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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焦急万分,已拼上命,不闪不避,双掌揪起阵阵狂风连连,排山倒海的劈向教主,口中却急叫:“阿三阿四快点过来──”
轰然巨响,双方掌势,气旋猛撞一处,各自己倒退,小邪退了三步余,方稳住身躯。教主则较逊一筹,蹬蹬蹬蹬,连退数步,胸口喘息不已,露出一脸愕然神态。
阿三、阿四闻及小邪喊叫,心知有变,赶忙从屋角另一头追赶而至。
小邪并未停留,马上又攻向天灵教主,一出手就是杀招,只可惜匕首已断,以掌代刀,威力弱了不少。
纵是威力较弱,但那狂涛骇浪泛涌而至,仍是逼得天灵教主通体生寒带刺,惧意已生,倒掠欧阳不空,一手夺过黑巾杀手长刀已抵住他脖子,厉喝:“站住!再过来就杀了他!”
小邪硬将身形给逼住,恨得咬牙切齿,抽出飞刀横于胸,厉道:“你敢动他,就拿命来赌!”
突地韦亦玄从左侧电闪掠至,挡于天灵教主与小邪之间,急叫:“快押他走!”
“你敢?”小邪厉吼,又已罩攻韦亦玄,拼出的招式,全是攻而不守,已豁了开来。
不仅是他,连阿三、阿四已全然猛攻而至。
韦亦玄本想以自己不畏飞刀,先挡小邪一阵,凭自己宝剑,若非像方才大意,自不会再遭其暗算而吃了如许威力之一掌。没想到小邪豁了心,全来硬的,再加上阿三、阿四,他不敢再冒此险,马上掠退,抓起欧阳不空,挡在身前,大喝:“不许乱动!”
小邪、阿三、阿四这下可就没辄了,连想硬拼的机会都没了。又已硬生生撤了招,苦无方法救人。
欧阳不空苦笑:“给你添麻烦了!”
“到现在才说?来不及啦!”小邪关切问道,“伤得如何?”
“还可以……不碍事……”
小邪见他脸色虽苍白,也非全无血色,而且他医术比自己高明不知多少倍,该会照顾自己才对,心情方自松缓不少。瞄向韦亦玄,轻轻笑起:“绿帽子,我看你也不必走!方才的话,是我骗你的!除了我们四个人以外,已没有他人会来,你大可放心留在此!”
韦亦玄冷笑:“老夫要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的话不能听!”
“那我叫你走,你听不听?”小邪捉狎道。
韦亦玄登时闪了舌头,老羞成怒:“少逞口舌之利!多说一分,对你师父多一分危险!”
小邪轻笑:“他现在活着比死更痛苦,你杀了他,他反而高兴,不信你问问看!”
“不必问!我告诉他!”欧阳不空轻笑,“我正是如此,活着比死更痛苦。”
天灵教主冷笑不已:“堡主就杀了他又有何妨?合你我二人之力,难道还摆不了这小杂种?”
韦亦玄道:“留着他,将来甚有用,尤其他医术更冠绝武林。”
天灵教主道,这个我明白,但若不杀了他,恐怕后患无穷。“
小邪轻笑道:“你们杀了他,我就得替师父报仇,永远没有再妥协的机会了。”
天灵教主厉叱:“本座与你势同水火,绝不妥协!”
“那可不一定!”小邪笑道,“我就不相信,我这漏斗神在瓦刺国干得比你差?只要我那么一叫,或是投靠也先,你会比我有用?到时候我们就是同行了!”
“作梦!也先王子已下令杀你,你还想投靠他?下辈子吧?”
“我看是你在作怪!人说同行相忌,一点都不错!”
天灵教主冷笑:“下次你再犯在我手中,可不是缠在佛殿,我会把你钉在基穆山上!”
“没有下次了!”小邪道,“我很快就会回来收拾你!”
“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小邪冷道:“有胆你就别逃!你就知道说错话的代价是什么?”
不再理他,转瞄韦亦玄道:“喂!你走不走?”
韦亦玄冷笑,并未回答。
“我知道你也受了伤,连话都说不出来,须要静养。”
“老夫好得很,你那掌稀松得很!”
“哦?”小邪道,“那你是不走罗?好吧!你不走,我走!”
朝欧阳不空挥挥手,笑道:“老头你多保重!我回去搬救兵,马上回来救你!”
欧阳不空轻笑:“早去早回,否则他们很快就会溜了。”
“放心,他们逃不了的!”
招招手,小邪和阿三、阿四当真掉头就走,走得一点牵挂也没有,眨眼已消逝墨黑林中。
韦亦玄对小邪此举,感到狐疑,已问,“你们当真四个人来了?”
欧阳不空点头:“刚才是,现在可就不知了。”
韦亦玄双日暴亮寒光直盯其苍白脸容。不久问,“你们是如何寻着此地?”
欧阳不空道:“老实说,全是杨小邪的主意,我并不知原因。”
“他一找就找着此地?”
“大概是吧!”
韦亦玄仰天沉思半晌,才转向天灵教主:“我看我们必须换地方了!”
天灵教主回首那栋粉碎而被火舌吞没的宅院,那还能住人?
“现在就走?”
韦亦玄颔首:“响声震天,想必已引人注意,早些走,较为妥当。”
“去何处?”
“走了再说!”
押着欧阳不空,他们已匆忙离去。所能带走属下也只二十余名。这一战将近损去他们三分之二人手。
烈焰火苗仍奔窜,四处林木依然披光带红。
屋后较高处山坡钻出小邪、阿三、阿四身形。方才他们并没走远,仍想看看韦亦玄如何处置欧阳不空。
“走了?”阿三问。
“嗯!”小邪点头。
阿四道:“老头也真是!要是他不先闯入古宅,一次狠狠的炸,保证炸它个精光。”
小邪苦笑:“又有什么用?他就是‘好好先生’嘛!也不会看人,逢人就‘好’,再多的命也迟早会被他好来好去的送掉!”
阿三问:“追不追?”
“不追!”小邪一副托大模样,“给他一点教训,他竟敢藐视我漏斗神的直觉?实在愈活愈回去了!也不知时代已变,有些人是专坑好好先生,而且一坑就是吃人不吐骨,为了他将来前程着想,我只好忍痛开导他了。”
阿三道:“不追……那下次还找得着?”
“追着又能如何?”小邪道,“走吧!我累得很!”
三人已往京城方向掠去。
冷月已沉,惨黑天空沉湎湎压着晕红火堆,压得它再也迫窜不了而奄奄一息。
返回京城,已是第二天午时光景。三人懒洋洋地走回丐帮分舵那栋古庄院。
邓双鱼已随朱陵回洞庭君山,参加丐帮聚会,留下几名六代弟子,也派不上用场。
窝在古榕树下喝闷酒,小邪正对韦亦玄那身包粽子之衣衫苦无对策。
“他奶奶的刀枪不入?连我的第二把飞刀都无法射穿那顶绿帽子!真瘪!”
阿三有点可惜:“没想到你的飞刀还是遇到克星了!”
阿四不以为然:“别说那么扫兴!凭真本事,韦亦玄还是不够看,照你这么说,只要拿个大脸盆包住身子,不就天下无敌了?哼!韦亦玄只是多了顶绿帽子,算得了什么?”
阿三霎时又转轻笑:“对喔!那老贼只不过罩上绿帽子,仍然没躲过小邪帮主的飞刀,嘿嘿!还是例不虚发。”
小邪不是滋味:“例不虚发又有何用?他还活得蹦蹦跳跳,自由自在,杀都杀不死!”
阿三仍是轻笑,甚而有点得意:“我们观念不同,我只要‘例不虚发’即可,杀得死不死……倒在其次。”
小邪瞪眼:“那你拿石头去砸吧!”
“若能例不虚发,有何不可?”阿三笑得甚是暧昧。
阿四奚落道:“你的例不虚发只适合打狗,而且用肉包子更佳!打不中,它还会撞过来哩!”
阿三轻笑:“只要能实现愿望,有何不可?”
阿三讪笑一阵,方转向小邪:“你不是给了他一掌?看他急于撤走样子,想必伤得不轻,下次多打几掌不就得了?”
小邪道:“那有这么容易?韦亦玄精得比什么都奸,他已知道我飞刀伤不了他,一定不会再发慌而让我有机可乘。何况他那把烈火剑,硬是要命,想近他身子,谈何容易?”
阿四笑道:“不过我还是对你有信心,总会想出方法的!”
阿三猛力点头:“对!漏斗神无所不能!对付韦亦玄这小三八,光放屁也要把他给震死!”
小邪拿起桌前酒坛,咕噜灌个大口,瞪眼道:“我有这份功力,他还逃得了?光会吹!
一点行情都没有?“
阿三乾乾直笑:“这是给你打气嘛!现在你气饱了,一定会想出好方法的!”
小邪想及自己被迫得一无对策,心头就有气,狠狠的捶着桌面,叫道:“妈的!这老贼敢胡乱戴绿帽子,我就给他乱来!用炮轰!轰得他碎骨烂皮!”
阿四霎时欣喜若狂:“好!好方法!这叫英雄所见略同!轰定了!”
阿三兴趣更浓:“要几尊?我去调!找小七要!”
小邪道:“一尊特大号的!顺便要小七开小差回娘家一趟,我还要他去追人!”
“得令!”
阿三立时趾高气扬地掠墙而出,去找小七。
小邪和阿四仍啜饮玉冰烧,坐着等。他们知道小七很快就会赶来。就算皇上正在召见,他也一样照走不误!
果然不到两刻钟,烈马声已响起而终于门口。阿三领着更魁梧而高雅的小七,已赶向榕树园。
小七虽晋封将军,现在也卸下战甲,穿回那袭淡素青衣。近半年了,他仍将此衣服保存很好。只一穿上,他似乎又已感受到那种无羁无束而充满欢笑的通吃帮生活。
方至榕树园,小邪见及他如此模样,愕然道:“怎么?只逃一次,就被开除了?”
小七轻笑:“能被开除倒是好事,现在,我可被你害惨了,想不当都不行!”
“噢?”小邪感到一丝得意,“通吃帮总要有人官位显赫,那才像话嘛!”
“我看我是多余了!”小七拱手道,“谁不知大明朝有位‘发威大将军’,不但纵横武林、翻江捣海,炮轰皇宫,计耍也先,还跑到瓦刺国去招摇撞骗,硬拆下基穆山而当上漏斗神,弄得连皇上都想投靠我们通吃帮;你说我这个小小‘镇天大将军’在通吃帮算得了什么?”
“呵呵……哪里!我不小心的啦!不小心的啦!呵……”小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笑得眼睛快眯成葡萄乾粘在上面似的。
众人一阵自我陶醉的畅然大笑。
在通吃帮里,有谁还算正常?沾上小邪还能正常,那就非得有过人之定力不可。
笑过一阵,小邪方问:“最近有何消息?”
小七道:“也先已派人请和,不久即可送还太上皇祁镇。”
“那他回来了还是当皇帝?”
小七道:“可能不会,因为立新君是举国大事,而且祁钰也深得民心,他来当最恰当了。”
“嗯!我正是这个意思。”小邪轻笑,“祁镇这小子混了一趟瓦刺国,不知长大了没有?当个太上皇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小七道:“皇上很想见你。”
“见我干嘛?”小邪谐谑道,“又有那栋楼房要拆了!”
小七轻笑:“他说全部要拆,只要你回去就可以了!”
小邪已笑道:“这小子愈来愈行了!倒真会拍人家马屁?我看他凡心太重,皇帝这个位置他坐得可能不怎么舒服。”
小七道:“就像我是被逼的!”
“呵呵……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