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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出来急了,没带钱。”林乐如实交待。
“走!吃饭去!想吃什么!烤鸭怎么样?我请客。”林晓恩捏捏侄子倔强的脸。“别了,那多贵呀!我们学校那儿有个自助火锅,才20一位,咱去那吧!”林乐很懂事的说。
林晓恩故意很奸诈的笑着说。“你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小姑,我妈说这家里最疼我的就是你了,她说不让我老花你的钱,你也该自己攒点儿钱了。”林乐低着头跟林晓恩并排着走出胡同。
林晓恩抬手就招来一辆出租,对林乐说:“乐,你是小姑赚钱最大的动力,我赚钱的目的就是:为林乐服务!”林乐笑着上了车。
“乐!别说你们学校这的火锅可真地道,跟我们那年出差去重庆吃的就是一个味儿。”林晓恩称赞道。林乐坐在对面笑呵呵的说:“那是!小姑我就觉得全家人就咱俩是一国的。”
一段风卷残云得狼吞虎咽之后,林晓恩带着林乐去逛街,说是马上秋天了要给他买几件换季的衣服,于是就进了一家百货公司。
林乐跟着林晓恩穿梭在各种名牌专柜之间,看着让人乍舌的价钱,不仅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将来跟小姑一样,再也不要让爸妈因为没钱听不起腰板做人,再也不给林恩华看不起他们的机会。
这时林晓恩拿起一件长袖体恤和牛仔裤塞给林乐让他去试穿。没一会儿林乐就出来了,林晓恩看着帅气的侄子很是满意,不等林乐说话,就让导购小姐开了票去结账了。
林乐刚才在试衣间看过衣服上的吊牌,他觉得这也太贵了,打折后还要六百多。于是小声地说“小姑!这也太贵了。”林晓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拉着林乐了走出专柜,有逛到了运动品牌的楼层。
林晓恩想着在给林乐买双运动鞋正要询问他的意见,一回头却没有林乐的踪影,再仔细一找看见了正驻足在耐克专柜前的他,林晓恩走过去跟林乐一起进去,她是个运动白痴,所以走马观花的看着那些陈列整齐,颜色不同却款式相近的鞋子,她真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用一千多元去买一双毫无款式可言鞋子,正当她百般不解的摇头时,却看见了林乐一脸痴迷的捧着一双黑红相见的运动鞋。
“小姐拿一双41的我们试试。”林晓恩对导购说。林乐高兴得穿在脚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又看了价钱回头对深厚的林晓恩说“还是算了,我还有鞋。”林晓恩问他不喜欢?他说喜欢,又压低声音说太贵了。一旁的导购忙说这是这一季的新款,昨天才到的货,小伙子真有眼光之类的话。林晓恩根本没听只是问林乐合适吗?舒服吗?林乐没有吭声,林晓恩拽住想要躲闪的林乐蹲下把食指塞进鞋里,抬头对导购说“开票!”
“就穿着吧!”林晓恩对林乐说。导购恭敬把林乐那双旧的美津浓包起来递给林晓恩。出了商场林乐不时地低头看脚上的新鞋,心里乐的开了花儿,可是想想鞋的价钱又不安起来。“小姑……”他也不知道该跟小姑说什么,她给他花了太多的钱了,他深深地明白要是没有小姑凭父母的收入,他是绝对不可能这样浑身名牌的。
“啊?别跟我说谢!这钱算我提前投资了,要是等我老了孤家寡人一个,你小子可得想着我以前对你的好,好好孝顺我!”林晓恩用胳膊肘赚了一下侄子笑说。
林乐也跟着轻松起来说必须的。接着林晓恩带着林乐去了手机卖场说要给林乐买手机,买个带英汉词典的还说这样是为了好作弊。林乐说什么也不要了。
林晓恩说是生日礼物,再来就是让林乐好好补习英语期末成绩进前五名,考上重点高中,这当是奖励,先让他提前用着。当然这只是借口,最重要的是她觉得林乐已经上初三了,经常补习到很晚,而且到了冬天,天黑得早,这样联系着方便。
终于在林晓恩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诱导下,林乐开始挑选手机了,但他坚持不要太贵的。最后在千挑万选之下他们挑中了诺基亚7610,1450元。随后林晓恩又带着林乐去办了张手机卡,充了100元话费,带着林乐回自己家。一路上林乐兴奋得鼓捣着新手机,不时地抬头问问林晓恩手机上的事儿。
回到林晓恩的公寓已经是晚上了,她问林乐吃泡面行吗?林乐点点头。她就拿出两个康师傅桶面,接了饮水机的热水盖好,放在玻璃茶几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扔给林乐。
“小姑,我今儿就住这儿?那我爸那怎么说?”林乐不安的问。“你别管了,我给你爸打电话,明儿早我送你回去。”林晓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林乐拿起电话递给林晓恩催促着。“那你现在打吧!我怕我爸着急。” “行。”林晓恩接过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陈素云,林晓恩简单的说林乐今晚不回去了住她这,明早他们一起回去。陈素云在电话里交待她别给林乐买东西乱花钱,她忙不迭的说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林晓恩跟林乐比个OK的手势,开始呼噜呼噜的吃方便面,林乐问:“小姑你晚上就吃泡面?”林晓恩敷衍道:没有,不常吃。
没一会儿林晓恩吃完泡面,让林乐收拾,自己去卧室铺好床打开电脑问:“你看电视还是打CS?”“CS”听到林乐的回答,林晓恩拿起睡衣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看见林乐在电脑前坐的稳如泰山,就催促他先去洗澡并且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睡衣递给林乐。
林乐洗完澡,看见林晓恩把沙发床拉开躺在上面看电视正要开口,被林晓恩打断了“你睡床,我睡沙发!你玩电脑我可睡不着。”林乐呵呵一笑便不再说话,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帮林晓恩温好放在茶几上就转身回卧室CS去了。
林晓恩拿着那杯温呼呼的牛奶心理有种莫名的感动,她想起了十一年以前,那时林乐才上幼儿园,她才上高一,当时家里过的很拮据,她几乎没有什么所谓的零用钱。有一天林乐从幼儿园回来神秘兮兮的把她拉到院子里,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包着金色锡纸已经有些融化的巧克力,用他稚嫩的童音对林晓恩说:“小姑,给!”她问林乐从哪来的。林乐说“小朋友给的,可好吃了,我吃了一半,剩下的给你。小姑,你吃,可甜啦!”那一幕就像是电影一样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永远都记得林乐神秘兮兮把她拉出去,然后笑盈盈的举着半块儿已经有些融化的巧克力的样子。那时候,她发誓将来赚钱了一定要给林乐买很多好东西,让他和别的孩子一样,什么也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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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事重谈
第二天一早,林晓恩和林乐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林恩辉在院子里洗带鱼,他抬头看了儿子一眼,转头说妹妹“人大了,长本事了!一句话不对头转身就走!”其实这话也是说给林乐听的,大家都明白,可是林晓恩没心没肺的凑过去往林恩辉背上一趴笑呵呵的说:“哥!我又不是冲你!你生气了?”
林恩辉哼了一声,便笑她这么大了也没个整形儿。林乐看见父亲心情不错也赶快过来道歉说以后再也不跟二姑吵了,以后决不和大人顶嘴,并且态度诚恳地保证以后好好补习英语,还说一定考上重点高中。这样林恩辉才冲着林乐笑骂了句臭小子,算是前嫌尽弃了。
这时林母和陈素云说笑着从屋里出来,看见林晓恩他们回来了,林母佯装生气的样子说女儿“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这一幕完全在林晓恩的意料之中,于是她按照老套路,嬉皮笑脸的走过去攀上母亲的脖子,忙不迭的道歉,我错了我错了,还望母亲大人见谅,原谅你这不小的女儿吧!说着就戴上了京剧的味儿,末了还作了抱拳认错的姿势。林母看着她痞痞的样子,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算是此事作罢,不再追究了。
就在这时林晓恩发现陈素云的表情有点儿不对,但是具体怎么不对她也说不上来,正要开口问,陈素云说话了“你又要小姑的东西了?”她死死的盯住儿子脚上的那双新球鞋,她看着那些上面小小的红色的“对号”不用想也知道那不便宜,而且是非常不便宜。
林乐低着头不敢吭声。林恩辉听妻子这么说也转头看那双鞋和儿子手的纸袋,“咣”的一声扔下了手里的剪刀和纸袋,站了起来,表情很严肃也很复杂。
“大嫂!是我要给乐买的,前几天商场打折挺便宜的,我就买了,他不知道,昨天去我那他才知道的。”林晓恩慌忙把侄子拉到身后,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
林母也帮腔说“就是的,晓儿挣得多,有能力就让她买呗!好吃不过的猪肉亲不过的姑舅么!姑侄儿最亲了!她不买谁买!”虽说林母说的句句在理,但多少都有些显摆自己闺女有能力的意思。相对的也就是嫌另一个没出息了。这话怎么说都让林恩辉和陈素云两口子不舒服。可又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谁让自己没本事,挣钱少呢!所以在这家里这两口子总是干得最多,最累,却总是矮人半截,老也抬不起头。看婆婆一脸得意的样子,陈素云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进了厨房。
林恩辉继续蹲在地上首饰那几条带鱼。林乐跟着母亲进了厨房,坦白交待了昨天发生的事儿,还有小姑给他买的所有的东西。
“晓儿!你也该找个对象了。”林母跟女儿坐在屋里老事重谈“你不小了!你听妈说,女人呀,再能干最后也得结婚,生孩子,那才算个归宿呀!你这一个人每天在外面清锅冷灶的,下了班,忙活了一天,回了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不觉得闷?不觉得孤单?结婚这事儿呀就的趁早,女的不比男人,人家三十多岁照二十几岁小姑娘的有的是,你见有几个三十多岁女的找二十多岁小伙子的?”可谓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字字发自肺腑呀!
一旁的林晓恩安静的听着,一副乖巧的样子,她可不敢把她那套独身无所谓,事业大过天,有钱才是硬道理的理论拿母亲面前讨论,那非炸了锅不可。于是乎,林晓恩无比真诚的说:“妈!”这时一个拖长音,接着又道:“我不是不找,是没有合适的,婚姻这事儿是一辈子的事儿,可不是买东西,不好了能扔,能退。我这是宁缺勿滥,谈恋爱不是也得看缘份么!您跟我把那会儿不是也是自由恋爱么!不是也没听我姥姥的安排么!不是也跟着我爸从家跑出来了么!这说明你们有爱情!有爱情这婚姻才能幸福呀!才能长久呀!对吧?爸!”说着转向了在躺椅上看报纸的父亲。
“对!这次是晓儿说的有理。”林父点头道。“看吧!”林晓恩看见有人撑腰气势也高涨起来。接着林母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什么老张家的女儿就是眼光高,东挑西拣最后到四十岁了还是一个人,还有李家的大女儿一直上学,拿了博士后又怎么样?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到现在脾气都变怪了,诸如此类等等。林晓恩越听越烦,又怕母亲对她下最后通牒,只好硬着头皮盯着,还得适时地响应母亲大人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