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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萍鼓励道:“夫人每个年头停留中原都不曾超过二次,每次又不过七天,都神秘地带小姐进入‘剑堂’;夫人与小姐不说,服侍的奴婢也不敢问起。老爷十年来频频询问咱们做奴婢的,都无法回答是何原因。今晚小姐忧心郁闷,不如由奴婢僭越带您前往‘剑堂’,解决小姐的问题。”
一语提醒梦中人。
孟丽丝欢欣雀跃拉着孟萍的衣袖道:“孟姐言之有理,我们快去‘剑堂’找‘剑伯’商量,‘它’只要同意了,天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孟萍点燃一盏灯笼前导,偕孟丽丝径行卫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曲折长廊,消失在最幽深的尽头。一入侯门深似海。“剑堂”就在府内员南端一处种满翠竹幽静地。两名魁梧护院望着孟丽丝偕孟萍三更半夜前来,皆面露讶异,连忙趋步抱拳叙礼,比手划脚一番,原来都是哑巴。
孟丽丝知道他们在阻挡孟萍进入,嗔怒不满道:“是我的主意,你们快退开,要不然叫你们明天就卷铺盖滚蛋,如果娘亲问起这件事,由我替你们顶着,别惊吓得脸色发青!”
其中一名哑巴护院脸色焦急的指点着孟萍,再挥拿撮刀指向‘剑堂”,回掌刀做了一个横划颈部的动作示意。
孟萍裣襟为礼不以为意道:“为了达成小姐的愿望,奴婢死而无憾!”
另一名哑巴护院一脸肃然,跷起大拇指夸赞,随即让开一旁。孟丽丝牵着孟萍衣袖急忙的直闯而去。经过翠竹参天庭院,约行数步即见楼阁耸然“剑堂”木匾两个字龙飞凤舞,于风吹竹摇猎猎声响,骤显气氛狰狞十分阴森昏暗。
孟萍打个寒颤,提红灯笼照射两片紧闭的大门轻声道:“小姐!这里怎恁地阴森恐怖?
居然没有护院看管?”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恐怖,这里本来就不允许一般家仆到此洒扫庭院,都是一班哑卫长年看管,是你多心了。”
孟丽丝推门而入,花容笑靥好似访亲人般,一溜烟的窜进。孟萍随后一脚踩进室内,顿感背脊抽寒,浑身忽来一股无形压力,好像是有个人在暗中偷窥,穿透衣衫审视自己赤身裸体,十分的窘态不自在。
“小姐等等奴婢!”
她三步缩为二步走,紧跟在孟丽丝身后,瞧见了一座精雕细琢千百样奇形怪兽庞然的神龛上。供有一只古拙宝剑,突兀显目。宝剑剑身雕有两个大篆字体“龙渊”。特殊之处,在剑铗的前端护手龙形环上,镶嵌有一颗鸡蛋大明亮的红宝石,相映红灯笼照射得满室生辉。
可见这颗夜光红宝石价值连城,迸出无穷魅力的诱人光芒,人见人爱,为免盗贼觊觎,当然深锁屋内,孟萍心里就是这么想。但是,湛然透体的那股无形压力,就是出自红宝石的魅力光芒,实在令孟萍更想不通。
孟丽丝靠近宝剑,玉靥为宝石红芒照得更为艳丽动人,却突然地肃穆恭声,孺慕依依的问候道:“嗨,‘剑伯’快点醒醒,丽丝来看您啦!”
她竟然天真无邪地对着宝剑说话?孟萍傻楞当场!心里油然涌出一股诡谲寒颤,这是什么鬼玩意儿玄机?宝剑上这颗泛出红晕的宝石,突然之间,眨眼似地苏醒翻动。却吓得孟萍毛骨耸然尖叫出声之际!宝石眼激出一束红光,贯透孟萍眉心,使她一阵痉挛似的哆嗦,随即整个人僵然,也使得孟丽丝捂嘴惊吓不知所措。乍见,孟萍伸出葱白玉腕,将这柄“龙渊宝剑”捧在手中,剑柄上这颗鸡蛋大的红宝石就如一只眼睛上下眨眼,盯着孟丽丝。从盂萍僵硬的檀唇传出了久不人语生涩的冷冷声音道:“小丽丝别伯!是‘剑伯’使用‘御魂之术’借她的身体讲话,你很久不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孟丽丝听到熟悉的声调,忽展笑容道:“嘻嘻,剑伯好本事!人家还以为萍姐出了什么状况?吓了一跳!”
“唉,十数年如一日,真是无聊难耐啊!在我没有离开你母亲之前,别人叫我‘魔界之卵’,视为鬼魅欲除之而后快,唯有小丽丝视我为‘剑伯’陪我聊天,咱们这份感情怎能割舍?”
盂丽丝双颊飞红嫣然道:“我就知道‘剑伯’疼人家!今晚找您想问些感情的事……可不能娘亲说起这件事喽!”
“嘿,小丽丝红鸾星动了?嗯,你是长得婷婷玉立,也该找个对象了……事态若不紧急,你也不会三更半夜来找我,对象是谁?”
孟丽丝一听魔卵血奴有意帮忙,忭然雀跃地将认识张心宝的经过详细地诉说一遍,并且告知自己所担心的擂台比武一事,要其拿下之意。
魔卵血奴当机立断道:“时间不多了,你知道‘幻魔手’左帅人在那里?‘剑伯’自有打算。
“听白总管告知左帅正迷恋秦青巷‘宛艳珠阁’内的第一名妓,彻夜宿不归,人在那里!”
“很好!我就送你回房安歇,‘剑伯’会给你带来好消息。”话毕,孟萍把宝剑配挂腰间,却一手系握剑柄前导,显得威风凛凛判若二人,护驾般与孟丽丝离开“剑堂”。
沿长廊夜巡的卫兵皆见不懂武功而弱不禁风的孟萍配剑护主,均觉讶异却不敢多问。
孟丽丝嫣然道:“‘剑伯’!我娘亲什么时候回洛阳?”
魔卵血奴借身的孟萍言语支晤搪塞,微笑道:“自从我与主人找到了‘新莽’王朝王莽遗留的‘九龙金尊杯”后,这十年来主人在‘陇西’某处闭关研究其奥秘,命我保护小丽丝以后就少有连系,近日内必有大成,肯定长住洛阳陪你喽!”两人来到了闺房外。
孟丽丝神情郁闷道:“生我的娘亲好像不喜欢人家,亲阿爹又忙于公事,远不如平常百姓家庭和谐欢乐,只有‘剑伯’对我最好!”
“唉,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有天大的困难,我与你娘亲都会倾力去解决,别再胡思乱想,回房去吧,‘剑伯’天亮会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魔卵血奴当然不能把当年与夏侯鼎在黄河“三门峡”水中,误窜借用她母亲丽斯的身体说出来。
再说,一魔一人借用金发波斯美女的身体,竟然不知已然怀孕而不得不将胎儿生出来。
夏侯鼎本是个白马寺高僧转入魔道,却也以男人的尴尬心态怀胎十月,顺利的生产孟丽丝。
这一魔一人同孕孟丽丝的母体兼父性感情,是有一份血浓于水的无比深厚,在错综复杂的心态上,当然视她为己出,万分的呵护宠爱。孟丽丝母亲当年风华绝代,虽是“陇西侯”孟佗宠妃,却因一魔一人的神识介入,生活习惯及形为举止判若男人般的怪异,最后当然失宠。
一魔一人利用“陇西侯”孟佗的财富势力,千辛万苦找到大魔尊王莽遗留密洞的“九龙金尊杯”及一口“龙渊宝剑”。
由“魔界之卵”镶嵌宝剑,御魂趋人之术保护女婴孟丽丝长大成人!夏侯鼎则藏匿密洞专研金杯神变体质的奥秘。欲报当年被“神魔刀“卫九敌断头之恨,以及承袭大魔尊王葬遗愿,寻找“神鉴奇侠”报仇,怎料一晃眼就十多年。秦青巷是座不夜城,愈是深夜更显笙歌不缓,茸茸燕燕衣香鬓影,搔头弄姿穿梭街坊,如浮花浪蕊招引游蜂浪蝶采摘,好赚取今晚最后的一夜渡资。
到了这个时辰,靓装迎门,争妍卖笑的艺妓皆是野草闲花之庸脂俗粉,只要你肯出价,她就卖了,反倒使捡便宜的贪花好色男人趋之若骛,所以整条街道更是男女追逐,打情骂俏,热闹喧哗。二位风闻秦青巷艳名乍到的落魄穷书生,羞窘地躲在树苗底下,窃窃私语自拈肇囊不丰的盘缠,对着满街招蜂引蝶的艺妓,品头论足地已经二个时辰。
还真他妈的算盘打得精,袜子改背心。儒生张八轻拍魏三的肩头,精神抖擞,淫视耽耽笑歪了嘴道:“小魏,此地艳名远播,真是风闻不假!你看,时间越晚,满街男女都是漫天讨价,就地还钱……竟然可以东摸摸,西捏捏,伸手一秤艺妓的胸前斤两……光是站在这里遥望……就叫人过瘾极了!”
魏三瞧得心头上火,却空囊羞涩,咽口涎沫道:“唉,人家花对花。柳对柳,咱们破畚箕相对坏苔帚,站了老半天想贪个便宜货,回家乡在同伴面前,便可抖起来吹牛,佯称玩过大名鼎鼎秦青巷的名艺妓,身为男人总算没有白活一遭!”两名楞头青在树荫底下尽说一些风花雪月,有辱斯文的话。忽然间,肩膀各自被人轻拍了一下。
他们回头一瞧,瞬间傻直了眼!原来是一位花容玉貌婀娜多姿的靓女,伸出柔美玉手在打招呼,可惜地是她玉靥木然,双眸呆滞,如果能巧笑倩兮,更显绝色。这种美女居然出现这里?见其淡扫娥眉一身清新素服,有一身大户人家高雅的气质,再她的足下穿着红色屐鞋,绝非路柳墙花之辈,再笨的男人也能一眼看穿是名俏丽丫环。更显眼之处,在于她双手捧着一件蓝色披风包里的长形东西,显然是奉主人之命不知送往何处?
两名穷书生到底还是读书人,任你大户人家的丫环终究是低贱的身份,连忙俨挺背脊作揖叙礼,却四眼贼忒兮兮猛往姑娘家的胸前转。
魏三机灵故意拉关系道:“姑娘好像是哪户人家的丫环?觉得十分面熟,他是北道生张,我是西州熟魏三,不知你有何指教?”
张八一脸不悦丢他的丑道:“啤,小魏别胡说八道,用辞不当!咱们不就成了‘熟魏生张’。那是比喻妓女接客,不分生熟,简直是有辱斯文,叫姑娘笑话!”
魔卵血奴御魂的孟萍冷冷道:“麻烦两位大哥帮一个忙?”
张八抢先拍胸膛道:“姑娘开口!别说一个忙,就是十个八个也得帮忙,只要你告诉我府上那里,芳名字号……以后若有机会,咱们多亲近认识一下!”
魏三又抢着毛遂自荐道:“小生饱读诗书,他日必定功名成就不输张八,有什么事自愿代劳,你就说吧!”
两个人真是蝙蝠不自见,笑他梁上燕。
孟萍黛眉一蹙,面有难色道:“奴家单身在此地办事实有不便,想请两位公子替我跑一趟‘宛艳珠阁’,找一位名叫‘魔幻手’左帅的男子,欲送他一件东西。”话毕,她从披风里抽出一只古拙剑鞘,雕琢篆体“龙渊”两个字,递给张八又道:“奴家更不好踏进那个地方,就在原地等候左帅公子;如果他欲问原因,就带他来,必然对你们有所赏赐。”
“就这么简单?”张八一脸茫然问道。
魏三拍他一记后脑勺道:“人家姑娘已经说得十分明白,还问什么问?快办事去!”
他拉着张八转身就走!勾肩搭背的暗中嘀咕,肯定是揣测这份赏赐到手,该如何分配吧?顿饭时间。
“幻魔手”左帅一身丽服排场不小,前面张八、魏三哈腰前导,后面紧跟着四名花样年华娇滴滴的艺妓相随。左帅瞧见孟萍丽质天生,羞怯怯地躲在树荫下,爱惜的轻抚她赠予的古拙剑鞘。舍不得地递给她笑说道:“在下左帅!姑娘是哪家门阀的丫环?又是那位武林前辈命你送来‘龙渊宝剑’的剑鞘?不知有何指教?”
孟萍裣襟作礼,木然冷声道:“自古宝剑配英雄!家主人敬佩左公子武功出众,仗义疏财,命奴婢暗中前来联络,赠宝剑之事请勿声张泄露,以免后患无穷。”
左帅喜上眉梢。从一名艺妓的雪白玉臂上,拔下一个指粗金镯足有半斤重量,当场赏给孟萍,她也毫不客气收下。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