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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溅泪大惊,抢上前去挡在柳叶儿身前,衣袖拂出,卷住了梅月娇的短剑。突觉胸中剧痛,一口气提不上来,内力如潮般退去,短剑顿时就划破了衣袖,她用手臂挡住剑锋,另一只手抓住柳叶儿往窗外一扔,叫道:“小叶子快走,逃得一个是一个。”
短剑斩落在她臂上,鲜血瞬间涌出。接着咽喉处一凉,梅月娇的短剑已直抵肌肤。她神色不变,忽而一笑,道:“柳叶儿已经逃走,你若杀了我,你的宫主之位还坐得稳么?”
梅月娇道:“这有何难,我先杀了你,再去杀那小家伙,岂不干净?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我要杀你之事,你是对谁也不会说的。”花溅泪道:“不错,你我之事我连师兄都未告诉。可白无迹呢?你能杀了他么?我若一死,他岂会猜不到是你所为?”
梅月娇一怔,随又阴笑道:“只要你在我手中,何愁无计杀他?”一指将她点晕,抱着她跃出窗去。
待花溅泪悠悠醒转,却发觉自己正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土地庙里。梅月娇在身旁火堆上烤着一只野鸡。再看天色,却已是深夜。算起来,萧雨飞与展奇等人的决斗应早已结束。他怎样了?有没有受伤?他若得胜归来,却发现她不见了,会怎样忧心如焚?
她手虽能动,腿上穴道却被闭住。她用手撑着地,慢慢坐了起来。梅月娇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想逃走么?别做梦了。”花溅泪暗叹一声,心道:“她可能真的不是我的亲生姐姐,在她眼中,除了仇恨与憎恶,根本看不到一点姐妹情义。否则,就算爹爹偏心,她心中觉得不平,也不会这般待我。”
梅月娇得意地笑道:“白无迹一直在暗中跟踪你,他若发现你失踪了,一定会怀疑到我。我已与青衣门和雪山派联系好了,和他们一同对付白无迹。到时我故意暴露行踪,诱他前来,岂不什么都解决了?若能杀了白无迹,我将名扬天下不说,青衣门和雪山派还会对我感激不尽,真是一着好棋啊!”花溅泪低头无语,心中暗暗惊虑,寻思怎样才能找机会给白无迹示警。
梅月娇道:“所以我暂时还不会杀你。只不过,现在你必须告诉我海兰花怎么培植收集、绝情酒如何配制,”她笑笑:“我做了幻月宫主不知道这个秘密怎么行呢?”
花溅泪摇头叹道:“二姐,你再不悬崖勒马,后悔可就迟了。你今日放过我,以前发生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否则,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若是被爹知道了,恐怕爹不会原谅你。你不要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梅月娇甩手就掴了她脸上一掌:“住口,你已是我砧上鱼肉,还敢教训我!爹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他还会杀了我不成?反正他都不喜欢我,从不在意我的感受,我又何苦去讨他欢心?快说,海兰花怎么培植收集,绝情酒的配方是什么?我给你的时间可不多。”
花溅泪道:“这些都是冷香宫的秘密,只有宫主才能知道。我岂能告诉你?”梅月娇目中射出残忍的凶光,冷然道:“这只怕已由不得你。你要自找苦吃么?”右手一抬,骈指往花溅泪“五阴绝脉上”戳了戳。花溅泪身子一颤,脸色已发白,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梅月娇却又马上缩回手去,笑道:“怎么,滋味不太好受是不是?不要嘴硬,好玩的还在后头。”想了想,伸手从火堆中拿出一根烧得通红的木棒,盯着她的脸,阴笑道:“好一张漂亮的脸蛋,我若在上面烙上几个印迹,不知萧师弟是不是还会为你着迷?”
花溅泪面色惨变,眼中露出恐惧之意。她不怕死,也不怕折磨,可是若要毁掉她的容貌,那实是生不如死。梅月娇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咯咯笑着,将热气灼人的炭棒慢慢逼近她的脸。
花溅泪叫道:“慢!”梅月娇笑道:“怎么?怕了?那就快说!”花溅泪绝望地道:“你若要毁我容貌,我便即刻逆转真气,自断经脉而死。”梅月娇见她神色凄厉,知道她必会说到做到,如果她死了,诱杀白无迹的计划便会落空,停下手来,道:“你若自尽,冷香宫的绝世秘方岂不失传?你仍是冷香宫的罪人。”
花溅泪道:“蚁蝼尚且偷生,何况我还有诸多未了心愿。你只要不毁我容貌,随你怎么对我,我绝不自尽。否则,我惟有一死。”梅月娇心中气恼,不敢再把炭棒烫向她的脸,却一下子烙在她右臂剑伤处。花溅泪猝不及防,剧痛之下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颤声道:“二姐,你,你既如此对我,难道就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么?”
梅月娇道:“呸!什么手足之情,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妹妹。”花溅泪大惊道:“你说什么?”一时之间,心中痛楚早已压过身上痛苦。
梅月娇道:“你不是那么聪明么?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娘一直不喜欢你?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不是我的亲妹妹,你不知道是爹从哪里捡回来的孽种,却来夺了我应该享受的一切,害苦了我一辈子。”自记事以来的种种不解、委屈全都有了答案。花溅泪颤声道:“那,我,我究竟是谁的孩子?”梅月娇道:“我怎么知道,爹从来不提,娘也不肯告诉我。总之,你根本就是一个祸害,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花溅泪不再言语,泪水瞬间涌上眼眶,深深埋下了头。
梅月娇又道:“我已和程傲然都商量好了,要以你为饵,诱白无迹前来。一路上,我都故意留下了痕迹,我们早已在这破庙之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一来,定教他有来无回。现在,他差不多已该找到这小庙附近了。所以不得不再给你点苦头吃吃!”将炭棒紧紧按在花溅泪的右臂上。
花溅泪已知她用意,紧咬牙关,满头汗落如雨,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梅月娇道:“好,想不到你对淫贼白无迹也是如此有情有义,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撑到几时!”连续用炭棒烙她手臂,她紧闭着双眼,苦苦支撑,一声不吭。
忽听一声长啸,似乎还远在半里之外,转瞬已到门外。花溅泪大惊,睁眼高呼道:“白大哥,不要过来,这边有埋伏!”但已晚了,门外忽又响起了另一人的啸声,随即响起了掌风激荡之声与刀剑撞击声。
梅月娇喜道:“好,来了!现在且放过你。”伸手解开了花溅泪腿上穴道,只盼她立时起身奔出门去,好乱了白无迹的心神。哪知花溅泪动也未动,只是闭了眼凝神细听。过了一会儿,她忽地睁开眼道:“你骗我,你约的帮手不是程傲然。程傲然根本不是白无迹的对手。现下与白无迹交手之人武功极高,两人正是势均力敌。我听不出此人武功路数,奇怪,这世上能和白无迹放手一搏的人并不多呀!”继续凝听,脑中念头飞转,突然失声道:“莫非这人竟是谢谨蜂?二姐,你,你居然勾结聚雄会少主、月夜留香蜂!”
梅月娇咬牙道:“你反应好快。不错,他二人并称双花盗,武功都在伯仲之间,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我岂不正好从中渔利?我这是以恶制恶,能借机除掉这二人,我就为冷香宫立下了大功。”
花溅泪摇头道:“白无迹名声虽恶,其武功师承却和冷香宫甚有渊源。他的来历和当年大闹雪山派之事我都正在调查,你怎可设计害他?而谢谨蜂何等狡诈,你想借刀杀人,他又岂能瞧不破你的用意?他与白无迹并无仇怨,为何会与你联手对付白无迹?这些你都想过没有?小心你反中了他的奸计。”
梅月娇道:“你知道什么,谢谨蜂一直想拉白无迹入聚雄会,白无迹独来独往惯了,偏是不肯。所以谢谨蜂才会反过来对付他。”花溅泪道:“白无迹不肯加入聚雄会,说明他在大是大非面前倒是并不胡涂。聚雄会近年来网罗了不少武林高手,象白无迹这样的顶尖高手他们自是不会放过。说不定白无迹被称作采花大盗、成为武林公敌都与聚雄会有关。他们莫不是想逼得白无迹在江湖上走投无路好投奔聚雄会旗下?”
梅月娇道:“他救过你,你自会这般维护他。我却不信他是好人,只他看你时的眼神,就知他乃风流好色之人。我现在已放了你,你为什么还不走?”花溅泪暗运内力,发现自己武功仍在,只是每一运力,胸中便觉闷痛。心道,白无迹是为救我而来,若是他不敌谢谨蜂,我纵是拼着一死也得救他。
她缓缓走到门边,只见月光下,一条银色人影正与一条黑色人影斗得难解难分。那银色人影正是白无迹,黑色人影头上戴着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青铜鬼面具,面具上刻着一只蜜蜂,正是月夜留香蜂谢谨蜂。两人同时发现了她。白无迹道:“花姑娘,你没事吧?”
谢谨蜂也同时笑道:“幻月宫主,别来无恙?”花溅泪没有应声,心中暗暗奇怪,谢谨蜂居然识得自己。白无迹奇道:“你说什么?她就是当今武林至尊的幻月宫主?”转念一想,已是深信不疑。谢谨蜂道:“白无迹,你今天要带走她,可得先过我这一关。”
花溅泪道:“谢谨蜂,你休得猖狂。我若要走,你休想留得住我。”谢谨蜂笑道:“你的武功本不在我之下,若论轻功,你更是我生平仅见第一人,连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白无迹也要逊你一筹。只是你现在敢运功么?你重伤未愈,若要强行运功,必会病如膏肓。你若死了,岂不辜负你如花年少、绝世容光?”说到最后一句,言语中已有明显的调笑意味。不待花溅泪搭言,梅月娇已接口道:“谢谨蜂,你只管对付白无迹,她现在根本不能运功。”
花溅泪变色道:“二姐,谢谨蜂乃聚雄会少主,武林公敌,大敌当前,你怎能如此不辩是非?”梅月娇道:“相对聚雄会,你才是我最大的敌人。”花溅泪无可奈何,不再劝她,只是凝神观看战局。谢谨蜂与白无迹恶斗正紧,虽在与她言语之间,手中刀剑也是一刻未停。
第八章 生死约定2忽听身旁有人缓缓道:“够了,贤侄,可以罢手了。”花溅泪四处打量,不知此人身在何处。但此人言语却似就在耳边响起,声音温和,中气充沛,足见其功力之深厚。花溅泪暗暗吃惊,这说话之人武功之高,已在父亲李啸天之上。有此人在场,她和白无迹恐怕都已难逃劫数。谢谨蜂闻言跳出圈外,不再出手,笑道:“师叔,你可看出这小子的师承来历了?”
只听一阵笑声清晰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瞧清楚了。白无迹的师承必和冷香宫有关。”白无迹变色道:“你是谁?”那人笑道:“你虽未见过我,可你屡次坏我主人大事,我可是关注你很久了。”白无迹道:“你莫非就是那朝中第一高手,淮安王的军师?”
那人道:“不错。你一出道便潜入淮安,专与王爷做对。那时我正在闭关练功,所以才让你屡屡得手。现在,你是自己跟我回淮安领罪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白无迹豪气顿生,哈哈笑道:“想不到淮安王果然与聚雄会有勾结。你想杀我灭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那人并不动怒,道:“我有没有这本事,你马上就会知道。但我并不想杀你,象你这样的人才,当今武林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