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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三岁小孩。
那个女子,是胭脂巷的货腰娘。
那管药剂,她更知道是什么。。。。。。
拉开卧室的房门,她一步一步,缓缓地,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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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地将喷头打开,又麻木地站在水下。
心,也麻木地,痛着。。。。。。
她的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茫茫然地看着周遭的水汽氤氲,眼中亦是一片迷茫。。。。。。
一道银光划过她的视线,刺痛了她的眼。
小小的皂架上,摆着一个剃须刀片。
它就那么躺在那里,对凌菲发出无声的诱惑。。。。。。
只要一下,她就解脱了。
就能看到妈妈了。。。。。。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将那片薄薄的刀片,握在了指尖。
冰凉地水,自上而下地淋着。
全身都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这样,应该也不会痛吧?
她缓缓地抬起手腕,另一只手,覆上了刀片。
眼前闪过妈妈的脸。。。。。,她笑了笑。
然后是凌建祥,凌柏凡,党天蓝。。。。。。
最后,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叶于琛的脸,再次,将她的思绪全部占据。
他以不可抗拒地姿态,走进了自己的世界,带给自己无限斑斓,却也带给自己最深刻的绝望。。。。。
凌菲突然笑出声。
她真的很想,很想带叶于琛回到以前。
让他看一看,他究竟改变了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她为了他,敛住了自己的脾气,变成了他的小女人。
甚至,甚至她只是想,窝在他身边,做一条小小的青虫。。。。。。
可是,这样卑微的愿望,竟也实现不了了。。。。。。
胸口,起起伏伏地厉害。
目光,也变得凝固了起来。
她知道死亡,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充其量算得上是一种逃避。
可是,现在,她已经无力去面对那么多了。
死了,就不会再这么想他,
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
死了,就。。。。。。解脱了。。。。。。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再也,不要和叶于琛相遇。
如此,便不会痛苦。
与他在一起的瞬间,一幕一幕,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不停地放着。
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无赖,他的宠溺。。。。。。
他将她带回尚品,带回老宅。。。。。。,那是她第一次,获得了来自他的尊重。
他将她从刹车失灵的事故中救回来,带着她去温泉。。。。。;那里,是他们的第一次。
他将她从湖底救起,义正言辞地警告她,不许随便离开他们的家。。。。。。,自那以后,她,有家了。。。。。。
他将她带到直升机上,给了她最浪漫的求婚。。。。。,从此,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叶太太。。。。。。
许多许多次,他救了她。
许多许多次,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
只是,这份温暖,他,究竟是给了她,还是给了,他心底的那个人?
她,只是一个替身。。。。。。
替身。。。。。。
凌菲唇齿咬得死紧,心里默默地,苦涩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心里,抖得越发地厉害了。
最后的最后,
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
她突然放开了紧咬的唇,狠狠地冲着自己的手腕,死命地割了上去。。。。。。
、她自杀了?!(月票哦,谢谢哦!)
凌柏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中的悲哀比眼前的黑暗还要浓稠。
仿佛唯有浴室传来的潺潺水声,才能让他的心,得到一丝一毫的安抚。
可依旧没能忍住地,狠狠抬手,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今天。。。。。
是他犯浑了。
没经得起诱惑,又碰了那个东西。。。。。。
愧疚如疯如魔,将他的心缠得快要不能跳动了。。。。。。
大门被拍得震天地响,拉回他的思绪。
“凌柏凡,你给我开门!”
去而复返的女子,在门口大声叫嚷着。
他蹙了蹙眉,打算忽略掉。
“凌柏凡,你给我出来!”
对方不依不饶,已经由开门改成了踢门板。
凌柏凡下意识看了一眼浴室方向,生怕再度影响到凌菲。
他快速走到门口,隔着门板道,“你快点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钱,以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门外的人一震。
一时没有答话。
“你快点走!”,凌柏凡催促着,“不然一毛钱也别想拿到!”
“呵,凌柏凡,”对方轻佻地笑了笑,“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既然当了嫖~客,就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容易甩掉!”
凌柏凡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门外的声音愈发轻松随意了几分,“我只是趁你睡着的时候,拍了一点不该拍的照片。”
门猛然被打开。
“你想怎么样?!”他额头上的青筋,已是突起。
任谁都看得出,此刻的凌柏凡,绝对不再是以往那一个翩翩佳公子了。
“怎么样?”
女子扭了扭腰,随意地靠在门框上,眼神却忍不住往里瞟着。
“我想,你的小女友应该对这些照片很反感,不如,我们请她一起出来欣赏欣赏?!”
凌柏凡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转身进屋,寻摸出自己的钱包,然后走回客厅,将里面的现金悉数丢在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的货腰娘身上,“这么多,应该够你删除照片了。”
女子笑了笑,从容地将每一张钱捡起,还不忘抚平上面的褶皱,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小坤包中,才悠悠开口,“凌氏地产的少东的丑闻,只怕不止这么一点点价格吧?”
“这个房子里,你看上什么,尽管拿走。”
他只怕凌菲出来,又看到这么不堪的人,想起自己那些不堪的事。
所以无意与她纠缠。
女子眼珠一转,眼中暗芒涌动。
“一百万。”
人心不足蛇吞象。
更何况是她只是一个货腰娘。
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能够给她带来快~感了。
凌柏凡转身,走进书房,拿出保险柜里的支票,龙飞凤舞地写上她要的金额。
再度来到客厅的时候,只看到她正在推开浴室的门。
“你干什么?!”他暴喝出声。
“刚才洗澡的时候,耳钉掉在你的浴室了,我找找。。。。。”,对方丢下一句,没给他任何机会阻止,就这么直接地走了进去。
可下一秒,尖叫声就从浴室传来。
“凌柏凡,好多血!”
凌柏凡心口一震,立刻大步跑了进去。
浴室的喷头还在不停地往外涌着冰凉的水,呼呼啦啦地流着。
地板上,早已红成一片。
而凌菲。。。。。
他最疼爱的小妹妹,此刻正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脸色苍白到接近透明,而一向嫣红的唇,也白如纸片一样了。。。。。。
连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红色。
触目惊心的红色。。。。。。
凌柏凡完全傻了一样地站在那里。
此刻他的脑子,已经完全停止了运作。
“你愣着干什么?!她自杀了!”
货腰娘尖叫了一声,终于拉回了他的思绪。
凌柏凡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而旁边的玻璃门,却恰到好处地拦住了他下滑的身体。
而他的眼睛,终于,终于看到了凌菲手腕处的那一道伤口。
深可见骨。
伤口旁边,是一个带血的刀片。
“你还愣?赶紧抱起来,去止血!”
伤口上,还有汩汩地血,不停地,不停地冒着。
凌柏凡终于抓住一丝神志,弯腰,猛地将凌菲揽进自己怀里。
可她的身体,软得就像一团棉花。。。。。。
没有一点生气。。。。。。
眼角,挂着的,也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
“凌菲。。。。。。。”
凝了全身的力气,凌柏凡才生生地,从喉口处挤出两个字。
连声调,都变了。
可他怀里的凌菲,却完全听不到了。。。。。。
后面的人眼疾手快地扯过一旁的卫生纸,递给凌柏凡,“你傻啊!快点给她止血!”
凌柏凡接了过来,一手按在凌菲的伤口上,另外一个手,却是颤抖着,往她的鼻尖探去。
他想摸一摸,她,还有没有呼吸?
可他不敢。
如果没有了。。。。。
他连想,都不敢想了。
血,止不住。
然了他一手。
“凌柏凡,怎么办?止不住血?!”
女子声音都颤了。
满是惊怕。
毕竟玩出人命了。。。。。。。
谁能不怕?
“怎么办?”凌柏凡喃喃道,怎么办?
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要不要找医生?”
一句话,提醒了他。
“对对,医生!找医生!”
凌柏凡双目赤红,宛如凌菲手腕里冒出来的血,他疯狂地喊了一声。
然后跌跌撞撞地抱起凌菲,朝门口跑去。
而她,依旧,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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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凌菲直接被推进了急救室。
而终于清醒过来的凌柏凡,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拼命地吼着,让医生一定要救活她。
有护士拿着血浆走过,却被凌柏凡一把抓住,“你说,她能不能救活?”
刚才有医生说凌菲血压低得吓人。
那是什么概念?
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凌菲绝对不能死。
哪怕全世界都该死,凌菲也绝对不能死!
护士一把挥开他的手,“你再不放开我,可能就真的不行了。刚才已经给她打了止血针,或许还有希望。”
还有希望。。。。。
凌柏凡终于放开了对方,颓然地靠在了背后的墙上。
麻木地看着急救室的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他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失血过多,血不够用,要从其他血库里调过来。”
凌柏凡心口一颤,没有迟疑地身伸手,“抽我的血,我们是兄妹。”
医生看了他一眼,“那太好了,你也是A型血?”
凌柏凡僵住。
理智有了片刻的回归。
他不是A型血。
旁边的护士瞪了他一眼,“不会还捣什么乱啊?我去打电~话给血液中心取血吧!”
然后一把推开凌柏凡,匆匆跑了出去。
A型血。。。。。
凌柏凡狂躁地一拳垂在身侧的墙上。
似乎,她需要自己保护的时候,他,总是做不到!
总是,做不到!
“保持冷静,不然我会让你把你请出去!”
医生丢下一句警告,转身又折回了急救室。
而凌柏凡再也无力站起,就这么绵软地,蹲了下去。
过了许久,急救室的门才再度打开。
凌菲被推了出来。
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医生,她怎么样?”
凌柏凡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嘶哑着嗓子问道。
“是下死命在割啊,缝了七针。”
“那她,有没有危险?!”
“暂时没有。不过割得太深了,以后可能左手没有那么灵活了。也不能提重物了。”
凌柏凡的心像是被重物击中,再度缩了缩。
他动了动唇,“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医生抬了抬眼镜,“不好说,她现在血压依旧很低,影响全身的供血,和脑部的供氧。整个身体的呼吸全靠呼吸机维持。”
、我要离婚
凌柏凡直勾勾地盯着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血压低?影响供血和供养?”
“失血过多,但最主要还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薄弱,根本就不想活了。要是她不想活,我们也无力回天。”
丢下这句话,医生吩咐旁边的人将凌菲推进了加护病房,然后冲凌柏凡道,“你是她的?”
“我是她哥哥。”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这样答道。
“那你进来陪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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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柏凡凝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抬步,走进病房。
床上的单薄人儿,浑身插满了各种输液管和呼吸管。
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就连一向灵动的睫毛,此刻也如一尾垂死的蝶一样,毫无生气地耷拉在那里。
即将枯萎。
即将。。。。。消逝。。。。。。
想到这里,他心尖一颤。
他抬手,轻轻地,缓缓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碰了碰凌菲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