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样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夏洛克失控的反驳,身体颤抖得很厉害,语速快得惊人,“我知道你就好了。要我证明吗?我们来之前,你的手指伤了,你和我说那是切菜弄伤的,但我知道那不是。伤口呈圆状且细小,一看就不可能是刀具,否则应该是锋利平滑的。应该是针线,看你的袖口和鞋子,都有丝线。你的毛衣很精致,却穿了双破旧的坡跟鞋,你完全有能力买更好的,说明你非常喜爱这双鞋。领子很漂亮,露出了脖子上的吊坠,造型十分独特,月亮倒钩星星,小珍珠围了一圈,像是白纱,你在暗示我该向你求婚。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无意买了这款项链或别人送的这次正好带出来,但对我暗示的可能性最大。我善于观察,我会利用自己的感官,而且好得不能再好,所以不需要你了解!”
“……”
客厅安静到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冷得人心也跟着紧缩。
岳曼张着嘴,像个傻子坐在他面前,两只大而明亮的眼睛真像小兔子一样了,清晰的泪水环在眼眶边缘,却始终忍着没掉下来。
“好吧……”她垂下头,深呼吸,再次抬头凝视夏洛克,却不知说什么。牙齿压着下唇,半响,突然站起往门边走。
握住门把手,她身躯停顿了一下,背对着那个让她心痛的男人,故作坚强的女高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和脆弱:“知道为什么我不舍得扔掉这双破鞋吗?它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礼物,那个时候我还不适应穿带高跟的鞋子,某个自大狂妄的男人就笑说这已经是坡跟了……夏洛克,你完全不能让我看到你对爱情的诚意,你只会观察,不懂爱……对了,我只是想给虎虎织件衣服,才意外弄破了手指。”
说完,岳曼甩门跑了出去,坚固的大门来回晃荡了两次才微微合上,似乎也同时合上了某人伤透的心。
☆、chapter 77
Chapter 77
岳曼冲出了亨利家的客厅,站在门口,头仰着天。
旋转的风呼呼的从她身边溜过,刺骨的扑打在人心上。眼皮好重,她都不敢眨眼睛,视线迷迷蒙蒙,透过依稀的水汽,她能看见高挂在黑幕中的一弯月亮。今夜没有繁星,皎洁的月色显得格外孤独苍白。
岳曼独自往山丘上走,那里的小凉亭是她的目的地。
夜晚的空气变得混浊,放眼四望,众目茫茫。岳曼一边走一边自嘲,有时候不得不否认自己是那么不堪一击,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却轻易的被夏洛克的言语打击到,无力、颓丧。明明周围很安静,耳朵正常的很,为何之前那些伤人的话语依旧在耳边嗡嗡作响?她已经分不清本人是否清醒着了……
凉亭只有三把石头圆椅,面上微湿,岳曼不顾阴冷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抱住肩膀,头埋在膝盖上。
真是弱爆了,她讨厌自己这么无能、没自尊。她应该讽刺回去的!她可以骂夏洛克“怪胎”,“疯子”,也能嘲讽他“不是正常人,是变态,是外星人杂交基因突变进化而来,技能就是用犀利的眼神或话语秒杀全人类的爱”,或者“世界上所有形容蠢的词眼都是为了表现你的情商而存在”,“像你这种可恶的家伙,怪不得没朋友,我是18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认识你”……
可她居然连一句伤人的话都没说出口,这很不公平。
夏洛克已经对她释放了太多恶意,她却只会静静的憋泪。事实就是那么残酷,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愤怒,就像她此刻的悲伤,多么可笑。
“呼……”岳曼抬起头,深呼出一口气,她是天之骄女,是哥哥们的掌上明珠,这世上有多少俊秀男儿,何必单恋那株草?大朗阿娘生她下来,可不是为了让她对着另一个男人委曲求全的!
夏洛克,你实在不好下口,这枚又酸又涩的果子,姐姐不吃了!
突然,几道刺眼的车灯打在岳曼身上,强烈的白光使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双手张开遮盖在眼帘上。
“啊哦~瞧我发现了什么?奥斯汀,e on,放下你怀里的小、婊、子,这个妞才正点。哈哈哈……”
年轻又浮夸的男高音从对面传来,岳曼适应了强光看去,那是个穿着得体的小伙子,可他的神情中却透出一股淫、邪,恶、心的岳曼想吐。
接着从另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中也走出了个男人,岳曼瞟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骚包紫的领带吊在额头上,凌乱的衬衫,脖子上印着红印,甚至连裤子都没穿好!
“嘿,她在害羞吗,我的老天,今天真是幸运日,我喜欢这个类型。”依旧是那个年轻男子,他近乎着迷的看着盯着岳曼的胸、部,臀、部曲度,贪婪而病态,哪怕她此刻正坐着。
那种垂涎的眼光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岳曼被冷风吹红的脸颊看起来既美丽又可口,男子咽了咽口水,大笑的对同伴说,“奥斯汀,你回车里去好好□□莉莉娅吧,我完事了再叫你……”
话还没说完,岳曼一拳已经袭了上去,正中男子的鼻梁,痛得他佝偻着腰差点趴倒在地。
“你这个臭……”
“砰——”
所有人都震惊的回望,包括岳曼。
一个黑影站在离岳曼大概五米远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她眨着酸疼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人影,可她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做,因为那人一开口她就知道了。
黑影对着刚刚调戏岳曼的男子,明明看不见人脸,男子却吓得打了个激灵,只听那人开口,是非常连贯的伦敦口音。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建议你回去后立刻洗洗自己的嘴巴,免得我下次见了你又忍不住开枪,一坨粪都比你干净。你这种人穿得再好,找女人都要去动物园甚至离开地球。想要自杀只会有人劝你不要留下液体以免污染环境。你摸过的键盘上连阿米巴原虫都活不下去,去中东装可爱可以瞬间解决人口膨胀问题。我劝你不要进行性、生活,因为你的精、液比埃博拉病毒还致命。”
那个男子根本反应不过来,被福尔摩斯式嘲讽连环击中红心,呆呆地坐在地上。
黑影逐渐走出来,熟悉的立领风衣,熟悉的卷发,熟悉的面无表情,岳曼垂下了眼,长长的睫毛微颤。
“哦,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还呆在这。”夏洛克冰蓝色的眼眸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那个男人,举起手枪对着他,兴不起一点波澜,只剩下残忍和冷漠,“我只数到三,滚!”
男子终于缓过了神,惊悚的瞧了一眼同伴,转过头逞强:“嗨,伙计,我劝你别耍帅,我的爸爸可是……”
“砰——”一枪擦过他的脸颊,留下血痕一道,几滴暗红的血液迸出来,散在男子鼻端。
下一秒,岳曼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氨气味,低头一瞧,那个男人居然尿失禁了。
于是,两个被吓破胆的男人连带着车里某个躲着连头都不敢露的女人屁滚尿流地跑了,岳曼遥远的能看到两辆小轿车疯狂的驶下山丘,差点儿翻身。
一阵冷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拉拢了外套。
“你跟踪我。”岳曼轻声的陈述,低着头,冷冷的看着脚尖。
皮鞋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夏洛克慢慢走到她面前:“我一直在你身后。”
犹豫了一会儿,他补充道:“我想打破僵局,可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跟着你。”
“哦,是吗?”岳曼被气笑了,猛一抬头,红红的眼神直盯着夏洛克的眼眸,“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你哪怕只剩下一口气都能妙语连珠说得人体无完肤,你也有无话可说的一天?”
“曼妮……”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夏洛克一把将转身的岳曼拉回来,死死固定在他怀中。岳曼强烈的挣扎,不断的捶打她的胸膛,夏洛克闷哼一声,按着她的脑袋搁在胸口,空出一只手去抓她的小手。
“放开我,夏洛克,不然我就动真格了。”岳曼气愤中带着冷漠,迅速的出拳,力道一点儿都不比男子弱。
“咳咳。”夏洛克疼得咳嗦,岳曼看不到他忍痛的表情,沙哑的男低音透着任性,和一点儿恳求,“我认为你已经动真格了,岳曼。可我不能放手,否则明天,不,或许更快,下一秒,可怜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就要失恋了。”
岳曼停顿了一瞬。
夏洛克趁着这几秒钟抓住了少女的手,大掌轻轻的握住柔弱细腻的小手,轻柔的摩挲着少女那些受伤的指尖,原来他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底闪过浓烈的心疼。
他想把她受伤的手指都含在自己嘴里,哪怕理智告诉他这种行为很傻,但他就想这么做,甚至想把少女整个人含在嘴里。
可少女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一切行为,一股尖锐的疼痛袭击了他的心脏。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夏洛克。”
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岳曼陷入了忡愣,可嘴巴却一张一合流利起来,“我曾经以为,任何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很简单。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幸福多么不容易。让我心动的男人有一天会让我痛彻心扉。我想为你倾尽一切,你却愿我什么都不做。我不想再掩饰了,夏洛克,我好累。也许我们不合……”
“不要说了,我不会听。”夏洛克几乎把少女揉进身体里,双手却仍旧温暖的牵着她的指尖,唯恐伤到她。语气中终于带出了深刻的歉意和后悔,一丝祈求若隐若现,只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分开,你会记得回来吗?”
那个声音应该是优美如大提琴的,为什么她听出了一丝害怕和苍哑,就像独孤的大男孩站在原地独自萧瑟。
明明被圈紧的是手指,她的心脏也传来被束缚的紧缩感。
“……我不知道。”
他因为她清晰无比的话呼吸一窒。
他们都很冷,夏洛克的体温低得惊人。温暖从来不是单向的,你把自己抱得再紧,同样是冷。只有双方互相拥抱,才能取暖。于是夏洛克把岳曼抱得更紧,不让她有丝毫逃开的机会,固执中透着一抹无助。
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终于控制不住流下清泪,然后泪水就像泄了闸般,再没有停下,很快打湿了他的衬衫,也打湿了他的骄傲和内心。
骄傲任性的男人终于尝到了苦楚,垂下了高贵的头颅,只为了挽回少女被自己伤透的心。
这个不懂爱的男人,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男人,学到的第一种爱的表示,就是即将失去。
又一阵冷风,山上漫布的石楠花摇曳飞翔。
纷飞的花瓣中,颀长消瘦的男人紧紧将那个一身僵硬的少女拥入怀中,沉默不语,死不放手。
她注视着那纷纷扬扬飘落的石楠花,像是屏障将一切隔绝,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chapter 78
Chapter 78
静谧的清晨,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轻轻抚摸夏洛克的脸和发丝。独自走在格林盆镇的羊肠小道上,一夜未眠的他依旧精神奕奕,可全身有些说不出的酸痛,只感觉一缕缕冰凉的清泉流入心间。
夏洛克难得无神,目光中没有焦距,湿润的风扫着他的风衣,身上还留有岳曼趴在他怀里大哭的味道,仿佛那个少女根本没有离开。可空荡荡的心房不断提醒自己,她独自走了,他送她坐上了凌晨第一班火车,一个人回了伦敦。
哦,他果然还是应该打电话让迈克罗夫特停了那辆该死的列车!
就像个未踏入世的孩童,夏洛克脸色很白,纯净,无助。
回到旅馆,夏洛克在吧台前意外遇到了雷斯垂德。
“你怎么在这里?”
“很高兴见到你~”这绝对是反讽,雷斯垂德带着墨镜说,“我在度假,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