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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当年搬走离开这里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张碟竟然是这个,还记得当年她很仰慕这种痴情,而如今,而如今她觉得,她似乎已经达成了当年以为永远不可能成真的爱恋。爱织桥吗?四下无人,她承认她爱,不知不觉地已经爱了很多年……清晰地记得织桥突然走掉的愤怒,对朗儿的嫉妒,但是谁也没有错,她不要突然把朗儿从她和织桥之间剔除的爱情,朗儿值得织桥去爱,去娶。那要怎么办?孝榆坐在楼梯上,痴痴地听着歌曲,她就仰慕一下自己,要一份虚无缥缈的爱吧,只要她曾经爱过,织桥曾经爱过她就好,至于结果怎么样不想,不爱想。
“蜗牛!”曾经有人这样笑她,她现在恹恹地承认,她是蜗牛,是蜗牛又怎么样?是蜗牛会死吗?是蜗牛才会快乐,织桥变态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的蜗牛?还不是一样随便任性,为了理想,想要成为脱缰的野马,想要有翅膀,而不承认爱情。
“爱不了一生……梦不能成真……也要让痴心随你飞奔……”她轻轻地跟着哼,这屋子里很多美好的回忆,并不可怕。
等朗儿醒来的时候,织桥还伏在她身上睡觉,她伸手轻轻摸着他微微卷曲的头发,说没有怜爱是假的,这个人让人拿不起放不下,一瞬间鼓起勇气要离他而去,却被老天爷撞了回来,送回他身边。
“呜……”织桥睡得迷迷糊糊起来,眨了眨眼睛,笑得纤纤细细,“醒了?”
朗儿露出微笑,轻轻地说:“是你醒了没有吧?看起来很累?”她平躺在病床上比平时更添了十分温柔,声音有些虚弱,却更显得母性。
织桥“嗯哼”地笑,笑得不置可否。
“你总是不肯告诉我,当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朗儿望着天花板,轻轻地说,“我感觉不到,你开心不开心,想要什么,我都感觉不到,所以我很害怕你离开我……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害怕……我希望你依赖我……”她的眼里开始有淡淡的水气,“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有一个人,即使你已经离开她那么多年,她还能笑着给我说……她说……”她开始哽咽了,压抑着抽着泣,“她说‘织桥不是故意的’,我说你害我,她说你不是故意的……”
“你在说什么?”织桥有点累,又有点笑,“什么害你什么故意?掩坏脑袋了吗?”他的手指在她包着纱布的头上轻轻磨蹭了一下,“还好不是很严重的伤,很快就好了。”
“孝榆说你不是故意害我的!”朗儿轻轻地说,“你其实不知道你爱孝愉,我不怪你了,织桥……你可以吻我一下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只有在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吻过我……”她的眼睛澄澈如琉璃,凝视着人的晶莹让人无法拒绝,织桥轻轻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淡淡的吻,淡淡的什么都没有,她总是感觉不到织桥的心,看着他吻完离开:“你吻过孝榆吗?”她冲口而出。
“那八婆满嘴都是烧烤味和酱油昧、混合油和焦炭的味道,谁要……”织桥的话说了一半顿住,竟然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你们不是四年不见了,为什么还记得……当年吻过的味道……”朗儿微微一笑,低低地说,“比不过……怎么样都比不过……”
“我……”织桥终于什么都说不出来,微闭上眼睛,微蹙着眉头,因为他白瓷般的肤质那神态很美很叫人怜惜,但在织桥轻佻妖娆的脸上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近乎痛苦的表情。
朗儿的手动了一下,软绵绵地握着织桥的手:“你又没有吃饭……又要人给你打葡萄糖……坏习惯。很痛苦吧,爱上孝榆这种事……”她轻轻动了一下手指触到了他手背的针孔,低声说,“还有我的事……”
“别再说了。”织桥打断地,深深吸入一口气,抬起头来睁开眼睛还是那一脸笑,“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终于听到了一年多来一直在等的一句话,听到了微笑如花,过了—会儿说:“织桥我很开心。”再过了一会儿她说:“但是我不要嫁给你。”
织桥没问为什么,趴在她身上,他倦倦地叹了口气。
“我不要嫁给不爱我的男人,即使……我知道他以后真的会对我很好很好……”朗儿柔声说,比圣母还温柔的声音,她不要基于愧疚的爱情。
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事,第一次求婚被拒绝。织桥凝视着朗儿,“如果我不是和孝榆住隔壁,我真的会爱上你的。”
“是求婚以后附加的赠品吗?”朗儿开始开玩笑了,“我是有骨气的女人,我不要。”
第十二章孝榆的爆发
看到他气疯了,她竟然怕了,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突然之间在乎她一个星期没有打电话给她——太强烈的在乎吓到她了,直觉的以为这样的关系不正常……
不,是这样的织桥不正常。
过了一个星期。
“咚咚咚……”毕毕和王室的工作室再次响起农民起义、撞地主阶级城墙的伟大的敲门声,趴在工作台上睡着的毕毕迷迷糊糊地去开门,迎面又是那一个千焦百霉的疯婆,一看见他就抓住他,大声说:“我已经辞职了,这几天太郁闷了,我要去重开书吧,你要不要来帮我?”
有人要别人帮忙叫得这么惊天动地、理所当然的吗?虽然知道拒绝了她,她会自己一个人做也不会怎么样,但看见她这样子就让人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嗯?”毕毕还在发呆,本能地弯眉微笑。
“我、要去重开书吧,我知道你这里有很多《网球儿子》啦,可不可以送一套给我?最好签上你的大名,我去做成镜框裱糊在门口。”孝榆大步走进来,东张西望了一下,“咦?王室和你的助手们呢?怎么都不在?”
“他们去取材。”毕毕似乎才反应过来地说什么,神色有些恍惚,“重开书吧?孝榆你说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啊?都是别人骗我的分,比如说你。”孝榆瞪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这几天郁闷死了,想来想去,我要重开书吧,我要把你们全部拉回来帮忙,管你们现在是不是成名成家,我喜欢书吧的感觉。”她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已经找了人去大扫除,要重新装修了,坐台表我也已经安排好——星期一你,星期二星期三我,星期四碧柔,星期五尤雅,星朗六王室,星期天还是我。”她这么排基于各人的休息和空闲时间,是认真的。
“啊。”毕毕笑了。
“什么‘啊’啊,‘哦’啊的,”孝榆捏住他的脸,“不许这样搪塞我,我每次都给你这张无辜的脸骗了!这星期我给你打了无数次电话,怎么都是在通话中?你搞什么鬼?快说快说。”
毕毕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那是因为我手机不见了。”
“啊?”孝榆傻眼,“被人偷走了?”
毕毕点点头。
她开始爆笑:“拜托你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大学球场健将,走在大马路上东西被人偷了,实在是太丢脸了!好心你,说坏了被你丢了嘛,笑死我了……”
“嗯。”毕毕弯眉一笑。
“好了,我赦免你不理我的大罪,”孝榆笑颜灿烂,“星期一能去坐台吗?”
“织桥呢?”毕毕问,“为什么没有织桥?”
“那家伙在忙朗儿的事吧?”孝榆笑得有点点淡,振作精神,“见了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很累。”
“我去。”毕毕说,眼神闪烁着初起晨光的温柔,“要什么书在这里找吧,如果没有我陪你去买,好不好?”
“我要最新一期的《网球儿子》,第二一九期你画了什么?”她抢了最新的漫画来看,一看大惊失色,“你竟然弄瞎了布尔咒猪的眼睛?你找死啊?你完蛋了、你完蛋了,你会被网球同人女咒死,我不要你的签名了,挂出去会被人打死。为什么要弄瞎布尔咒猪的眼睛啊……”
“那是王室编的情节,我不……”
毕毕解释到一半孝榆继续往下哀嚎打断他的话:“可是就是越让人心痛越好,继续虐他吧,这么厉害的人早该遭天谴被人打了。”
正当两个人相视开始莫名其妙地笑的时候,“咿呀”一声门开,“他妈的今人竟然停赛!她们停赛我们休刊,大老远去看网球美少女竟然因为球场坏掉停赛……”骂骂咧咧走进来的是王室,猛地一呆,“孝榆啊,怎么有空过来。”
“啪”的一声孝榆拍手,笑眯眯地说:“这下好了,你们两个今天都有空是不是?来——”她左手抓—个右手抓一个,一起拖着往门外走,“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尤雅,他说今天太忙但是下午会请客吃饭,为了尊重你们这些招摇的人的钱包,我决定下午去明珠烛光吃饭,哈——哈——哈——”什么叫笑如夜枭就是这种声音。
“明珠烛光?”王室在孝榆面前没行半点成熟稳重的余地,怪叫起来,“天啊,那地方是人吃的吗?我们几个人去吃可以吃掉这们工作室的十分之一!”
“我崇拜了尤雅好多年,今天要让他彻底地让我再崇拜一次终身难忘的!”孝榆宣布,然后继续以让人想狂踩一万脚的笑声笑如夜枭,“哈——哈——哈——”
毕毕温和无害的眼瞳深处微微摆脱了忧郁的色彩,浮起一抹微笑,和孝榆在一起开心真是很容易,不管心里究竟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事,看见她都会很开心。
“走!逛漫画店和装修市场!”方孝榆方老大带队,振兴书吧的文明之师、威武之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漫画书城。
到处都是网球儿子的海报,孝榆又在狂踩那片王室奉为经典的《火影忍者》,“那片动画简直让人不可忍受,打一场架可以连续打个十几二十集,每一集都在说我这一招究竟多么历害,详细地解释你中了我这一招会死得多么多么难看,结果还不是都没有……”她说到一半王室已经爆走,“我想要创造的就是那种境界!那种只有男人能理解女人不能理解的境界!”
“拜托你画的网球儿子还不都是女生在看,打个球天崩地裂龙卷风在球场里转来转去,连人带球全都飞去外太空,这种网球根本像咸蛋超人变身一样,胡说八道……”孝榆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
“那是电视台自己改的!”每逢说起网球儿子被电视台改编得神鬼莫测,一个球就能震动地球王室就要爆走,尤其不能容忍有人把漫画和动画搅在一起,他大喊大叫,“方孝榆!你再把莫名其妙的罪名冠在我头上,我绝对饶不了你!”
孝榆做鬼脸:“我怕你吗?我怕你吗?”
“方孝榆!”终于震动地球的怒吼从已经变身的咸蛋超人嘴里爆发,闪烁着绿色眼睛的外星怪兽扑向柔弱的地球少女,毕毕挡在中间温柔地微笑,“好了好了,买书、买书。”
书吧就这样兴起了,在织桥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重开了,名字依然叫做,“伸缩自如的爱和轻薄假面”,孝榆疯婆强迫毕毕美少年大笔一挥,简称:“爱与面”——不知道以为是开快餐的。
又过了两天。
机场。
候机大厅。
“对不起。”织桥穿着长长的外套,难得一本正经地看人,说对不起。
朗儿额头的伤还没有全好,但是她决定回美国:“没什么,我家在美国,只是回家而已。”她提着行李,穿着长裙模样特别娴静,“织桥,无论为了什么理由,不要再错过……你自己的幸福……”
“嗯。”织桥笑笑,一手插在口袋里,“我就送到这里,登机吧。”
“再见,”朗儿挥了挥手,“有空到美国让我看看你