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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事?”朱陵轻笑:“是不是杨小邪欺负你了?”
小丁娇嗔:“他敢?!”
“不敢最好!否则你找我也是莫可奈何啊,哈哈……”
朱陵那笑声充满调侃意味,惹得小丁娇脸已泛起红云。
欧阳不空道:“小丁你先把于尚书救醒,我们向他说明一切,然后就回去了。”
小丁变得活泼起来:“好的!”
她很快先把于谦给弄醒。
“皇上!皇上呢?!”于谦惊醒,第一件事就是担心祁钰安危,突见龙椅已空,惊惶地想找往他处。
“于尚书请放心!皇上在此!”欧阳不空已将伏于地面的祁钰抱起,放回龙椅,“他不碍事,只是中了迷药而已。”
于谦闻及此,才放了心,拱手道:“多谢大侠客相救,在下铭感五内。”
“区区事,大人言重了!”欧阳不空亦回礼。
于谦再次拜谢,方问:“王山磔他……如何了?”
“已受重伤,倒在花丛中。”
于谦闻言方露笑容:“这个大奸贼,终于无法作孽了。”
欧阳不空含笑:“这一切全是天意!大人现在可安心治国了,草民不便再久留,就此告退!”
“你们……”
“惊动皇上,于心不安,大人只消说是王山磔造反,然后被我等制服,如此就可以了;旁生枝节,反而凭添困扰。”
小丁拿出一包药粉,娇柔一笑:“这是解药,本来他们中的只是迷药,时辰过后就会醒来,但为了安全,大人您还是将其调水让皇上和皇太后、小公主服下,相信不久就会醒来。”
于谦接过手,又道了一次谢。
随后欧阳不空和朱陵已负起关傲天和太叔无回,领着小丁已离去。
于谦目送两人走了以后,很快倒些药粉于酒中,救醒了祁钰、萧时宣和石享。
他们一样感到惊讶和庆幸。
同时于谦已将王山磔给困绑押至祁钰面前,责其下跪。
王山磔惨无血色脸容已如死人般可怖,但那对过小的三角眼却充满怨恨和忿恚。
张抖满是污血嘴唇,只这么一下下的抖动,浓血又已渗涌而出。“……我……作鬼都……不会……放过你……”
祁钰冷道:“到这时候,你还不知悔改?”
“……什么悔……改……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祁钰长叹:“你不想活也罢,却连你儿子都拖下水?你还算人吗?”
王山磔双目恚怨,像要绞死人:“你更……不是人……霸占亲兄弟……王位……”
“大胆!”祁钰怒道,“本王承继大明江山,全是受皇太后旨意,你死到临头还敢颠倒是非?来人!把他拖下去斩首示众!”
从宫外已有不少侍卫风闻惊变而赶至,或许是听见打斗声,或许是欧阳不空离去而唤他们入宫,不管原因如何,他们已取代昏迷士兵。闻令之下,已提着王山磔,拖往刑场处斩。
“祁钰你一样会有报应──他们还会再来──我作鬼也不饶你──”
王山磔回光近照地吼着,痛骂几声已转为凄怆恐惧:“我不能死!不要死!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他也哭了,哭声一样哀凄,可惜不再感人,连他儿子都不再感动。
王峰倚在花园一角,本已穿妥的白丝袍,现已敞开胸口,露出稍黄肌肤,发巾已松散,头发已披乱一半于左耳际,斜倚着头,倚着那支腰身粗红石柱,口水从嘴角渗出,滴流一大片,湿透了胸衣,两眼呆滞地瞧着被拖动的他爹,呆傻的笑着。
王山磔望着他,泪水更流:“峰儿……快救救我……快向公主求情!救救我……”
王峰向他招手,笑得更开心,嘴巴张得更大,口水流得更多。
若非公主念在童年一段美好深情,他早就被赶出宫。
午时正。
艳阳下。
王山磔人头已挂在东城门。
小邪一马当先,将武痴引入了西城外一处山区,也已松了一口气──总算把他引出皇宫。
“喂──大白痴!我今天决心和你决一死战,我们慢慢打如何?”
追过了山林,来到一处较平之山坡地,小邪已轻笑地说出这番话。
“你别逃──我要杀了你──”武痴仍猛劲追赶,根本不理小邪所言。
“唉呀!老是这一句?换点别的行不行?”
武痴不理,再追。
小邪无奈地缩缩肩头:“好吧!就算你要杀我,也得让我有被你杀的机会,光这样跑下去,杀到明年也在杀,多累啊!”
虽然他跑得快,却也甩脱不了武痴,若想比耐力,武痴练功时,他可看过,全是日以继夜不停的练,跑上三天三夜,算是家常便饭,而自己就不得了。
刚只这么一动,腰间那条“缠天七缩扣”似乎又紧得多,如若再跑下去,不必武痴开打,他就得自动的寿终正寝。
无奈之下,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武痴──”小邪突然停步,转身而喝,突见武痴亦被吓着而止步,他已呵呵笑起:“嘿!你很听话,知道我在叫你立正。”
武痴乍然之下已失态,又被小邪挪揄,厉喝:“杨小邪纳命来──”
七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曾先于欧阳不空登上灵感塔的无绝掌叶双,其功夫到现在至少已练了百余年,威力自非同小可。
几掌劈出,已打得小邪东滚西窜,惹得他离去不少怨气,已哈哈狂笑。
小邪再攻出一掌,已滚向左侧一丛高及胸之杂草,藉此又遁形。
武痴狂笑,立时追人,他不怕小邪逃走,因为这片草原不到五十丈宽,而且不高,任何抖动皆可从表面看出。
见着不停晃动的草枝,如疾舟掠水般,笔直地抖出波浪,武痴狂笑地疾往前赶。
突然波浪已在旋转,像年轮般不停缩小。
武痴见状,一个掠身,已落向年轮眼,准备给予小邪痛击。
小邪在发何神经?想躲,就该静止不动,想逃,更不能打陀螺转,难道是转昏了头?
武痴等了一阵,仍不见小邪转来,心已生疑,赶忙掠高再看个究竟,波浪已固定在一个圈子打转。
“看你往哪里逃?”
武痴追上,猛赶着波浪,仍是逮不着小邪,不禁怒意更起,咆哮大吼,举掌就劈。然而此时他已觉得自己如在饮老酒,满天都是星星,山晃地动,已不由自主的自旋转着。
尽管卯此,他仍想强制镇定,掌劲乱劈,以能将小邪击毙。
小邪呢?
他早已不再打转,掠出了草丛,一把火着实不客气地把秋乾黄枯的长草给引燃。
只见火苗从四面窜起,霎时将草丛给围住,火势更猛,延烧更快。
武痴已有所觉,但“酒意”未退,仍带轻晃地乱劈,狂吼:“杨小邪你给我出来──”
脑袋单纯的他,仍以为小邪仍在转──因为波浪已被其自身所带起。虽然火势不小,他还是不肯放弃机会。
小邪猛点头,得意道:“好!烧!烧不死你,也要烧红你屁股!”
他早已想到武痴会藉高深武功,在烈火逼近之时,来个腾空虚渡,五十丈大小草丛,以中央算起,只有二十余丈就可掠出范围,对武痴来说,并无多大困难。
所以他早已准备好草结,一把把的染上火花,然后如雨点般投向中心。
火花方沾上草丛,突地烈燃,再配合外边烈火,已将其中空气腾升而接近中空,就此“轰”然沉响,烈焰滔空,已袭卷整片枯草。
武痴虽在此同时已窜起,但衣衫已沾上不少火花,急得他赶忙斜掠,逃出火势范围而落地打滚,弄得十分狼狈。
小邪并没走远,而是溜行不远一处较陡的灰岩区,在那里叫嚷着:“嗨!大白痴!我在这里啊!烧得如何?火候还够吧?”
武痴那忍受得了小邪如此奚落?狂厉咬牙,已疯狂追上。
那把火,倒把其衣衫烧出几处烟黑,尤其是乱发已焦短了许多。
小邪见其追来,马上闪入山顶,探头招手:“快来啊!爬这座山很累的!我已走不动了!”
“啊──”地狂喝,武痴猛冲而上。
“你叫我压(啊),我就压!”
小邪咯咯直笑,身形稍往走动,轰隆隆巨响,圆桌大石块已滚往武痴,那股劲道,何只万斤?
武痴虽感意外,却并未闪开,狂吼出口,双掌猛往石块打去。
“啪”然巨响,偌大石块已被硬生生打碎,烂石纷射。
小邪猛鼓掌:“好!有一套?继续?要有一不做二不休的精神!”
他又滚石块,不是一块,而是四五块一起滚下,说其地裂山崩亦不为过。
武痴见状,一脸不服气,横掌就拍,连震两块巨石,出手已显滞缓,呼吸亦随之混浊,想必已耗损不少功力,再劈一块,已不得不掠身而起,准备躲过另两块滚石。
“那有这么容易?”
小邪轻笑着,似在看一场耍猴戏。见及武痴飞身而起,几块巴掌大石块,疾如陨石,猛如炮弹地又往其身上砸去。
武痴一连运功过巨,已显倦意,如今又见快石撞至,所击部位和角度,实让自己避无可避,不得已,只好出掌再击。
啪然数响,已击碎三块,但另两块竟然改了方向,划个弧形,从身前绕击背面。这种转换,前所未见,武痴大为震惊,来不及再思考,赶忙使出千斤坠,又往下面掉。
错非是小邪练飞刀的双手,否则又怎能把重石在空中任意调换方向。他如此做,最主要目的是想把武痴逼回下方,去撞那巨大滚石。
果然武痴在避开空中陨石之际,又已落下两颗滚石,躲无可躲,再次发掌击碎前面这颗巨石,但后面那颗已紧接其后滚至,正好顶着武痴伸出之手掌,冲力已将其猛往下推。
武痴空有一副神功,但在双足悬虚之下,可如溜滑梯似的疾往下滑,好不容易才踩着凹岩,煞住了身子,然而巨石仍压得他面红耳赤,压得他蹲了身子。
“啊──”一阵狂吼啸震山峰,好不容易才将身躯给撑直,抛开了巨石,喘得更急,但仍不甘让小邪逃逸,掠身又往山头追去。
小邪眼见石块没了,只好拔腿就逃,口中仍不停笑着:“好功夫!再这样下去,我准会死在你手中,加油啊!你就快出头了!”
武痴气喘如牛,追势已缓,小邪逃起来亦轻松多了。
盏茶功夫已掠至一浓密竹林,小邪福来心至,已窜往竹枝,学着猴儿般耍跃,想引武痴跟他一样,其目的全在于想消耗武痴真力,自己胜算才会多些。
武痴于地面追赶一阵,仍因地势多阻碍,不得已,也掠上竹梢,紧追小邪。
“来呀!这招叫猴狮耍猴狲?全凭一双手!还有……只是少了一条尾巴而已!”
说及“尾巴”,武痴眼神一亮──小邪身上不就长了尾巴?
原来小邪飞掠竹林,果真全凭一双手,在双手举得过多和腰身扭摆之下,已然拉开衣衫而露出腰部肌肤,也因而让裹在其腰际之“缠天七缩扣”已松落,长出一条长尾巴。
可惜小邪正掠得起兴,双手不停地抓扣竹枝,一棵棵跳换,根本未发现红索已落。
武痴见机不可失,狞笑出口,拼着耗损内力,再次疾冲小邪,攀过三棵长竹,再窜掠空中,罩出七个筋斗,一手已揪向红绳,扣得紧紧不说,还往后猛扯。
“哎呀?!”
小邪真如断线风筝被硬生生地扯落地面,腰际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