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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本国人。”方池解释道。
媛媛哦了一声,故意瞥他两眼,方才他的目光难道是在考虑是不是要换身装扮?媛媛在脑子里幻想起大神师兄穿成那样会是个什么样子,忍俊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方池脸上的神色瞬间凝固了,“笑什么?”
“没,就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说出来会变得没趣的。”他还不立马欺负她啊?
“说。”
“还是你说说在哪里找来这样奇怪的人吧。”
方池听见她用奇怪的人来形容乌南奴,心中的不快少了几分,原来这丫头是好奇?其实瞒了她这么久,也是时候告诉她了。
方池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理了理思绪,说道:“坐下慢慢说。”
媛媛一听他似乎有“老实交代”的倾向,立马来了兴致,瞬间忘记了自己想要作弄他的那份心思。眨巴着眼睛,露出询问的神情来。
方池仔细看了她两眼,这才说道:“我第一次萌生自己营生的想法,是在我与成羽出外游学时。某次不经意路过一处小镇,成羽从前的性子招摇,惹了个不小的麻烦,差点儿回不来。”
媛媛点点头,算是听懂了。不过成羽哥的性子到现在都没变过啊!还不是成天招摇过市的,难道从前更甚?
方池继而说道:“事出突然,想要找人帮忙已来不及了。这事是我出面替他解决的,幸好对方认了我亲手做的那桌和头酒。对方都是些江湖上的人士,就是所谓的那些三教九流,但这事过去后,却都成了朋友……”
方池很有耐性地解释着自己在外面的那些事,媛媛很快便了解了其中的蹊跷,敢情大神师兄在外面还结识了不少这样的社会“不良”份子。因为都是些吃货,因此在他们的鼓动下,大神师兄开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间食肆。一大半的资金是大神师兄自己平日积攒的,成羽哥觉着好玩硬插了一脚进来与他一起经营。
起初规模挺小,但随着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了,到如今,他的食客中,除了这些跑江湖的,竟然也有些喜欢尝鲜的达官贵人和名流雅士。之所以会吸引到这些人,全因为大神师兄煮的那都不是一般的食材,这些人千奇百怪,喜欢吃什么的都有,小到蛇虫鼠蚁,大到猛虎野兽,只要是他们拿得出的,大神师兄都能一一替他们烹饪出来。这些可都是一般食肆不敢下手的东西啊!难怪他从不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真实厨艺,媛媛可没那胆量将这些东西吃进肚子里。
大神师兄店里的那些伙计也都是些因为各种因素聚积在一起的闲散之人,有些是与大神师兄他们有误会,冰释以后成了朋友的,有些却是大神师兄顺手“捡”回去的。好比楼下那位乌男奴,他本是个跑江湖卖艺的,但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有时一日三餐都不一定能挣到。
大神师兄是在某次外出时,偶遇了这乌男奴,当时他已因为几日没有钱进食,快饿死了。大神师兄给了他一口饭吃,所以他便留在了大神师兄的店里表演一些余兴节目,为食客助兴。大神师兄承诺除了保他一日三餐温饱,当然还有月银。媛媛终于理解了,当初大神师兄留下陈刀时的想法,原来他一直都干着这么出格的事……
“现在你知道我在外都经营了些什么样的食肆了吧?”说完这些,方池端起茶杯为自己润了润口。
媛媛对这解释很满意,随即点了点头,但心里的好奇更浓烈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参观?”
“参观?”方池揪着眉头想了一瞬,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眼底一抹深邃闪过,嗯了一声,“只要你有闲暇,什么时候都可以。”
得到这句承诺,媛媛很激动,一下抓住大神师兄的手提议道:“不如明天就启程。”
方池见过急的,没见过性子如她这般急的,自己这才回来几天呐?她又要拉了自己出门?
“待我陪爹回了乡下再做打算如何?”他可是答应了方海陪他回老家看看的。
媛媛悻悻的,但又不能勉强,唯有嘟着嘴应了一声。
方池何尝不想将这丫头随时带在身边?但有些事必须先处理完,他才可以与她安心地长相厮守不是?可见着媛媛脸上的失落之情,他又于心不忍,伸手将这丫头的头埋进自己怀里,承诺道:“我很快便回来,到时你要去哪儿我都陪着你。你不也要交代下‘第一楼’的事吗?不怕你哥将这好不容易挣回来的食肆又弄没了?”
媛媛不同意他这话了,抬起头替哥哥争辩道:“他已经改了。我如今可放心得很。”
就算没有她的监督,汤不凡眼下不是对霍成萱着紧得很吗?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如从前一般了,否则要萱萱嫁给他这念想可就无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郎情妾意(二)
第二日大清早,媛媛陪着阿爷一起送了方家父子出城。
既然要走,方海也无谓耽搁,他已有些年没回老家去看看了。至于“在水一方”确实不用卖,昨晚他已将名下产业暂时委托给了自己的养子,地契什么的都交给了方池。“在水一方”只是换了个名字继续经营,比起他最初的打算已经好了许多,因此没有异议。
只是城门前,媛媛因为知道大神师兄迟早会回来,所以没有什么留恋,倒是方池看着这丫头的神情两条眉毛就没舒展过。可碍于师公和养父都在面前,他唯有隐忍,等回来再私下教训下这丫头,她居然如此没心没肺。
城门一开,方家父子便打算启程,可刚出城门口就被眼前的光景给吓了一跳。繁城多年来还算安宁,从未出过什么大事,但今儿一早却很不一样,城外多了不少衣衫褴褛的流民。
四人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后,方池又担心起媛媛来,趁着方海在与汤一柏话别,他走到媛媛身边小声叮嘱:“凡事小心。”
媛媛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瞅了一眼城门外的那些人,微微点了下头。
方池还是有些不放心,媛媛见他愁眉深锁,安抚了一句:“放心!不是有我哥和成羽哥在繁城陪着我吗?不会出什么事。”
方池细想下淡然了几分。随即陪了方海出城,临走又回头望了媛媛几眼。
媛媛与阿爷回到“第一楼”,刚坐下不久便见到太守府的人急匆匆赶去城门。正想着方才的一幕,马蹄声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忆之骑着一匹全副武装的战马从街头疾驰而来,在“第一楼”门前勒了下马缰跳了下来。见到媛媛,二话不说便拉了她上楼,媛媛正想挣扎,却听他说:“就一会儿,不会将你怎样的。”
听了这话,媛媛似乎觉出些什么不同的味道,没再扭捏,暗示店里的人稍安勿躁,众人见到她淡定的模样,没有插手二人间的事。
两人来到二楼一处厢房,白忆之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我要去南方打仗了。”
媛媛微楞,听着这句突兀的话,想起之前城门外的那些流民,顿时明白了什么。
“出了什么事?”
白忆之转身时见到媛媛一脸担忧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一阵开心,原来这丫头之前果然没骗他。她是在乎他的,只是这在乎缘自什么感情他已经不想去计较了。只要她心里真的有他便知足了!
“南边儿打过来了。我已上折向皇上请旨南征。”
“皇上同意了?”
白忆之伸手将媛媛耳侧的几缕碎发别到她的耳后,微微点了下头,“你不是说我在你心里是英雄吗?怎么如今看上去又不舍得了?”
媛媛是想让他想明白来着,可没想到他会因她一句话真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低下头一声不出。万一他真要出个什么事儿,她怎么对得起王爷?这也是他的宝贝儿子之一啊!
白忆之看着她的模样,轻笑一声,“别这样的表情,否则我会后悔听了你的话,主动请战。”
这丫头的神情快让他误会了,明明说了独爱方池,为什么要在他临走时露出这样的表情?
媛媛想了半宿,只憋出来几个字:“小侯爷一路小心。”
这事儿不想都这样了,而且已经有了圣旨,她已无法阻止,唯有在心里暗暗祈祷,小侯爷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白忆之嘴角一扬,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其实打仗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作为三军统帅,我不用亲自上阵,只需在后方指挥便成。”
说完这些,他想着还有将士在等,依依不舍地向媛媛辞别。临出门听见这丫头在他背后低声说了句:“媛媛在繁城等着侯爷的凯旋之音。到时定会张罗些美酒佳肴,款待侯爷。”
白忆之没回头,就怕自己一转身便不舍得离开她了,背对着媛媛潇洒地挥了挥手:“一言为定。我绝不会失信于你。”
无论是那声英雄,还是两人眼下的约定,他白忆之都不会辜负她的。或许又有几分任性,但这次他觉得自己任性得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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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侯爷与大神师兄离开繁城后,繁城便乱作了一团。
繁城太守为了安置那些流民费尽了心思,即使打开了囤积多年的粮仓安民,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这日办理完衙门的公事,惆怅地就来到了“第一楼”买醉。做了这许多年太守,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棘手的事。
因是贵客,媛媛免不了要亲自上去招待一番,刚将酒菜端进去,就听见太守一声长叹。媛媛瞅着才几日他的两鬓就有些花白了,忍不住多嘴问了句:“太守大人这是在愁什么呢?”
太守瞥了媛媛一眼,想着她与小侯爷的交情也没隐瞒自己的难处:“突然多了那么多人张口吃饭,你说我能不愁吗?这几日城里鸡鸣狗盗的事络绎不绝,头上这顶乌纱恐怕……”
岂止是乌纱有可能不保啊!只怕稍不小心,连脑袋都得搬家。上头只说要他处理,也不想想安稳了这许多年,手下那些人养尊处优惯了,有几个能帮得上手的。
媛媛这几日见到街上流离失所的人越来越多,也在盘算些事儿,奈何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帮了些上门来乞食的可怜人。听他说起自己的难处,不觉想到了一个人,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出点绵力。
这事儿还没个说法,她也不好向太守保证什么,放下饭菜就退了出去。下楼后,犹豫一阵,走到哥哥的酒水柜台前,正想着怎么开口,汤不凡便瞧出她的异样来。
“有事?”
媛媛点了点头,其实对霍成羽她说不上有多了解,只是想与他商议之前,探探哥哥的口风。
“繁城一下多了这么多人乞食,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尽点绵力?”
汤不凡微微瞥了下外间,眉头蹙得紧紧的,“且不说我们如今未必有这能力,就算有,只怕也会惹来麻烦。”
外面的流民岂止上千,一人一碗粥都足以将如今的汤家吃穷,而且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长贫难顾啊!
“若我的财力,加上‘第一楼’的人力,再让太守大人出点权力呢?”没等媛媛出声,门边儿刚进来的那位繁城公子已抢了二人话头去。
媛媛没想霍成羽会如此通情达理,她还没开口,他便一口答应了这事儿,笑着转身看了他一眼。
霍成羽这几日在府里早已听说了城里的情形,其实也在琢磨这事儿,加上前一晚到“第一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