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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雨飞花溅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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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潇潇雨飞花溅泪
  作者:冷香暗渡
  内容简介:
  十七年前,白雪茫茫的断魂崖上,一出阴谋令武林第一美人叶秋烟刚刚继任武林至尊之位便坠崖身亡,留下诸多待解之谜。十七年后,阴谋还在继续。她留下的孤女临危受命,要接任武林至尊之位,铲除悄然崛起、勾结朝中权臣淮安王密谋反叛的黑道组织“聚雄会”。
  作者简介:
  冷香暗渡,女,一九七五年生,本名李亚玲,现为成都商报记者。自幼好文,十四岁开始长篇小说创作,十六岁时完成长篇武侠小说《潇潇雨飞花溅泪》一部。当时书商愿出三万元买断,因不肯出让署名权而作罢。自此搁笔十年。2004年4月,特殊原因重新开始文学创作,当月完成都市悬疑爱情小说《最后一页》,轰动网络。今年一月,《最后一页》由北京知识出版社出版。今年九月,其雪藏了十四年的处女作《潇潇雨飞花溅泪》也得以原样出版。现刚刚完成最新力作“如是我闻”系列的第一部“如是我闻之挣扎”。现三部小说都在本网连载,欢迎阅读。
  作者联系办法: QQ:282271335 邮箱:lxad@vip。shubao2。com
  备注:本书已出版,各大城市书店及当当网上有售。成都地区可拨打立即送电话87681100购书,三环路内可免费送书上门。
  正文
  自序
  一个梦,可以做多少年?
  ——14年。
  人生,有几个14年?
  这本书完成于1991年夏,是年我16岁。到今天出版,中间隔着漫长的14年。
  说是漫长,却又觉弹指而过。昔年的纯真容颜,如今已是“尘满面”。一入红尘岁月催。
  犹记得当年梦破时旧作《拂霓裳》:又无眠,卧听霜风卷布帘。寒浸浸,冷云渺淡月孤纤。夜长思正乱,霜辉客意添。念婵娟,应似我,愁老少年颜。  非池中物,又争奈,少机缘。卞和空怀璧,毛氏显锋难,到他年,再回首,应是泪满衫。
  如今梦圆了。再回首,才惊觉,原来此时的心境,和十四年前的预料完全相符——果然是泪满衫。
  我本出身寒门,家有兄妹三个,我是老三。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收入微薄。我自幼随二叔父生长。我天生对文字敏感,会写字即会作文,连繁体古文,也似乎无师自通,上初中时,就能捧着旧版繁体文言文看得废寝忘食。那时,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当一名作家,写尽人生百态。因为我是一个悲观的乐天派。人生苦短,我希望能沉浸在文学的梦里,用笔将“一辈子”演绎成“几辈子”。这本武侠小说是我的处女作。我从十一岁起迷恋上武侠小说,到十四岁时,自觉中武侠小说的“毒”已很深,惟一的“解药”就是自己也创作武侠小说。
  14岁就妄想完成长篇大作,困难可想而知。但我是一个一旦确定了目标,必要先尽人事而后方能听天命的人。这篇小说仅开头就写了十几遍,整整两年时间,三易其稿,才终于完成,所有手稿加起来约有200万字。其间艰辛,真是一言难尽。
  1991年秋,我的二哥李晓波(现为天府早报记者)考入了四川师范大学政法系。他将我的第二稿交给了中文系教授文亚舟。文先生看后十分惊讶,认为小说写得非常好,完全不似十六岁少女手笔,即便中文系本科毕业生也难完成这样的作品。他给我回了信,肯定和鼓励我继续创作。他说这篇小说已达出版水平,准备帮我推荐给出版社,但因二稿写在作业本上,不规范,要求我重新用正规稿纸写过。于是我又用了三个多月时间,将小说重新改抄了一篇。400字一页的作文本,我写了1834页。
  文先生将小说推荐给四川文艺出版社编辑、作家林文询先生。林先生看后也十分赞赏,但他表示,作为正规出版社,不可能出版本小说,怕被人非议为“支持中学生不务正业”。随后,他将我介绍给几位书商。因时间久远,我只记得其中一位叫陈钢,曾住在成都市西南影都旁的一个宿舍楼里。书商们只愿出3万元买断,但作者不能署我的名字。
  在1991年,3万元对我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家人满怀期望地等着我作出选择。当我艰难地说出“不”字,妈妈哭了,我也哭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我这一生都将因此而改变——因为写小说,我原本优异的成绩已一落千丈,我不可能考上大学,如果拒绝卖稿,我将连自费读大学的机会也将失去。
  文老师曾想通过努力让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破格录取我,但未能成功。随后,他介绍我进入该校教育系的函授大专“公关与营销”专业学习。家里人凑钱帮我缴了学费。这笔钱,直到1998年我工作三年后才还清。
  1995年10月18日,刚毕业的我到成都商报应聘。很幸运的是,一切顺利。此后,我开始了长达十年的记者生涯,从此不再搞文学创作。出于心理障碍,我不仅不再写小说,也拒看任何文学作品,拒与文学界人士、出版界人士交往。这篇小说,这段经历,成为我心里一道永远碰触不得的创伤。
  我在新闻事业上一帆风顺,很快就成为报社的骨干记者。十年的记者生涯,让我脱胎换骨。我似乎已习惯从采写新闻报道中寻找快乐并享受快乐,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执著追求,俱化了遥不可及的梦。我有意识地“遗忘”那段自己的历史,有意识地摒蔽和自己那段历史有关的信息。只是偶而从梦中惊醒,睁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我会突然辗转难眠,悄悄流下几滴眼泪。
  但冥冥中似有定数。2003年6月,我报道了轰动全国的“饿死三岁幼女事件”。此后我离开了记者岗位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静下心来认真回顾、总结自己28年来的经历,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希望为自己另外找寻一条出路。2004年4月,我开始重新拿起已放了13年的笔。当月,我仅用23天就完成了19万字的都市爱情悬疑小说《最后一页》(又名复仇玩偶)。该小说于同年8月、9月先后在新浪网读书频道原创工作室、天涯社区舞文弄墨连载。随后,我开始鼓足勇气面对自己一直不能面对的事:我翻出了压在箱底13年的这篇武侠小说手稿,发在了网上。9月30日,我接到北京知识出版社的约稿信,希望能出版我的《最后一页》。10月,《最后一页》在成都商报连载,随后在兰州西部商报、青岛早报上连载,引起强烈反响。2005年1月,《最后一页》出版上市。期间,我这篇武侠处女作,也在网上引起了众多网友的追捧,先后有多家出版机构同我联系。最后,出于报答知遇之恩,我将这篇小说交给了第一个向我约它的四川少儿出版社。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一时间,我有些啼笑皆非。这才醒悟,原来,一条路看似走到了尽头,只是命运在提醒你走另一条路。14年,我走了一个好大的圆,终于又回到了起点。
  曾经抱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优待郁秀、韩寒,却独独为难我?如今,我对命运不敢有抱怨,惟有感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没有这14年的磨炼,我不会有这么丰富的人生阅历。人生如酒,需得九蒸九醅,方显醇厚滋味。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挫折曲折,俱是财富。
  在小说出版过程中,上个月,我偶遇了林文询先生。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他已鬓角添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对我的一生产生重大影响的恩师。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当我向他报出我的名字,他十分惊讶。随后,所有的记忆被唤醒。
  我们在小酒吧里对坐小酌,你一言我一语地慢慢回忆,如烟往事,顿时历历在目。很佩服林先生的记性,他还记得我当年小说中的诗词,夸赞我“古文功底不同一般”,说他一直记得“有那样一个爱好文学的女孩”,他“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这样的女孩”——把酒言欢话当年,中间隔着的,是14年的漫漫时光。我笑着,一双眼却慢慢热了。
  我一向自认坚强,但与林先生道别之后,一出酒吧大门,泪水就悄然滑落。心仿佛满溢了,又仿佛掏空了。不自禁地想起14年前,哥哥带着我的1834页手稿,带着我的梦想,登上开往成都的火车,我一边跟在车下拼命的跑,一边挥手道别——此情此景,自以为早已忘记,却原来只是藏在了心底膏盲处。它会不请自来,清晰如昨。
  曾经有网友说,以我现在的能力,我会把这篇处女作改得很好。是的,我可以。但我不想这样做,我只是对原文做了一些简单的删减,让阅读节奏加快。因为这是我、一个一直做着文学梦的女子的一段特殊的“历史”,不容我篡改。
  因此,亲爱的读者,您将看到的,仍是当年那个16岁的女孩的真实手笔。能与各位分享自己这个珍藏了14年的梦,我很开心。
  谢谢您的阅读。
  最后,我想以14年前,我去拜访成都作家江沙时,题在江先生门上的一首旧体诗与诸位爱好文学的朋友共勉:无题仗剑江湖寒复秋,热血每被霜打头。
  云际雾隙初展翼,浪尖涛峰险试舟。
  浮世易赚浅薄名,文坛难搏真大手。
  此身已上西行路,不取真经誓不休。
  冷香暗渡于2005年7月7日下午
  楔子
  花落,人亡月光如水,梅影似雪。
  虽已三月,梅谷断魂崖边却仍积雪未化。梅花开得正艳,红的似血,白的赛雪。一枝枝一树树暗吐奇香。月色映着清冷的雪光,使本就少人问津的断魂崖更幽静无比。
  一株老梅下却立着位双十年华的少妇。白衣如雪,秀发如云,手攀花枝静静伫立,恰似一枝梅花,而真的梅花却黯然失色。
  如此佳人为何孤身一人立在这荒凉之地?她莫非在等人?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中,满含凄凉、幽怨之意。一阵山风,吹散了她的秀发,也吹散了地上的梅影。
  月光下终于又现一人影,远远向崖顶奔来。忽然,一块巨石后跳出一个蒙面人,挡住了来人去路:“阿福,你来这儿干什么?”阿福一惊,随即又喜道:“哦,是——”来人袖中突然滑出一柄短剑,剑光一闪,一串血珠溅落。阿福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眼中露出惊恐痛楚与不解之意。喉头咯咯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蒙面人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只缓缓取出一方雪白丝巾,轻拭剑上血痕。阿福渐渐不动。蒙面人从他身上搜出一个小檀木盒,盒中装着一枚碧玉簪和一封信。蒙面人拆开信,目光闪动,一面看一面冷笑。月光照在淡蓝色的信笺上,反映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信上之字刚劲飘逸,字字力透纸背,显见写信人当时的激动与焦虑:“秋烟吾爱妻:吾非无情无义之徒,怎奈家母苦苦相逼?吾知汝已有孩儿,而吾却被迫娶令师姐为妻。吾可遥知汝此时之痛苦,吾心更不胜伤悲,泪珠与笔墨齐下。吾虽不能娶汝,但誓不负汝。令师姐也与令师兄悄订鸳盟,下嫁与吾也乃令师所逼。吾已与其暗订盟约,假作夫妻,夜不同床,惟待来日再与汝重续旧梦。时紧矣,言未尽而不得不搁笔,想吾枉为七尺男儿,婚姻之事却不得自主,实谓无能,呜呼,吾心之悲,岂在汝之下?汝能谅否?今宵之约吾难以脱身,下月十五吾将在老地方相候,惟派心腹阿福送此信与玉簪一枚,聊表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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