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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忐忑不安之际,又听燕诩冰冷的声音道:“华媖,别再自以为是,翼城最不缺的,便是你这种仗着娘家优势自以为得天独厚的女子,我的喜好,你还不配知道。若非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我连和你说话的兴趣都没有。像你这种愚昧又自大,虚有其表的女子,只配燕旻这种庸才。”
华媖霎时之间如遭雷轰,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胸腔似被灌了一桶冰水,冷彻心扉,冷得她压抑不住地发抖。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冷酷无情,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仿佛她在他眼中,卑贱得连蝼蚁也不如。脑中不断回响他方才的话,像你这种愚昧又自大,虚有其表的女子,只配燕旻这种庸才……这话如一柄尖锐的利刃,刺得她体无完肤。她咬着唇定定望着那个从容离去的背影,怨恨和愤怒潮水一般汹涌而出,咬得嘴唇都破了。
承德殿里,燕旻在见燕诩前便想好了说辞,端起皇帝的架子,拿他扣下魏太子一事诉责了一番,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让他顾全大局,好让他以为今日宣他进宫,是为了魏太子一事,最后才不经意地提起,听说子烁在他府里,他念在昔日子烁曾追随过自己,向他讨要此人。
燕诩一直谦和有礼地听训,他再不屑这个皇帝,至少表面上要尽到君臣之仪,免得落人口实。听到他最后向自己讨人,心里不由冷笑一声。
“陛下仁慈,但大概陛下还不知道,子烁其实是魏人,他的父亲是已故魏国襄王,魏太子是他嫡亲的叔叔,如此身份,他潜伏明焰司岂会没有图谋?这三年里,他不知盗取了我朝多少情报,臣扣下魏太子,也正是为了钓出子烁这条大鱼。陛下莫要再被有心人蒙蔽了双眼。”
几句话,轻轻将燕旻的意图挡了回去,燕旻哑口无言,却又无可奈何。
燕诩出了承德殿,本想到太皇太后宫里,当着她老人家的面,睿王不可能不见他,但踟蹰片刻,又觉得这样见面实在没意思,便径直往东门而去。没想到出了宫门,睿王已等在他的马车里。
燕诩有些意外,心里却高兴,请过安后,又恭敬地听他训了些话,两人都极默契地没有再提十方策的事,车厢里一时气氛融洽。不久后马车驶入王府,燕诩扶睿王下了车,睿王看了他一眼,忽然话峰一转,“你今年也二十六了,世子妃去世已久,你也该成家了。”
燕诩心中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父亲,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大事未定,孩儿的婚事不急。”
睿王却道:“正因眼下是多事之秋,你既然要谋大事,更应未雨绸缪,寻求多方肋力。我看华媖这孩子不错,温婉贤良,最关键的是,她的父亲平安侯手握晋西重兵,若两家联姻,将来待你得了天下,多了平安侯这个助力,如虎添翼。”
燕诩笑笑,“父亲,咱们手中三十万朔安精锐,何须区区一个平安侯添砖加瓦,父亲又何必长他人志气?再说,如今朝中谁人不知,华媖是先帝有意留给燕旻的人,我若半途杀出娶了她,岂非遭人非议。”
睿王淡淡瞥了他一眼,心道你还会怕遭人非议?顾惜月当年不就是被你强娶回来的?他无非是心里有了别人,看不上华媖罢了。他深知这个儿子脾性,心比天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绝不浪费所有可利用的途径,唯独在情之一事上少有的固执,不肯妥协半分。
他也不戳破他,耐着性子道:“别小瞧平安侯,虽说他这爵位是祖先荫封,但这么多年来他在朝屹立不倒,也是凭自身本事的,正因看中他手中兵马,先帝才会将华媖留给燕旻。我知华媖并非你心中良选,但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婚事不过是换取利害的筹码。无论如何,现在这个骨节眼上,华媖绝不能嫁给燕旻。”
燕诩温顺地走在睿王身侧,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他不想触怒睿王,“我明白父亲的意思,华媖自是不能嫁给燕旻,但据孩儿所知,华媖与她表哥袁牧自小青梅竹马,之前袁牧还向我提起……”
睿王霍然停住脚步,目光锐利地扫了他一眼,厉声道:“胡闹,你少和我插科打诨!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到你置喙。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我不妨告诉你,那异血女子唯一的用途,便是替你打开十方,其余的……你想都别想。”
☆、第64章 情怯
起冷冽之色,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身为帝皇家的人,娶妻从来娶的是女子背后的势力,当年他提出要娶顾惜月的时候,曾担心父亲看不上她的家世,没想到事情顺利得很,他那会还暗自庆幸父亲的通情达理。直到大婚当晚,父亲告诉他有关祭品的事情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父亲一直在冷眼旁观,看着他一步一步堕入情海,他对顾惜月的一往情深,不过是整个计划中的一环,别说是顾惜月,哪怕他当时说要娶的是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父亲也不会有任何阻挠。
但当年的他早已深深陷入十方策这个诱人的陷阱里,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介怀父亲那严格说来算不上算计的算计,只是如今回头再看,这种默默在一旁观望,冷眼看着自己按他预先设计好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牢笼的理智举动,却让他如芒刺背。他可以接受父亲支配他的人生,却不能接受他连他的感情都算计。
想想也是讽刺,他一向惯于算计和掌控人,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其实早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可是重活一世,他绝不允许他的人生再受任何人的算计和支配,哪怕那个是他父亲也不行,他的人生,只能由自己说了算。
“世子,安逸答应了。”云山从地牢出来,向燕诩禀报,“原本他犹豫不决,但魏太子今早喘得利害,求了安逸很久,还答应他,只要他一回魏国,马上为他父亲襄王平反,将他父母遗骨迁入魏国王陵,认祖归宗,安逸这才同意了,但他提出他要留下二十颗极乐丸给自己,并且那些极乐丸只能由他亲自去取。”
毕竟极乐丸要是全没了,他自己也活不成,他留下二十颗给自己,也是人之常情,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若是什么条件也不提,反倒让人怀疑。燕诩只思忖片刻便同意了,“给他三个时辰,告诉他,若三个时辰后他不回来,魏太子的头颅将会挂在翼城东门示众。”
云山领命而去后,云问又回来了,说是晨风已找到叶姑娘,就在杏雨河旁的一家客栈里。燕诩抬脚便走。
杏雨河在城南近郊,之所以叫杏雨河,是因为那里有一条小河,河的两岸种满了杏树,杏花开的季节,杏花雨点似的飘入河中,故此得名。每缝杏花开的时节,不少文人墨客都喜欢到此处观花赋诗。
一路疾驰,待临近了,燕诩忽然将马勒停,再往前不远就是她落脚的客栈,太过挂念,到终于要见面时,却无端生出些情怯来。他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云问,自己沿着河岸信步而行。
四月的翼城,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杏花正开得茂盛,一眼望去,两岸胭脂万点,白絮朵朵。风一过,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扬打着旋儿飘落河中,窄小的河面似被染了一层白霜。
此时的她应该已恢复了记忆,还原了所有的事情,不知她是否还会像上一世那样,对自己恨之入骨,一会见了他,不知是否还会义无反顾地刺他一刀。那一刀虽然没有真的刺到自己,可此刻想起,左边小腹处依然隐隐作痛。但无论如何,这一世他已主动坦诚了一切,并承诺他不会再要十方策,她对他的恨,怎么也不至于像上一世那样浓烈吧。
杏花未肯无情思,何事行人最断肠。
燕诩走着走着,脑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诗来,他不由失笑,半世浮华,历尽风雨,他早就练就一颗冷硬无情的心,再没有少年人情窦初开时的青涩,没想到现在不过再见她一面而已,竟无端生出这许多愁善感来。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管她如何,见面了不就知道了,到时管她愿不愿意,他势必将她圈在自己身边,再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了。
心意已诀,他迈开步子,可才走了没几步便顿住脚步,呼吸微滞。
此处位于杏雨河的末端,位置较偏僻,没有位于河中的繁华,游人本就稀少,此时已近黄昏,更是人影也没有一个。但不远处那座不起眼的小拱桥之上,却坐着一名年轻女子。
她侧身坐在桥墩上,一手枕着望柱一手托腮,看着落花点点缓缓流淌的河水怔怔出神。斜阳西下,彩霞纷飞,她淡绿色的身影此时就沐浴在霞光里,似披了层淡金色的薄纱,那柔情绰态与周遭景色融为一体,似一幅浓淡相宜的风景画,柔和得让人不忍打扰。
他站在杏树下默默看了许久,忽然想她素净的发鬓上若是插上两朵淡粉色的杏红,该有多美。他这么想着,果然便伸手摘了一枝杏枝。
她已不再是惜月,可他也不想像亦离和安逸那样称她为叶子,于是轻轻唤了一声“萱儿。”
从来没人这样喊过自己,叶萱的心轻轻一颤,蓦然回首。这一回首,便似定了格,他就站在离自己一丈远的桥上,手中拿着一枝杏花,略显清减的脸依然美如皎玉,一双眸子深邃无边,敛尽了夕阳的霞光,似有细碎的金芒自他眼底淌过,流光溢彩。有那么一瞬间,叶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樱唇微启轻轻唤了声“瑾云。”
随即,她看到笑意自他唇边漾开,漫延到眼角眉梢,他缓缓上前,自手中杏枝上摘下两朵娇艳的杏花,往她鬓上插去。她满心欢喜,笑魇也如那杏花娇美,迎着他的脸望去,可当他垂下手,她看清他身上那彰显身份的宝蓝色衮服时,脸上笑意顿时僵住,猛地退后两步,警觉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她忽然的变脸和警惕的神色让燕诩的心微微一沉,明明才分开一个月,却似隔了千山万水,“萱儿,近来可好?”
他的忽然出现,让叶萱心里浪涛翻滚,尤其刚才自己下意识的一声瑾云,更是让她恼羞成怒,她面带寒霜,冷声道:“原本还好,可云竹说,再过两日我若没有解药,怕是会生不如死。你可满意?”
燕诩无奈道:“萱儿,别任性,那解药不是我不想给你,可江湖险恶,不知多少人在暗中觊觎异血人,万一你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没了千山万水,我连上哪儿救你都不知道。”
她冷笑,“江湖险恶……可再险恶也没有你当初来得险恶,那些人只是觊觎我的血,可你呢,你不但觊觎我的血,还抹掉我的记忆,让我傀儡似地任你摆布了三年,你说谁比谁险恶?我明白告诉你,我不要再受你掌控,你要么给我千山万水的解药,要么就看着我死!”
燕诩抿了抿唇,他知道他无法辩驳,只道:“我承认我错过,可那都过去了。萱儿,我既然选择了向你坦白,便没想过要否认,我就是等着你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回来向我讨债。”他上前一步,伸手牵她的手,“解药我不能给你,但我欠你的,都会还你,跟我回去。”
叶萱甩开他的手,又退了两步,“不,上次在禹城你曾答应了让我离开,怎么,如今想反悔吗?”
燕诩看着她,忽然笑了,“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过你也许忘了,上次我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