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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站在小区门口,赵影感觉不可思议,她明明没有指路。
成逍接过她的头盔:“以前载叶叶来找过你。”
赵影点点头:“难怪呢……”想了想才说,“那幅画谢谢你,画得真好,比我本人好看多了。”
成逍勾出一抹笑,相对于他素来冷峻的神情,这笑容算得上是温柔了:“很多美丽源于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所以自然,不构成负担。”
赵影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摆摆手:“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上次替我作证,也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成逍挥手示意她回去,自己戴上头盔很快离开了赵影的视线。
信息量有点大,赵影深深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停摆了,走进楼道的瞬间,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陆靳泓那个白痴今天不知道究竟是闹什么别扭,他也会来大姨妈吗?
☆、初会X再会
赵影深深地相信,如果世上没有物理化,她还是可以跟“高中”做密友的。尽管在陆靳泓这个资优生的监督下,她的成绩尚可入目,但想要与大神比肩,还得等教育局什么时候把数理化从高中考试科目里剔除。
莫伊总安慰说等文理分科之时,就是你陈赵影农奴翻身之际。然而赵影始终不敢去想,那个横梗在高二的“文理分科”,似乎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她都必然是一颗文科的苗,理科的草,然而她却始终摇摆不定,这种不确定,对谁她都无从诉说。
三月的时候,成逍忽然从画室里消失了,尽管在此之前赵影和他的关系似乎已经破冰,他会主动指导她改画,虽然话仍就不多。结束的时候还会顺道载她回家,虽然路上也没多少交谈。但是比起曾经雕塑似的冷冰冰的模样,赵影原以为他们起码能算得上“朋友”了。
然而成逍去了北京参加美院艺考的事,赵影还是从画室里其他人口中得知,她有些迷茫,也许他们之前还没熟到需要交流理想与未来的阶段吧。
有时在画室里随便临摹石膏像,总有哪里的线条别扭,七改八擦总也纠正不过来的时候,赵影也会想起成逍来,他总能以针见血地指出毛病所在。就像陆靳泓,总能从小半夜的演算式里抓出出错的那一条圈出来,然后弹着她的脑门说一句“笨”,下一次却还是不厌其烦地替她修正。
自从2月14日西方情人节之后,涂伶向王炜珺表白成功,正式交往开始,赵影总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发育迟缓,情感迟钝。为什么涂伶可以大大方方地说自己喜欢王炜珺,可以甜甜蜜蜜地和她分享跟王炜珺的各种小粉红……而她,在发现自己对陆靳泓的那一点小心思之后,只能思考怎么才能面对他的时候自然一点,别脸红,别结巴。
赵影羡慕莫伊,羡慕涂伶,甚至羡慕宁潇潇——宁潇潇总能把为民那身蓝白校服传出一股子清丽脱俗,在别人身上土肥圆的校服在她身上偏偏是不染尘埃的亭亭玉立。宁潇潇的小麦色肌肤和沙宣广告似的齐耳短发,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了低年级女生竞相模仿的对象,而赵影的短发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长长,从小麻雀尾巴朝着马尾进军。
宁潇潇来找陆靳泓,两人在走廊上交谈时,赵影托着腮咬着笔,对着习题册半晌也做不出一道题来——为什么他们两人看起来就那么般配,她像八月的阳光热烈耀眼,他像五月的晨曦明亮温暖,两个人一样的发光体质,一样的得天独厚。她几乎可以肯定,宁潇潇对陆靳泓,就像莫伊对楚瑜,涂伶对王炜珺,因为她们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柔软、明媚,一往情深。
“想什么呢?”陆靳泓拖开椅子落座,看着咬着笔尖一脸懵的赵影问。
赵影抬眼和他视线相撞,立马转头看笔尖:“笔坏了不出水了。”
“我看看,”他拿过她手中的水笔,在自己的草稿纸上画着圈,“这不好的吗?”
“刚……坏的,”她一把抢过来,“怎么不多聊会儿,上课还早呢。”
陆靳泓凑她面前,眯眼:“在生气?”
她炸毛似的:“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生气,我哪里生气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指着她的眉毛,眼睛和嘴,“哪哪哪都是一副借你米还你稻子的表情,说吧,什么事儿,小爷看看能不能帮你排解了。”
“就……做不出来啊,”赵影随手指着笔下的化学题,“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我看看。”他把册子拿到自己面前,又从她手上取过那只水笔,一面看一面不经意地叼着笔。
“赵影,有人找~”走廊有人喊着。
赵影忙起身出去看,居然是久未谋面的成逍,在5月大部分人还穿着长袖罩衫的时候,早早地换上了短袖T恤,胸前是色彩跳脱的抽象画面。他双手搭着栏杆,见她出来才松开手迎上前两步:“好久不见。”
也许是五月的阳光正好,他轮廓刚硬的面孔居然有一丝柔和的弧度:“之前走得急,没来及打招呼。”
赵影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我听说了你去参加美院考试了,怎么样?过了吧?”
成逍微笑:“过了,回来参加统考。”
赵影真心为他高兴:“真好,都说专业考过基本一脚踏进大学校门。美院哎,多少人趋之若鹜,真是恭喜你!”
成逍带着笑容听她说完才问:“周末有空吗?”
“欸?”
“后面基本不会来学校了,所以约了些朋友小聚,就当提前道个别。”成逍递了一张便签纸,“这是时间地址。离你家挺近的,一起来吧。”
赵影看着便签纸上的字迹,隐约想起那张被张贴在公告栏里的小美人鱼图上龙飞凤舞的“曾是惊鸿照影来”,稍一迟疑,还是点点头:“好,没事儿我就来。”
“好。”成逍也不多话,转身离开了。
赵影捏着便签纸回座的时候,发现陆靳泓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手肘下压着她那本化学练习册,费了老大劲才终于从他胳膊底下抽出来,却看见空白处被画了无数重叠的圈圈:“陆靳泓!这是我的作业本!你给我醒醒,醒醒啊——”
老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同理,陈赵影自然叫不醒装睡的陆靳泓。
周末出门的时候,赵影才发现天天穿校服的自己私服如此稀缺,翻了半天才找出一件尖领白衬衣和一条及膝小黑裙,挽起头发盘起个花苞头,镜子里的少女终于看起来不再那么幼稚。
去那家PUB的路上,赵影也想过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赴约,毕竟在场的人除了成逍也许连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也许是出于对这个神秘少年的好奇,也许是出于对他才华的崇拜,又或许只是因为她没有接触过他那样的圈子。
聚会地点是一家取名‘初遇‘的清吧,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5点,赵影走到门口的时候甚至疑心店还没有开门,仿民国建筑的木门紧闭,写着店招的霓虹也尚未亮起。
她正在门口踌躇,忽然有人在身后出声:“怎么不进去?”
来人正是成逍,搭着她的肩上前几步推开了掩蔽的门,她才发现小小的院落里内有乾坤,仿佛电视里才能见到的那种戏园子,桌椅错落地摆放在庭园和两旁的矮楼里。
他们刚刚走进院子,已有人出声招呼:“怎么来这么晚?”
“等人的。”成逍简单地回答,一面松开了搭在赵影肩上的手,见她有些拘束,似乎觉得很有趣,“今天来的大多是我的发小,多半不是为民的。”
出声打招呼的男生留着根根树立的刺猬头,掀了帘子从小楼里迎出来:“你潘西?”
“陈赵影,为民的学妹,也学画。”引着赵影选了一张离中央舞台稍远的四人座,“彭彬,玩音乐的。”
彭彬抹了一下唇,犹豫着开口:“那谁今天也会来,你知道吗?”
“谁叫的她?”
“翔子吧,”彭斌压低了嗓音,“我们也不知道你今天带人来啊。”
赵影尴尬地挪开视线,四处打量,尽量不去关注他们俩的聊天内容。这么戏剧化的地方,她当真是第一次见识,中西合璧得如此自然,古朴而又充满诱惑的情调,堪称雕栏画栋与灯红酒绿的完美融汇。
成逍制止了彭彬继续说下去:“来就来吧,她们本来就认识。”
“这样都能行。”彭斌比了一个赞的手势。
院门开合,又有三两人说笑着走进来,赵影回头,远远地就看见了走在两个衣着光鲜的少年中间的矮个儿女孩,穿着黑色骷髅印花的无袖短裙,脚上一双人字拖,头发染成了淡淡的棕色,然而不变的是那一双小狐狸一样机敏而上挑的杏眼。
“叶叶!”赵影站起身,且惊且喜。
叶叶显然全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赵影,在原地定了许久才出声:“很久不见了。”
“这美女是谁啊?叶叶,你朋友?”跟叶叶一起来的大高个男生打量着赵影,“这么漂亮的姐们儿早不带来一起玩?”
“是成逍带来的……”彭彬出声,“翔子,少说几句。”
翔子欲言又止,再次看向赵影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未名的抵触。
一起进来的还有个长相阴柔的男生,靠在赵影和成逍的桌前,挑眉笑着:“今天到场的姑娘们,颜值真是不赖。”
“当然,有咱成少爷坐镇,颜值不够怎敢污了初遇的场子?”彭彬开着玩笑缓和气氛。
赵影朝旁边挪了个位置,让出空椅来:“叶叶,坐这儿吧。”
叶叶看了看赵影,又目光复杂地看向成逍,最终一笑:“不了,坐不下,我坐别处。”说着,径直去了戏台对面的一桌落座,翔子和阴柔少年尾随而去。
彭彬看了眼手机时间,扬声问:“乔,你说的新来的主唱,在哪儿呢?”
被称作乔的阴柔少年耸肩:“谁知道什么时候来,性情中人,兴许一个不高兴就不来了。今晚是给老大的庆功宴,她来不来也无所谓,有老大在不就够了。”
“这么大架子,”彭彬撇嘴,转向成逍,“你走以后,打算换个女主唱。今天她要是来了,你刚好也听听唱的怎么样。”
成逍微微点头,转向赵影:“喝点什么?”
“雪碧吧。”赵影怅然若失地看着坐在远处的叶叶,叶叶不同于往日的冷淡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但更多的是热情遭遇不对等回应的失落。
☆、逐心X秘密
彭彬从设在小楼一楼的吧台端来几杯颜色缤纷的饮料,放了两杯在赵影成逍面前的木桌上,又端着剩余的去了叶叶那里。
赵影好奇地端详高脚玻璃杯里晶莹剔透的液体:“这是什么?”
“鸡尾酒。”成逍端起其中一杯抿了口。
赵影哦了声,手指下意识地离开杯身,问:“今天还有人要来吗?”
成逍端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分明,长期拿画笔的关节有薄薄的茧:“现在还早,晚些这里会很热闹。”
“哦……我第一次来。”
“我知道。”成逍轻笑了一下,“所以今天才叫你来。”
赵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与平日里在画室遇见的时候不太一样。似乎那个在画室时总是忧郁沉默的成逍,在这里解除了周身的武装,就连雕刻般的轮廓也柔和下来,笑起来眼里居然有种温暖的神色,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陆靳泓的眸子。
成逍把挂在脖后的耳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