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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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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笑点头。

她只得犹犹豫豫地吐了一句,“乐……乐安。”

他再握紧了她的手,这才勉强放开。

可是这一幕却落进了适巧跨进园子里的子丹眼底,他胸口陡然郁闷不舒服了起来,一股火气直窜脑门。

他铁青着睑,大步走向凉亭。

“卑职参见王爷。”他故意一挑眉、一拱手。

乐安抬头一见是他,温和地笑了,“表弟,你来了?怎么叫得这么生疏呢?在自己家里何必多礼?”

宝兔见到子丹来到,惊喜地跳下椅子,奔向他来——

尽管面色铁青、满腹醋意,她掩不住欢喜的模样儿还是让子丹绽出了一丝笑靥,“当心、当心,跑这么急万一摔了怎么办?”

她仰头一笑,眼神充满依恋,乐安看着这一幕,心底又羡慕又嫉妒。

为什么从来没有女人用这种依恋、信任的眼神看过他?

子丹爱怜的抚去落在她额头的一缕发丝,故作气恼地斥道:“妳怎么能叫王兄的名字?太大胆了。”

他最气的是,她可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现在居然亲亲热热地叫表兄乐安,还由着他握自己的小手,太不象话了。

宝兔扮了个鬼睑,“是他自己说我可以叫他名字的。”

他像个孩子闹别扭般,固执任性地提出要求,“我不管,以后妳也要叫我子丹,再叫我凤公子、侯爷,我就再打妳一次屁股。”

虽然他讲得咬牙切齿,可是听在她耳里却是甜孜孜的。

惨了,难不成她已经被虐待上瘾了?

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让乐安心底深处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妒火瞬间破闸而出——

他嘴角依然含笑,眼底却隐隐积聚了山雨欲来的阴霾。

第七章

晚间,燕奴斜躺在缎绣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一把宝石簪。

任凭金满袖银满楼,却是易得千金价,难得有情郎啊……

王府里金山银山任她取,却怎么也比不上子丹一个凝眸的眼神、一个邪气的微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日复一日,她的青春眼看就要溜走……女人能有几个五年呢?

就在她哀怨思忖间,沐浴过后的乐安一身雪白锦袍走了进来。

她爱理不理地继续玩着簪子,当他是隐形人。

这样的日子已经五年了,她还要再浪费时间在这个废人身上吗?

“燕奴。”依然是温柔的声音,她听得出他此刻情欲炽燃,于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别过身去。

乐安满含爱意的眸光霎时变冷了,疯狂之色涌起,他一个箭步向前,狠狠地攫住了她的下巴,硬生生将她扳转过来。

“看着我!”他恶狠狠地叫道。

燕奴被他吓了一跳,五年来的相处早就让她对这个夫婿毫无丝毫敬畏了,于是她厌恶地抬起玉腿踹了他,怒叫道:“做什么?你弄痛我了,给我滚开!”

他惊愕地退了两步,再也抑不住内心被摧残压抑的那头受伤野兽,狠狠地扑向前压住了她的身子。

燕奴这才知道害怕,她瞪大美丽的双眸,惊呼道:“你要做——”

“做什么?”他狞笑,毫无平时的温文和蔼,“做我五年前早就该做的事……婊子!”

她不可思议怒斥:“你骂我什么?!”

他抬起手来狠甩了她两巴掌,在她还来不及尖叫时,猛然撕开了她暗藏春色的薄衫,“龙乐安,你……”燕奴害伯了,拚命护着胸前的衣襟试图往后退。

可是她己退无可退,她这才知道男入的力气竟然这么巨大……她的反抗无疑是蜻蜓撼柱……

他恶虎扑羊般地压住了她,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燕奴悸呼喊,可是乐安无情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恣意狂情地发泄满腔的欲火和怒火。

可恨的是在这样狂暴的蹂躏中,她的身体竟然产生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意……

不由自主地呻吟娇呼、辗转尖叫……

乐安翻身下床,兀自束紧衣裤,看也不看玉体横陈、满身伤痕又近乎昏厥的燕奴。

燕奴细细喘息着,雪白却印上斑斑青紫的娇躯蜷缩成了一团。

他……好狂暴,成亲五年来,她第一次尝到极致的快感。

只是他好可怕,她身上都是他掐出来、拧出来的伤痕……她舔了舔唇,着迷地看着自己被咬出丝丝血迹来的玉臂。

“五年来,我一直当妳是爱妻、是心爱的人。”他穿好了服饰,终于转过头来,无情且邪佞地说道,“我今天才发现,妳最喜欢当个婊子!”

她想要怒骂抗议他的恶毒评语,可是她发现她不敢!

眼前的乐安再也不是以前她熟知的那个唯唯诺诺、没什么脾气的乐安了。

她丝毫不怀疑,要是她再有任何一丝违逆,他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她的。

燕奴打了个寒颤,身子却快意地颤抖了起来。

她低下视线,心底滋味复杂万千,“相公……”

“我也知道妳心里只有凤子丹一个人。”他清瞿俊秀的脸上满是恨意。

够了!五年来,他的妻子心里永远住着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他的表弟……他恨透了被比较、被压抑、被数落,他痛恨极了一张床上像是躺着三个人!

燕奴每次在与他欢好之后,脸上露出的鄙夷之色像千万把小刀般刺进他心脏,刺得他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他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燕奴惊惧地看着他,徒劳无功地想解释,“乐安,我——”

“我可以成全你们。”他突然一扬下巴,不动声色地说。

燕奴脸上乍现狂喜惊讶的色彩,她拚命想要抑制那股欢喜,却怎么也没法子控制。

“乐安,你——”

“只要妳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强忍喜悦,兴奋地喘息着,“你是说真的吗?”

他厌恶地看着她,他五年来的痴心果然是给了一只无血无泪的母狗,哼,他会让她尝尝欺骗他、伤害他的下场是如何凄惨。

“妳答应不答应?”他不耐烦地问道。

若是以前,燕奴早就大发娇嗔了,可是她现在不敢,也不愿发脾气。天,好不容易有天大的转机,她终于可以回到子丹的身边,她怎么能破坏这个大好的机会?

她贪婪地望着他,“我答应,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妳全力破坏子丹和宝兔的感情,等到宝兔一变成我的,我就把妳还给凤子丹。”他的神情高傲漠然。

她愣住了,心下不是滋味起来——又是宝兔?

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想跟宝兔有一腿?为什么都不要她,宁可要一个身分不明、白痴无趣的丫头?

她女性的虚荣心不容许自己败下阵来,她尖锐地问道:“为什么?”

“妳这是在质问我?”乐安冷漠地望入她眼底。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咬着唇儿迸出声音,“乐安,为什么是她?”

“如果妳再多嘴问下去,我就收回我的条件。”他转身欲离开。

她一急,只得咬牙答应,“好!我答应你!可是口说无凭,我要你签下一纸合同给我,以为凭据。”

他冷笑了,“妳有什么筹码和资格要求我签合同?名意上妳是我的妻,可离开了安乐王府,妳就什么都不是……我肯提出这个条件是因为我厌倦妳了,我讨厌妳这条母狗在我身边纠缠……妳想回凤子丹身边尽管去,我根本不在乎,但是妳一定要先把宝兔弄到我身边来,否则休想这么轻易离开。”

看着他无情冷血的眸光,燕奴发现自己从来不认识他——

眼前的龙乐安……可怕得一如魔鬼。

她吞了口口水,心下一横,管他呢!一把宝兔弄到他身边,她就可以解脱了,正式嫁给子丹,过他们幸福缠绵的日子了。

“好,我姑且信你。”她心不甘情不愿。

他严肃地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里?”燕奴惊愕地唤住他。

这是她第一次想留住他。

他没有回头,“不关妳的事。”

她从来没有在乎过,以后他也不需要她的关心了。

乐安走进黑暗里。

宝兔悚然一惊,自睡梦中吓醒过来。

她额上冷汗淋漓,全身也都是汗。

奇怪,怎么觉得很不安稳?

她摸摸温热的胸口,感受着莫名地狂跳。”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吓醒过来?”

她坐在床上,看着仅燃一盏小宫灯的屋子,幽暗晕黄,她看不见月色。

今天是上弦月抑是下弦月?

宝兔忍不住披衣下床,轻轻跨出了房门。

偎坐在檐下栏杆上,宝兔跷着腿儿,看着小园夜色景致。

荷花清香幽然暗渡,随晚风袭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透心的凉澈起来。

金兔、银兔,妳们在哪儿?妳们可是完成了任务,回到广寒宫了吗?还是妳们跟我一样,有一丝丝贪恋起人间生活了呢?

夜凉如水,尽管是夏夜。她轻呵着冰冰的小手,突然觉得寒冷了起来,又懒得进屋再被件外袍。

“还有两个月。”她叹息,“只剩两个月了,谁晓得时间过得这么快呢?一下子就过去一个月的辰光了。”

手捧碧珑玉,回到广寒宫,从此不再见子丹……

她心口微微攒疼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为什么还不睡?”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伴随而来的是一件温热、有熟悉男儿气味的披肩。

宝兔蓦然回首,黑发英容、浓眉笑眼的子丹静静地伫立在她身后,他身上被着的玄色披肩已落在她肩头上。

她脑海突然跃现了半阙词——

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难道他就是她的“那人“吗?

不不不,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宝兔迷惘、心慌了起来。

他细细用披肩拢紧了她的身子,眼睛关注地瞅着她,“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哪,是着凉了吗?”

她摇头,有点害怕地握着他的手,紧张地问:“子丹,两个月后,你一定会放我走的,是不是?”

他一震,胸口酸涩闷塞了起来,像是突然被狠狠重击了一拳般。

他苍白着脸色,勉强自己淡淡地开口,“当然。”

她应该要心安些,可是她的心为何鼓噪难安?

宝兔怔怔地环抱着他温暖的腰,叹气了,“子丹,我觉得胸口好不舒服。我是怎么了?”

他勉强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却苦涩难言,心口紧窒。

“如果……”他努力摆脱自我的禁锢,尝试地问道:“如果我希望妳永远留下来,妳……会答应吗?”

她眼儿倏亮,随即黯淡了,“我不可以这样做。”

“为什么?”他心脏被这样的拒绝撕裂成两半了,他强忍着痛低低喘息。

如果他拋开什么莫名其妙的男儿意气,如果他准备好,心甘情愿要套进这个婚姻的紧箍圈呢?

“我不能,我终究得回去的,我不能不回去。”宝兔凄然失措地低喊,脸颊紧紧偎着他的胸膛。”不要再说了,求求你,让我们好好地过这两个月……全心全意过这两个月的日子就好了。”

是不能有贪慕、不能有渴求呵!

“宝免……”他内心挣扎得好厉害,理智和情感狠狠撕扯拉锯着,一方面是他的自尊和骨气,一方面则是舍不得放手的依恋和心痛……

“嘘,今晚月色好美,还有虫叫声。”她的声音轻若蚊鸣,忍着泪转移话题,“陪我看月亮,这样就好了。”

他拥紧了她,绝望地看向静静悬在半空中的明月。

若真有广寒宫,若她真是自月宫下凡的灵兔,求求妳,别拆散我们,别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子丹知道自己像个疯子,竟然对月亮祈祷起来,可是他没有办法抑止内心强烈的恐惧感。

他不得不承认,他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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