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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羽这几日在府里早已听说了城里的情形,其实也在琢磨这事儿,加上前一晚到“第一楼”来宴客,见着媛媛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便知道她应该与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霍成羽自认不是个会做亏本生意的主,但繁城若再这样乱下去,难保不会有人将目光盯上他霍家。
他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目的,但另一方面却是莫名地不想自己的义妹失望。霍家的财力,他心中有数,即使拿出些钱来做这事儿,也损失不了多少,加上如此一来太守会更着紧他霍家,他家的安危问题也可迎刃而解。
外面那些人不过想有口饭吃,对施恩的人,他们应该知道如何报答,自己也不至于落个为富不仁、见死不救的名声。
有了霍成羽的承诺,媛媛赶紧与他一道上去与太守商议此事。一切敲定后,太守几日来的阴郁也烟消云散了,临走还留下一句:“将来这功劳本官不会独占的。”
“第一楼”因为这门善事一下忙碌起来,生意固然是要继续做的,因此媛媛将派食的事压在了每日的正点儿之后。早上只需派些粥水和馒头,中午和晚上加了几道小菜,偶尔有些剩余的禽肉也一并安排了进去。
“第一楼”里的厨子和帮工听说了这事儿也没怨言,毕竟谁都贫苦过,均有些善心,不过就是多熬些粥,多揉些面团,辛苦些而已。况且少东家也没亏待他们,这几日的饭菜都挺丰盛的。
城里的流民听说“第一楼”到点儿就有饭菜派,都聚到了附近等待,幸好太守一早安排了人手过来张罗,也没引起骚乱。一连几日下来,城里的治安好了不少,人一有了饭吃,歪念自然就消停了下来,再没有人为了一餐饭去作奸犯科。
如此过了两月,太守对“第一楼”可谓是感激流涕。
媛媛也没独占这功劳,适时地让他明白这事儿若没霍家在背后支持,她也干不了这些。
太守也是个明理儿的人,自然一早派了人去霍家担待着,这棵大树可不容有失,否则谁来出钱替他安置流民?如此一来城里的几家大户争相效仿起来,没过三月繁城的治安便回复到了从前。
除了“第一楼”又有几家食肆加入了派食的行列,一时间繁城内众志成城,将一场风雨化作了无形。
作者有话要说:
☆、郎情妾意(三)
且说方池这头陪这他爹回了乡下,但心里却牵挂着繁城门外遇到的事儿,可回乡后事务繁忙,他一忙就忙了两个多月。这边儿刚安置好养父,他就连夜启程直奔繁城。
回到城门外,见到外间已没了自己离开时的光景,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那丫头和自己的两位兄弟竟然弄了这么场大戏。他不觉嘴角含笑,倒是低估了那丫头的能力和善心。
一刻也没耽搁,方池进城就直奔“第一楼”而去。
媛媛此时正忙着派粥水给流民,心无旁骛,竟没发现有人在对面儿街望了她许久,目光中说出溢了多少柔情出来。
方池见到她忙得手脚都没停歇,也没耽搁多久,欣赏完自己要欣赏的风景,很快就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拿过丫头手里的勺子,叮嘱一句:“去歇歇。”
媛媛这才见到那个久违的人,依旧淡若清风,令人心旷神怡。
碍于身前还有许多没吃上饭的人,二人将这离别的思念之情都化作了动力。有了大神师兄的帮忙,派食的进度又加快了一些,但也忙到了入夜才抽出时间来透口气。
方池见着这丫头累得不成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怜惜,只与她在雅座里缠绵了一会儿便放了人。
之后两月,二人均忙着这些琐事,很快朝廷方面便传来了佳音。白忆之带着手下兵马历时近半年,终于收复了失地,日前已率大军班师回朝,但半路接到皇上圣旨,去了京城。
繁城里的那些流民开始陆续回到原籍定居,“第一楼”总算不用再那么忙碌了。
媛媛刚松一口气,没想小侯爷的侍从便来了繁城报信儿。
媛媛让那几人去雅座歇息,心里也惦着小侯爷的事儿,张罗了几样饭菜便端了上去。刚到门边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几人的议论声,倒是说不出的兴奋。
“侯爷这次立了大功,皇上怕是有些赏赐的。”
“再多的赏赐也及不上小侯爷心里想要的东西啊!”
“你说他会不会就此请旨让皇上赐婚?”
“我看会。心心念念了这许久,连受了伤躺在床上都念叨着汤小姐,直说嘴馋得紧。”
媛媛微一愣神,手里的托盘就有些不稳,还好差点儿脱手时,被上楼来的小三儿接了个正着。
“少东家,您这是……”
屋里的人估计听到了外间的声音,其中一人赶紧打开了雅座的门,见到媛媛脸上的神色,眉头一紧:“汤小姐怎么亲自上来了?我们怎敢劳你亲自招待?”
媛媛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迈步走了进去,将饭菜放在桌上,思量着问:“小侯爷受伤了?”
那人忙点了下头,神态恭敬,“此前对方不敌我军骁勇,便想着偷袭帅营,还好小侯爷发现得及时,倒也没什么大碍。修养了几日便没事儿了。汤小姐不用担心。”
媛媛嗯了一声,见着小三儿还在门边儿没敢多问,寒暄了几句便走了出去,身后传来方才几人的低声怨怪。
“叫你别多嘴的。若让侯爷知道你将他受伤的事说给了汤小姐听,看他回头怎么治你。”
“不说都说了。回去领罪就是。”
媛媛没有再听,赶紧下了楼,却因为听到白忆之欲请旨赐婚的事愁眉不展。他不会真的用这手段吧?若真是那样,自己难道要抗旨?小侯爷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一件,只怕就算皇上都会酌情处理的,到时别说自己,就连王爷都未必有能力阻止。心里说不出的生气。他怎可以这样?
一连两日,媛媛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方池和汤不凡加上个霍成羽,想了无数办法都无法撬开这丫头的嘴,将小三叫来问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说前两日他们不在的时候,小侯爷派了人来传信儿。直到第三天早上,忽然有道圣旨传到“第一楼”他们才明白过来。
圣旨里虽只说请媛媛到京城一游,顺便去宫里做几道美食给皇上品品,但这丫头平日虽风头不小,可没与宫里有什么交情。不用说也知道是白忆之搞出来的事!
没等媛媛解释,方池便截住了她的话头:“我陪你去。”
若那人真连兄弟情义都不顾,他也只好翻脸不认人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要他这样放弃媛媛那是断断不可能的。
媛媛皱着眉正想说点儿什么,霍成羽却拍了拍她的膊头,说道:“放心。你师兄与当今圣上也算有点交情。”
媛媛这才想起从前发生过的事,抿嘴一笑,倒不那么烦闷了,“现在终于都想认了?”
方池不是不想认,只是觉得给普通人做吃的和给皇上做没什么两样,他也不想用这事儿来说明点儿什么,故而一直没承认霍家那个专用大厨便是他。其实他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才与当今圣上有过一面之缘,说不上什么交情,不过是对方对他的菜肴赞不绝口而已,私下邀过他一两次。这也是他这些年来唯一一次见霍家的食客,均是碍于人家的帝王身份。
媛媛觉着有师兄陪着也没什么不可,他去也正好可以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希望小侯爷能念在昔日的情面上,不要再纠缠此事。她不想自己苦苦经营了一些时日的“第一楼”因为自己的感情归宿问题,再次结业。且不说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血,就楼下那帮等着自己开饭的人,也辜负不起。
有了圣命,媛媛回去收拾了一下,第二日便与师兄一道踏上了进京的行程。
一路二人均心事重重,竟没心思亲亲我我,走了近十日方到京城。看着那座巍峨的城池,媛媛心里的无形压力又多了几分。
尚未缓过神,宫里便派人来了城门外等。还好当日不用即刻进宫去面圣,这些人只将两人安置在了京里的驿馆内歇息,只说皇上空了便会着人来宣。
媛媛趁着有空梳洗了一番,用过饭菜,已是入夜。
刚想回屋歇着,就见到师兄负手站在园子里,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却让她觉出了他的愁思。正想出去安慰几句,外间便进来一人,见到二人远远站着,犹豫了一瞬便向媛媛禀道:“武安侯在外求见。”
媛媛一愣,小侯爷居然礼遇起来了?还求见?她怎么担待得起?赶紧应了声:“让他进来吧!多谢。”她也正好有事想与他谈谈。
那人随即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白忆之便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刚进园子就见到月下负手的那人,脚步缓了下来,嘴角一扯:“你怎么也跟来了?”
方池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媛媛赶紧迈出门槛儿,走到二人中间,对着小侯爷福了福,问了声好。
白忆之的目光却没因着她这声好偏移少许,脸上一股玩味的神情越来越浓,也故意负着手往前迈了几步,“有些事儿恐怕即使你在也阻止不了什么,何必徒劳?”
方池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你真要一意孤行?”
白忆之轻笑,似乎带着几许不屑,“当初在太守府,啊!应该是我俩在此之前最后见的一面,你在本侯面前论起身份。现如今你觉得这身份还有办法帮到你吗?”
媛媛只觉他的话说得有些过了,竟将大神师兄的身世摆到明面儿上来讲,确实有些过分。可眼下也不想二人闹出点儿什么事儿,赶紧问了声:“听说你受伤了,如今身子可好?”
白忆之这才将目光移到媛媛脸上,只是一眼就笑不出来了,蹙着眉着紧问道:“这半年你都在忙些什么?怎么瘦了这么多?”
媛媛心里想着那日在雅座门前听到的话,思及他伤中依旧惦记自己,有些不忍再伤他,却不想他将方才的话头继续延续下去,顺着他的话应了声:“最近比较忙。”
白忆之有些生气,转脸看向方池,恼怒般问道:“你怎么照顾她的?若你没这能力,不妨放手,人在你跟前儿,居然能让她吃这么多苦。”
方池瞥了一眼媛媛,淡淡应道:“我俩的事,不劳你费心。”
白忆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看了媛媛两眼,见着她盈盈的目光仿佛是在让自己消火,心里越发气了。可心念一转,一抹坏笑瞬间挂上嘴角,“谁说是你们的事儿?媛媛,那日依依不舍的样子,我至今历历在目。其实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就等着你说过的那餐犒劳宴了。”
媛媛瞬间瞪大了眼,赶紧朝大神师兄瞄了一眼,果然见到他瞬间黑了脸,只觉顿时乌云盖顶。这小侯爷到底是在向谁寻仇呢?这破事儿她不管了,懒得理他们今晚是否要兄弟相残呢!
想到这儿媛媛就打算转身逃,方池一把将她拉住,拽到身边儿不容她跑。
“依依不舍?”显然某人想不明白自己离开繁城那两月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词居然能让这丫头心虚,看来白忆之的话里也不完全是虚言。
得让这丫头当着面儿解释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郎情妾意(四)
“那个……”媛媛暗压下心里几欲抓狂的心思想着应对的措辞。
白忆之见她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了,长长叹了口气,护着她便解释道:“她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