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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孩子,我们渡江办事去。”张让道。
张心宝笑吟吟吹着竹叶尖锐无名小曲,张让推动板车。车声辘辘消失在小径尽头。
第七卷——第五章 叠骨魔功
第七卷第五章 叠骨魔功“月湖”古琴台附近是江夏郡“郡守”盍益临时府衙。
往南一天路程即到“墨水湖”,此湖占地二十多亩,湖畔弯弯曲曲有如齿状十分不规则,暗涛漩涡波澜诡谲,但渔获量甚丰,是重要财政来源。
盍益好食白豚肉,每月必定巡视一次,大享湖鲜盛宴,并且安抚当地渔民,鼓励生产渔获。
凌晨,一群渔民相偕至“墨水湖”捕鱼。
张让戴上苍白中年人皮面具、偕张心宝穿着一身粗布做渔夫打扮,加入渔民学着操橹划舟撒网捕鱼,虽然十分生手,却也乐在其中。
旁边一艘小舟也是父子一对,顿饭时间已经捕获鱼三分之一船,望着他们频频撤网却一无所获,十分热心的划舟而来。
壮硕汉子一身晒得古铜发亮,展露雪白牙齿微笑道:“老张!鱼网要撒开,不能老是在一个地方守侯,往顺流的方向捕,渔获量才会多,不能靠岸太近,我过去你的小舟,让我教你几手!”
两舟缓缓并排,大人与小孩对调,热心的汉子在张让舟上开始教其撒网技巧。
张心宝坐在舟内与一名同龄孩童拿着草席盖着鱼儿,免活泼乱跳的鱼群逃回湖中,否则岂不白捞。
二尺长的草鱼很多,生命力待强,随时有蹦跳舟外之可能性,这名孩童拿着木槌忙着把它们敲昏。
张心宝觉得好玩,心想何必如此麻烦,双掌运劲盈满“弥旋真气”凝势一沉,拍在草席上,“呼”劲一出,一下子就把鱼儿震昏不动了。
这名孩童顿时吓了一大跳,忙掀草席观看,鱼儿没有死翘翘、就安心的舒了一口气道:“小宝!这是什么功夫?随便一拍就叫它们不动了。如果鱼儿死了就不新鲜,卖不到好价钱。”
这么一问,张心宝才觉醒自己泄了功夫底子,忙将话题扯旁道:“游昆,是我力气大喽!如果你教会我撒网技术,我就教你这招打鱼的功夫;可是不能告诉大人,要不然就不灵了!”
游昆憨厚老实信以为真,拿起了渔网旋迭撒出,当场就教张心宝运用技巧,等他能掌控渔网为止。
“游昆!听说‘郡守’大人喜欢吃鱼鲜,会到我们的渔场巡视,不知道是那一天才来?”
“喔!每月的月圆涨潮之日一定会来。因为这天的渔获量特丰;我常老远地望着‘郡守’,他好大的官架子,光是随从就有近千人之多,拿走的不说,一顿饭就吃掉我们村里一整天的渔获量,所以大家皆自认倒霉喽!”
“什么?吃饭不给钱?不就是坏人喽!”
张心宝嘴里是这么嚷嚷,心念电转暗忖:“有千名护卫随从?怎么暗杀他?”
游昆扯一下张心宝衣袖道:“小宝想些什么事?我看你这个人有点神秘兮兮不爱讲话,但是一说其事情来,却很有见地,好似见过大场面,你何不多说一些洛阳京城的趣事?”
张心宝咧嘴傻笑一下道:“嘻嘻!现在只想游泳,你来不来?”
“来,当然来!不来的是乌龟!”
前后追逐戏水绕着舟边转,玩得不亦乐乎。
相隔二丈处张让学着撒网巧劲,直至游成满意叫停道:“老张!干我们这行虽然十分辛苦,所得足够养家活口,如果努力挣个几年,再添房媳妇是没有问题。”
张让瞧见船头放置一根八尺长渔叉,若有所思问道:“游成老弟!这根渔叉是做啥用?”
“呃!是刺杀那些转吃鱼儿的白豚,它们是成群结队而来,相对地鱼获量就减少了,是长江流域之特产,渔民非常讨厌的水中动物,人人欲杀之而后快;但是白豚十分机灵,捕之不易,‘郡守’最喜欢享用,其肉十分细腻,比猪肉好吃,微甜又不油腻。”
“呃!白豚能有多大?居然用得到八尺长的鱼叉?”
“白豚这种动物十分奇妙!通常是夫妻档,十分恩爱并且护着小豚出来觅食,如果逮着了子豚,一公一母的白豚还会撞击小舟悍不畏死,欲讨回子豚至死方休;大的莫约有六尺长左右,性格十分彪悍,一嘴的寒森利牙,一口就可以咬死人,每年都有渔夫丧命,你及小宝若遇上了可得小心为要!”
“咦?它们会主动攻击人吗?”
“不会的!只要你不惹它们就行,有时候白豚吃饱了却十分灵性顽皮,会发出婴儿般叫声,追逐小舟玩耍,肚子饿了就会咬破渔网吃鱼。所以我们不得不将之残杀!”
话刚说完。
听见嬉水游泳的孩童游昆惊骇大叫救命!
却闻张心宝乐得哈哈大笑,两名孩童互映成趣,真叫附近划舟捕鱼的渔夫们一头雾水。
游成见湖面上有一双三尺大的小白脉追逐着两名游水的孩童,欲参加嬉玩,一时神色数变,吓得魂不附体。
“昆儿!小宝!赶快上船。子豚出玩,等一会儿它的父母大豚会咬死你们,快逃命!”
附近的渔夫也看见了状况,纷纷默契的划舟赶了过去,欲抢救孩童,甚至有渔夫紧张的举起渔叉,做射击状。
岂料,张心宝根本不晓得危险!搂着滑不溜丢的小豚玩耍;游昆吓得心惊胆颤快游上舟,瘫在舟内四脚朝天喘着大气。
咦?小宝怎恁地没有跟着上舟?着怎么得了,连忙翻身而起,探着小萝卜头靠舟沿窥视一瞧!
我的妈呀!小宝真是胆大包天?还是白痴?居然贴在小豚背后,极力想跨骑而上?
乖的隆咚!真的骑上了小白豚,他哪来的一身本事?轻灵似羽毛般,竟然有若将军指挥小兵似地,沿湖面畅游而去,令人心中忐忑不安!
原来张心宝顽心又起,施展“弥旋真气”之“吸”字诀,沾黏上小白豚不放,那股温暖真气导入小豚体内,如遇母体般亲切,将小宝当成了同类母爱,任其指挥畅玩。
四面八方的小舟绕圈起来,欲抢救张心宝。
小豚双眼碌碌轮转,显出了急躁不安,婴儿般的回顾惊啼,朝张心宝发出了求救的讯号。
张心宝懵懂不解,直拍其背鳍安慰道:“别怕!有我罩你,游慢一点!”
游成的小舟靠近,速取渔叉高举过头欲刺状,大声叫道:“小宝快离开小豚!等一会儿,他父母到了,会咬死你,让我杀了它!”
张心宝见状吓了一跳,急忙爬在小豚身上护着,忙挥手制止道:“游叔叔!别杀它,我们玩得很好,已经成了朋友,哪有眼睁睁瞧着朋友被杀的道理,我不离开,要杀就先杀了我!”
小孩子脾气拧性起来!真叫大人们苦笑连连不知所措。
张让拍一拍游成肩膀,再朝围绕的小舟渔夫们拱手抱拳道:“各位乡亲请看我的面子!就饶了这头畜牲,免伤我儿子的心,晚上请大家喝酒,不醉不归!”
这么一说,大家哄然而笑,有的一辈子打渔,也不曾遇上这种为鱼请命之事,晚上又有酒喝,岂不大乐?众人纷纷一笑置之。
张心宝拍拍小豚额头,舍不得的神情道:“小豚!别害怕,晚上到岸边接我玩,我拿鱼喂你吃,谁叫我们是好朋友!”
小豚似听懂张心宝的贴心话般,啼叫了两声遁水而去;尾鳍拍打在他身上,好像击掌约定承诺,真叫渔夫们啧啧称奇!
夜黑风高,弦月如勾。
渔村广庭烛火通明,人声喧哗饮酒作乐。
张心宝兴致勃勃提一木桶,桶内装满了五寸来长草鱼,依约来到湖畔,欲要喂食小白豚,却不见其踪影,心中不免怆然若失。
盏茶时间过后。
“呱!呱!”一声,小白豚神出鬼没般机灵冒出头来,朝张心宝打招呼,乐得他雀跃欢呼。
忙取桶中一尾草鱼往它头上一丢,“嗽!”地一响,小白豚翻浪而出一口吞食,回应叫声状似快乐。
张心宝更是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喂食三分之一桶后,脱下衣裤下湖与它玩在一起,把其当成了宠物。
不瞬间,一丈处冒出了二头大白豚,皆身长七尺左右,庞然壮硕,使张心宝吓了一大跳,慌然不知所措。
小白豚快速游至它们身边耳鬓厮磨,撒娇呱叫一番;两头大白豚掀起尖嘴头来,对着张心宝啼叫示好。
乖的隆咚!裂嘴寒森牙齿雪白如尖锯,实在叫人害怕,真可以一口吞了自己。
张心宝赶忙游上岸来,神色紧张地怔怔然目视一会儿,随即取那桶草鱼,一尾一尾的抛去喂食他们。
小白脉游至湖畔猛拍尾鳍,倒挺身躯肚白窜游,好似叫他下湖玩水:张心宝难割舍这份友情,只有下水舍命陪君子了。
追逐不到片刻,张心宝只觉胯下一股激流涌至;原来是头大白豚拱他上身跨骑示好!
张心宝玩心大炽,运劲“弥旋真气”吸贴在其背部;大白豚为之一震,精神奕奕摆甩尾鳍,飙疾冲出,就似乘风破浪,足足七尺长躯航行,拖曳一道长长波浪,坐得真是威风又舒服。
确是月亮底下看影子——自看自大,其乐无比。
一连数天,张心宝夜晚陪着白豚家族玩乐,玩至深夜精疲力尽而回;张让起了疑心,追问之下说出了实情,告诫他不可嬉戏忘了此行目的。
告诫归告诫!张心宝依然我故,与这白豚家族培养了十分浓厚感情,张让也无可奈何,况且小孩子就是喜欢动物玩伴。
再差一天即是月圆之夜。
张心宝依旧提桶装鱼来到湖畔,先行喂食二大一小白豚,十分自得其乐。
倏然间,一条黑影在芦苇草丛内窜出,手持八尺长鱼叉,标枪搠疾贯穿了头大白豚;它有气无力的啼鸣两声,冒出了血红泡沫污染一片湖面,悚目惊心,不瞬间翻了肚白而亡。
惊骇得另一头大白豚护着子豚潜隐而去;更吓得张心宝哭叫出声,冲入湖中抱着那头浮在湖面死亡的大白豚尸体哭泣不止。
张心宝浑身沾满鲜血游上岸来,拖着沉重脚印一步一步踱行,衣裳兀自滴着鲜血,其神色凛然不发一语,就似心中淌血痛苦一样。
忽尔之间。
张心宝双眼遍满血丝,月光下闪炽妖异艳芒,一股杀机大盛,好似迷失了本性!
一头怒发冲冠蒸干了水气袅袅,随风飘逸,身形有若虎踞姿态,暴出“弥旋真气”,泛出阴森红芒笼罩全身,将“颠道人”给予的二十年内力,在悲恨莫名之下给激发出来,有若一尊——小魔神。
最令人悚目谅心的是:在他的怒火通红脸面中,额头霍然浮现一颗豆大的白痣,十分抢眼:这就是”魔外圣内”之魔相邪力迸出之兆!
这名袭杀大白豚的蒙面人,见他一身妖艳红芒迭旋,魔鬼般的狰狞面靥及乌发三尺贲突飘荡,迸出真气“嗤!嗤!”窜疾,惊骇之余,不由得倒退三步,心胆俱寒!
当蒙面人退到了第三步!
张心宝暴然而起!在空中旋转一个“狸翻”,双掌化爪有若十指利刃,朝其头颅搠下,气势勇猛如虎,有呼风卷云之态,实令对手大感意外!
一个小小年纪孩童,竟然具备一流高手气概?好似与生俱来就是如此!
蒙面人心念电掣一闪,容不得再转杂念思潮,不敢攫其凌然厉势,旋身掠开,掼直一拳也轰其头颅!
劲风微弱!好似有一拳打昏张心宝的意思,却无杀机。
蒙面人却是做了—个欲致自己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