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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撞了姨婆也不管,还能继续袒护着她,你这个老师做得还真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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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范林辉吵架了。”
南樛:“这个刚才你已经说过了。”
袁苒一脸惆怅。
她们在火锅店坐着,袁苒不停地往锅里夹青菜叶、香菇,还有鹌鹑蛋,这些配料是来之前就准备好的,来店里找服务员订好主菜后,再浑水摸鱼般伺机拿出来,量多又实惠。
袁苒打电话给她说是有烦心事,想找个人倾诉下,于是就约到了这里。
高中的时候她们也来过这边开开小灶,几年过去了,店面早就翻修过了,桌子、椅子都换了新的款式。
正中央加了台液晶电视,播放的是鲁阳的都市频道,这节目涵盖当地各种实时新闻,从邻里吵架的奇葩小事,企业商场开张,到新的交通线路都会涉及。
喧嚣的火锅店里暖气十足,加上热腾腾的吃的倒让南樛觉得燥热烦郁。
厚重的烟熏让她眼睛模糊着,她轻轻往后挪开身子,倒了杯柠檬汁。
袁苒问:“我再搁点辣椒可以吗?”
“放吧,反正我只吃清汤这边。”
袁苒瞟她,笑著说:“你说你到底是不是鲁阳人,都说咱们不怕辣,辣不怕,你怎么就是个异类呢!”
“……也许吧。”她嘴角微动。
袁苒夹了个肉丸子,刚咬上去就死劲地揉额角,估计是烫到了,她含糊不清道:“你怎么不问我跟范林辉为什么吵架了?”
南樛愣了下,顺着她的话往下讲:“……你们怎么吵架了,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袁苒顿时珠炮似的吐出一堆话:“你也知道,我跟他也快毕业了吧。我是在盛京的一家银行找到了工作,而他呢,偏要去家乡的监狱服务,给那些劳改犯做心理辅导,他就不能找个体面点像样点的工作……我跟他讲,咱也谈了这么久了,也不是闹得玩的,我想留在盛京,而他回老家,这以后不就是异地恋吗,都说大四是分手季,我以前还不信,现在信了!”
南樛倒是意外,他们从大一就好上了,一直是奔着毕业结婚的方向走着。她想了想,问:“范林辉老家是在江西吧,离鲁阳也不远,你今后就打算留盛京吗?你是独生女,家里人不会舍不得你吗?”
袁苒目光有些懒散,道:“他们是说不希望我走太远了,可我放假回到家里,呆不了三天……我爸妈就开始各种嫌弃我,数落我不爱干家务,睡懒觉,不讲卫生……我还是走远点,一年回来几次,他们才会念叨我的好。”
南樛说:“那范林辉在监狱里是做什么,他是正式编制人员吗?”
“好像是他家里有亲戚把他安插。进去的,算得上是公务员吧,不过他那工作也轻松,没有节假日,就一直上三天班,再放三天假那样,工资听说不高,但福利油水什么的按往年的说法是还行。他那人本来就没啥大志向,他同学想找他合作开心理咨询室,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是创业有风险,这种没主见又胆小怕事……毕业后就想着在小城市安家落户的窝囊男人,我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南樛笑了笑,对她道:“我倒觉得他是个会过日子的男人,现在很多大男生就想着去大城市,进大企业,可真正能混出头的又有几个,大城市有大城市的辉煌,也有好多人的心酸。他就回小地方,平平淡淡的,那工作估计也不愁吃,不愁穿,不也挺好。”
“可他就想着自己,完全没为我考虑啊,”袁苒有点不高兴了:“我说我想留在盛京,他说我想留在这单纯是虚荣心作祟,就想呆在大城市,他用他那点心理知识把我分析得彻彻底底,我在盛京也没啥亲戚,离家远,盛京的消费水平又高,留在这没啥必要,在银行也是个站大堂的,工作枯燥又烦闷,倒不如回家乡,可他凭什么就要我去他那里呢?”
“……嗯,”南樛认真想了想,说:“他大概觉得他是男人,在这方面要掌握主动权吧。”
“是啊,他还说让我去他老家也找份工作,安稳下来后就立马结婚。我是想过跟他结婚,可也没计划着这时候啊,起码也要25岁以后吧,问起来,他说他妈想抱孙子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跟他处着有这么多鬼名堂呢?”
“南樛,切记——”袁苒看着她,一本正经道:“在男女交往上一定要掌握主动权。我以前就是太为他着想,太惯着他了,他才会觉得事事都能逞心如意。记住,男女双方是平等的,你不欠别人的,别老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没作声。
“……怎么?不为我的精辟见解拍案叫绝?”
南樛瞥了眼她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啼笑皆非:“是啊,爱情专家,太赞了!”
“好虚假,好敷衍……不过你又没谈恋爱,不用烦恼这操心事……啊!南樛——”袁苒从对面挪到她身旁,伸出手臂指着正中央的电视机:“那电视里的住宅是不是孙雯雯家啊,那个木门扶手,还有上面的海报,我记得超清楚的……”
南樛侧过头,看着屏幕中央,“女大学生刺伤生父”几个大字历历在目。主人公的脸部被打了马赛克,身形倒是有点像。
地板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滴,那颜色让人晃眼。
“……难不成真是孙雯雯?”袁苒一头雾水:“她爸爸不是早就出走了吗,记得以前班上还帮她搞了捐款。”
这个消息太过劲爆,大家议论纷纷,店家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个节目不妥,老板赶紧跑来拿遥控器换了台。
南樛高中一开始和孙雯雯也不熟络,那时的她虽然性子开朗,讨人喜欢,可圈子也局限在两类人:成绩好的,玩得开的。而孙雯雯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的,在班上属于比较低调的个性,上课从不举手回答问题,课间永远呆在教室里,体育课上基本上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任务就会立即赶回教室写作业。
她们开始成为朋友,是在一天的晚自习上,作为班长的她,巡查教室的时候,发现她小声啜泣着,旁边的同学有给她递纸巾,她也没要,就一味地埋头哭着。当时南樛担心她会影响班级纪律,便带她走出了教室。
记得那晚月色皎洁,孙雯雯和她坐在湖边亭台边谈心。
她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哭?
孙雯雯说她有个赌徒父亲,为了遏制他,她曾经在他面前发了毒誓,扬言他再赌博,她就会辍学。大概是被这威慑到了,父亲消停了一段日子,可最近又忍不住手痒了,还对她说想辍学也行,还能省点学费。
当时的南樛听言倒是义愤填膺,直言怎么会有这种父亲。
那晚,两人都没有再去上晚自习,她安慰了孙雯雯好久。
第二天,南樛去找了慕瑞生,提议帮她发起众筹。
孙雯雯得知后,笑著感谢了她。
两人的关系也是从那时好起来的。
好久好久以后,她觉得她错了。
大学的孙雯雯性子活泼了点,打扮得也时尚了,只是两人明显有了距离。
零零碎碎的记忆,突然冒了出来。
袁苒凑近了些,抬起眼,问:“南樛,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店里太吵了,她耳膜被刺得有些疼,闷着声音道:“我也不知道。”
手机发出了电量不足的滴滴提示音。
葱白手指划开手机屏幕,她看了看,最后两条信息是慕宥的,时惟以好像好久都没有跟她联络了。
她点开慕宥的消息,看完后,又把它塞进了包里。
袁苒用手指碰了碰她,惊讶地说:“你和慕宥经常联系吗?”
南樛漫不经心地移动目光,换上往日的纯然神情,很自然道:“是过年的拜年短信,我一直没看。”
“学弟咋不跟我拜年啊。”袁苒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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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她和袁苒分别了。
夕阳隐去,暮色四合。巷子外侧传来狗吠声。
树枝结上了细细的冰层,南樛在寒风中抖了抖身子,干涩的薄唇微微张着,白雾呼之欲出。
家还真是远啊,下了公交站后还要走半个小时,记得以前念书时,都是骑自行车,40分钟的路途,那时也没觉得远。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心跳陡然加快了,正准备回头,侧边猛地冲过来个强壮男子,拽着她的胳膊,后颈被使劲捶了下,滑腻的肌肤立即红了,麻辣辣的疼顿时遍布全身。
她一头栽在地下,吃力地偏偏头,看向眼前的男子,留着大胡子,凶狠冷冽的目光盯着她,狰狞又邪恶。
前天刚下过雪,地面上还是湿哒哒的,她的棉衣一下子就浸透了水,冷涩的感觉传来。她心神微震,扫他一眼:“是夏荷真派你来的吧?”
男人表情一时有点僵,用冷冷的声音爆了句粗口。
她爬起来,笑了:“她的走狗还真多,你想干什么?这虽然不是闹市, 动静大了……可是会出事的。”
男人嗤笑了声,缓缓靠进她。
她往后退。
有黑影猛扑向他,两人摔倒在地。
上面的男子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眼睛黑白分明,有薄薄的水光闪动着。
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Chapter 35
Chapter 35
慕宥已经偷偷跟了南樛一个星期了。
她在家里,他就在外守着。她出门,他就跟着。
不久前,他和慕瑞生摊牌了。
初中的时候,他就知道慕瑞生有情妇的事。
他有段时间容光焕发,精神莫名抖擞,开始注重穿衣打扮,好几次不回家吃饭,推说有公事。
学艺术的人,总有颗敏感又严谨的心。
跟踪几天,查阅通话记录、银行。卡消费信息,一目了然。
父亲怯懦的心想要发泄和释放,他满足了一时欢愉,女方是为了缴清学费,两人关系很快就结束了,慕宥也懒得去揭发。
他的天性本就如此,在他看来,维系他父母的纽带,并非什么海枯石烂的激情爱情,而是多年生活的平淡羁绊,两人维持着互不道破的将就。
赖慧的泼辣和强势使她在家中一直处于主心骨地位,丈夫哪天会背叛她,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想来也可笑,儿子没有向着母亲,反而帮忙打着掩护。
可事情关乎道南樛,他就没法不管。
南樛去民大读书后,他一直在调查那起撞人事故,他觉得里头有很多疑点。这在外人看来可笑,毕竟南樛已经道歉了。
可他就是相信南樛没有害人。
那证人绝对撒了谎。
他从证人那处着手,警。察对于证人身份采取保密措施,没有对外公布。据说证人还是从当时的摄像头死角以外的位置查到的。他费劲周折,查明了证人身份。
证人的身份让他骇然,他在想,当初慕瑞生让南樛道歉,是不是也是为了保护这个所谓的证人,或者说,真正的凶手。
刘贤作问他,非南樛不可吗?
他心无旁骛,答:“是的。”
刘贤作默了会儿,说黄薇那有个视频,威胁着南樛。
他问是什么视频。
刘贤作说,是不好的视频。
他知道,当年,南樛第一次高考失利,是在路上遇袭了,她迟到了,她哀求了一阵子,一中老师也出面了,考官最后让她进了考场。
她在路上被殴打的部分视频传来了网上,对方发言,是看不惯这种作恶多端的学生还能继续参加高考。南樛并没有告他们。
刘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