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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被口水呛到,急忙澄清:“不是不是,我只是……”不能暴露陛下行踪。这家伙我认出来了,貌似是我家对面的王管家的表侄子的邻居——为什么他都知道我要嫁了?
赵拓合起折扇,对来人抱拳一笑:“未请教大名?”
“路人,路人。”路人还要名作什么,我对路人瞪了一眼,“滚你的,我和赵拓是奉命出来办公。”
“哦……”他意味深长地又哦了一声,扫了一眼杂七杂八的杂货,笑着说,“奉命出来游山玩水逛大街?”
赵拓笑而不语,也不澄清。
刘阿斗默默饮茶观望,这么白白胖胖一坨,竟然就这么被路人兄给忽略了……
路人兄一副“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的淫贱表情,然后说:“我会保密的。”最后潇洒离去。
我知道,自己算是完了。
刘阿斗这时方才开口问道:“笑笑,你要嫁人了吗?”
我很怀疑他懂不懂得什么叫嫁人。“没,他乱说的。”
刘阿斗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那就好。嫁人都会去很远的地方,那我以后就见不到笑笑了。”
我鼻酸眼热,道:“我一辈子服侍陛下。”
赵拓嗤笑一声,我抬眼怒瞪他。
刘阿斗说:“不用一辈子。我们刘家的人都不长命,你服侍我个十几年也就差不多了。”
我听得愣了一下,赵拓也侧眼看他,他浑然未觉地饮茶,看似专注地听着评书。
他这么说其实有道理也不算有道理,刘家这几代人都是死于非命,因为外戚宦官乱政,后来刘背又过劳死,死的时候四五十岁,算是很长命的一个了。
刘阿斗这样吃好喝好,估计没活个一百岁都对不起养他的民脂民膏。
不过他用这么淡然泰然的态度说出这么虐心的话,我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太承受得住啊……
赵拓清咳两声,道:“陛下还想去哪里体察民情?”
刘阿斗说:“听说有座百乐宫……”
“没有!”我打断他,咬牙切齿,“陛下哪里听来的?”
为什么陈国历代皇帝不论男女都喜欢逛窑子!刘阿斗你已经够傻了不能再学坏了!
刘阿斗眨了下眼睛看我,“听侍卫们说,那里是人间极乐。”
我叹了口气,说:“陛下,那种地方,害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哪里是人间极乐。一个好皇帝是不能去那种地方的。”
赵拓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得地附和我:“陛下,那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要让太后知道我和赵拓带着小皇帝逛青楼,那我的嫁妆就会变成我的遗产了,希望我去之后,母亲会善待凤凤,凤凤枕在闻人非膝上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想起我……
“那就不去了。”
看紧凤凤!不能让闻人非抢了去!
“陛下英明。”赵拓也松了口气,为免节外生枝,赵拓说,“陛下,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刘阿斗恋恋不舍,赵拓又说:“改天再出来。”
刘阿斗这才开心了。
难得他们迷途知返,但是有时候屠刀放下得太晚,回头无岸,只有悬崖了。
回到宫里,一丝声音也没有,一个宫人也没看到。
赵拓只送我们到宫门口,我带着刘阿斗回到寝宫,一进门,就看到太后那张美艳中带着一丝阴狠的脸。
“司马笑!”
我扑通一声跪下。
“你好大胆子!竟敢带陛下出宫!”
虽然求饶没什么用,但除了求饶我什么也做不成了。哪个天杀的通风报信,不是说今天太后去万佛寺吗!
“母后,是儿臣命令笑笑带儿臣出宫的。”刘阿斗也跪了下来,泪眼汪汪地说,“母后别责罚笑笑。”
唉……他也算仗义了,可是马后炮有个屁用啊,我还不是要受罚。
“陛下,你是九五之尊,是蜀国唯一的希望,怎么这么不知自爱。一个护卫都没有带就这么出去,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母后,蜀都太平,不会有事的。”刘阿斗说。
“万一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太后一拍桌子,我心猛地颤了一下,“上一次就说了下不为例,你们是当哀家开玩笑吗!”
“母后!”刘阿斗急了。
“将司马笑拖出去!打五十棍!”
我靠!五十棍!这是要打残我了!
刘阿斗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了,转过身就扑到我身上,几个宫人要拉开他又怕伤了他,犹犹豫豫地徘徊不前。
太后凤眼一瞪:“拉开陛下!”
刘阿斗两只手紧紧抱着我的腰,宫人又上来扯他,我只觉得……腰被他抓得好疼啊……
疼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
刘阿斗终于力气不敌,被他们抓到一边去,两个侍卫上来一左一右抓着我的手臂就要叉出去,刘阿斗狠狠一挣,大声道:“母后,你不能打笑笑!”
太后冷笑一声:“为人臣者,不知尽忠,谄媚阿谀,带陛下出宫,难道不该打吗!”
“是儿臣命令她的!母后你说了,儿臣是九五之尊,谁都要听儿臣的,她不能不听儿臣的,不听就是抗旨!”刘阿斗喘了口气说,转头对两个侍卫喝道,“我说不能打笑笑,你们就不能打,不然也是抗旨!”
两个侍卫僵在原地,被震了一下,转头去看太后。
太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刘阿斗言者无心,太后听者有意。
陈国末年,外戚霸权,太后摄政,母强子弱,王威有所不振,天子虽为九五之尊,天子圣旨却不如太后懿旨。
如今刘阿斗年纪虽小,脑子虽不灵活,却好歹是一言九鼎的皇帝,一句无心之话,登时让太后下不来台。
便在此时,小宦官来报,丞相求见。
闻人非在这皇宫出入,哪里还需要求见,没等召见,便听到耳后生风,闻人非来了,得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会这么想,但是闻人非的到来确实让我松了一口气,包括太后和刘阿斗。
闻人非迈了进来,衣角大幅摆动,自我身侧而过,与太后和刘阿斗见礼。
“发生什么事了?”闻人非这是明知故问。
太后冷哼一声:“司马笑竟敢将陛下带出宫去,哀家正打算惩治惩治她。”
我紧紧低着头,但是大概可以察觉到他的视线自我头顶扫过。
“是嘛。”闻人非沉声说,“是该罚。陛下玩心重,也有错。罚司马笑和陛下跪祠堂,各抄高祖语录五十遍。司马笑罚俸半年。”
我没什么压力,罚我一辈子吧,老娘不干了!
太后看上去不太满意,但是也不能说什么了,绷着张脸拂袖而去。想必刘阿斗的那几句话伤了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刘阿斗见她走了这才奔到我身前,泪眼汪汪地说:“笑笑,都是我不好……”
唉……
我心说,他原来也还是有王霸之气的嘛……
闻人非等太后走了之后,终于发作了。
“阿斗,司马笑!”他低喝一声,气得不轻,都直呼陛下小名了!
我和刘阿斗登时绷直了身子。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阿斗,无奈叹了口气,“陛下……以后若想出宫,跟微臣说一声,派侍卫跟随即可。”
这算是他退让了一步了。
但刘阿斗看上去依然闷闷不乐。
我想大概是因为抄书的事吧……
其实,我和他,都抄熟练了吧,所谓熟能生巧,如今我们已经能五枝笔一起抄。
闻人非无视刘阿斗,把我拎到一边单独谈话。
“陛下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吗?”闻人非沉声严肃道,“纵然陛下安然归来,此事若让太后知晓,你一样逃不过责罚!”
我往大腿上一掐,泪水夺眶而出,扯着闻人非的衣袖,哽咽抽泣道:“大人,下官冤枉啊!六月飘雪啊!都是那个赵白……赵拓,进谗言,诱拐陛下,实在不干下官的事啊!”我边哭边诉,将赵拓批判得体无完肤,奸邪无耻,旷古奇葩啊!
闻人非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叹:“罢了!”
罢了?哪能就这样罢了!我担惊受怕还要被罚抄高祖语录,都是赵白脸惹的祸,不报此仇凤凤都会鄙视我!
我严肃地说:“丞相大人您可不能包庇了真正的奸佞小人啊!难道就因为他爹是大将军,我爹是个死人,所以他不用受罚,我就罚得给宫里白干活还倒贴钱吗?”
闻人非听了这话,眼神一黯,片刻之后,我俩才同时反应过来,他的手似乎是在……揉我的脑袋?
我僵硬着脖子,眼睛往上吊,看到他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
“咳……”他别过脸,以手掩口,神色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回去吧。”
我愣愣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回个球啊!我还要去祠堂抄太祖语录呢!
不过话说回来……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这颗破脑袋,很少有人碰过,除了母亲的锅铲,记忆中连父亲都很少那样揉我的脑袋,记忆中……其实我也不太记得父亲是什么样的了……
闻人非的掌心,还挺温暖的。
难怪凤凤那么爱爬上他的大腿让他抚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下面没了
我左思右想,觉得……
闻人非年纪大了,想当爹了,我激起了他的父爱,让他情不自禁了!
我十六岁就急着要嫁了,他二十八岁还没娶妻呢,有些人在他这个年纪都快当爷爷了。
不思进娶,不思进娶啊……
我摇头叹气,背着手去找刘阿斗。
宫人收拾好笔墨纸砚和我们的抄写工具,细细声说:“陛下,该去祠堂了。”
刘阿斗闷闷说了一声:“哦。”又抬眼看我,“笑笑,我们走吧。”
路上他又问我:“笑笑,叔父是不是骂你了?”
“是啊……”我抹了抹眼角,“陛下,以后听微臣的话,好不好?今天微臣差点命都没了,果然是伴君如伴虎,陛下再这样任性,微臣恐怕也服侍不了陛下多久了。对了,还罚俸……”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刘阿斗是个好孩子,他过意不去了,他说:“你想要什么,我赏给你。”
“我想要前两天赵拓送给陛下的镶金玉如意……”
“好,明天给你。”
值了值了!那个玩意我三年俸禄都买不起啊!
到了祠堂,笔墨纸砚摆好,我自己动手把五枝笔捆绑起来,用一根筷子横向固定,如此提在筷子上便可五笔齐书,这是我熟能生巧的发明,有个名号,叫“五笔书入法”。以此法抄写,五十遍其实只要十遍,时间大大缩减。
我和刘阿斗从晚膳前抄到夜宵后,托了他的福,我还能尝尝宫里御厨的手艺,倒也不算那么难熬了。
抄到第四十五遍,我实在撑不住了,心想反正只剩下一遍,眯一下眼醒来再抄也一样,便想让刘阿斗一会儿叫醒我,结果一回头,发现他比我还早睡着!
我溜过去看了看,顿时自尊心受挫……
他抄得比我快,字还比我好看,一个傻子比我强,我情何以堪啊!
我决定自暴自弃,倒头便睡。
梦里一阵阵发寒,被子被凤凤叼着飞走了,我冻得直哆嗦,凤凤在前面飞,我在后面追,终于被我追上了,我把凤凤一把抓住抱在怀里,暖和了一点,它在我怀里咯咯咯咯叫,我拍了它一下,它歇菜了。
凤凤啊……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把被子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