也是因此要回这祖屋定居,临走遣散了家里的家丁和仆人。小姐你也是在回来的路上……”
卢小娜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什么“第一楼”也和阿爷一样,只是个美丽的传说了?还有那个每天嬉皮笑脸想着方儿来哄自己开心的“好”哥哥,居然就是罪魁祸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难怪汤一柏要说他没有乖孙……
“那你呢?”既然汤家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独独留下春桃一个人?
春桃依旧没抬头,仿佛怯生生地说:“那天太老爷叫了我去,希望我能留下伺候小姐,说给我双倍的工钱。其实太老爷不说,我也是不会走的,我……我从小就没了父母,与小姐一起长大,能去哪儿呢?”
想着春桃的话,卢小娜四处张望了几眼,见到汤一柏蹲在园子里的一处屋檐下抽着水烟,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她慢慢走过去,往他背后的屋子里张望了两眼,屋里除了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床被褥,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里散发着少许陈年的霉味。
春桃见到小姐的目光纠结,跟过去,低声说道:“从城里启程那天,太老爷说他的东西可以不要,但他的乖孙女喜欢的东西就一件不能落下,所以小姐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从城里带回来的,为此太老爷还多雇了一辆马车。可太老爷就只带了一床被褥和少许换洗的衣衫……”
卢小娜望着汤一柏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他旁边学着他的模样蹲下,蹲得有点辛苦,“阿爷,以后我来养你。”既然自己被迫霸占了汤媛媛这副身子,在这里又无亲无故,那就认真地做一回汤一柏心里的那个乖孙女吧。
汤一柏磕磕烟灰,笑着站起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收藏呢?说好的包养呢?说好的互动呢?
来吧!e on。。。。。。babe。。。。。。
☆、当家之争(一)
彻底了解了汤家的现状,媛媛(以后这样称呼)心里已经有了底。
经过前几日的观察,阿爷似乎是患上了轻微的老年痴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无论怎样他都能一眼认出自己的乖孙女。至于不孝孙汤不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早饭时,汤不凡脸都没洗就爬上了桌子,拿起身前的筷子准备夹菜,不料筷子和碗瞬间被人夺走。顺着方向,汤不凡找到了始作俑者,冲着那张圆乎乎的脸笑了笑,“好妹妹,别跟哥哥闹了,我饿了。”
媛媛扯扯嘴角,似笑非笑,汤不凡见她不肯给,拖过旁边的一副碗筷再次准备开动,谁知身旁那人故技重施。汤不凡不耐烦了,要知道昨晚他顾着赌钱,晚饭都没吃呢!他可是被饿醒的,现在饥肠咕咕,就快要晕的感觉,也不知道妹妹今早为何老和他过不去。
“媛媛你……”
“拿来!”媛媛将手里的碗筷交到春桃手里,摊开熊掌就问汤不凡要东西。
汤不凡不明就里,“什么拿来?”
媛媛指指他胸前,“银票!”
汤不凡长长嗨了一声,“你要银子就明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怎么?是不是又想带着春桃去哪里找好吃的?哥哥给你说,你现在……”
汤不凡一边关心妹妹的身体,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正欲从中抽出两张,却见那只圆不溜秋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里抢走了所有的票子。他愕了一瞬,抬眼看着妹妹,这才感觉妹妹脸上的表情和平时有点不一样,虽然依旧是在笑,却令他有点毛骨悚然。
汤不凡狠狠吞了下口水,堆笑道:“妹妹,别闹了,那可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你身子还没好,大夫说不可以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
媛媛随便看了两眼手里的银票,往怀里一揣,“吃饭吧!”
汤不凡被她搞得云里雾里的,只道她是在和自己闹着玩,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讨好,“好妹妹,别和哥哥玩儿了,快把银票还给我。”
媛媛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嚼了两口,“你起床不梳洗就吃饭,还有点口臭,你在外面的那些红颜知己知道吗?”
汤不凡楞了楞,本想回答,立马回过神来,差点儿忘记自己的首要之事,“你看,你一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银子,最多哥哥今儿多给你两张可好?快把银票还给我。”
媛媛不理他,盯着碗里说:“吃饭。”
汤不凡不明白妹妹在玩什么,既然她叫吃饭,那就吃饭吧。自她来到这个世上汤家上下就将她当了宝,谁叫她一出生就遇到个什么臭道士说她是汤家将来的福星呢?谁让他是她亲哥呢?汤不凡在心里将那臭道士狠狠诅咒了几十遍方泄心头之恨,他是绝对不会诅咒自己的妹妹的。哼哼!
汤不凡刚准备拿筷子顺应妹意,却见媛媛抬头看了春桃一眼,“还不坐下?吃完还有很多事做呢。”
春桃怯怯地瞟了瞟汤不凡,立马从他手边拿走了碗筷,坐到一边远远地不敢抬头。
桌上就放了三副碗筷,阿爷拿了一副,妹妹用着一副,敢情这最后一副都不是给他准备的?汤不凡有点儿火了,妹妹这次做得有点过了,他平时太纵她了,是时候该教训下她了。
媛媛见到汤不凡似乎要发作,心里暗笑,抢在他前面说道:“从今以后,我们老汤家新家规有功者大鱼大肉,无功者饭菜不留。纨绔败家者……哼哼!扫、地、出、门!”
直到此刻汤不凡才确定,原来妹妹不是在玩儿,她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自己居然着了她的道?他很不服气,指着躲在一旁背对着他的春桃问:“难道哥哥我以后还不如她?”他可是姓汤的,胳膊肘不带这样外拐的。
“你可以这样认为,”媛媛吧啦两下嘴皮子,春桃做的早饭真是香啊,“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往后的几十年你可能过得连春桃都不如。”
汤不凡没想妹妹会来这招,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除了吃,她可是什么都不管的。一想到自己的以后,唯有将脸转向一边,哭丧着脸对汤一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