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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室的门,一面找一面轻声道,“船上种族很多,会有人忍不住想咬。”
齐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还是解释道:“呃……我没有带可以换的衣服。”
她终于感觉出了米兰说过的什么也不带的“不便”,但是她并没有过于后悔。
零手里却已经提了行李箱和包裹,“这些是你的?”
包裹确实是她的,而行李箱正是米兰提在手上的那个。
她先是想,啊,米兰先生把他的行李箱落下了。而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便有些酸酸的。她点了点头。上前把行李箱子接过来,然后用指环轻轻在识别锁上扫了一下。
完全没有让她意外,锁应声打开。
然后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箱子弹开时,里面黏黏的响了一阵子,不明物体抬起它的大脑袋,露给齐悦一朵娇艳的花朵,然后血盆大口偷偷从后面露出条缝,用力的弯成微笑的模样。
是那朵食人花。
齐悦先是吓了一条,然后小心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它带着细绒毛的花瓣脑袋。
食人花扭着纤弱的花茎,黏答答的把大大的脑袋蹭到她胸口上。
齐悦忽然有些想哭,她伸手将它抱在怀里。
零则面无表情的俯身,拾起它花茎上挂着的卡片。上面用汉语写着,“谢谢你的手信。把普兰托(你可以叫它兰兰)带在身边,常想想陛下。”然后是丽齐的普兰托语签名。
喂喂,你送食人花给一个F级以下,确定是为了提醒她常常想想皇帝陛下而不是为了制造事故除掉她?
当然,齐悦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宠物有多么危险。
食人花MM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发抖,更加用力的往齐悦胸口上蹭。如果齐悦不是个贫乳,没有相应的觉悟,简直要怀疑兰兰是个WSN在占她的便宜。
她轻轻摸着它头顶的花瓣,试图安抚。零则在一旁很认真的问:“是你养的储备粮吗?”
“?!”喂喂,不要面带正直严肃的表情说这么恐怖无情的话啊!
齐悦赶紧把兰兰抱紧了,“才,才不是。是宠物,它叫……”然后她也看到了卡片上的内容,“叫普兰托,小名兰兰,是有名字的,怎么可能是储备粮?”
兰兰又抖得开始掉叶子,这回轮到它用力的试图挣脱齐悦的怀抱了。
“取了名字就不忍心吃掉了,”零面带正直疑惑的表情,“还是不要取了。”
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人说话啊?
“都说了是宠物,不是储备粮啦!”
“真的不考虑一下?”零眼睛里都出现长着蝙蝠翅膀的恶魔符号了,脑门上却偏偏还写着:我是为你好,“这东西低卡路里,据说还有美容护肤瘦身丰胸的功效,烧一烧很好吃。”
齐悦都要跟兰兰一齐飙泪了,“真的不用考虑!”
兰兰终于挣脱了齐悦的怀抱,施展肉腿狂奔的技巧,躲到角落里缩着去了。
零这才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好吧……反正这东西晒晒太阳就能活,不太用人照顾,也不会不知节制的乱蹭人,还能帮着洗洗盘子刷刷碗什么的。就先养养看吧。”
腹黑恶魔,零他绝对是个大腹黑恶魔——齐悦和兰兰在心里血泪鉴定。
箱子里当然不是只盛着一只食人花。还有护腕护膝,一条项链,一整打的换洗内衣内裤,两件贴身穿的控温服和两套普通衣服。
护腕护膝和项链单独装在一起,上面用额外的标签贴着说明书。说明书下附字条:
“对不起,皇帝陛下说,之前给你定制的项圈你似乎不喜欢,我原本以为那种朋克风是你们那里的潮流。我额外从伊尔曼星定制了新的调节器,就算你依旧不喜欢,也还是带上吧。宇宙实在很危险,你不能什么准备也不做就闯进去。
我为我对你造成的伤害道歉。球球的事我一直很愧疚,但是我依旧想要说,最终那个结果,普兰托确实尽力了。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实情,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当然,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请你为了皇帝陛下,好好的活下去。丽齐留。”
齐悦默默的把纸条读完,重新把箱子锁上。
“我回房去换一身衣服。”她说,“然后我们在飞船里走走吧。”
零没有再试图逗笑她,只是点了点头。
却又在她离开前叫住她,说:“回普兰托很方便,如果你想回去——”
齐悦打断了他:“……我知道的,谢谢你。”
但是她现在还不可能回去,在回地球安葬好球球之前,她没有资格回去。
“如果你不想回去,”零顿了顿,轻声说,“就忘了他吧。你还有机会,可以重新开始。”
齐悦微笑着摇了摇头,“已经不可能了。”
在这个广袤的宇宙里,专情并不是普拉托人才有的权利。齐悦从来没有敷衍过皇帝陛下,他同样是她此生独一无二的爱人,没有谁可以替代。
何况丽齐把兰兰都送来了。就算她想发扬地球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不良传统,有兰兰随时提醒着她的曾经沧海,只怕也很难有人能在她眼中脱颖而出了。
不过,有所谓忠贞不渝,就有所谓“名花各有主,我来松松土”。凡事不能说绝了,只要是篇言情小说,就总会有人百折不挠的给有情人松土挖墙脚的。
何况命运一向恶趣味,最爱碾压着狗血逆民意而行。
通讯光屏打开时,安瑞斯面上有一瞬间的动摇。
“格兰迪?”
“夫人。”格兰迪在另一侧向安瑞斯点头行礼,“很久不见,您一切可好?”
“还不错。”安瑞斯笑道,“有近二十年了吧,你一点都没有变。”
“您比过去更加年轻美丽了。”格兰迪依旧用着他惯有的平缓、绅士的语调赞美道。
“寒暄的时候不必这么真诚,”安瑞斯笑道,“知道你为什么招惹这么多小姑娘?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她停了停,微微的仰起头,湖绿色的眼睛一瞬间幽暗如深潭,“或者我应该先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一直都知道您的下落,是莱维怕打扰了夫人的生活,所以这些年疏于问候。请夫人原谅。”
安瑞斯用手指卷着垂到胸前的金发,不置可否。
“不过夫人不必担心,我今天找到您,并不是为了莱维的事。”镜头切换,希尔斯平静的睡颜出现在安瑞斯的面前,她的身形一瞬间僵住,眼睛里水样的光芒轻轻的颤动起来。
“我想请夫人帮我照顾一下希尔斯。他这次伤的有些重,恐怕要很久才能恢复。”
“……为什么找我?”安瑞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依旧用毫不在意的语气问道。
格兰迪温柔的眼睛里透出一些调侃来,他说:“当然,我是基于以下的考虑:首先,希尔斯这次违背长老们的警告,破坏了艾尼米和普兰托之间的盟约。如果带他回艾尼米,恐怕他还要再受一次处罚。其次,您知道他做事的风格,崇拜他的人可以为他去死,恨他的人也不惜和他同归于尽,在这个关头,我实在不放心把这副模样的他随便丢到哪里去养伤。最后……”他略停了停,目光真诚的望着安瑞斯,“夫人,他毕竟是您的儿子。”
安瑞斯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很需要您,夫人,”格兰迪说,“您也许不知道,他自己大概也没有发现,这些年来他一直渴望母亲的关怀。他一直在追逐力量,但其实那只是因为他心里不安,因为当年他没您留住您……就算是艾尼米人,也是有母亲的,所以——”
安瑞斯抬手止住了格兰迪的话,“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格兰迪,你是个好孩子,但感情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根本就就是个笑话……不过,我答应了。把希尔斯送到亚特兰帝吧,我很快就会回去。”
“好的,72小时之内,我会把他送到海神号了。”格兰迪彬彬有礼的说,“谢谢您。”
“喂,我说送去亚特兰帝!”
然而通讯屏已经自作主张的关闭了。
——这就是艾尼米的风格,虽然是他们提出请求,但做出决定的权利永远不在你的手上。
就算是对女人温柔得无懈可击的格兰迪,也一贯是强盗作风。
安瑞斯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她看过电视直播,当然知道抢亲的人是谁,更知道搭乘她飞船的人又是什么身份。
“丽齐会杀了我的。”她苦笑道,然后她目光再次沉寂下来。
她拿起桌上摆放的相片,轻轻戳了戳照片上某个人的脸蛋。时值伊尔曼的初春,天光晴明,杂花生树,照片上三个搭着肩膀大笑的人也正当年少,意气风发。
世事变迁,生死相隔。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
无数往事都在岁月里变得模糊,可是另外一些看似琐碎的记忆,却日复一日的清晰起来。
安瑞斯知道。有一些人,有一些情,是一辈子也摆脱不掉的。
“……各凭本事吧。”她喃喃自语。
齐悦参观的行程正到导航室,进去的时候,安瑞斯正把照片倒扣起来。尽管只是瞄了一眼,齐悦还是认出了上面三个人,是年轻时的丽齐、安瑞斯和一个普兰托男人。她略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熟悉,把她认识的普兰托人回想了一遍后,终于对上了号——那个人长得跟米兰很像,恐怕就是米兰的父亲。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没有这样的渊源,丽齐和米兰也不会让她搭乘这艘飞船。
毕竟离开的时候,她的身份还很敏感。
“打扰了。”她和安瑞斯打招呼。
为了不让她看上去很好咬的脖子真的勾动什么人的食欲,齐悦穿得很保守,白衬衣长筒裤,长头发扎成马尾,看上去很有青春活力。
安瑞斯却疑惑的望着她,“你是?”她看了看一旁的零,有些难以置信,“齐悦?”
齐悦这才想起来,体能调节器上附带着的屈光拟形形态她改不掉,正想解释,安瑞斯已经上手,“你是普兰托人?”
她毫无顾忌,上手就捏齐悦的头发。然后在零面无表情的抬手时,果断放开。
“什么啊,明明用了屈光拟形……不过还真是完美的拟形,居然能骗过我的眼睛。”安瑞斯由衷赞叹道,“丽齐这个家伙,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告诉我。”
喂喂,你眼睛里写着满满的都是“据为己有”,告诉你的话绝对就拿不回来了吧!
安瑞斯又在齐悦身上研究了一会儿,翻开她的衣袖,看到丽齐送的护腕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体能调控器附带的功能,应该至少有四个吧。这样贴着皮肤佩戴,就能完美修正光线偏差,消除体味,伊尔曼人的技术真是令人赞叹……说不定能骗过去。”
“骗过什么去?”
安瑞斯头上呆毛动了动,“我们可能会迎来一个危险的客人。”
“……客人?”
明明说着危险,但齐悦分明能够感觉到安瑞斯眼底深埋的温柔,连声音里都有种暖暖的幸福。
“晚上我再跟你细说。”她随即又烦恼的揉了揉额头。
此刻希尔斯还不知道自己会撞上什么样的大运。
身体机能正在全力修复,所有能量都供给相关的组织细胞,他现在连保持清醒都很困难。
尽管如此,在生物钟的调控下,他还是在午饭时间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格兰迪正在一旁读报。格兰迪依旧是一贯的看似温和实则漠然的表情,知道他醒了,银色的眉毛也还是像是画上去的一般,动也不动。
“萨迦退位了。”他说。
“嗯。”希尔斯无聊的应了一声。跟齐悦一样,“皇帝”、“退位”这种词汇压根触动不到他。但齐悦是对这两个词本身无感,而希尔斯则单纯是出于蔑视。
作为已知宇宙最强大的战士——好吧,现在也许得加一个“前”了,虽然萨迦确实是占了主场优势才赢了他,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权势、财富对希尔斯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当然,跟粪土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