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看到了凄惶、苦楚。
他买下了她手里所有的皮带,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些是她偷偷拿出来的。
经他调查,她那段时间急需用钱,白天在车间做事,晚上还会去酒吧。
夜晚的酒吧热情而喧嚣,酒吧的名字叫“迷迭”。
晚上的她和白天相差甚远。
穿着低胸的侍女服,样子却扭扭捏捏的,只肯给客人倒酒,其他的什么也不愿做。
经理还教训了她。
看起来也不是一两次了。
倒是不少顾客喜欢招惹她,估计就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
他突然起了兴致,想看看她还能继续多久。
出差的那段日子,他每晚都去了那间酒吧。
她还是不服管教,执拗的性子让她备受苛责。
父亲打来电话,问找到这女孩没有。
他说找到了。
父亲说,赶紧让她步入正途,最好能去读书。
语气很急切。
他继续问,为什么呢?
父亲沉默了会,就当是行行善吧。
他嗤笑了声,父亲的生活本就足够灰暗阴冷,还有空多管闲事。
出差的最后那天,他还是去了酒吧,女孩好像不一样了。
女孩妆化得很浓,穿得很少,没有穿鞋,在跳肚皮舞。
她不再扭捏,不再羞涩。
扭着性感的臀部,不时作出飞吻的动作。
有兴致高的肥胖男人上前拉拉她,她没有拒绝。
她笑着拥着对方,亲了亲他那满脸皱纹的脸颊。
那个男人挺了挺他的啤酒肚,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胸口。
她还在笑,作反抗状,轻轻在男人耳边说了句话。
男人顿了顿,转瞬又笑了,低下头亲了亲她,她扭头,不干。
男子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她的衬衣。
酒店气氛暧昧又热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雀跃的欢呼声。
不少人跃跃欲试。
温柔乡间,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一世浮华一场空。
他没由来的愤怒,上前,手臂紧紧箍着她,拉她走开。
身边响起了辱骂声。
她看了眼他,神情淡然:“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眼神透亮如水,浅浅笑着,露出淡淡的酒窝。
……
后来,他带她离开了东莞。
☆、Chapter 12
Chapter 12
雨还在下,拍打着车身。
车内寂静无声。
“时老师,”南樛低着头,她的声音幽幽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挺随便的女孩子,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大一的时候,你选我做助教的时候,张教授其实已经选好了人,可我还是去了;你给我的薪酬一次比一次高,我也要了,从来不说什么;明明知道你结婚了,你嘱托我去买生活用品,我照办,你太太不高兴找上门,我也不知悔改;还有上次你在办公室……喝醉了酒……我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哪怕现在你要我上楼……我也会听你的。”
时惟以看着她,睫毛还在轻颤。
他好像有点过于强势,忽略了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抬眸看她,语气认真,说:“我从来都不觉得你随便,起先把事情交给你做是因为相信你,现在……再等等我好吗。”
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咬了咬下唇,没说什么。
时惟以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含糊其辞,他侧了侧身子,握着她单薄的双肩,目光微沉,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没有谁会永远活在过去,我的过去很难堪,失败的婚姻,忙得累死累活的工作,我想往前走,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
她低低笑出了声。
真的可以无畏地向前么?
时老师,你都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怎么向前。
##
他们还是上了楼。
南樛自始至终都明白,她无法拒绝时惟以。
毕竟是他最先把自己从看不见的深渊中拉出。
时惟以让她先洗澡,找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裤子给她。
这该不会是她太太的吧。
时惟以知道她的小心思,说:“这是我准备送给我侄子的衣服,是全新的,不要多想,而且我和她离婚后,就搬出来了,这屋子里没有她的东西。”
南樛洗澡挺快的,出了浴室还没看到时惟以,她四处转了转。
他家布置的很简单,简明的黑白色调装饰,很符合他低调、简单的个性。
客厅除了沙发茶几,就只有不远处的书架,上面排满了各种书。
《理想国》《货币的战争》《炒股的智慧》《巴菲特之路》《忏悔录》……
时老师喜欢看这些书,感觉不太像。
雷清桌上摆满了清一色的言情小说,温雅桌上被化妆品充斥,自己桌上有鱼缸,虽然金鱼已经死掉了,只剩下一个空鱼缸。
……
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书架顶层有个本装订略显陈旧的笔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拿下来,里面的记载很奇怪。
2008年12月,归还所欠账款18万;
2009年4月,25万;
……
2010年9月,127万;
……
这是一个账本,里面还有很多欠条。
偷窥他人的隐私总归不好,她把笔记本放上去,下面有个黑色文件夹,里面应该是律所近期的案子,她随意翻动着,又找了另一本,打开,停住——
夏荷真起诉王晗诽谤……
“你在看什么。”
时惟以从身后走来。
他穿得是休闲的灰色家居衬衫,V型领,头发湿湿的,纯黑的碎发黏在他英挺的脸上,慵懒随性,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她记得他身份证上是81年的……
她手里还拿着那个文件夹,迅速阖上,放回原处。
“不好意思……我就闲的无聊随处翻翻。”
“没关系,你手上的案子是已经审过的。”他看了眼,眉目沉静,神色清朗。
她神色怔松:“……哦,这样啊。”
“这是好几年前的案子了,”她问:“怎么还放在这里。”
时惟以说:“最近律师又来了案子,跟这个有点关系,找出来看看。”
她收回思绪,说:“时老师,你看书涉猎好广啊。”
从哲学到经济,再到文学。
时惟以脸色不变,说:“这房子也我父亲留下的,大部分书也是他的。”
南樛:“……这样啊。”
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解释道:“以前还有套房子,离婚后给了前妻。”
南樛:“……哦。”
其实他不用跟她说这些的。
她看着他,把酝酿了好一会儿的话透露出来:“不是要讨论那个司法追究赔偿责任保险吗?”
“去书房吧。”
他们去了书房,书房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一台电脑和几张红木桌子。
他们进入主题也快。
时惟以提出质疑:“你先前提出的这个司法追究赔偿责任保险的想法是不错。但有两个致命的问题,首先地方机关可能会因为购买了保险,而疏于对国家赔偿风险的自我管控,减小公正执法的力度,诱发道德风险。再者,这个追偿听起来高大上、讲正义,可实际操作起来很困难,很多案子时隔多年,办案人员不好找,而且很多情况下判案也不是一个人说得算的,职责权限不好划分,真正想找渎职人员相当不容易,更何况保险公司是不能干预司法活动,代位追偿这点要好好再想想。”
南樛心头微震,道:“追偿是……很难,可就是因为难,就不能不做了,有个保障,至少可以杜绝社会上更多的恶。我觉得可以采用出险费率增加的条款,即如果发现行政机关或司法机关在某年发生执法不公行为,则发现年的下一年增加一级保费份额级别。至于代位追偿方面,办案质量终身负责制和错案责任倒查问责制等的推出,我想还是有帮助的。”
时惟以点点头,眉目有淡淡的笑意,应该是认同她了吧。
时惟以淡笑了声,又简单把作品的必要性、销售方式、理赔计算补充了点内容,她发现时惟以关于保险懂得还挺多的。
时惟以淡淡笑了:“官司打的多了,接触的也多了,近些年保险纠纷的案子可是越来越多了。”
简短的解释,道清了原因。
她扯着衣角,思绪乱飘。
“今晚就在这边睡吧,”他眼光温和平静,说,“现在宿舍估计也关门了。”
“这不好吧,”她直言,“我找宿管阿姨开门就行。”
他笑了笑,“这个点,我这外面也不会有车,你想让我开夜车吗?”
说的隐晦,她反应不及。
“就住我这吧,有客房。”他微笑。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
第二天清晨。
时钟指向六点半,时惟以简单梳洗了下,客房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他叫了外卖后,打开电脑浏览了会财经新闻。
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
不到半个小时,电话响了,是送外卖的,他打开门。
门口站着花宏毅……
这种住宅是不允许送外卖的乘坐电梯的,所以他得下楼。
看了眼客房的方向,他说:“我出去取个外卖,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花宏毅:“……”
他居然……会点外卖!!!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南樛伸手揉了揉有些涩涩发痒的眼角,卧室很大,装饰的很奢华,米色的窗帘很好看。
昨晚看到这一房间,她首先想到的是杜甫的诗——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呵呵,真有够恶趣味的。
她下床,去洗手间随意理了理头发。
洗手台上还有牙刷、毛巾。
……
她推开房门,“时老师……”
“呵呵,原来还有金屋藏娇啊。”轻佻的笑声。
##
207宿舍。
手机铃声徐徐响起。
“魏老师,你好,我是温雅。”她正在涂手指甲油。
白炽灯明媚的光柔和的洒在上面。
“参加答辩比赛啊,当然没问题……可我先前并没有报名……我外形条件好……谢谢老师欣赏……我会和南樛说清楚的……嗯,谢谢老师。”
“温雅,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雷清在床上翻了边,头发乱蓬蓬,嘟囔着:“上午没有课……我还想多睡会儿……”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温雅说。
倒也是,她化妆时间就比较长。
雷清探探头:“温雅,南樛是现在还没回来……还是已经回来又出门了。”
温雅:“她啊——夜不归宿,人家也是有自己的夜生活的,咱就别多管了。”
反正都睡醒了,干脆起来吧,雷清爬下床,拿起手机,输入:南樛,你现在在哪儿?
不一会儿,她就回了:我马上就到学校了。
雷清:亲爱的,可以在校门口的早餐店带点吃的给我吗~
南樛很快回复:想吃什么?
##
收到雷清短信的时候,她还在车上,看了眼时惟以,神色自若道:“时老师,把我放到前面那家早餐店就行了。”
“早上没吃饱吗?”
“哦,不是,”她急忙解释,“是帮同学带早餐。”
他踩了刹车,停下,道:“南樛,早上花弘毅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他这个人……爱开玩笑。”
他开的玩笑,她本来就不信的——
“时惟以这好小子,离婚后还以为他清心寡欲,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