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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救人,你就带着人走,剩余的就别管了。”
他们的目标不一样。
声音越来越近,一男一女。
女:“……山鹰失踪的蹊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们注意点。”
男:“会不会是掉水里了?”
“死了也会飘上来,尸体呢?”
“……什么破烂地方,妈的。这雨下的没完没了,到底哪里有信号……”
男人被打了一身雨水,心里烦躁不堪。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信号,加重了怒火。
“那小子会不会自己跑了?”
“他有什么跑的理由?”
“操,这他妈去哪里找信号!”
颜雨靠在石头上,潮湿的衣服冰凉,贴着皮肤。
她揪了一根草在手上缠着。
女:“再往前走走,天气可能会影响信号,今天必须得通知到小林。”
颜雨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立刻看向陈铮。
陈铮看明白了颜雨的意思,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最后男人的声音停留在他们身后的石头上,他三两步跳上石头,“林姐,这边有一格信号。”
颜雨屏住呼吸,手指滑着匕首变成了刀刃向前。
匕首是普通水果刀,质量不怎么样,陈铮昨天的折腾刀尖已经卷刃。
声音近在咫尺。
颜雨把视线落在鞋头,上面有泥巴。
她抿了抿嘴唇。
头顶女人的声音响起,“拉我一把。”
他们站在石头上。
安静了有一分钟,雨彻底停了下来。
红杜鹃的声音:“时间改到晚上十二点,注意点,别带了尾巴。”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红杜鹃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别废话,改就改了。”
一条蛇探头探脑的贴到颜雨的脚上,颜雨头发都要竖起来。
蛇头红艳,颜雨碰了下陈铮的腿,陈铮低头就看到颜雨面前蓄势待发的蛇。
毒蛇。
蛇昂起头,它和颜雨对视。
太近,稍微有一定动静上面的人就会发现。
红杜鹃:“就这样。”
“红姐,改时间龙哥那边怎么交待?”
红杜鹃不满他质问的态度,语气冷下去,“我需要和你交代么?”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闭嘴,去村里好好找找,问问有没有外人进村。”红杜鹃跳下了石头,猴子刚要跳下去,树林里一声轻响。他皱眉,从腰上取出了枪拉开保险,握在手上往巨石边缘走去。
“猴子?怎么了?”穿着黑色靴子的红姐回头,看猴子还在磨蹭,怒从心生,“你在干什么?”
草丛里一条蛇迅速的游了过去,猴子嗤笑一声,“妈的,是条蛇。”
“没事。”
他收起枪,三两步跳下石块走向红姐。
颜雨呼出一口气,闭上眼。
“你是不是傻!”陈铮压着嗓音,怒气冲冲一把扯过颜雨的手迅速压在手腕上。“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蠢女人!那是读者你知道么?”
“知道。”颜雨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什么蛇?多大的毒性?多长时间会死?”
陈铮想一巴掌把颜雨挥下山,他脸黑成了锅底,阴阴沉沉,满是怒意。
“握着你的手,握紧。”
“你要帮我吸毒?”颜雨忍不住打趣,被蛇咬了一口,她不疼不痒,陈铮突然黑了脸还是挺耐人寻味。“电视里一般都会这么演。”
“闭嘴。”陈铮捡起匕首迅速划掉最里面穿的短袖边缘,狠狠扎在颜雨的胳膊上。颜雨嘶的吸一口凉气,她觉得胳膊要被勒断了。
“我没被蛇咬死,被你勒断胳膊是不是有点亏?”
现在了还有心情开玩笑,陈铮觉得颜雨是奇葩。
非常奇葩。
红杜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刚刚陈铮抓住了蛇,蛇勾头几乎要咬到他的手背。颜雨突然挡了一下,一刀剁下蛇头的同时也被蛇咬在手臂上。
“忍着点疼。”
陈铮一脚把蛇身踢出去几米远,站起来把弯了刀尖的匕首在石头上磨平。取出打火机烧着刀面,他面色冷峻,目光漆黑没有一点光。
“没有多余的工具,我要把伤口切开,忍着点。”
颜雨嘴唇有些白,她扬起嘴角露出个笑,“没事。”
陈铮想了想,捡起一根木棍递给她,“你咬着,别把舌头咬断了。”
颜雨咬着木棍。
刀尖切开伤口,颜雨差点把木棍咬断,嚼碎吞了。
胳膊被绑的很紧,应该不会疼到那种地步,可现在颜雨就是疼。疼的要跳起来,额头上渐渐有汗泌出。
陈铮在蛇咬的压印上切出一道十字形状的口,血涌了出来。
他不断挤着伤口里的黑血,渐渐血变成了红色,他连忙打横抱起颜雨到平地处的小水潭。里面水还算清澈,他迅速帮颜雨洗了伤口,又拿出打火机烧伤口。
颜雨闷哼出声,她的左手紧紧抓着膝盖努力去控制右手不动。
太难了,颜雨疼的抓心挠肝。
陈铮也发现颜雨抖的太厉害,放下火机注视着颜雨。
她白皙的脸上大颗大颗汗珠滚下来,她还小,小姑娘来这龙潭虎穴。
“很疼?”
陈铮的治疗手法非常粗暴,颜雨吐出被咬出木渣的棍子,靠在石头上,她又吐掉嘴里的沫子。扯起嘴角没笑出来,头上的汗滚下来。
“疼。”颜雨点头,声音虚弱,“能清蛇毒?”
“山里人会用这个方法治疗,有一定的几率,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这里距离县城太远,中这样的蛇毒根本来不及送医院。”火烧的方法太残酷,她一个小姑娘受不了,陈铮又扯下一块布包扎了颜雨的伤口,拉起颜雨,道:“头晕么?”
“还好,就是手麻,没有知觉。”
“血液不流通,正常。”陈铮弯腰蹲在颜雨身边,道,“我背你下山,弄点烈酒洗伤口。手也不能一直绑着,再绑下去就废了。”
颜雨看着他黑色的脊背,宽厚。
“减少血液循环,快点别耽误时间,”
颜雨趴在了陈铮的背上,她头不算晕,不过身体确实有些麻痹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们走了?”
“走另一条路下山。”
陈铮绕的路非常险,颜雨趴在陈铮的肩膀上看脚下万丈深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脚下。”
陈铮不说话,颜雨只听到他的呼吸声,沉闷,稳重。
陈铮不敢耽误。
下山他把颜雨塞进了山洞,把匕首塞给颜雨,起身往外面走。
“陈铮。”颜雨叫住他。“注意安全,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人各有命。”
“废什么话,坐着别动。”
漆黑的山洞,脚下就是棺材。
颜雨头一阵阵的晕,蛇毒不至于这么快就走遍全身吧。
她已经在第一时间卡住了手腕,不至于啊。
颜雨闭上眼,里面传出了闷哼声。
颜雨戴上帽子挪到角落揭开他脸上的伞布,把匕首横在他脖子上,拿出了他嘴里的草,“要什么?”
“我要撒尿!”
“你尿裤子里吧。”颜雨看着他,手里摆弄着匕首,“问你,货是什么?”
“你不知道?”
“废话,问你就说。”颜雨压下匕首,这人昨天被陈铮的狠劲儿给吓到了,被颜雨一吓,一泡热汤就浇进裤子里。颜雨皱眉,道,“说不说?”
他被吓尿了。
“说说……就是他们送过来的猪——不是,女人。还有一些阿片,你到底还想要我说什么?”男人带着哭腔,被关在这里一夜,他真的是怂了。哭的一脸泪,软啦吧唧鼻涕虫似的,“不要杀我。”
颜雨受不了这里的味,拿草重新塞上他的嘴。
陈铮盖伞布是怕他记住谁的脸?
把伞布又给他塞上,颜雨挪到出口处的墙边,手里握着匕首不断的摩挲着。
陈铮和她要的不一样,阿片?
鸦片?
颜雨摸着刀刃,陈铮到底是什么人?
颜雨想了一会儿,头更晕了。
无声笑笑,她会死在这里么?
颜雨拿出手机按到母亲的电话号码上,没有信号。
她点击编辑信息,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次,把手机装回包里,咽下了这个念头。
当年她弄丢了林安,叔叔待她亲生女儿似的,她却弄丢了叔叔真正的亲生女儿。
母亲对叔叔有愧疚,颜雨知道。
颜雨很少回去,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颜雨的手已经没有知觉,她借着手机的光发现肉已经变了颜色。
绑着超过半个小时就有截肢的危险了,颜雨犹豫之后解开了绷带。
她不能失去手。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颜雨头脑昏沉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黑影一晃遮去了全部的光,逆光下,颜雨什么都不清楚。
她往墙角挪了半步,握紧了匕首。
☆、第二更
陈铮大步走了过来,打开手机的灯照在颜雨身上。
颜雨嘴唇泛白,起有干皮。一直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时也暗淡下去。
陈铮半跪在颜雨面前,用嘴咬开了烈酒的瓶子。拉过颜雨的手,手机屏幕很快暗淡下去,陈铮把手机递给颜雨,嗓音低沉沙哑,“拿着。”
颜雨接过手机,说道,“好浓烈的酒味,会疼死么?”
陈铮一时没找到能让颜雨咬的东西,他拿着酒瓶的手一顿,“手机放地上,你抓住我胳膊,别叫太大声没事,这附近没人。”
“没事,你来吧。”
陈铮直直看着颜雨几秒,手里的烈酒倒在了伤口上。
颜雨疼的腿伸直,脚跟磨在地面上,生生推出了一个坑。
她丢掉手机抓住陈铮的胳膊塞在嘴里,陈铮看了她一眼。
又清晰第二遍。
颜雨唔的闷哼一声,她咬住了陈铮的胳膊。
他们不算熟悉,第一次见面她在火车上朝自己伸出了手,第二次见面,陈铮把她压在了墙上。她没穿衣服,碰触到的皮肤白皙滑腻,那种触感似乎粘在了手上,陈铮无法忘却。
他清洗第三遍,颜雨趴在他的胳膊上,抖的厉害。
不管哪一种治疗方案,对于颜雨来说都是酷刑。
清洗好伤口,陈铮看泛白的伤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
颜雨大汗淋漓离开陈铮的胳膊,靠在墙壁上。
她现在也不嫌脏了,整个大脑就是一个疼字。
喘着气,颜雨手和身体都在发抖。
陈铮脱掉雨衣,他里面的衣服都被扯成了护胸。割掉一块布捆在颜雨的伤口,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片药。
“有对什么抗生素过敏么?”
“没有。”
“吃下去。”陈铮把药塞到颜雨的嘴里,药味迅速在口腔里蔓延。
颜雨干咽下去。
咳嗽一会儿,她盯着陈铮,“抱歉,刚刚有点失去理智了,有没有咬伤你?”
陈铮撸起袖子揉了一把胳膊,因为外面还隔着雨衣,颜雨算是个挺能忍的姑娘,也就第一次咬狠了,后面她一直在克制。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陈铮语气很淡,没什么明显的情绪。
“你进村会不会暴露?”
陈铮笑了笑,坐在颜雨对面的石头上。
颜雨头很晕,不知道是不是蛇毒的原因。
“你有女朋友么?”
“没有。”
陈铮拿出纸和烟叶开始卷烟大爷,老头子似的。
颜雨靠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因为刚刚疼了一下狠的,颜雨的手暂时恢复知觉。
她再次抿嘴唇,十分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