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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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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着泪:“我真的想死,我不知道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死了都不会再痛苦了…”
“丁享洁,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下这边的工作带你到国外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怀疑你了,”他握住我的手,“让我试着给你幸福好吗,我爱你。”
“那我恳求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爱我,我有时觉得自己像是天上的风筝,看起来在天上飞得很好,线却被你一手牵着,你随时随地都可能收紧我身后的线。有时候走在十字路口,我突然那么想要一辆汽车冲过来把我撞得血肉横飞,以狠狠报复你这种以爱为名实则为满足自我令人窒息的欲望。”
他脸色骤变:“丁享洁,你不会的,答应我你不会的对不对?!”
“我们离婚吧,这段婚姻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离婚我只带我带来的东西,你的钱我没兴趣。”
他轻问我:“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
“没有为什么啊,”我彻骨疲倦,“你条件再好总有个人不爱你,你再为所欲为也总有你得不到的。”
“我不会离婚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当初会和你结婚就没想过离婚,如果你真为了樵慕白好,就该留在我身边好好对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也许哪天我也真会绑了他再杀了他,欣赏欣赏你的心碎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惊恐地望着他,他的口气缓和下来:“大晚上的,说这些干嘛,我不想把慕白怎么样,你也没有想要离开我对不对?”
医生来给我开了很多抗忧郁的药,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我睡着了,第二天,第三天,樵曙东会打电话提醒我按时吃药,原来快乐也可以靠药丸来制造,让我暂时忘却了母亲的死,樵慕白的离去和孩子的流逝。有时候我会很快乐,亢奋得有些过头,那种快乐让人内心隐隐惴惴不安,仿佛透支。樵曙东说得对,我的确是个病态的女子,有时候我会逛一下午的商场,买很多很多衣服,鞋子和包包,刷樵曙东的附卡,不买对的,只卖贵的是我的原则,整个下午把他给我的全部附卡都刷爆了。
我以为会激怒他,晚上吃饭时他说:“都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需要,这是我让小吴办的无限卡,你拿着先用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
他握住我的手:“等我这几天把事情处理好了带你出去旅行,随便哪里都可以,我也该带你出去度蜜月了。”
他定的地方很近就在厦门,坐飞机不到两小时,他的心情不错,一路为我安排好饮食住宿,出去玩连电话也难得接一个。这是白天,可到了晚上我的心被紧紧揪着,这已经过了我流产后的一个月,在蓝岸公馆的时候每晚我们都是背对背睡,这种姿势是夫妻同床异梦的最好阐释,我喜欢睡在床的最里面,有时候睡梦中他抱住我在我身上摸索我会莫名恐惧,我常常会大半夜起来睡沙发,醒来时我睡在床上,他睡沙发上。
然而他似乎并不急着碰我,开始几天他仿佛又恢复了我和他在国外的某段时期,他对我无微不至却又彬彬有礼,好几天什么也没发生。他带我去了鼓浪屿,我要他给我拍很多很多照片,我像是个最土的观光客,迫切地留下自己在每处经过的证明。
樵曙东带我去了鼓浪屿上寄明信片的慢递店,我对着明信片发呆,我能写给谁呢?我抬眼瞥见樵曙东,他正专注地在明信片上——不像写字,像是勾画,神情温柔,他是要寄给谁呢,可能是他的初恋吧,许多年前樵曙东遇到一名女子,像是樵缪成爱我妈妈那样,他深切地爱过她,然后失去了她才会变得这么喜怒无常。
每个人一生都会爱一个人,一个就足矣,无论结婚生子就算最后连自己也忘了自己在等什么,他都会一直等着她。
总有一个人在等你。
我在慢递片上写上:“你还在等我吗?”我将明信片地址栏写上“Q大教师公寓”交给大叔,大叔说:“要寄给谁?要多少年后慢递?”
我沉思片刻:“永久,永远不寄出。”
那一晚我在下沉式浴缸里睡着了,水一直放着,很温暖的水,安心地像是睡在母亲的子宫里,那一缕缕血痕在水中衬着雪白的瓷显得格外触目,化开又被冲散,“嗒!嗒!嗒!”犹如疏疏的寒漏,我的意识一点点逐渐恍惚,好像变成一尾轻盈的羽毛被温柔的微风托着,意识也逐渐飘远,眼前的一切混沌模糊。
樵曙东终究撞开了门,将我从浴缸里抱起来,我一直在冒冷汗不停发抖,任何放弃生命的行为都需要历经巨大的痛苦,不管是割腕跳楼吞安眠药,都一样。
我又梦到Q大,梦到15路公交,梦到有人在我耳边唱《突然好想你》,梦到小时候去游乐园妈妈给我买的棉花糖,看起来像一大片云,吃着吃着就没了,云彩飘走了…
我将生命中所有的快乐都梦了一遍,醒来时发现还在这个人世,在医院,我的手腕上绑着绷带,在微明的光线中樵曙东的青金石袖扣仿佛幽暗中的眼睛忽闪幽冥,我听见他在冷笑:“我就奇怪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听话,我要你跟我来厦门你就来,原来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看来我真该试试为难为难樵慕白,否则你还真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不关他的事,他和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关系,”我直视着他,“我和他之间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点头:“你只知道他,你只知道你自己,瞧你多三贞九烈啊,人都嫁我了有过我的孩子到了今天还为他自杀!看看他为你做了什么!他要和你好朋友结婚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他和另一个女人做我们之间做过的那些事,会有盛大的婚礼,有一天你那好朋友会怀上他的孩子,你以为他还记得你是谁吗,你要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在你面前跑来跑去,一点点长大,真可爱…”
我捂住耳朵放声尖叫,他带着冷淡的笑意握住我纤弱的手腕:“也许只有那一刻你才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放心,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你若自杀,我便陪葬。”




、77chapter 77

他有什么遗言甚至要避开妻子和两个儿子交代我呢?
回到Y城是樵缪成六十九岁生日;这不是整生日,奇怪的是;一向低调的樵老先生提出要用游轮晚会的形式庆祝生日;樵曙东本来不愿意我去;但樵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邀请,说这次生日樵老太太不在国内,好说歹说一定要我参加。
那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庭院里那株八重红彼岸开得异常妖娆,当天傍晚我看到一只巨大华丽的银色邮轮停泊在关山别墅的码头;犹如电影中的泰坦尼克号;这是只六星级豪华游轮;船身一排射灯照耀得水面泛出温润的珍珠灰;船尾用黑漆刷出游艇的名字:“回光号”;多诡异的船名啊,让人忍不住想起“回光返照”。
在主船舱后面是足足千余平方尺的空甲板,夏天可以举办露天宴会或者舞会,头等舱的面积之大装潢之豪华更是令人咋舌。邮轮渐渐离开码头,惊涛拍岸的声音越来越远。乐队正在调着音色,舞会即将开始,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端着香槟甜点四处穿梭,樵缪成做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对众人来参加派对表示感谢,有位饶舌的胖太太叫道:“樵老爷子不是高调的人哪,这次舞会是不是要宣布慕白和金家小姐的婚期?”
樵缪成不置一词,极有涵养地微微一笑,人群中牵着慕白手的萱妮娇羞地低下头,樵慕白和萱妮走下舞池开舞,舞池里涌入许多对比翼双飞的男女,像是被牵动着金思银线的木偶
舞动着。
乐队奏起了《玛祖卡舞曲》,这是《天鹅湖》的曲子,王子在挑选新娘之夜看到一个身着黑衣长得和奥杰塔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把象征爱情的白天鹅羽毛交给她,殊不知她是恶魔的女儿。
樵曙东问我:“我们要不要下去跳舞?”
我摇头,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与他搭讪,许多男人女人,双拳难敌四手,我趁他不注意溜出船舱,甲板上风很冷,我望着月光下平静的海面,从这里跳下去谁都救不了我吧,我伏在露台上想,正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洁。”
是樵缪成,手持装着香槟的高脚酒杯。
我挤出笑容:“爸。”
樵缪成陪我伏在露台上:“你妈妈以前也上过这条‘回光号’,每个人年轻时都有一个航海漂流梦,年轻时我很喜欢出海,有次我们在这条船呆了三天三夜,也许就在这条船我们有了慕白,多美好的三天三夜,还以为能横穿太平洋呢。”他絮絮地说着那段流金岁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外面风大曙东怎么没有陪着你?”
我敷衍道:“我人有点不舒服,想出来吹吹风,您快进去吧。”
“和曙东闹别扭了吧,我听人说你向曙东提出离婚。”
樵老先生是觉得我不知好歹吧,这样的豪门于我已是不能再高的高攀,老人家总是劝和不劝离,只怕是来做说客,我于是也只默然。
樵缪成却并无责怪之意,宽容地微笑着:“孩子,我懂你的感觉,有时候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当初的自己,我们真的很像,既逃不开眼前的这个人,也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所以痛苦不堪。”
我没想到樵缪成会对我说这个:“爸,您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的。”
“是吗,”他带着疑惑的口气,“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活不过四十岁呢,小洁,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么?”
他的神情变幻莫测:“赌我能不能活过七十岁。”
“爸!您别开玩笑了!”
他喝了一口香槟,晃动着酒杯中的液体顾自说下去:“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樵氏20%的股份赠予你。”
“如果我输了呢?”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不会输的,”樵缪成将酒杯掷进大海,“我活不过七十岁了。”
“爸!别乱讲了!”
“别为我惋惜,生命的意义不仅仅是活着而已,还需要尊严。”他低头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把你的手机给我。”
我拿出手机,他在通讯录输入一串号码,保存,然后说:“我死后你记得务必要亲自打这个电话联系一位孟律师,接下来的事他会告诉你,也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帮你达成你的愿望。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去,而且从这一秒开始到我死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对你说过的话,甚至包括樵家的每一个人。”
“爸,你醉了,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非常认真。”他的目光中的确没有玩笑的成分。
“好好好,我们该回去了。”老小老小,听人说老人老了就要跟小孩一样哄着。
“你用你母亲的名义对我起誓,你不会把今天我跟你说的话告诉樵家的每一个人。”
我无可奈何地起了誓,他这才露出微笑,优雅地向我伸出手:“我亲爱的baby girl,我这个老头子是否有幸请你跳一支舞?”
我将手交到樵缪成手中,走到门口樵曙东迎上来见到我开口抱怨:“你跑到哪里去了?”船舱里歌舞升平,大家正在喝酒聊天,落地玻璃外是疏疏落落的隔岸灯火,我记得我当时穿着一袭薄荷绿及踝吊带晚礼服,在《蓝色多瑙河》圆舞曲中旋转又旋转,从大厅这头转到那头,又回到起点,这走不出的人生呵。樵缪成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身上,深邃悠远,但我知道他不在看我,而是看着我已然逝世的母亲。
甲板上一树树烟花拔地而起窜入夜幕,烟火筒拖着彗星的长尾嘶嘶划过苍穹,“砰”一声在空中展开,仿佛将一把七彩琉璃光珠投入漫无边际的黑海。盛世烟火,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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