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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曙白。秋云诡谲。
话说“中侍郎”赠参加宫廷一役,杀了“十常侍”之一段圭,将其人头悬于马项下,分兵四散寻觅往北面窜的宦官群。
偶至崔家庄,求见庄主崔毅,互相说明身份道:“崔庄主,昨夜是否看见一批军队打此经过?”
庄主崔毅一眼即认出闵贡为项下系着宦官段圭的人头,知道是位忠臣,连忙诸他单独一人,掩门而进屋内。
崔毅引见闵贡拜见幼帝及皇子,君臣痛哭一番。
闵贡恭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恭请陛下还都。”
崔毅牵来庄里仅存的一匹瘦马备与幼帝刘辩乘骑,闵贡与“陈留王”刘协共乘一马,先遣一名士兵回报朝廷,由三十几位步卒拥着离庄而去。
不出三里,地点“北芒孤”(邙山北)下。
根据情报显示,知晓幼帝及皇子被宦官胁持往北而奔的朝廷大臣们,群聚蜂涌寻觅,遇上了幼帝刘辩,皆下马匍匐跪地,如丧考妣般哭成了一片,不哭者不忠。
这队朝廷重臣车马行经数里,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支重铠兵马延绵数里,疾飙而至。
吓得百官失色!幼帝刘辩有如惊弓之鸟,躲在车内哭个不停,为“陈留王”刘协拍背安慰。
绣旗影里,一将飞出,厉声问道:“当今天子何在?”
一名大臣策马就喝道:“来者何人?天子诏令,军队向后撤退!”
来人纵马掀蹄,再度厉声道:“西凉刺史董卓是也!你们都国家栋梁,不能辅佐皇室,以致使天子流亡在外,还有什么脸命令军队撤退?说是天子诏令,岂知真假?”
话刚说完,九岁“陈留王”刘协下了马车,步行走到董卓马前;他的一身滚蟒抱已然表明了身份,而小小年纪却有王者之风范,令人折服。
指责道:“董卓!你是保驾?或者是来劫驾?”
董卓暗中称奇!此子长相清秀又胆识过人,在马背上行军礼道:“董卓特来保驾!”
“陈留王”刘协一脸不悦指着他道:“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为何不下马拜见?”
董卓大吃一惊!慌忙下马,拜于道左。
后面跟着的李儒等五万大军,纷纷下马压旌旗子地面,跪地三呼万岁,声震云霄。
此刻幼帝刘辩更吓得哇哇大哭,董卓趋前掀帘而起问安,询及事情发生的真相,他却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董卓再跟“陈留王”刘协行礼问话,询问事变经过,九岁的孩童一一回答,有条有理,毫无遗漏。
董卓大为欢喜,认为皇弟比皇兄要强得更多,又是董太后亲养长大,自以为与太后同族,遂兴起了罢黜幼帝刘辩,拥立刘协的念头。
两人一向一答之间表情,一旁的李儒看得十分真确,一肚子的鬼主意又在盘算,开始谋略一切计划。
大军上着幼帝皇子马车,浩浩荡荡开道回都,一场即将酝酿的宫廷政治风暴,正要开始!
两侧河畔芦苇丛生,腐败倾倒密结成丘,芦絮飘飘,一片白茫茫掩人双目。
惊见一老一少趴在芦丘上,有若两具浮尸,在这个战乱年头,处处可见,不足为奇。
水流缓慢,一支小舟轻滑在江畔。
舟上三名游侠儿装束人物;一名蹲身熟练操槽,两名伏在舟低,神色紧张,皆执明晃晃的宽背刀在手,好似在狩猎什么动物。
小舟钻进芦苇之中,静悄悄停了下来。
这片丛生芦苇飘絮,确实是处藏匿的好地方。
片刻后,另一条小舟沿江畔水路快速划来。
舟上三个人皆头绑黄巾,一脸的红绿鬼脸刺青;一个站立操槽,二个安坐舟身及前坐。
正当小舟驶至这片芦苇时,隐藏的那条小舟三名游侠儿,暴然跳起,一人觊准一人,提刀就砍。
一声惨叫!操槽的那名黄巾贼,身中一刀翻身落水,水中冒起了一片血红泡沫,触目惊心。
另外两名黄巾贼虽然大吃一惊。却手脚俐落迎刀一架!
舟身摇晃,也跟着落水。
三名游侠儿在水中与这两名黄巾贼兵,在水里混战起来。
岂料,落水的两名黄巾贼兵,其中一人却十分的彪悍,而且水性待佳,挥刀砍伤了两名游侠儿肩膀及手臂,促使他们不支欲窜游上舟。
那名头儿似的游侠,砍落了一名黄巾贼人的脑袋后,大叫道:“这名“祭酒”头目就由我来对付!你们别怕,快割下贼兵的脑袋再上舟!”
话声一歇。
那名“祭酒”头目咬牙切齿,趁其喝喊,游至这名说话的游侠儿身边,迎头就是一刀。
“铿锵!”
刀锋相架!爆出火星。
游侠儿却是一沉!呛了一口江水,已失先机,就与这名黄巾贼“条酒”头目,双双在水里混战起来。
那两名受伤的游侠儿,在缓慢顺流的水中,寻找到了一颗贼兵头颅,及割了另一名贼儿的脑袋,将其散发绑在腰间,游至一支小舟旁。却因受伤无力上舟。
在水中浪里白条激战的游侠儿,却不是黄巾贼对手,见同伴无法赶来救援,只有拼命划水往岸上游去。
黄巾军“祭酒”头目紧游在后,猛地又是一刀劈下,“哗啦!”泼水声一出,这名游侠儿返身就架。
“当!”
一声脆响!手中宽背刀脱手掉进水中。
“祭酒”头目一脸狰狞得意,挥刀连砍,只有着水“波波!”作响没有砍中。却吓得赤手空拳的游侠儿,没命的窜游芦苇草丛之中。
“祭酒”头目在水中嘴咬大刀,双手划水疾劲,穷追不舍,岂肯善罢甘休;一则追杀,二则顺游上岸可以潜逃。
惊吓亡命划水的游侠儿,快速游至芦丘处。看见了一老一少的尸体趴在上面,一支阳光闪烁耀眼匕首,就在小孩子的手中。
心中顿觉一丝希望,慌忙加速游去,一把攫起这支闪亮凌厉的盈尺匕首;刚好这名“祭酒”头目追赶而来。
迎头力劈又是一刀!
游侠儿匕首迎了上去!
料不到,斩断了“祭酒”头目手中的大刀,成了两截!
太棒了!竟然是一把吹发断玉的宝匕。
连连挥出几手!就将“祭酒”头目的大刀,节节寸断,顺势把他胸断臆开,贯肋违背。死于非命。
再顺手一挥!斩断脑袋,就在水中清洗,摄其散发绑在腰际。哈哈大笑,有如捡块黄金似地高兴。
另外两名游侠儿已经翻上了小舟,撕裂衣衫,各自绑住伤处,以免流血过多,将舟划了过来接应。
这段空档时间,取得匕首的游侠儿,在芦苇丘上,伸手探视这一老一少的鼻息,居然还有一丝的微弱呼吸。
小舟已至。
感恩的心丰收,就将一老一少的身体搬上小舟,顺水流方向操槽,消失在前方一片白茫茫的芦絮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
一艘五牙大战舰驶至。
舰头将台上,“神魔刀”卫九敌发现了无头浮尸,一旁相随的孙策将军连忙喝止战舰下锚停驶,命人用竹杆钩镰,在水中翻动。
孙策一拱手道:“卫大侠!沿水路而来,已然找了二天二夜,江中浮尸不计其数,皆残缺不全,却不见宦官张让及赵忠的尸体;也有十几具八九岁小孩的浮尸,就独不见孩童张心宝!”
“神魔刀”卫九敌一脸失望道:“多谢孙将军亲率水师义助!这份人情,老夫记得。”
黄盖从船尾跑过来,一脸怏怏然道:“卫老哥!沿江有白脉十分凶悍,专食鱼类或腐尸,附近渔夫皆猎杀弃之,不敢吃它们的肉,他们可能凶多吉少了!”
“神魔刀”卫九敌仰天长叹道:“宦官张让及赵忠弄权为害天下!是死不足惜,叫老夫的义子陪葬,实属可怜,我们再找一段水路,就返航吧!”
这艘五牙战舰起航,缓慢顺江流而下,消失在水色连天的地平线那头。
河南省郑州大河村,是仰韶、龙山、周文化的遗址。
冬天将至,夜晚显得寒冷。
一座废弃的破败塾堂。
救起一老一少的三名游侠儿落脚在此,地面上放置丰盛菜肴,一缸白酒,围着一堆炭火煮汤取暖,吃得十分痛快。
残墙一处角落,一老一少畏缩蹲着,就是大难不死的宦官张让及张心宝两父子。
那名游侠儿头儿拿出明晃晃锐利的白鹿刀在割肉,分成了两盘,再拨弄些菜肴,叫另外一名手臂受伤的游侠儿端去。他却有如喂狗般的丢在他们面前。
张心宝伸出污秽的小手,赶紧端了就走,一盘递给了白痴模样的张让;他闻得肉菜香,伸手抓取,吃得舔嘴砸舌,意犹末尽,连张心宝的那份,也抢吃得洒落满地,吃相十分丑陋难看。
张心宝欲哭无泪,捡着落地的菜肉,狼吞虎咽,还真怕轻咬细嚼突然消失,就如一名小乞丐,十分可怜。
手臂受伤的游侠儿瞧得恶心,一阵咒骂后,接着道:“老大!收容一个小傻瓜及一个老白痴,一天要耗费不少口粮,又拖累大家行程,咱们可不是开善堂的,居然养这两个废物?真不知道您怎么想的!”
肩磅受伤的游侠儿长得粗壮,比较厚道,嗤之以鼻道:“操你妈的丁果!一个男子汉居然心眼这么丁点儿小,一天要得了几个馒头花费,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连这种事都计较!”
这么一说。丁果脸红挂不住了,怒叫道:“操你老母的陈车!我们哪顿饭菜不是用命拼来的?猎取那三个鬼脸贼兵的伤势还在流血,你以为“猎鬼刺客”那么好干么!”
陈车不理会他,再端一盘菜肉,递给了孩童张心宝,双眼怜悯,抚着小萝卜头轻声安慰道:“有叔叔在!别怕他罗嗦,吃饱一点,快快长大,就一齐干“猎鬼刺客”,拿坏人的脑袋到府衙领赏!”
老大孙寅双眼凌厉盯着丁果,吓得他打个寒颤,不敢仰视,低头拨弄地上的炭火掩饰害怕,“啪烈!啪烈!”地爆响。
孙寅叹声道:“小丁!游侠儿有游侠儿的武格道义,若不是当今黄巾贼作乱,朝廷颁下猎头赏兵,说不定我们早就参加黄巾军了!”
陈车一脸轻视不屑,哼了一声道:“就是喽!是老大讲义气,宁愿饿死,不偷不抢,找了这条活路,也是卖弄几手功夫,凭本事赚钱,当初若不是救你一把,你早就烂死泥泞中了!”
孙寅瓢了两碗热汤,递给了张心宝父子,转回原处,语调一沉道:“三天前若不是那把宝匕“白鹿刀”!我们早就给那名“祭酒”头目宰了喂河里王八,这份人情要还,况且这三个人头,着实的赚了八两黄金,可以过一些好日子;你若不满我的决定,可以分了黄金走人!”
丁果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瓢了一碗热汤,就着嘴边,吹得热气,一脸通红。
“老大别生气!是我小丁的嘴巴臭,但心眼却不坏,一切听您的吩咐就是!”
陈车接口道:“这里还是黄巾军的势力范围!有这一老一少做掩护,贼兵盘查起来,一个是你爹,一个是我的儿子,有个好藉口,这些好处到哪地方去捡?”
“好了!你们两人别再斗嘴,夜色深了,早点休息,明天再去猎人头,趁年轻多赚点,免得老大徒伤悲!”
三个人铺了四堆稻草,叫张心宝牵着白痴的张让,靠火取暖,皆抱头呼呼大睡。
张心宝心里盘算着时辰,悄悄在革囊中取出了“宁神丹”喂食了张让二颗,盼其能清醒神智好说话。
盏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