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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一群事儿妈
妖言:今天的法国队就像一群事儿妈,光捯脚,传来传去,倍儿磨唧,踢得这叫嘛呀!
早晨听新闻,说有个人迷迷糊糊开着车奔一面墙就去了,结果墙没事,他挂了。还有个出租司机,一大早拉活儿,也带着乘客撞墙,这墙不太结实,被车穿过还碰散了俩柜台,这司机八成在崂山练过,据目击者说,那司机下车后满脸倦意,打着呵欠说昨天看球看得太晚了。
四面八方放过来的消息都跟世界杯有关,下午我老爸问我:“中国队哪天踢?”我说没中国队,我爸觉得特不可思议,“没中国的事,你们整天忙活嘛,也不能算为祖国为人民,还弄得我连觉都睡不好。”是啊,我也纳闷呢。正说着,我电话响,朱同学上来就问我:“韩国和多哥,你押谁?咱来十个油的。”我一听油,心眼立刻活动了。刚要开口,他说:“反正我说韩国赢,你赌哪个队。”他都挑完了,我只好说“多哥”,朱同学满意地在电话里歹毒地笑:“废话,你赌中国还没有呢。十个油你等着掏钱吧。”电话挂了。
我上网一查,心都凉脚底下去了,网上说多哥队的主教练因为给的钱少前几天就跑路了,队员因为没钱也不想踢了。这叫嘛事儿,就算让熊瞎子推小车跑一圈还得喂块肉呢,何况还得流那么多汗玩老命跑。朱同学就没安好心眼,明摆着欺负不懂行的。我只能盼着多哥队把我那九十三号油赢回来。
多哥队体格好,一跑起来浑身都能看见疙瘩肉,看样子很多人以前是练家子,他们踢球经常飞身而起,身体柔韧性和爆发力超强,看人看球的眼神儿都倍儿狠,这哪是踢球,跟抢食赛(似)的。我认为他们的运动服很成问题,比赛刚开始没几分钟,多哥队队员全跟水捞的似的,衣服被汗溻透,全贴身上了,一看T恤就不是纯棉的,虽然也印着彪马,我觉得还没曙光里的质量好,根本不透气。他们也不穿件背心,这么贴着多受罪啊,要能光膀子就好了。上面穿得不合适也就罢了,我发现他们的短裤倍儿瘦,包屁股,而且里面还套着白衬裤,大热天,也不怕捂着。我吱吱歪歪地自言自语,把跟我一起看球的男同事说急了,他往我旁边一站就开始捋裤腿,一直捋到大腿根儿,“那叫铲球裤,我们都穿。”实在捋不出来嘛了,他焦急地说:“回头我穿短裤的时候给你看我腿上的伤,不穿衬裤不行。”我白了他一眼,谁愿意看你的腿啊,一点美感没有。
因为赌了点儿九十三号油,比赛让我异常紧张,经常猛地从沙发里蹿起来振臂高呼:进啊!唉——再坐回去。捋裤腿同事用很平静的语气问我:“你知道为嘛多哥就是进不了吗?”我问:“为嘛?”他说:“劲儿太大!”奶奶的,又蒙我。我刚挽起眼眉,他挠了挠后脑勺,“你没发现?这届足球用的皮子少,球轻,所以你力气一大,球就踢飞了。”
当镜头切换到演播室,张斌臊眉耷眼看着他请来的女嘉宾,那女的说:“我不是球迷,要说外行话大家可别笑话。”张斌笑眯眯地说:“一点不外行,有热情就行。”都什么破话啊!跟德国球场上队员进场时放两遍韩国国歌那么不走脑子。
法国跟瑞士的比赛,没劲,跑得太慢,我往眼睛里滋眼药水都没滋准,一胡噜一脸。据说有个叫齐达内的很有名,我看他长得一般,很严肃,面无表情。一支传得那么邪乎的法国队估计今天吃得不太硬可,哪没人往哪传球,归齐跑半天还是0:0,白踢!
没有激情的比赛没意思,网上人纷纷去睡觉了,说要三点起来看巴西。原以为强勇的巴西队能灌对手十个八个的,最后才进了一个。我也睡了。
第六天:干嘛吆喝嘛
妖言:西班牙和乌克兰的比赛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相差的不仅是比分、技术还有士气。斗牛士轻易甩出的四根带倒刺的标枪,完成了三十二支球队中最漂亮的亮相。
世界杯踢好几天了,实在没什么看头儿,根本不像谣传的那么精彩,一群人跑来跑去累得贼死也踢不出什么名堂。公共汽车站上贴的那些给饮料代言的球星在球场上真没嘛,光往边路带不往中间踢,好不容易起脚还踢老高,不射球门就射看台,能把你急死。
我刚把电视打开;一位叫猴子的同事进来了;特有根地说:“我告你,乌克兰准赢,这队倍儿神秘,至少不会输。”他冷静地去厕所洗了两个西红柿,亲手交给我一个,像个仪式,很隆重,我站起来接的。但凭我这么多天被人蒙的经验,当一个人特别肯定地跟你说哪个队赢的时候千万不能信。所以,我只对他点了一下头,很拘谨地吃火柿子去了。猴子则把脚丫子伸在另一张椅子上,用手抠着后脚跟,眼睛盯着电视癔癔症症地叨叨:“速度!速度!我靠!”词汇极其单调贫乏。
我刚把西红柿吃完,就听见解说员说:“传球的这位小个儿队员身高一米八三……”真晕,这么高还算小个儿,他是拿人当参照物的吗?西班牙以完美的配合逐渐瓦解着猴子对神秘的盲目崇拜,终于,眨么眼儿的工夫,足球在空气里划过一条弧线被踢进球门里,我起哄似的尖叫,猴子直搓大腿。西班牙的小伙子们也很高兴,射门的队员梗着脖子,张着大嘴,兴奋地露着嗓子眼,其他人则玩命地把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
西班牙队是挺护食的,动作简捷,配合到位,跟玩电子游戏似的,哪需要人哪就能冒出来一个。足球跟沾在脚底下赛(似)的,乌克兰队简直成了在球场上练习短跑的队伍,眼巴巴地看着球一次又一次飞进自己的球门。我斜眼看了一眼猴子,他还在搓后脚跟,同时还振振有辞:“我看球,一般看这个队的防守,看对方怎么破它的阵。”
中场休息的时候猴子居然换台看起了《北京人在纽约》,为了安慰他一下,我等了会儿才说:“你换回来吧,该开始了。”他看了眼表,倍儿不满意:“你不知道中场休息几分钟?你估堆儿呢?以为买大葱,包圆儿一块?”说话真不挨着,但我没介意,显得咱大度。
下半场刚踢,裁判员就亮了红牌,让西班牙队往乌克兰的大门里射点球。为嘛呢?慢动作一放,我才看明白,归齐乌克兰队的人没踢球,踢的是对方队员的脚,我认为如果不是眼神儿的问题那一定是心眼儿出了问题。结果,乌克兰的帅哥悲壮地捋着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下去了。本来就次,再少一个人,这不白给吗?乌克兰的守门员真成问题,懈了咣叽的,球一来也不抱紧点儿,我都替他揪心。失去斗志的队伍,连球都不抢了,甚至脚步放慢,离球远的人就在那站着,弄得西班牙队的人跑一会儿发现身边没人,还得站着等会儿。
如果拿西班牙队比作斗牛士的话,那乌克兰队就是那只背上插了四根有倒刺标枪的牛,只留给我们被斗的快感和黯然的背影。西班牙的这场比赛是世界杯开赛以来最精彩的一场,轻松的跑动,流畅的配合,还总进球。哈哈,这才看出来点儿足球的美感。我刚觉得看球是种享受,电视里张斌那胖子说:“虽然这场比赛不具备观赏性,但进球还是挺多的。”奶奶的!
突尼斯和沙特的比赛够背的,很多人都打算睡觉,说没嘛可看的。因为有上一场精彩的比赛垫底,电视开着,大家各忙各的,没什么人直勾勾地盯着屏幕。“进了吗?”“还没进?”这样心不在焉的对话从不同的嘴里冒出来,夜晚忽然变得漫长了。
第七天:能响就是硬道理
妖言:尽管二踢脚的芯子有点儿长,有可能还受了潮,但好歹扔出去炸了,这年头儿,能响就是硬道理。
匡同学问我,你今天写嘛?我说,没词儿,要不你拿酒瓶子把我脑袋开了得了。他说,才开始就寻死觅活不吉利,不过实话告诉你,你支持的英格兰队没戏。我拍了桌子,大呼:“谁说的!”他也拍了一下桌子,语气铿锵:“老天爷!”气得我打算把他轰出去了。我都觉得自己够贱的,整天花钱请人吃饭,找了一群什么人啊,没一个说话靠谱的。
那厮看我眼睛通红,有点杀人不眨眼的意思,赶紧给我讲了一个特不挨着的故事。
我最终还是把这位留平头的同学轰走了,因为我要去单位看那台满是雪花的电视。厄瓜多尔和哥斯达黎加的比赛很古怪,穿了一身白的哥斯达黎加队员表现得异常冷静,心理素质巨好,都不怎么跑,更别说抢了,均站着干等,球不到就不挪窝,估计这也是一种战术,就跟下象棋有人第一步非挪个卒不可,根本不着急进攻。这样的状态令解说员很寂寞,他没法发挥了,于是,我听见一个很闷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不知道哥斯达黎加队是不是为了迷惑对手,好几个队员剃了光头。”你说踢足球一般不都得往脚底下看吗?我认为用剃光头迷惑,还不如穿花裤衩有效呢。当然,要在秃脑袋上贴点儿卫生护垫估计也行。
我热切盼望的英格兰上场了,刚开始没几秒,一个队员头球争顶,愣把自己穿的一只红皮鞋给掉了,一颠一颠地跑场边穿鞋去了,这是比赛的态度吗?大高个儿这回犯规少了,蹦起来的时候俩胳膊特老实地耷拉着,他飞身救球的时候解说员倍儿振奋地说他:“一米九三的身体完全打开了!”合着人家一直是个罗锅。
候鸟一样尾随英格兰队而来的球迷是有水准的,他们像唱诗班一样用歌声鼓舞士气,可是上半场过去了,伟大的英格兰队依然绅士般内敛着,一个行家告诉我那叫慢热。可我觉得也太慢了,是不是没煤气了?无法不赞叹多巴哥队,他们的激情坚韧勇敢让比赛充满想象,兔子急了还能蹬鹰呢!当阴险的足球直奔多巴哥队队长的下半身而去,他痛苦地当着全世界摄像机的面把手伸进裤衩里,站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好在比赛最后终于给煤气了,英格兰气势如虹,我们都在办公室里喊起来了,我热爱的队伍终于毫无悬念地出线了。
这是一场精彩的对阵,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守门员手上跟沾着502赛(似)的,只要是圆的,就别想跑。当然,尽管502也有不结实的时候,尽管比分输了,但这个顽强的队伍还是值得我们敬佩和记住的。
这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长相的年代,虽然传统足球强国放的是炮弹;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放的只是炮仗;但有响就是硬道理。比较起法国那种沉闷得跟张元的电影一样的比赛;和西班牙那种一面倒的毫无悬念的阵势;我们更稀罕这种对抗;因为它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和戏剧性。
第八天:接地气很重要
妖言:估计阿根廷队是接地气了,射门还没完了,我要是塞黑队,让人全站原地,你也别遛我,随便踢吧,先让你一百个。唉,真是兵败如山倒啊。
我每天一睁眼就看墙对面的月份牌,妄想着能看到7月10日这篇儿,整个人就跟那个天天趴墙头眼巴巴等城里大奔接的傻子似的,从来没这样数着数过日子。大热的天,世界杯那些队踢得还挺来劲儿,一轮完了还得再来一轮,我的新鲜劲儿都快过去了。
我咬着牙把超女七进五的比赛灭了,换成中央五套,呼的一下,满屏幕赏心悦目的小女孩就换成了一群大老爷们。两个跟我一起看球的人立刻进入状态,女的说:“一场球几个队踢?怎么衣服那么多颜色?”好么,看话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