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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镇宅。
温娆不属于以上的任何一种,除了一身好皮囊,她就是那种烂大街的保守小姑娘。只要未来的丈夫对她好,她便会永远做个普通的妻子,不论上对公婆还是下对小妾,只要夫君懂得分寸,她会懂得更多。
只可惜,她没遇上个正常人,便成了这后宫里最受排斥的女子。
若是她想独占皇上,倒也不稀奇,大家都有幻想过。若是皇上都送她跟前了,她还躲,这才叫稀奇。
话说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要说追求女子,皇上的手段简直跟强盗没两样,强盗都还知道买个小娘子喜欢的东西送给对方,他却只知道打一个巴掌递一个甜枣,然后再打一个巴掌,再递一个甜枣。
第一次人家原谅你,那是人家大度。
第二次人家原谅你,那是圣母。
第三次人家还原谅你,那是受虐狂。
说到兴处,高禄几乎想要抓住祁曜摇一摇,把他晃清醒,皇上喂,你造不造啊,你就是这样把人家姑娘活活吓跑的……
诚然,高禄没敢这么做,包括以上有些冒犯的话他能删的删了,不能删的便拐了十八个弯子,再运用一些之乎者也打掩护,把积郁在心中的话一次说完,心中舒坦的几乎令他想要飘上天。
做奴才最不爽的事情不是干的活比主子多,而是要忍,做皇上的奴才,更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走到路的尽头,祁曜几乎失去了耐心。
“高禄。”祁曜胸口起伏了几番,压住自己的脚没踹上去,阴恻恻道:“说重点!”
高禄:“……”
夜幕中的月亮又圆又大,周边点缀着闪烁的星辰。
静下心来看,温娆还是很满足眼前的风景。
她回来睡了一觉,只是因为自己的职责,让她在这个时间醒过来后难以入眠。
她索性便趴在窗边,向着天空看去。
王家有个传说,是她母亲告诉她的。
王家的先祖曾经出海迷路时遇见鲛人,鲛人便是那种半人半鱼的精怪,他们居住在海里。因为先祖救过一只,恰好还是鲛人的首领,那首领便给他们指出了正确的归途方向,还赠了一串珠链给他们。
那珠子比所有的珍珠要大,比所有的珍珠要圆,每一颗都是一样大小,一样光滑,甚至在阳光下还会流光溢彩,便是那般好看。
王家有十颗,这么多年来一颗都没有少,即使是远嫁的女儿,到了最后,这月珠依然会回到本家来。
母亲得了一颗,她得了一颗,后来母亲将自己的那颗给了她,她便将两颗放在一起。
这是王家的信物,也是王家人的象征。
今天白日里,那小厮给她的锦囊里,正装着一颗。
温娆便知,他不仅与温茹有瓜葛,他还与王家有瓜葛。
这位江淇玉公子过去未必注意到过她,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可他曾经对温茹许下过三年之约。
三年后,温茹入宫为妃,又一个三年后,温茹变成祁曜的妃子,依然荣宠不改。
此番来,他所为的是否依然还是三年之约?
温娆不喜欢他,他原本的姻缘是系在她身上的,她自幼便悄悄关注着他,只是后来他年少风流,桀骜不羁,坚持退了这门亲,令她原本难看的历史上又添了一笔。
不仅如此,他还与温茹花前月下,令她又是眼红又是妒忌,最终还是狼狈的趁别人没发现时掐断了自己的心思。
那是温娆一个人的独角戏,难堪而又失败。
想起这么一个男子,她如何能欢喜。
只是他是个善良的人,能顺手救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宫女,温娆又岂能因为一己之私的阴暗,而记恨于他。
况且,他带来的还有王家的消息。
这颗珠子不管是谁的,既然他们令江淇玉带来,那么必然是有深意的。
温娆妥善保管好,刚要歇下,忽然看到窗外有影子一闪而过,她微微一顿,没有去看,那影子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轻轻的吁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她伺候祁曜时,发觉祁曜的靴子便有微微湿润的泥土,温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做好手中的事情。
而祁曜好似与她毫无交集,各自做着各自手底下的事情,不多看一眼,也不多说一句。
便是如此,反复三日,祁曜终于病倒了。
温娆吃了一惊,满朝文武百官也都吃了一惊。
谁也没想到,祁曜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生病的时候。温娆内心更多的则是愧疚,她多半能猜到祁曜生病的原因,只是她从没有放在心上,这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第39章
兴许了生了病的缘故,祁曜比平日里看起来无害多了。 <し原本一个魁梧的男人,曾经再怎么威风,生病的时候依然像只病猫。
温娆跪在脚榻旁,面上覆了一面薄纱,转身拧了条冷帕子搭在祁曜额上降温,祁曜没有让她也滚出去,她这才松了口气。
“皇上,吃药吧。”温娆转身去将桌子上的药端过来,稳稳地放在床边临时安置的小几上。
祁曜挣了挣,哑着嗓子道:“扶朕起来。”
温娆听见他这样说,又松了口气,这样便好,只要他不拒绝,肯吃药,那就该不会有太大|麻烦。
不等温娆伸手碰药,他便先一步将药端起喝了。
温娆怔怔地看着他的右手霎时渗出了红色。
祁曜将碗放下时手腕顿时被温娆给捉住,“怎么?”
“流血了。”温娆低声道。
“无碍。”祁曜将那结又紧了几分,嗓子似乎有了痒意,将拳头抵到唇边闷咳几声。
温娆看他愈发憔悴,唇色都比寻常淡了几分。
她转身取来一把金剪子,见祁曜疲惫地闭着眼睛,她轻轻地托起那只手将纱布剪开。
喀嚓——
祁曜眉宇更深,睁开眼睛,看她小心翼翼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他问道。
“皇上的手流血了。”
温娆轻轻将纱布一圈一圈解开,浓重的血腥味散开。
纱布粘在伤口上,温娆轻轻拽了几次都没扯下来反而令祁曜疼得直冒汗。
温娆依稀看见伤口的形状,心中一凉,手下一个用力,在祁曜一声闷哼中彻底揭下来了。
掌心的刀痕始终没有凝疤,而那中心似乎还隐约可见一道黑线。
“怎么会这样?”温娆问。
“朕不想让它消失。”祁曜淡声解释道。
“皇上又何必任性。”温娆放下他的手,神情显然不悦。
“朕从不任性。”祁曜有些不满这个词。
“我去叫太医。”温娆转身要往外走。
“放肆。”祁曜忽然恼了,“你去,叫进来一个,朕杀一个。”
“你杀,他们有什么错?即使他们现在听了你的话不敢碰你,可你受伤了,他们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朕是皇上。”祁曜面色阴沉,不容置喙,“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温娆愕然,她方才怎敢那样与他说话,他生病了,他还是老虎,他不是病猫。
高禄蹲窗子底下虽然没有看到里面什么情形,但说话声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唉声叹气了好半晌。
“皇上,您说您,怎么能这么对人家说话,哎,难怪人家不理你。”
入了夜,祁曜没开口,温娆便没有留守在他身边伺候,回到宫人的院子里去。
只是展开被子时,她忽然发现床上多了一样东西,温娆捡起来一看,发现这是一张纸条。
外面传来动静,她立刻将纸条收起,翻身躺下,将被子盖在身上。
果然不一会儿,窗户吱呀一声,被撬开一条缝,接着一阵寒气,有个东西轻轻的落在地上。
那人走到床前,屏住呼吸,渐渐靠近温娆的脸,在温娆快要憋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忽然远去。
他转而走向温娆梳妆台的方向,在桌子上拿起一物,刚要打开,便听见身后传来温娆的声音。
“原来皇上便是为了这个东西,才夜夜来访吗?”温娆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清澄。
祁曜转身,手里正拿着一盒药。
“原来你一直都在装睡。”祁曜说道。
“对,我便是想看看,皇上夜夜不睡,到底是我屋子里有什么宝贝,非要让皇上亲自来拿,却又不能命令我交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温娆说着看向祁曜手中那盒药,“其实皇上早就知道我往日是装的。”
那是她昔日令自己手上伤痕流血不止的药。
“这个药很难得。”祁曜说道。
“是我过去用来残害宫妃用的东西。”温娆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后来我又用它来博您可怜。”
“朕昨晚上看见了,忘记带走,担心你日后还会用上它。”祁曜说道。
“皇上何必如此,你想要什么,拿去便是。”温娆忽生躁意。
“你便这么不相信朕?”祁曜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温娆挪开视线不说话。
“即使你知道朕天天晚上摸来这里,你也没有来看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祁曜的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温娆却依然无动于衷。
祁曜走到床边,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的视线看着他。
“朕没有杀过什么无辜的人。”祁曜说道。
“难道我不无辜?”温娆冷笑。
“你不会死。”祁曜说,“你误闯那个地方,本来就犯了错。”
温娆反驳不出来,心里的火头也渐渐熄了。
“朕没有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残酷。”祁曜说,“朕有病。”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滑稽,这是一国之君说的话,他自己亲口承认他有病,一些难以启齿的病。
“有人说,你曾经活活打死过一个宫女。”腰都打断了。
“胡说。”祁曜怒道,“朕只打死过一个奸细。”
温娆闻言不再追问。
“还有谁,你大可问朕。”祁曜松开了手,坐在了床边。
温娆轻轻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动作顿时一僵,忙将枕边的薄纱拿起遮住脸。
“对不起。”祁曜叹道。
温娆动作一顿,又将面纱扯开来了,“皇上还是回去歇着吧。”
她见祁曜没动,便起身道,“奴婢可以给皇上让出位置来。”
“不必。”祁曜面色僵硬,转身离开。
温娆方松了口气。
“他说得话,你全都信?”有个声音从角落里发出来。
温娆吓得差点叫出声,“谁?”
那人走到烛光下,露出了全貌,是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你相信他的话?”他将方才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信与不信,与你无关,你再不走,我便喊人。”温娆冷漠道。
“哼。”那人冷笑一声,忽然向温娆袭来。
温娆要尖叫,却被他死死堵住,接着那人将她整个人一拖,从方才未合拢的窗户口跳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温娆艰难道。
那人不说话,带着她飞跑几个跳跃,来到一处。
“这是哪里?”温娆问道。
“放心,这里还是皇宫。”那人说道。
温娆自然知道这里还是皇宫。
“我只不过来带你见一个人罢了。”那人又说。
“谁?”
“你自己进去看。”
他对这个地方显然是轻车熟路,绕过几个路口,推着温娆进了一间房间。
屋子里一片漆黑,温娆什么都看不见,她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绊,她忙抬手一抓,便抓到了一个柱状物扶住,微微喘息。
“你且看好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